饲养蛊女[玄学]——揍企鹅
时间:2021-04-02 10:24:16

  从来沉默寡言的张辛并不回应,张灵灵没放在心上。
  直到张辛在她生下贺慈之后杀了她。
  “我没把你教好。也没扛起张家的责任,鬼蛊张家,到你为止。”
  这是张辛在张灵灵死前对她说的最后几句话。
  张灵灵灵魂离体,做的第一件事还是和贺文山有关。她太爱贺文山了,就算自己死了也不想带上贺文山。张灵灵用最后的力气念出咒语,解开了他们在神树面前留下的羁绊。
  张辛脸色冷酷,一挥手,张灵灵便离开了这个世界。
  现在回想,张灵灵也觉得自己错了。
  她让母亲失望了。
  她不该自己拿主意。
  张灵灵抱着四个罐子,起身离开湖边的树。
  她爱贺文山,现在还爱,甚至自己死了也不愿意牵连他。
  这并不代表她可以容许贺文山身边有另一个女人。
  张灵灵的爱如同她的思想,单一、直白、简单。
  我爱你,可以为你去死。
  可是如果你背叛我,就是你不爱我。
  我要你死!
 
 
第54章 守约
  怪物男孩要走到厨房, 林嘉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的身侧,按住他的手。
  “厨房不是小孩子去的地方。”
  怪物男孩看着林嘉年握在他手腕上的手,眼珠转了转:“好吧。”
  他坐回贺慈身边。
  贺慈吃得香, 看的怪物男孩又饿了。他想要吃东西,可是贺慈给他的鬼祀在路上全吃完了。
  他重新拿起筷子, 颤颤巍巍地夹着鱼片, 好像风年残烛了似的。
  食物吃到嘴里, 辣味在舌尖绽开, 怪物男孩张口就要吐掉。
  贺慈伸出两只手,一只手按在他头顶,一只手按在下巴上。
  “吃下去, 你不能天天吃我给小虫子做的饭。”
  怪物男孩的喉头动了动。
  听话地吞下去。
  腹部果然传来饱腹感。他摸摸肚子,很好奇。
  “你现在在人的身体里,吃人吃的东西当然会饱。”贺慈吃土豆。
  她喜欢土豆。
  怎么做都好吃。
  炒土豆丝、土豆泥、薯条, 没有一样难吃。
  贺慈朝着厨房喊:“阿姨, 我想吃土豆泥!”
  阿姨:“明天给你做。”
  裴宜彬无暇分心在贺慈身上,听到贺慈先前说的那句话后, 她紧紧盯着怪物男孩。
  什么叫现在在人的身体里。
  它到底是什么?
  怕鬼的裴宜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仿佛又回到了见到贺慈地那个晚上, 玩家们告诉她她捡的是超级大反派。
  汤元身形高大,极其勇猛有力气,要是不笑,看着就能让人发怵。此刻他把夹给贺慈的鱼片拐了个弯, 放到怪物男孩的碗里。
  “你不叫秦鲭吧?”汤元憨厚地笑着。
  贺慈眼睁睁看着鱼片到了别人碗中, 筷子停在半空。
  !
  她的!
  但现在没人理她。
  她只能自己生闷气。
  怪物男孩想了想,毫不畏惧地对着汤元的双眼:“我就叫秦鲭。”
  父亲告诉他的,他是秦鲭。
  那他就是秦鲭。
  贺慈左看看又看看, 大人们明显对“秦鲭”的更关心,她撂下了筷子跑下桌。
  都没人理她,她就去找自己的小狗狗。
  小狗到现在都没有名字,贺慈已经想了一整天了还是没能想出来。狗崽和贺慈睡了一个晚上,最亲近贺慈的气息,连眼睛都没张开就用湿漉漉的鼻头去拱贺慈的手指头。
  贺慈咬住下唇,忍住嘴角的弧度,用柔软的手心去摸小狗的脸。
  小狗舔了下她的手掌。
  贺慈眼里亮晶晶。
  她抱着小狗不肯撒手。
  和小狗玩了半个小时,今晚居然还没有人催她写作业。贺慈走到走廊上,往下看,大人们还围着“秦鲭”问东问西。
  贺慈的好心情没了。
  他们怎么能因为“秦鲭”忘记催自己写作业!作业这么重要的东西!
  贺慈心里想着,手上却并不去做所谓重要的事。
  她等着师父来催,不催她就不做!
  贺慈抱着小狗坐在转椅上,满房间滑,好像进了游乐场在开碰碰车。
  忽然间小狗嗷呜了一声,应该是到了要喂奶的时候。
  说起喂奶,她今天还没喂小虫子呢。
  贺慈抱着小狗出去,在楼梯上大喊:“师父,我小虫子呢?”
