饲养蛊女[玄学]——揍企鹅
时间:2021-04-02 10:24:16

  贺许诺不笨,表情从期待转为了绝望。
  “他回不来是不是?”贺许诺瘫坐在地上,双目空洞,“我爸爸是不是再也回不来了?他连鬼也做不成!”
  扶着楼梯下楼的顾姚听到贺许诺这一句话,瞬间两眼一黑,滚下了楼梯。
  贺周连忙去扶她,可是顾姚已经不省人事了,在场的特殊事务处医疗部还未离开,当即给顾姚治疗起来。
  贺许诺看着满是陌生人的家,只觉得一切都像在做梦。
  明明昨天还是好好的。
  出门前爸爸还抱了她呢。
  “师父,”贺许声音颤抖,浑身冰凉,“我可以去送我爸最后一程吗?”
  庄易延怎么能不同意?
  他动用自己的关系,带贺许诺来到了特殊事务处内部。
  贺许诺空着进去,抱着贺文山的骨灰出来。
  “我想看看爸爸出事的地方。”贺许诺低着头,眼泪滴在骨灰罐上。
  庄易延叹了一口气,也带她去了。
  那是一座很旧的桥了,桥底的□□,水面很平静,像一块碧玉。因为昨晚车辆的爆炸,桥坍塌了一角。
  贺文山死前乘坐的车被打捞上来,停在岸边。
  “师父,到底是谁害了我爸爸?”贺许诺抚摸着汽车。爸爸总爱开着辆车来接自己下学,车上还挂着她喜欢的小熊。
  贺许诺再一次控制不知自己的眼泪。
  庄易延无法给贺许诺答案。
  他们根本查不到任何痕迹。
  不过贺文山从不与人结仇,他的死肯定没有那么简单。庄易延很害怕贺文山的死是冲着贺许诺来的。
  他语重心长:“许诺,只有你强大起来才能保护家人。”
  贺许诺没有说话。
  她想变强,她想变得很强,强到不会像现在这样无力,父亲失去性命,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但家里还有母亲。
  她要是跟着庄易延离开,前往庄易延的师门,母亲要怎么办呢?
  妈妈在她面前从来没有这么脆弱过。
  她想了整整一天。
  回家后,贺许诺抱着贺文山的骨灰罐坐在院子里,愣愣地坐着,从白天坐到黑夜,动也不动。
  她想了很多很多。也回忆了很多很多。
  最后是贺周走过来,抱住自己的妹妹。
  “许诺,别想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贺周看起来很疲惫。贺文山一走,贺慈年幼,顾姚昏倒,能撑起这个家的,也就只有还在读书的他。
  贺许诺忽然道:“哥哥,你替我照顾妈妈好吗?”
  昨天庄易延和贺许诺说话时,贺周也在现场,他明白贺许诺想说的是什么。
  贺周搂着贺许诺的肩膀:“去干你想干的事吧,哥哥永远在你身后。”
  ……
  没了挡在贺慈身边的冯子俊,贺慈的座位显得无比空荡。
  她在班上的人缘不好,大家都觉得贺慈这个人很奇怪,不愿意和她相处。往日座位边上有同学来来往往也是因为来找冯子俊。
  上了一节课,贺慈倒觉得没有什么不一样。
  冯子俊上课认真,不会和她讲话。
  下了课,冯子俊走后的差别才体现出来。
  但贺慈从小到大都没有朋友,冯子俊不过是意外,孤单寂寞才是常态。她习惯得不能再习惯。
  在贺慈的世界,朋友从来不是必需品。
  从来不和贺慈多说话的小组长竟然在下午第二节 课课后主动来找贺慈。她从班外回来,两眼冒光,和小闺蜜说了一会儿话才走向贺慈的座位。
  “贺慈,我早上听到你和冯子俊说你的爸爸……那个了。”她努力露出悲伤的表情。
  贺慈看了她两秒,面无表情:“嗯。”
  “我刚刚去隔壁班,你妹妹没来啊,你怎么还来上学?”
  贺慈:“我为什么不能来上学。”
  小组长:“你爸爸走了啊……”
  贺慈皱眉:“所以呢。”她是真不懂两者之间有什么冲突。
  小组长哑口无言。
  下一节课,讨论贺慈的声音更多了,贺慈甚至都发现了。
  那些小孩被贺慈捉个正着之后只是讪讪了片刻,尴尬过后还是硬着脖子指责贺慈。
  那可是她爸爸!
