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比武大赛中,季云淮在多个科目中取得个人第一的好成绩。
薄幸月惊讶了几秒,愣了愣,问:“让我保管吗?”
“就当你为你加冕的。”
季云淮搂了她一把,将人逼退到墙根,硬朗的下颌线抵上她的鬓角。
傍晚,走廊上没什么人,薄幸月享受着这个持久的拥抱,绵长要把所有的思念顷刻间消弥。
望着那张柔嫩白净的脸,季云淮伸手捏了捏,尾音扬着笑意:“那我在外面等你一会儿,下班了你就过来。”
正巧,小护士走过来,八卦兮兮地朝这边望了一眼。
他才长臂一收,变为单手抄兜的姿势。
薄幸月应下后回到科室,眼睛盯的是电脑屏幕,唇角却不自觉地在上扬。
跟同事一起从医院出来时,已经接近七点了。
天色昏暗,薄暮冥冥,昏黄的太阳很快就要坠到地平线以下。
薄幸月眼神一扫,发觉那辆熟悉的车身就停在医院门口,相当招摇。
距离不远不近,季云淮靠在车窗边,整个人被暮色笼罩着,活生生增添几分温柔的气质。
戚嘉禾挎着包,不自觉露出姨母笑,挑眉示意道:“去吧月亮,别让季队长等久了。”
医院门口的人群熙熙攘攘,唯有一件事可以确定——
他的目之所及只有她。
季云淮顺势迈步过来,指尖摩挲过她的手背。
随后,温度贴过来,男人宽大的手掌攥紧了她右边的手,轻微的茧意磨得她心头掀起一阵颤栗。
都不是第一次牵手了,更何况,两人之间比这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
但在大庭广众之下,季云淮依旧牢牢牵着,一点儿不吝啬,坚定不移地与她十指相扣。
薄幸月扬起左手,回过头打招呼:“嘉禾姐,我们就先走了。”
上了车后,季云淮俯身过来,替她系好安全带。
薄幸月眨着眼睫,音调缓缓:“今晚过去你家里吧。”
比武比赛日程赶,要是来回跑,他肯定也疲惫。
附近的街道被重新规划了数次,正值下班高峰期,车水马龙,川流不息,伴随着依次亮起的灯盏汇入万千银河中。
暖色的光影投射下来,他的侧颜像是镀了层金粉。
眼下的路堵得水泄不通,季云淮干脆收回视线,指节搭在方向盘上,语气闲散:“你当时一个人在国外生活得习惯吗?”
“其他倒还好,就是饭不太好吃。”薄幸月撇撇嘴,给出个答案,“也可能是我吃不惯,骨子里还是个爱吃中餐的。”
季云淮偏头笑了下,应声说:“好,那今晚还是我下厨。”
两人去了他家旁边的菜市场,由于这附近的小区大院都有些年头了,沿途泥泞,闹市区笼着浓重的烟火气。
眼见着飞驰而过的摩托车掠过,季云淮眼疾手快地将人拉回来。
薄幸月跌到一个结实的怀抱里,耳旁拂过他潮湿温热的气息:“小心点。”
薄幸月的视线都快黏到他身上了,怎么打量都很是满意。
“队长。”薄幸月继而开口,盈盈一笑,“你穿军装最好看。”
季云淮觑过去一眼,挠挠她的掌心:“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去看看吧。”薄幸月露出愁眉苦脸的神色,坦诚道,“我不经常逛,也不知道眼下的时蔬买什么好。”
江城长江沿途,河鲜丰富,要数什么最经典最符合时令,自然是鱼虾类。
不过薄幸月对虾蟹类过敏,顶多吃吃鱼肉。
他驻足在一家摊贩的铺子前,口吻熟稔:“老板,这鱼怎么卖?”
