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饲养蛊女[玄学]》作者:揍企鹅
文案:
你的世界是一本恐怖小说。
而你,是这个世界的反派养蛊人NPC,遭人厌惧穷凶恶极。
无数个玩家穿越到这本小说,只为了干掉你。
贺慈:……
“对不起我不应该偷吃零食偷玩手机还不写暑假作业!!!”
她痛哭流涕。
……
带着消灭终极反派的任务,数位玩家来到这个玄学世界。
统:对不起,我有错。
他们传送的时间点提早了十年。
而要消灭的对象,现在只是一个爱玩虫子的小孩。
众玩家:……
小、屁、孩。
玩家们撸起袖子。
野性难驯?卷子给你来十套。
猖狂作恶?把你送进补习班。
有他们在,再歪都性格都给你掰正了。
不当反派不抢男主不做二五仔。
小孩子就给我好好读书学习成为一个前路光明的好苗苗!
【一个玩家合伙杀反派,到头来却又当爹又当妈拉扯反派长大的故事】
*这是一个面冷嘴又欠、不懂事还皮、极其需要教育的熊孩子女主
*玄学异怪背景,养崽文,女主成年之前不谈恋爱
*轻松治愈沙雕文
一句话简介:养蛊人,养崽魂,蛊崽就是人上人
立意:关注儿童教育与心理健康
内容标签: 甜文 爽文 东方玄幻
搜索关键字:主角:慈宝 ┃ 配角: ┃ 其它:
第1章 我们慈宝
贺慈坐在车的后座上难受地抱紧自己的小包裹。
从出生开始,她就没有坐过几次车,从来不知道在车上是这样的难受。天旋地转,都快要把胃里冰冰凉的白糍粑吐出来了。
坐在前排的人,她的便宜父亲贺文山,望着后视镜中面如菜色的贺慈皱眉。
“忍住,很快就到了。”
贺慈还穿着她外婆张媪给她缝制的衣服,黑紫色的布衣上绣满了像蛇又像虫的图纹。她手上带着的银镯和玉镯碰撞,发出叮当响,手上的银饰也摇摇晃晃。
不仅是穿着引人注目,贺慈的样貌也异于常人。
清瘦的小女孩脸是不正常的白,双目黑得像深潭,望不见底,又细又软的头发因为冷汗粘腻在脸上犹如攀附的水草。
明明在一个天真无害的年纪,贺慈却看着让人瘆得慌。
车停在小镇上的一家服装店门口。
贺慈趴在车窗上透气,又清又亮的大眼睛看着贺文山大步走进服装店,随手拿了几件衣服到前台结账。
其实贺慈不是没有普通人的衣服,她住在山上的村子里,日常的生活和别的小孩没什么不同。只是外婆走了,她才换上这一身属于她们族群的衣服,为外婆送葬。贺慈也提过要不要回家换一套衣服在和贺文山离开。
只是贺文山看不上她那里两件洗得发白的衬衫。
他也懒得浪费时间。
哪怕只要一小会儿。还比不上他和电话里面那个女人吵架时间的十分之一。
“穿上。”贺文山回到车上,把衣服拿给贺慈。见到那一身衣服他便会想起记忆深处偏执骇人的女人。
贺文山厌恶地转过头,不看贺慈,开起车来。
车的前排忽然发出嗡鸣声。
是贺文山的手机响了。
“爸爸,你在哪里?”手机里面传来女孩委屈的声音,“你是不是去接人了?我真的有个姐姐吗?”
贺文山猛地踩住刹车。
“谁和你说的?”
