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状元郎要与我私奔
作者:佯醉
文案:
宋月稚信了那话本里的故事,与一相貌堂堂的书生私定了终身,给了盘缠让他去赶考。
她眼光不错,听着京城传来书生中了状元的消息,收拾东西准备回老家嫁人。
但人刚到,便被绑在家里走不掉了,求亲的人踏破了宋家门槛。
宋月稚好不容易和情郎碰了头,一想到自己是豪门世家,但书生寒门学子,平日里就是吃不饱穿不暖的,她爹怎么会让她嫁?
于是她眼睛咕噜一转,哭着说她爹看不起读书的。
情郎便说:“那我不读书,咱们私奔吧。”
“我看行。”
............
江汶琛本是被狸猫换下来逃难的太子,阴差阳错的和一花楼魁女定了钟情,把人捧在心尖尖上疼的像命根子。
一朝天子下令叫他回京等待立储,还要给他选妃。
他一封家书送到了到了雍州,没得回信。
?
我媳妇呢?我那软软甜甜等着赎身的小娇妻呢?
后来等到小娇妻入京,来寻他的时候,他正愁着想个什么办法把人拐走呢,娇娇就哭着说:“我爹不喜欢读书做官的。”
他心里一喜,面上却眼含无奈:“那我不读书,咱们私奔吧。”
“我看行。”小娇妻答得干脆。
两人说走就走,郎情妾意的抛家弃国,一个月不到被逮回家门。
荣国公:“你要嫁就嫁。”
皇帝:“你要娶就娶。”
“.......咱们好像门当户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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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v1双洁
2.架空,架的非常空!
3.甜爽文,主角两都有点恋爱脑,但剧情线不拉下!
一句话简介:话本里说的不太对啊
立意:自信自强,努力向上,将有更美好的未来
内容标签: 甜文 市井生活
搜索关键字:主角:宋月稚 ┃ 配角: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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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太子被打 多半,是没事
“太子殿下被国公府那个孤女给打了!”
满京哗然的消息自街道传到巷子,来来往往竟遍了整个京都,而后又不出意外的汇集至流至客流如云的浣莲阁内。
古琴之声不绝,绕着悬梁散落各处。一流云紫袍的男子在坐下绘声绘色的说这事。
“那日我就在籍元轩,没想刚一出门就看见国公府的轿子停在门口,我还纳闷说马车停在路口太无教养,谁知再看就是那宋小姐拎着鞭子往外头走,她一鞭子抽上去,我他娘的还以为打的是我!”
楼上楼下忽然一片笑声,有人调侃,“你别是被吓尿了裤子吧!”
“说不准你再多瞧她一眼,她也乐意抽你两下吃吃痛快!”
“可是国公爷的独女,别说一鞭子,得了她一眼瞧那都是祖上积德来的福分。”
说是这么说,但那语气里的嘲意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什么国公之女啊......
众人对视一眼,她那母亲可是一名艺妓,踩了好运到了如今地位。
又是一阵哄笑声落后,那蓝袍男子唾弃一声,极为不爽,“我吓尿?我是为那宋月稚擦汗!她打的太子,就算陛下和娘娘再亲近她,怎么还能比得过亲生儿子?”
他当时站在那站稳脚跟后,可亲眼见的那倒在地下哀嚎的太子,宋月稚下手不是一般的重,就差绑着人要上高堂刑场。
琴声渐渐加快了韵律,不自然间让人心里愈发热腾。
听他又道:“她父亲战功累累,前些天大捷之喜声连连传到关中上京,定是得了消息心中得意张扬,不然怎么做得出这种事来?”
荣国公兼上柱国将军出征三年,家中无人照料这位国公小姐,圣上和皇后娘娘更是疼爱更是叫她尊荣加身,无人敢得罪。
琴声中众人熙熙攘攘,“她不一直这么嚣张跋扈么?”
“打她家老夫人去世后,没人管着自然成了那副德行。”
“又是功臣独女,公主伴读,就连宫里头的三皇子都对她另眼相待。”
不说别的,那宋月稚这些机遇那是真真让人羡慕,就是如此,才叫人愈发心里不快活。
明明是妓子之女,就因为她父亲高功厚禄,从而一飞冲天,就连皇家都要顾及她,为她铺路捧宠。
就算打了太子,又能出什么事?
转而,忽然有人出声道:“对了,大公主不是要议亲了吗,她在这会给人添堵?”
这几日为大公主亲事,京中可是沸沸扬扬的,圣上对此事无比重视,眼下宋月稚做出这种事......
众人一听这话,顿时愈发激愤,“这打的是太子么?这打的是皇家的脸面!”