  早上师父要借她小虫子一用。
  底下的玩家们终于抬头看她。
  林嘉年:“给你放在小区里了,你可以把他们叫回来。”
  说完这句话,他们又继续围着“秦鲭”。
  贺慈盯了他们好一会儿,竟然没一个人发现贺慈的目光。
  她故意很重地踩在地上走回房间,裴姐姐的咒骂声也没响起来。
  贺慈面色不好,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阿姨掐着点上来抱走小狗,贺慈还不给。
  “裴小姐说了,今晚你不能和它睡,不然明天就把它送走。”
  贺慈只好答应了。
  “明天我还想吃水煮鱼。”
  阿姨:“行,还有一尾呢。我下楼就把鱼捞出来放到池子里,那里气多,明天准给你吃的新鲜。”
  没了小狗,她蹭来蹭去,就是不写作业。
  拉开窗户,贺慈朝窗外叫了两声,满小区的鬼蛊意识到主人回来了,统统往贺慈的窗口飞。
  ……
  玩家们其实并不像贺慈像的那样,把心神全部放在“秦鲭”身上。
  “秦鲭”虽然站在他们面前,可额头上被林嘉年贴了一张符箓,封闭五感。
  “这就是小说里的血婴?”汤元低头看着“秦鲭”。
  血婴是秦家的宿敌养出来的。要培育血婴,手段极其残忍。原材料是孕妇肚中的死于非命的婴儿,而后以血灌溉,用恶念饲养,等到婴儿的灵体终于被罪孽困在身体上了,再拿生肉喂大。
  直到会说话了,再把它杀掉。
  这样循环往复,血婴就成了。
  成熟的血婴没有身体躯壳,是人间至恶也是人间至灵,因此可以化作任何人的模样,不被排斥地进入他人的身体。
  “他的融合出了问题。”林嘉年垂眸,鼻尖久久不散的腐臭味正是从血婴的身上发出的。
  秦家的仇人不择手段地驯养血婴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把秦家最得意的孙子干掉。秦鲭自己任性离家出走,一直关注秦家的宿敌自然注意到了。
  不过小说中的血婴可没有在融合躯体的时候出问题。
  玩家们只能认为自己的到来令蝴蝶煽动了翅膀。
  秦家的仇敌也许认为机会万无一失,就算血婴还未成熟,他也急不可耐地放了出来。
  关于怎么处理血婴的事情,还没有定论。毕竟牵连着剧情,谁都不知道血婴的消失或是壮大会不会改变贺慈的命运。
  玩家们不敢妄动。
  林嘉年在玩家们沉思之时,又抛下一个炸弹。
  “真正的秦鲭也在天苑里。”
  裴宜彬目瞪口呆:“他这时候不是应该在贺许诺的狗身上吗?”
  林嘉年:“我们改变了剧情。”
  贺慈没有被关起来。
  鬼蛊也没有都被消灭。
  那么男主的去向改变也不是很奇怪的事了。
  裴宜彬:“难道他现在在贺慈的狗身上?你往家里抱小狗就是为了这件事”
  林嘉年:“他不在狗身上。”
  汤元:“在哪?”
  林嘉年看向了桌上还剩的半盆水煮活鱼。
  裴宜彬:……
  汤元:……
  不是吧!!!
  他们吃了啥!?
  林嘉年看到两人的表情,轻轻笑出声。
  汤元看下出来林嘉年是在逗他们,给了林嘉年腹部一拳。
  林嘉年捂着肚子:“阿姨放到池里的那条鱼,就是秦鲭。”
  其实这都不是事。剧情什么的,有他们掌控,不会出问题。男主还在他们家呢,能歪到哪里去?
  林嘉年见同伴都沉思着,把想了一天的问题说出来。
  “何其说贺慈明天就开家长会了,我们谁去?”
  ……
  张灵灵和贺文山在那一个月里,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她主动断了一条最粗的命线,可剩下的羁绊依旧存在,想找到贺文山的位置简直轻而易举。
  贺文山在公司头痛的要命。
  最近的公事太多了。
  加上贺慈越来越风光,顾姚疑心病又犯了,总认为自己会牺牲许诺的利益去捧贺慈。她也不想想,裴家的人这么坚定要养贺慈,必定是不会希望贺慈和他关系密切的。他再贸然插手贺慈的生活不是自讨苦吃吗?