那边的女孩哭了:“爸爸,你从来不骗我的。”
贺文山揉了揉眉心,放缓声音:“许诺,乖。这是大人的事情,你不用管。”
“爸爸,可是妈妈好生气,哥哥也不在家,我怕……”
贺文山温柔的安抚,变得极有耐心。
他一点都不担忧说出来的话会被贺慈听见,或者,换一个方面想,他没有把车上的贺慈当作一回事。
贺慈一边慢吞吞地换外套,一边打量贺文山。
她的听力比一般人要好上很多,连虫子振翅的声音都能清楚判别。电话里对方的话语同样清楚地进入她的耳朵。
原来这个便宜爸爸有一个完整的家庭。
贺慈并不奇怪。
说实话,她并不想和贺文山走。按她的想法,外婆死后,她会守在外婆地墓边。生活在那座烟云缭绕的小山上一辈子。
可是外婆不肯。
外婆在死前就已经算到自己的死期了。
她说,她死了之后贺慈不要掉眼泪,也不要伤心。
她说,她死后会有人来接贺慈。
外婆温柔地搂住她,干枯的手摩梭着贺慈细嫩的脸蛋:“他们照顾我们慈宝长大。我们慈宝会有很多很多人爱。那时候,外婆就放心了,可以离开了。”
贺慈懵懂地看着前排的贺文山。
只要是外婆说的话,她都听,都信。
“爸爸已经和妈妈商量好了,不会把她带回家的。我们家还和以前一样。”贺文山是这样对电话里的人说的。
“不行,爸爸。她是姐姐,就、也是我们的家人。我们劝劝妈妈,把她接回来吧。”
贺文山笑了起来。
“许诺真乖。去写作业吧。”他不想再让自己疼爱的小女儿插手这件事。
叫许诺的小女孩的语调听起来很有信心:“放心,爸爸,我一定会说服妈妈的!”
贺文山又说了几句,挂掉了电话。
贺慈把银饰放进小布袋里,发出了声响。
他仿佛这才发现后座坐着贺慈。
“我给你找好了学校,在附近租了房子也有保姆阿姨,你不用担心,”贺文山对着后视镜里那一双清粼粼的眼睛,不知为何解释起来,“不带你回去是为你好。你好好读书,其他的一切不用操心。”
贺慈点头,好像懂了。
外婆说的没错的。
爸爸很好,还没见过面的妹妹也是个好人。
……
小山村内。
“我们迟了一步。”男人推了推眼镜,面上即使还是一张笑脸也显得阴沉。
他身侧拥有着难得一见强健体魄的猛汉把刀丢进湖里,面带不耐地梳起长发。
“居然让鬼女跑了。”
“系统。展开地图。”戴眼镜的男人道。
在两人的视线中,凭空出现了一个由蓝色电子光光线组成的屏幕,屏幕上地点和线呈现出了了这个世界的地图。
戴眼镜地男人伸出手指降低图放大,眯了眯眼睛:“已经快到临江市了。”
他的指尖停在地图上那个还在略微移动的红点上。
猛汉骂了一声:“真你娘的快!也不知道这一路上的城市还能留下几个。”
眼镜男的目光越发深沉。
“何其,别管其他人,现在就追上去吧。预告说鬼女在地下埋了二十年,现在的怨气只会更重。我们不赶紧追上去,她手下的冤魂只会越来越多!”猛汉道。
何其当机立断:“走。趁着她还没彻底恢复实力杀了她!”
他们在进入这个世界之前就看过完整的小说,作为最阴狠、最狡猾的反派,鬼女的实力是无可置疑的。繁华的城市变成乌云压顶的废墟,数十万生灵就此涂炭。最后牺牲了几乎是这本书里所有有名有姓的人物,男女主才将她封印在地底。
对于玩家而言,穿越来的时间点已经是原书故事结束以后了。
鬼女归来,他们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斩杀处于虚弱状态的鬼女,给予这个世界新生。
何其看了一眼还四散的玩家们,关上了地图。
一向聒噪烦人的系统在到达这个村庄之后便闭上嘴,这时候却忽然有些支支吾吾地开口:“那个、玩家何其,玩家汤元……”
汤元很受不了今天的系统,总觉得系统抽了风:“干嘛?”
何其该了解的都了解了,加上现在情况不妙,更是无心和总是喜欢找玩家闲聊的系统浪费时间。
“汤元,我先下去把车开上来。”
撂下话后何其就走了。
汤元和系统干瞪眼:“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系统:“我有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汤元暴躁,他最讨厌的就是这句话,现实里不得不听,在游戏里还要受这个气?
于是他直接道:“不当讲。别讲了。”
系统:“……”
系统:“可是……”
汤元:“给老子闭嘴!”