  贺慈怎么能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同学自觉占理,在他们的眼里,爸爸就是最重要的亲人之一。贺慈表现得太冷血,太没良心了。
  让人讨厌又害怕。
  贺慈没有放在心上,回到自己的座位。
  小鬼们反倒认为贺慈是怕了他们。一个调皮的同学变本加厉,竟然大声指责贺慈,手指都要顶到贺慈的鼻尖了。
  有第一个人壮胆,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他们围着贺慈,喋喋不休。
  要说更恶毒的事,他们干不出来,但是他们也不肯走。
  贺慈方才根本不理睬他们的举动让他们的尊严大减。
  为首的男孩觉得很没面子,壮着胆子扯贺慈的辫子。
  贺慈被扯痛,仰起头,面色冰冷。
  没过多久,汤元接道了班主任的电话。
  “贺慈把人打了?”
 
 
第58章 家长过招(捉虫)
  汤元接到电话的时候, 正在衣柜里挑选衣服。
  这个世界的汤元是个很有自己风格的艺术家,流浪汉一样的长发,流浪汉一样的审美, 所有的衣服都松松垮垮、破破烂烂,乍一看还以为是垃圾桶淘来的。
  汤元的审美和原主大相径庭。
  平时这么穿倒是无所谓, 可今天是要去参加家长会。
  汤元有意打扮的干净得体。最好是披一件西装, 装的人模狗样一点, 要是能让别人看出他的富豪气质就更好了。
  他扣上衬衫的口子, 胸肌太过明显,把本来就不太合身的衬衫撑出了一条缝,全身紧绷, 瞧着就有些拘束。
  汤元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拿出小型缝纫机开始改衣服。
  才踩着电动踏板呢,班主任的电话便打过来。
  “您好, 我是贺慈的班主任, 请问怎么称呼您?”班主任是按照今天早上学生上报的家长信息给汤元打电话的,她知道贺慈的家庭构成比较复杂, 于是先问了一句。
  汤元看了看手表,离家长会开始还有三个多小时呢, 这时候怎么会打电话给他。
  “我姓汤,是贺慈的哥哥,叫我小汤就行。您找我什么事?是贺慈在学习淘气了吗?”应该不至于出事,不然何其早就打电话联系了。
  班主任看了看被握着拳一脸不服气的贺慈, 心里叹了口气。
  “贺慈在班上打人了, 就快开家长会了,想问您有没有空,能不能过来解决一下。”班主任心累的要死。
  这个年纪的孩子都皮, 惹出的乱子她没少处理。
  小打小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放过去了。可贺慈这件事看着却没那么简单。
  她一个人打了六个人。
  下手狠的要命,有三个孩子直接被打出了鼻血,剩下的几个小孩腿脚都青紫了。
  班主任一开始是不相信的。看贺慈那小身板,别说打六个人了,就是让她一对一和班上的女生打,恐怕都够呛。
  可被打的小孩哇哇大哭,都指着贺慈的鼻子说是她干的。
  班主任问了贺慈,到底是不是她。
  贺慈没有否认。
  她敢做,就敢当。
  既然两方都承认了,那么即使事情如此不可思议,班主任也只能相信。
  她又问起贺慈为什么打别人,贺慈没有开口,那群同学见到班主任如同见到能做主的人,哭的哭,闹得闹,说贺慈不孝顺,爸爸死了什么反应都没有。他们批评贺慈,贺慈就打他们。
  班主任隐约听隔壁班的周老师说起来贺许诺家里出事请假的消息,周老师唏嘘不已,班主任没来得及问,现在听到,立马把目光转向贺慈。
  她是大人,心里有数,班主任当了这么多年,不会偏听偏信。而上一次叫贺慈家长的经历实在很不愉快。她看得出来贺慈和她父亲的关系不好,而贺慈也并不是由他父亲抚养,没有感情可以说是很正常的事。
  她心里怜悯贺慈,弯下腰:“你是因为他们说你爸爸,所以对他们动手?”
  当然不是。
  贺慈是因为被弄痛了。
  “他们扯我头发,”贺慈说,“我说了,不许动我,他们不听,我就打他们。”
  班主任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看贺慈的眼神复杂。
  虽然贺慈总是不写作业,分数也不怎么样,但她挺喜欢这个孩子。贺慈打了其他同学是事实,这肯定要叫双方家长过来的。
  他们所在的学校是临江市数一数二的私立名校,能把孩子塞进来,可以说是家庭背景都不错。贺慈这一下狠手,别的家长肯定有的闹。
  班主任怕贺慈吃亏,于是先通知了贺慈的家长。
  汤元听到班主任的话,脑子一懵:“贺慈把人打了?”
