近我者甜——温初礼
时间:2021-03-31 10:28:55

  正在喝水的季暮雨呛了一下,呛咳了几声后才勉强找到自己的声音:“我去南哥你也太狠了一点?”
  “所以你还想过舒坦日子就闭嘴。”
  季暮雨果然乖乖闭了嘴。
  可这份乖也仅仅是持续了半分钟,江南一条微博热搜还没看完,季暮雨就又凑了过来。
  “南哥——”季暮雨这次聪明地收敛了自己语气里的幸灾乐祸,带了几分讨好,“你那个家教怎么样啊?你不是说你会用你的聪明才智把他赶走吗?”
  江南昨天放学的时候的确是给季暮雨说过这样的话。
  可是这也顶不住对方比她还有聪明才智还会演戏啊。
  江南甚至毫不怀疑,以她亲爱的父亲大人对蒋延洲的看重,她要是作妖赶走了蒋延洲,估计她在家里待的时间也不长了。
  想到这儿,江南带着几分无奈地摆摆手,“别提我的伤心事了,我算是栽了。”
  江南的本意是往事不想再提,但听到她说栽了,季暮雨反而更来劲了。
  她拖着椅子又往江南身边凑了凑,下巴搁在江南的桌上,“能把我南哥治得服服帖帖、肯乖乖上课的人,这得是什么又老又秃的大教育家啊?”
  季暮雨皱着眉想了下,“那不是得比老李头还要老李头。”
  有老又秃?
  江南下意识便往身边那位睡得丝毫不受下课影响的蒋延洲一眼。
  想到昨晚在蒋延洲那里吃的几记闭门羹,江南忽然就起了坏心思。
  她划着手机屏幕的手微微一顿,笑着看向季暮雨,“对啊,又老又秃,脾气还臭。”
  季暮雨眼底闪起了几分同情的光芒。顿时让江南的表演欲更旺盛了。
  她清了清喉咙,正准备再暗戳戳地丑化一下蒋延洲的形象,原本应该睡得正熟的人忽然诈尸似的坐起来。
  蒋延洲一只手懒懒地撑着脑袋,惺忪迷蒙的眼睛里带了几分不太明显的笑意。
  声调懒洋洋地拖着:“是吗——”
  江南那股熊熊燃烧的表演之火顿时就萎了下去。
  蒋延洲不紧不慢地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润润喉咙,“我怎么记得你早上给我说——你觉得你的家教很帅来着?你还在他面前红了脸。”
  “我操南哥——”季暮雨看看江南,又看看蒋延洲,一时之间有点不知道该相信谁。
  江南没想到蒋延洲这么不要脸。
  她好像的确因为不小心亲到他而脸红了一下下,但是她昨晚也没说过他长得帅之类的话吧。
  江南在季暮雨眼前打了个响指,把她的注意力吸引回来,“你别听他乱说,你看不出来吗?他这是还没睡清醒说胡话呢!”
  蒋延洲刚刚那几秒捕捉到了江南的每一个细微表情变化。实在是有意思。
  恶趣味被满足,他兀自笑了两声,也不再继续逗她。
  察觉到季暮雨投过来的视线,蒋延洲又喝了一口水,“我还没睡醒,你可以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听到了吗季老二?!快把你那一脸的吃瓜相收收,南哥我要写作业了。”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季暮雨,江南转过半侧身,准备好好和蒋延洲说叨说叨她什么时候说过他帅的事,蒋延洲就先开了口。
  “昨晚那道题写完了吗?”
  江南脑袋上冒出几个问号。
  现在是讨论题不题的时候吗?这个话题岔开得未免也过于刻意了吧?
  但蒋延洲显然不在意江南到底想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等了几秒不见她回答,便自觉地去翻江南的书包。
  江南的书包放在抽屉里偏走廊的那一侧。
  蒋延洲拿书包的时候不得不探过身子,他的上半身便这么横在了江南的面前。
  江南再一次闻到了他身上的清冽好闻的沐浴露气息。
  和同龄男生总是满身汗臭不同,蒋延洲身上似乎永远都带着这股淡淡的气息,一闻便知道是那种很爱干净的男生。
  估计是昨晚的后遗症,蒋延洲一靠近江南就觉得浑身发烫。一种有些奇怪的但又陌生的感觉从心底里冒出来。
  江南甚至忘了阻止蒋延洲,就这么愣愣地看着他从她书包里拿出了那张除了他手写的题之外一片空白的草稿纸。
  看到空白处,蒋延洲不动声色地皱了下眉,“没写?昨晚不是说听懂了?”