系统彻底闭嘴,心里揣揣不安。
到时候他们发现自己传送错了时间,可不能怪它。不能不能,它想提醒的,他们不听。
对,就是这样。
……
贺慈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透过玻璃窗看这两栋楼之间高大的树木,似乎能瞧出花来。
贺文山在和保姆张妈交代事情。
“饭菜按照南方的口味来,把她喂胖一点,现在太瘦了,”他交代的很细,就像做过这些事一样,林林总总说了一大堆,“对了,你今天下午带贺慈去商场买几件衣服。她带来的那些衣服太旧,都丢了吧。”
乖巧端正坐在沙发上的贺慈忽然道:“不要。”
贺文山以为自己听错了,转头看向贺慈。
贺慈:“不要丢。”
贺文山打量了她好一会儿,最后道:“你自己决定。”
他拿了一些钞票给贺慈:“有什么想买的自己买,不够告诉我,等等我让人给你送一部手机来。”
贺慈抬着头,看着他。
直到贺文山走到门前要离开了,都还是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贺文山叹了一口气,竟然走回来揉了揉贺慈的头。
他的手是僵硬的,他也感受到手掌之下,贺慈的小脑袋也是僵硬的。
贺文山正想收回手,不料贺慈的头蹭了蹭他的手掌。
她的头发很柔顺,人也小小只的,像一只洁□□巧的瓷器,轻轻一碰就会碎掉。
“谢谢。”贺慈顿了一下,试探着说出了一个她之前从来没说出过的词。
“爸爸。”
贺文山摸了摸贺慈的头顶。
贺文山离开之后,张妈在厨房做饭,而贺慈走进了属于她的房间。
看得出来房间是被人布置过的。
贺慈把门锁上,打开自己背了一路的小布袋子。
里面有许多还没巴掌大的瓶瓶罐罐,贺慈却一点都不嫌累。她把罐子排列在床前,又拿了口袋里的干花药材细心地丢到那些被好好密封地陶罐里。
贺慈把一切都干完,将所有的陶罐藏在床底下。
门铃响起来。
在厨房忙碌的张妈没有听到,贺慈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去开门。
她猜想是贺文山之前说过的,来给她送手机的人。
拉开门,门口的人却是一个挺拔好看的少年。
奇怪的是,这人的脸上怒火中烧。
贺慈愣了一下,向他伸出手。
“手机?”
少年的脸色更黑了。
第2章 最后一个队友
贺周早就知道自己的父亲在外面还有一个孩子。他知道得甚至比母亲还要早。
那是一个周末,他陪着父亲外出,听到了父亲在电话里和一个老人的交谈。老人要父亲带走那个他留在外面的女儿,父亲不想答应。
老人说那女孩留在山上只有死路一条。
他不懂得为什么父亲会相信老人的鬼话,竟然答应了。
贺周不像贺许诺那么单纯,只觉得自己多出了一个兄弟姐妹,就要把真心拿出去对人家。在小时候被人欺负的经历注定让他比别的小孩想得多。
他花钱让人去打探消息。
父亲的大女儿叫贺慈,只比贺许诺大一岁。而那个姓张的老媪就是贺慈的外婆。张媪死掉的时候,贺慈表现如常,眼泪都不掉一滴。
贺周觉得可怕,更加防备。
他想,他决不能让这个外来人进入他们家。她的存在,对他们的家庭来说本就是一种不可磨灭的伤害。尤其是对天真的贺许诺。
然而贺周没想到,贺文山的动作很那么快。
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已经把贺慈接到了临江市。等自己知道的时候,他们已经在半路上了。
“手机?”
一切的罪魁祸首这样对他说。
贺周一头雾水却脸色阴沉,她是在向自己索取手机吗?
他没有回应贺慈的话,用及其不善的目光打量着贺慈。
贺慈的脸和贺家人没有一点相像,一看就知道是长得像她的母亲。手上带着一串旧银镯,土得要命。果然是乡下来的。
“你是贺慈?”贺周明知故问。
贺慈看了他两眼,然后点头。
贺周瞟了瞟还在厨房的保姆,拉住贺慈的手腕,几乎要把她提起来。
贺慈觉得手好疼,可她没说出来,只是看着贺周,似乎想要弄清楚他的意图。
“我劝你不要痴心妄想,”他冷冰冰道,“不要来打扰我们家。贺家没有人叫贺慈,我的妹妹也只叫贺许诺。”
贺慈:“你是谁?”
贺周顿了一下,下一秒,名为羞恼的东西在他胸腔中炸开。
他在这里耀武扬威,对方却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只觉得莫名其妙。这样的想法让贺周冒出了一肚子火,手上也更加用力。
贺慈黑白分明的眼睛平静地看着他,一动不动,手指却快速地点了点贺周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