  班主任:“具体的事请您到学校来谈吧,孩子也在这等你。我现在联系对方的家长,希望您能够快点到。”
  这话一说,汤元哪里管的上穿衣打扮斯不斯文,富不富贵,套上白短袖黑一批,抓着钥匙去楼下开他大摩托的锁。
  本来还想着开裴宜彬的红跑车去学校风光一把呢,现在看来是无缘了,学校那边挤,开车还要找地方停车。
  汤元是一刻都等不及。
  他和贺慈相处的时间可以说是玩家中最少的那几个,但软软香香一个小孩,生得漂亮,人也可爱,只要贺慈不胡来,汤元就愿意宠她。
  贺慈的性格汤元这几天也摸透了,说她会主动揍人,那不可能。除非那几个小孩是鬼,她要抓回来炼蛊。
  那边,汤元风驰电掣赶来。
  这边,班主任对着一群孩子头痛。
  贺慈其实心里也没底。之前在山里的学校,也有人欺负她。她没还手,被外婆骂了,外婆一出现,别的家长都怂。山里人知根知底,就算外婆和贺慈是从外面搬来的,也有快十年了,大家隐约对外婆的手段都有些不敢说出来的共识。
  可那是在山里,护着她的人是外婆。
  山里的世界和外面的城市大地有多大的不同,贺慈来的这些天早就发现了。
  她知道,在这个学校打架是会被通报批评的,严重的还会退学。
  裴姐姐他们最看重自己的学习了。
  肯定会很生气。
  即使猜到是这样,贺慈举起拳头的时候还是毫不犹豫,打得没力气了,想起师父教的气沉丹田,大拇指出拳时要护着指甲。
  打人其实自己也会痛。
  贺慈的偷偷揉自己的手,绷着两只腿。
  班主任开始通知挨打的同学的家长。
  最后,那些家长三三两两先到了,而天苑是别墅区,它与学校之间的距离纵使是汤元加足马力也无法一时到达。
  挨打的同学被贺慈不要命的打法吓得够呛,班主任没来不敢吭声,班主任来了敢告状,家长来了,他们尾巴翘得高,眼泪掉得狠。
  各个都是家里掌中宝,哪受过这种委屈?
  有两个家长看贺慈的眼神似乎要将贺慈生吞活剥。
  班主任急忙将贺慈护在身后:“各位家长,这件事我们还需要再好好问问,等贺慈的家长来了才能处理。”
  一位家长冷笑,他家的孩子被打的最狠,鼻子里塞着两团纸巾止血,脸上不仅有牙龈,眼皮也被打肿了。
  他们在等汤元的时候没闲着,一遍遍问着小孩事情的发生经过。
  有班主任在,小孩们也不敢乱说,除了个别隐藏了一些事实,剩下的孩子都说了实话。
  听到孩子们的哭诉,家长忍不住指着贺慈鼻子骂。
  “冷血的小畜生,敢打我儿子!?等你家长来了我要你好看!”
  他骂了一句尤嫌不够,叉着腰咄咄逼人:“我看你就是根里烂了,小小年纪就会欺负同学!爸爸死了还安安稳稳上学,长大说不定是个杀人犯,倒不如我现在报警把你抓进牢子,省的以后祸害社会!”
  家长半是威胁半是恐吓。
  贺慈冰着脸,目光不逊,一看就知道是根本不认为自己错了。
  他更生气了:“不服是吧?”
  “不服怎么了?”一道粗犷的声音从他的背后传来。
  汤元走进来。
  他进一米九的身高足够俯视在场的所有人,差不多两个人那么壮的身材更是骇人,皮衣黑裤长发,看着不是正经人。
  像混社会的。
  给人的压力实在不小。
  班主任惊呆了。
  汤元说是贺慈的哥哥,实际上像是贺慈的叔叔。贺慈这孩子是散养的吗?怎么每一次的看护人都不听,瞧着还都不是一般人。
  辱骂贺慈的那个家长被汤元的外貌吓退了几分胆子,但孩子都在,做爸爸的怎么能怂?
  他故意冷脸:“你就是这小孩的家长?”
  汤元不屑一笑,靠近他一步,面色沉沉:“你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
  家长气焰立刻弱了,尤其是汤元一脸凶相,玩那么大的拳头似乎随时都会举起来打人。
  他有些结巴:“你的孩子……打人!欺负我们的小孩!”
  他把自己的小孩拉出来,指着小孩被打的脸。
  “都打成这样了!有天理吗!啊?”
  这个孩子看着汤元的凶脸,当场被吓哭,他一哭,别的孩子也跟着哭。
  一开始被汤元吓住的家长们瞬间抱成一团,你一句我一句说起来。
  “这小孩怎么教的?下手这么狠!”
  “对着同学下狠手,看着就是坏秧子!”
  “小兔崽子爹死了都不嚎两声,是不是说的拿什么,心里变.态啊?”
  人多了,也渐渐不怕汤元了。
  一开始骂贺慈的家长还敢问班主任:“老师,按照校规贺慈要怎么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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