老板说了个价钱,给他们从池子里捞出来,现杀后装到袋子里。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鱼腥气,季云淮拎过来,又陪着薄幸月去到蔬菜区。
想着是两人的晚餐,最终她也没有买太多,光是这些菜装在塑料袋里就沉甸甸的了。
厨房内,偏暖的光调拢着他的身影。
水流声潺潺,季云淮洗完菜,垂着脖颈,露出峻拔的后颈线。
薄幸月看得胸腔微动,拎过去一条围裙,话语软得像在撒娇:“队长,帮我系一下。”
高大的阴影笼罩下来,季云淮离她不过一个身位的距离。
男人弓着腰身,修长的指节勾着那条围裙。
纤腰一束,围裙的带子就此系好。
就是没想到她的腰际会那么细,像是什么夺命的弯刀,划开人心波的涟漪。
薄幸月耳侧垂着几缕碎发,站定在料理台前,帮他切着葱姜蒜等配料。
不久,一锅鲫鱼汤沸腾,豆腐被煮得白软,食物的清香扑鼻。
季云淮拿汤匙从锅里挖了一勺,以免太烫,所以他特意吹了吹,递到她唇边,
夜色沉沉,气氛安静又久远,地老天荒,不过一瞬,仿佛要将这么多年岁月的亏欠全然弥补回来。
吃完后,他迅速去冲了个战斗澡,将脏衣服脱下来,设置好参数后,扔到洗衣机里。
洗衣机轰鸣的片刻,电视打开了,调的是CCTV5,不知道在播哪场足球赛。
薄幸月也洗完澡出来,穿的还是他的短袖,双颊粉嫩如云。
季云淮的短袖本来就是宽松款,此刻套她的骨架上,更显得松松垮垮,勾勒出浑圆的曲线。
她用季云淮的毛巾随意擦了下脖颈处的水珠,吐纳着气息。
阳台上,洗衣机的轰鸣声不再,徒留满室寂静。
薄幸月趿着拖鞋,踱步过去,想着先帮他把衣服晾了。
她从里面拿起一件军衬,抖落衬衫上的水渍。
可惜季云淮家里的衣架比她想象中要高,她又没找到顶衣叉,怎么踮脚都无济于事。
身后,季云淮眯了眯眼,漆沉的眼眸里闪烁一丝促狭的光。
他慢条斯理地扯了下领口,平直的锁骨上有一颗小小的痣,引人去探究。
由于她抬高了手臂,衣袖的空隙被拉大,露出一截白软的腰际。
薄幸月特意将他的运动长裤被卷到膝盖处,小腿线条软腴纤细。
哪一处都足以勾得他小腹发热。
季云淮难以自持地靠过去,一把将人抱起。
薄幸月心脏一沉,重心不稳,差点以为自己要栽下去,结果却稳稳坐在他肩膀上。
男人青筋浮凹的手臂圈住她的腿窝,清凉的薄荷气息令人没来由地心安。
夏夜,燥热的风吹起衣架上的军装,衣服随风飘摇着。
季云淮压低了音调,诱哄道:“来,坐在我肩膀上拿。”
水珠滴滴答答,不一会儿就积成一个小水洼。
只是晾了几件衣服而已,薄幸月却冒出股失重感,扶稳了他的肩膀,一件一件往上挂。
薄幸月的掌心撑在他平整的肩膀上,煞是认真地侧目道:“季云淮。”
他起先听着没应声,她就又喊了声:“季云淮。”
“嗯,怎么了?”季云淮嗓音淳淳,眼瞳晦涩幽深。
薄幸月的嗓音偏软,怔怔地问他:“有一天,我是说有一天,你会不会丢下我?”
季云淮的五官陷落在昏昧的光影中,语气充斥着没来由地宠溺:“不会,到死都不会放手。”
他将人放下来,单手勾过她凌乱的发丝:“如果背叛你,那就让我——”
知道季云淮可能要发什么毒誓,她眉头一皱,连忙去捂住他张合的薄唇。
“别说这种话。”薄幸月喉头发紧,神色虔诚,乌溜溜的眼珠直视过去,“小时候,妈妈跟我说,说了不吉利的话,就要赶紧呸三声,你也赶紧的。”
季云淮难免失笑,心头像一汪吹皱的春水,被她的关切搅乱。
沙发上,他从后拥抱而来的身躯有点沉,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薄幸月觉得自己像抱到了个大型的玩偶,温热的触感落在她的后颈。
季云淮闷声轻笑了声,勾火的唇渐渐向下:“想我吗?”
不过几分钟,她的衣衫全乱了,呼吸发沉,小腿恨不得都在痉挛。
眼前的球赛虚虚晃晃,薄幸月乖乖点头,晕乎乎地说:“想。”
他的虎口托着她的下颚,将人转过来,冰凉的吻长驱而入。
那双手停在她宽大短袖的下摆,一点点探进去,最终靠着强大的自制力顿了顿,哑着嗓子问,“可以吗?”