只听纱帘后那弹奏琴音如急雨落下,众人收了调笑,似乎是寻到了突破口,声音愈发讥讽。
“一个怜妓之女,得了富贵一点也不知安生。”
“简直无法无天!”
“就她这样的,谁敢娶她啊?”
‘争’的一声,琴音断了,众人也不禁跟着噤声,看飘纱帘帐内的纤纤玉手拂过琴弦,软裙细腰的窈窕身影款款起身。
纱帐被下人挑起,露出一张清丽绝俗的面容,琼鼻玉颈,唇色如樱,她身着雾蓝罗裙,步履轻盈的下了台阶。
在众人火热的视线里微微福身,“奴家身子不适,请各位公子小姐们自便。”
很快,有人急忙站起身,“艿绣姑娘,我等不是指桑骂槐之意,你与那艺妓完全是不能混为一谈的!”
今日浣莲阁好不容易让艿绣姑娘出来坐场,他们这才赶来听一曲琴音,这还没过瘾她却要走,这怎么行。
“是啊艿绣姑娘,你切勿生气,若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尽向你赔不是便是。”
艿绣是浣莲阁的头牌艺娘,她一手似天上仙曲的琴技名满京都,就是簪缨世家来那都是重金难求的。
只见她垂下美目,“大家说笑了,奴家可比不上国公夫人。”
是艺妓之女又如何,那艺妓是国公夫人,既有了这个称谓,便不是你们这些人可以肆意取笑的。
众人一怔,又道:“艿绣姑娘......”
艿绣是出了名的好脾气,见谁都是笑盈盈的,与她交谈更是身心舒畅,哪里忍心惹得她不高兴。然此时见她这般严肃,众人的心也不得跟着一紧。
“奴家怕惹得旁人闲话,公子们还是勿要拿奴家与国公夫人比了,浣莲阁也遭不住这‘无法无天’的名声。”
艿绣这话便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把他们刚刚所说全都还予他们了,顿时阁楼上下一片激昂。
便是心里堵塞,可偏偏艿绣这话提醒了他们,这般妄议国公爷发妻,不说荣国爷本人,那些把他信仰为战神的百姓头一个朝他们吐唾沫星子。
不过他们还是硬着头皮一句接一句为自己讨回颜面。
“这有什么......”
“怎么可能!”
裙摆扫过,艿绣便不再多言,转身缓步而去,众人看着她的背影渐远,只能讪讪的把这话题中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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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上楼阁,沁人的花香自窗外漾入,长廊影影绰绰掠过人影,来往艺娘给艿绣问安。
她轻轻一颔首,又寻着往里走去。
“月稚还睡着呢?”
听见自家娘子的问话,小丫鬟压着声音道:“是,听闻昨个席妈妈罚人抄书,应是到了深根半夜才歇息的。”
没曾想温柔如水的艿绣神色难得透露出些冷意,“抄书,还真是罚轻了她!”
小丫鬟哆嗦了一下,心道你倒是去找席妈妈罚重些呀,搁这气半天也不顶用。
自昨日国公小姐犯了那事,闹的是满京风雨,她们家娘子也是一整天没吃好饭睡好觉,又听着外边那些人说的话,可见气质都变了。
“您也不是不知道,小姐她本就是这个性子,再说也没什么大事。”
一天过去了,除了这权贵子弟们表达对小姐的不爽,也不见有什么人来训斥她。
多半,是没事。
艿绣眉目一厉,“没出大事?我看她是出了大事才知道事情轻重吧。”
“娘子......”
“圣上看在国公爷面上才将她捧于手心,她一人留在京都俨然就是个质子。如今她父亲劳苦功高,陛下怎会不介意?那可是太子,下一任储君!是她想动手就动手,能玩弄于手掌心的吗?”