  公司可比贺慈重要的多。
  就算他也不忍心让贺慈这一只到手的鸭子飞了,还是为了公司不得不把苦咽下去。
  本来手头上的事就多了,顾姚还打电话来抱怨。
  “庄先生今晚被别人请走了,没来,害的我和贺周许诺等了快两个小时。”
  贺文山随便说了几句应付她。
  “今晚早点回家啊。”
  贺文山连连答应:“夫人说的话我肯定听。”
  话音刚落,办公室里的温度骤降。
  贺文山只觉得背后一凉,转头看了看,上面也没有。
  他面色不该,和顾姚说了几句之后挂掉了电话。
  灵异的事贺文山没少见,庄易延和他打过电话,说今晚是尖月夜,事情比较多,因为不能去找许诺和他告罪。现在他明白自己肯定碰上了不干净的东西,但脸上没有表露,甚至还继续看着报表。
  过了不久,从抽屉里拿出一摞文件放进公文包,和助理司机回家去了。
  张灵灵脸上的表情似哭似笑,仔细一看,狰狞无比。有青色的裂痕不断在张灵灵身上游走闪动,仿佛是虫蛇的图案。
  贺慈说的是真的。
  他背叛了她。
  张灵灵的眼神逐渐疯狂。
  她从一开始就说过,如果不是真心的不要招惹她。既然许下了承诺,那么就算贺文山不情愿,张灵灵也会帮他……
  “守约”。
  ……
  贺许诺等了很久,都没等到爸爸回家。
  明天就是家长会了,她还想说服爸爸让他明天推掉工作去参加呢。她又是班上的第一名,妈妈不许她炫耀,可是她想看到爸爸为自己骄傲。
  妈妈接了一个电话,昏了过去。
  过了半个小时,有人来到家里。
  “节哀。”他们说。
 
 
第55章 失去母亲,失去父亲(捉虫……
  贺文山坐在车上, 从公文包里拿出那叠特意从抽屉里带走的文件。
  司机从后视镜看到贺文山:“贺总,开个灯吧,后座太暗。”
  贺文山摇摇头。
  把藏在文件中的符箓紧握在手中之后, 他才松了一口气。
  车开到一半,贺文山忽然叫司机在路边停下, 并且让司机下车。司机一头雾水, 但贺文山是让他的老板, 他不得不听。
  “去抽烟吧。”贺文山把自己的烟盒递给司机。
  司机拿了烟, 打开车门,站在路边的树下。天色很暗了,这条路上没有什么人, 司机通常也并不会王这条路走,今天不知怎么,鬼使神差就拐了进来。
  贺文山这个老板, 别的不说, 出手挺大方。
  烟不错。
  司机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叼着烟, 一手捂住不让风进来,一手按着打火机开关。
  “怎么打不着啊。”司机连续按了好几下按钮。
  每次刚冒出来一点火苗, 就立刻灭掉,仿佛身边有人故意吹了一口气一样。
  司机一开始还以为是打火机没油了,摇了摇打火机却并非如此。
  他不信邪,又尝试了几次, 终于打着了。
  打火机上摇曳的火苗倒影在司机的眼瞳中, 如此明亮,渐渐的,火苗变成了一个女人的样子。
  贺文山打电话给庄易延:“庄先生, 好像有东西跟上我了。”
  那边的庄易延仿佛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说话带着浓重的喘息声:“我嘱咐过,许诺的体质特殊,今天你们家都得小心。你今天去过什么地方吗?”
  贺文山回想着,可今天他除了公司哪里都没去。
  “今晚特殊事务处把东西动引到城东郊区了,按理说你只要不去那里就没东西跟着你。你确定真的是碰到脏东西了吗?”庄易延累极了。
  他刚刚才跟着特殊事务处行动,杀掉了两只大鬼,现在精疲力竭。
  贺文山的第六感一向敏锐。但再敏锐,也不过是感觉罢了,他没有证据证明被脏东西跟上了。其实除了办公室突如其来的冷意,他一路上也没有发生灵异的事件。这让他开始怀疑办公室的冷是不是因为没有关窗,风吹进去而已。
  贺文山已经都不敢怎么肯定。
  打电话给庄易延不过是处于神经紧张之下的特殊举动。
  庄易延大致猜到贺文山的心理。
  他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被扣在山里的那段经历使他面对这些事都带着阴影。再怎么说,庄易延和贺文山也是多年的老交情了,两人亦师亦友。
  他叹了一口气:“这样吧,我这里忙完就去你家,看着许诺,你快点回去,今晚我就守在你家。”
  贺文山心头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多谢庄先生。”
  打完电话,他摇下车窗,喊司机回来继续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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