薄幸月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这一小方空间中振聋发聩。
“做什么?”她的心酸酸涨涨,迎着他的视线较量着,明知故问。
季云淮抵着牙关,热气拂耳,嗓音低淡:“伺候你,薄大小姐。”
第51章 51“对我的服务还满意吗?……
51念你入骨
——
薄幸月很快明白, 对季云淮来说,他的“伺候”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江城的夏天闷热又湿润,黏糊糊的, 一如两人此刻的氛围。
室内开了空调, 但热意长久不消,反倒有增值的空间。
沙发躺下两个人稍显拥挤, 几乎是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
“回我房间。”他轻而易举将人打横抱起, 三步两步膝盖抵至床沿。
薄幸月重重栽下去,但由于被褥够绵软,只是身体弹了几下,复又陷落其中。
不多时,衣物被利落褪下, 堆积在旁边的地毯上。
她露出来的肌肤光洁得像剥了壳的鸡蛋, 娉娉婷婷,白得晃人眼。
季云淮的目光扫视过来, 像是观赏上等的山水画, 提笔勾墨,一点一点侵|占。
薄幸月拿手去挡他的视线,如玉的五指被他细密的睫毛扫着, 酥酥麻麻的痒意掀起一阵过电感。
“你怎么看那么久——”
她软糯的语调扬起, 蕴着几分不满。
“好看。”他故意在她脖颈间厮|磨,热气喷洒。
虎口托上, 一只手覆盖不满,软腴的两团雪,像消融于江水之中,晃动着盈盈水波。
季云淮凑过去,颇有几分爱不释手, 随后清冽气息的笼罩下来。
他双手交叉,几下就将短袖一团,只穿了一条睡裤,窄瘦劲道的腰绷着,腹肌清晰可见。
这时候,薄幸月的脑海突然很合时宜的冒出来钟灵之前跟她说个一个形容词——“公狗腰”。
季云淮这样的……应该算吧?
男人的修长的指节滑落,顺着骨骼下移,她的脊背处就像是被星点的火烧着,每途径一处,火势就燃烧的愈发旺盛。
刹那间,眼前的景色如同拨云见月,明亮坦荡得不加掩饰。
缓缓闯入从未有人进入过的秘密花园,曲径通幽,狭窄难行。
她像是被加过水的水泥,不经意间湿|软一片。
季云淮屈着指骨,刺探得愈发肆无忌惮,温柔中蕴藏着勃发的狠戾。
绯色爬上她的耳廓,像是一团下坠的烟云。
奇异的触感不断蔓延,薄幸月咬着下唇,双颊汪着一抹显而易见的纯媚。
薄幸月本来就不是偏清纯的长相,很多人对她的第一眼印象就是媚,再多看几眼,就会觉得对这株人间富贵花臣服沦陷。
少女时的薄幸月就是如此,招摇而又光芒肆意,仿佛那些光明与美好,天生就该与她为伴。
季云淮停下进攻的指尖,哼笑一声,目光灼灼地投落在那一片晶莹上。
薄幸月脑子轰得一声,跟个鸵鸟似的,将莹白的脸颊埋进枕头里。
毕竟是头一回经历,再怎么坦率,究竟是羞赧的,挡不过季云淮的强势的攻势。
那双曾经握着钢笔写出过满分答卷的手,抑或是把着枪,射击出五十环满分成绩的手,此刻为她做着最隐秘的事情。
他偶然蹦出来的几句话都能令她昏昏然,战栗甚至沉溺。
要命了……
陌生的潮流成股涌来,深色的被单上,她圆润的指头蜷缩着,再也控制不住,呜咽一声。
薄幸月整个人如同悬浮在空中的楼阁,只要一不小心,就会从高处落下,悉数崩塌。
季云淮贴过来,乌黑的发茬刺着她雪白的肌肤,痛麻感交加。
埋首下去,掀起更深层次的浪潮。
他们如此亲|密,仿佛这么多年从未走过分岔路,也没有那些埋没于岁月中的遗憾。
窗外,蝉鸣刺耳,为这样的夏夜增添些许吵闹。
灯光霓虹不歇,月光朦朦胧胧如轻纱洒下,盈满房间。
薄幸月抬手,像抱到了一轮太阳,有关他的炽热,深深烙印在心头。
薄幸月的眼里碎波荡漾,拿手推拒着他的胳膊,奈何力道完全比不过,做再多只是徒劳。
在男人的力量面前,她些许的反抗不过蚍蜉撼树,换来的是他骨子里的绝对掌控。
身体仿若被卷入了漩涡急流,如一片落叶,难以把控前行的方向。
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怎么哄都收不住。
起先她咬着唇在收敛,后面则是彻底抑制不住,溢出不平的气息,不再挣扎了。
直到牙关都在打颤,薄幸月从喉咙挤出来的嗓音破碎,“季云淮,够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一场暴雨,冲刷着街道上的树,将叶面洗得翠绿,飞驰而过的汽车压过水花,室内的时钟不停歇地拨动着。
红尘世间,只剩下她与他尽情相拥。
薄幸月从余韵中缓过神来,视线空濛得厉害,嗓子也干到发哑。
季云淮啄了下她曳着粉的眼皮,起身将人抱至浴室的洗漱台上坐着。
薄幸月从冰凉的洗漱台上跳下来,听到了他开水龙头的声响。
季云淮从后拥过来,捉住她的手,打着洗手液,一遍遍洗干净。
他知道她的癖好,身为医生特别爱干净,所以服务周到得没说话。
说好了伺候她,季云淮真跟伺候大小姐一样,只让她舒缓了,小腹的那团火没处消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