  “我当然听懂了。”江南嘴硬。
  “那就现在写——反正不难。”蒋延洲把草稿纸铺在江南桌子上,向专属监考老师似的监视着她,“还有十分钟上课,上课之前写出来惩罚就算了。”
  江南撇撇嘴,不肯示弱地抓了支笔写起来。
  只是她在草稿纸上划拉了半天,画到几乎看不清蒋延洲写的题干,也没有一星半点的思路。
  昨晚明明她大部分题都听了,就只有和这题思路差不多的那道题走了会儿神,结果就被蒋延洲抓了个正着。
  江南实在忍不住怀疑蒋延洲这个人是不是天生就是来克她的。
  上课铃响起的时候,江南认命地扔了笔。
  “不是我写不出来——而是我这会儿太困了脑子转不动。”她想了想,又开口,“但是南哥我还是愿赌服输的,说吧惩罚是什么?”
  “下午放学一个人把操场扫了。”
  蒋延洲一说,江南才恍然想起来今天要做卫生。
  他们班一共分为四个大组,按照班规每天一个组打扫卫生。打扫的范围除了教室,还有走廊、操场、花园等公值区。而今天正好轮到他们这一大组打扫卫生。
  偏偏高二十班这周的公值区是操场。
  昨天抽签的结果,很不幸就是江南和蒋延洲一起负责操场的卫生。
  本来两个人打扫操场就够费劲了,结果现在蒋延洲居然让她一个人打扫。
  江南有些不服气地看着他,“那你呢?”
  “操场边找个阴凉处看着你扫?”蒋延洲勾着唇笑了下,丝毫不觉得自己的建议有什么不妥,“本来我说你写完题我就帮你扫了,但你偏偏要愿赌服输,我也没有办法。”
  作者有话要说:  对8起大家我又拖更了昨天qwq但我昨天终于肝完了论文初稿!四月我一定会好好更新(这不是愚人节玩笑!!!)!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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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近我者甜
  然而江南没想到的是, 比独自承包整片操场更先来的,居然会是换座位。
  海城今年入秋似乎比往常要早上许多,自从上周开始降温, 便一发不可收拾起来。接连着好多天,天空都阴沉沉的。
  因为早上的一场秋雨, 整个下午校园里都笼着一层轻轻袅袅的雾气。
  淡乳白的雾气被教室的窗格切割开来, 不经意地飘进教室,给不大的空间里染了几分岁月静好的安适。
  江南没有什么文人伤春悲秋的情怀, 这种天气对她唯一的意义大概就只剩了好睡觉。
  所以江南一睡就睡了整整三节课。
  一直睡到浑身泛起了冷意,她才打了个喷嚏悠悠转醒。
  江南把搭在身上的校服外套胡乱扯开,揉了下被压得血液不太通畅的胳膊, 叫了蒋延洲一声:“几点了?是不是快放学了啊?”
  大概是刚睡醒, 江南的声音染着几分奶气。一双眼睛迷蒙着, 像是只刚睡醒的猫儿, 懒洋洋的。
  和她平时刻意表现出来那种酷意大相径庭。
  女生软软糯糯的语调像是一根轻盈洁白的羽毛,轻轻在蒋延洲心上挠着。
  他从手机屏幕上抬起头来,饶有兴致地盯着江南看了会儿。
  一直到见她脸上的表情有了些许不耐烦,才笑着回答她刚刚的问题, “还有最后一节班会课。”
  班会课是一向是李成江在上。
  考虑到李成江对自己的特别关注,江南深思熟虑两秒后决定,还是不要在老虎头上拔毛比较好。
  她把一张脸埋进掌心里醒了会儿神, 慢腾腾地起身往女厕所走。
  厕所一向是个很容易碰到熟人的地方。
  江南刚洗完手, 一抬头就看见许婉柔站在她不远处, 笑吟吟地望着她。
  一副在等她的模样。
  察觉到江南的视线,许婉柔笑得更开了,“南南你是不是选择性失明了?从教室出来我一直在你旁边,你都没发现我。”
  “啊?”江南扯了张吸水纸, 细细地把手擦干,“可能我刚睡醒脑子还是晕的,没太注意。”
  许婉柔也不多计较,上前两步挽住江南的胳膊,和她晃悠着往教室走,“等会儿上课要换座位了,我还没想好这次要坐哪里。”
  “换座位?”江南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按理说以前都是成绩一出就换座位。可是从上周五月考排名下来到这周,李成江迟迟没有提换座位的事。
  大家便以为是这次月考提前的缘故,李成江应该打算等现在的位置坐满一个月再换座位。
  江南也是这样以为的。
  看出江南的困惑,许婉柔轻声给她解释:“李老师前几天太忙了,也是今天中午才想起这件事。”
  许婉柔平时说话温温柔柔的,加上长得漂亮,在年级里人缘一向不错。她和江南说这几句话的功夫,不少人和她打招呼。
  她一一回应之后,才又接着刚刚的话头,“我第一节 下课通知了班会课换座位的啊。”第一节下课的时候江南睡得天昏地暗。不知道这个消息也不足为怪了。
  江南无所谓地耸耸肩,“随便吧,反正每次换座位我都不配拥有选择的机会。”
  江南说得不痛不痒的,但许婉柔还是柔声安慰了她几句。
  快到教室门口的时候,许婉柔突然停下脚步,叫住江南:“南南——”
  江南也顺着她的动作停下来,等着许婉柔的下文。
  “那个——”许婉柔脸上有几分不太明显的迟疑,“蒋延洲有给你说过他这次想坐哪里吗?”