小丫鬟瞧了眼不远处的门窗,长叹一口气,“小姐她只是一个女子。”
女子,不能承袭爵位,不能上阵杀敌,陛下就是再忌惮荣国公,也不会那般忌惮对待小姐。
“她平日里闹的都是小事,自然有人给她撑腰,可如今她可是闹到皇家脑袋上了,就是那太子昏聩无能,她也不该这般触及皇家颜面。”艿绣顺了一口气,“再说大公主都在议亲了,她非要在这个关头做出这种得罪人的事,真是一点时局都不顾,大公主岂能容得下她。”
小丫鬟心说这能怎么办,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倒是和小姐说去呀。
不过她断然不敢这时候触自家娘子眉头的,只是应道:“左右都是小姐的事,她既不在意咱们就别皇帝不急太监急了。”
说到这个,艿绣更加气了,宋月稚自己捅了天大的篓子,这时候却像个没事人似的。
正巧脚步停在门口,她动作毫无柔美的推开了门,暖风扑来,明光纤尘照亮屋内,依稀闻得清浅的安神香。
窗棂划过的一方橙光置着一张躺椅,自小榻上轻盈的垂下一双如莹玉般的脚丫,圆润的脚指微微蜷缩,纤细的脚踝上垂着的银色铃铛轻晃,系绑的红绳衬得肌肤如雪般白皙。
裙摆随风飘动,再抬眼去见那软成一团的身子,毫无规矩的侧卧在榻上,迎着灿烂温暖的阳光闭眼,像是沐浴在阳光下一朵无害的花。
她怀里抱着一只雪白的猫儿,也是暖洋洋的摊开肚皮,好一副悠闲的姿态。
似乎是听见了声响,润白的手轻轻顺了顺猫儿的毛,再是远离轻轻的搭在扶手上,支着纤细的腰直起了身,阖目微睁,水光潋滟于瞳,纤长的睫羽沾着湿润,轻轻闭合后再也不愿再睁开。
这便是那个大街之上公然出手暴打太子的小女娃,明明是这副轻灵无害的长相,手段娇蛮狠厉的却让众人发指。
那通体雪白的猫从她身上一跃而下,坐在原地舔了舔自己的爪子。
艿绣三两步走到她面前,声音有些严肃,“小姐既醒了,就好好去收拾那些烂摊子,太子殿下许是还在东宫卧病不起,你不该到奴家这来过这些安生日子。”
席妈妈刚罚了人,转瞬就跑她这来避来了,当她是慈蔼的么?
艿绣在心里暗下决心,绝对绝对,这次绝对不由着她了。得要她知道这事有多严重,下次才不敢再这么目无王法。
她深吸了一口气,把眉头往眉心紧拧,正要说话间腰上靠上来一个昏沉沉的小脑袋,肌肤的温热透过一层轻纱被感触到,艿绣蓦地一怔。
宋月稚伸手扯着她的衣袖,声音轻似软羽。
“绣绣,抱。”
第2章 都是一家人 所以我也可代我父管教你……
她软趴趴的歪倒在艿绣身上,小丫鬟去看艿绣的脸色,瞧着倒是僵硬得很,好办响都没把人推开。
于是她撇了撇嘴,心说估摸着她们家娘子气消了一大半。
她可最吃小姐这一套了。
艿绣抿唇咬牙,抬起手犹豫了好一会,还是不轻不重的落到她头上,端着声音道:“你若是在旁人面前这模样,不那么跋扈张扬,怎么会出事?”
宋月稚蹭了蹭她的手,又打了个哈欠,“不要。”
听着她这话,艿绣真是又气又无奈,谁能想平日里那个横行霸道胡作非为的国公小姐,私下里跟个孩子似的。
“别犯困了。”
她把人扶在榻上坐好,又叫人拿了一把凳子来,而后落座于她身前。
艿绣表情凝重的问她:“到底为什么打太子?”
宋月稚就算在外的名声再差,都有皇家帮她兜着,都有荣国公的名号压着。然而她这么一下,得罪了罩着她的人,也给自家父亲背上了个持宠而娇的骂名。
可艿绣心里清楚,宋月稚并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她得把这来龙去脉弄清楚了,把事给澄清了。
面前的小姑娘百无聊赖的捏着自己的腰带尾端的珊瑚珠玩,长睫下投落一片疏疏阴影,望不见她双眸中有什么情绪。
然后她迟疑不定道:“我想吃琼宴楼的桃酥。”
艿绣眉头一竖,“宋月稚,是不是我和席妈妈素日太惯着你了?”
宋月稚捂住耳朵,想把自己缩成个球。
正当千钧一发之际,门窗被推开,梳着双丫髻的铃可三两步走到艿绣身侧,与她点头示意,而后转头捏紧手心对宋月稚道:“姑娘,大公主府的人来了,请您过去见面。”
真是解她燃眉之急。
宋月稚弯腰穿起自己的绣花鞋,再跨出三两步,而后虚虚的转头看艿绣。
“我买桃酥的时候,给你带两块哦。”
一旁的小丫鬟看着小姐干净利落跑出去的背影,又撇了一眼自家没了气势的娘子,其实这桃酥是她家娘子爱吃的,小姐怕是没准备给艿绣解释,一直哄人别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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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月稚正大光明的从浣莲阁出来,这儿人多,之前有艿绣那一番震慑以后,这些人倒是不再当着面说了,只是看着宋月稚的目光很是鄙夷。
一路走过,宋月稚却我行我素,丝毫没在意这些扎人的视线。
她可不准备去公主府,但转而去看那马车时,却见一道温润清瘦的身影。
一袭狐裘下白衣加身,挺拔的立在附带霜雪的绿竹边,五官清隽俊美,背着手朝她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