  “没有啊。”江南合理怀疑蒋延洲也不知道换座位的事情。
  但否认完,她又从许婉柔的话里琢磨出几分别的意思来。她笑着挑眉,语调里的打趣意味不能更明显:“怎么?你想和蒋延洲坐同桌啊?”
  许婉柔眼底闪过一丝被人揭穿的窘迫。但在江南察觉之前,她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神情。
  她云淡风轻地看着操场上的袅袅白雾,否认江南的猜想:“你瞎想什么呢?我看你之前挺不满他坐你位置的,所以单纯好奇他这次还不会和我们南哥抢座位。”
  说起这个,江南脸上的笑意立马淡了几分。
  她自然是想坐回自己之前那个位置的。虽然现在的座位就在老座位的旁边,也没多大的差别,可江南总觉得差了点什么意思。
  她之前说等月考成绩下来要用成绩碾压蒋延洲抢回座位,结果现实是她被蒋延洲碾压得渣都不剩。
  江南忧郁地叹了口气,油然而生一种“我命由蒋延洲不由我”的悲凉。
  很快又有人来和许婉柔打招呼。江南见她们一副很多话要聊的样子,便打算先回教室。
  正好她也想探探蒋延洲对于换座位有没有想法的口风。
  结果蒋延洲的座位上并没有人。
  江南视线在教室里找了一圈儿,也没见着他的踪影。
  江南用笔戳了下正好经过她旁边的钱子安,“看到蒋延洲了吗?”
  “延哥啊?刚刚好像被老李头满脸严肃地叫到办公室去了。”
  老李头现在看蒋延洲就像看亲儿子似的,还能满脸严肃地把他叫到办公室?
  江南忍不住开始好奇,“有说什么事吗?”
  钱子安怪异地看了江南一眼,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问出这个问题的,“南哥你仔细想想,老李头找延哥这种神仙学霸有什么事,是能知会我等凡夫俗子的吗?”
  好像也是这个理。
  于是凡夫俗子江某识趣地闭上了嘴,没再多问。
  -
  蒋延洲是在班会课上课整整十分钟后,才跟在李成江身后进教室的。
  和他一起跟在李成江身后的,还有班上另外四个同学。
  很快便有人发现,他们五个是这次月考班上的前五名。
  江南坐在最后一排,懒懒地支着脑袋看上去。按照她对李成江的了解,他这阵势肯定又要出台什么花里胡哨的规矩了。
  果不其然,江南甚至还没有想完,李成江就端着他正红色的保温杯在讲台上敲了敲。
  等到所有人的视线都投了过去,他才神秘地笑了笑,“大家都知道这节课我们要换座位了吧?”
  “知道——”下面懒洋洋地拖长了声调。
  “这次我们换座位的规矩小小变动一下。”李成江说得摇头晃脑的,“这次调整虽然比较临时,但都是为了我们班的集体荣誉着想。”
  下面顿时议论开来。
  有人受不了李成江卖关子,急急开了口:“所以到底调整什么?李老师您倒是快说啊。”
  “我决定从今天开始我们班实行重点一对一帮扶政策。”李成江的视线若有若无地扫过几个需要重点帮扶的对象,“我刚刚和我们班这次前五名的同学开了个小会,希望他们能够带动一下我们班后进的几位同学,他们对此都没有意见。”
  感觉被内涵到的后进生本生江南同学悄悄撇了撇嘴。
  李成江自然没注意到江南丰富的表情变化,他又絮絮叨叨地讲了一堆鸡汤演讲。总结下来无非是希望后进的同学能够争气一点,不要辜负了老师和帮助他们的同学的一片苦心。
  对于这种老生常谈,并没有什么人在认真听。
  整个教室散发着昏昏沉沉的消极氛围。和李成江的激情演讲形成鲜明对比。
  一直到一节课过了大半,李成江才重新切入正题:“总而言之就是这次我们班成绩前五名的同学和最后五名的同学相互配对做同桌,具体坐哪里由前五名的同学选择。至于其他同学,则还是按照成绩排名选择自己想坐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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