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反派进行时(穿书)——木羽愿
时间:2021-04-09 09:55:44

  “让她进来吧。”
  没一会儿,孔明槐就气势汹汹地走进屋里,三番两次地被拒之门外,她的性子本就暴躁,此刻的脸色更是称不上好看,同样也十分不解。
  “你为何要一直躲着我?”
  那日将军府后面的事,她什么都不知道。
  唐轻歌垂下眼,平静地跟她叙述了一遍那日的经过。
  末了,她轻轻弯了弯唇角,问道:“现在明白了吗?和我离得太近,不是什么好事。也许还会有下一次这样的事情发生,而我也不可能次次都能救下你。”
  孔明槐的神情已经不能再用惊愕来形容。
  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当时的危险,又讶异于唐轻歌说起这一切时的平静而淡然的神色,仿佛经历这一切的人不是她一般。
  刚刚进来时的气焰刹那间就消失了,孔明槐不觉得是唐轻歌连累了她,恰恰相反的,若不因为是她自己太过大意,也不会让唐轻歌遭人威胁。明明是那些坏人的错,为何要唐轻歌独自一人承受这一切,这不公平。
  “是我的错...”孔明槐闷声道。
  难得见她如此自责的模样,唐轻歌心里忽然也有些感触。
  到底是来到这的第一个朋友,对她也是真心实意的。
  沉吟片刻,唐轻歌笑着开口:“还有一件事,我要离开了。”
  “离开?去哪?”孔明槐没懂她的意思。
  “宜州。”
  唐轻歌三言两语给她讲了讲她这个假千金的身世之谜,说实话,她都有些说累了。
  看着孔明槐的眼中从震惊,再到心疼,不舍,如此洒脱的姑娘望着她的眼圈中都泛了红。
  没想过唐轻歌的身世如此坎坷波折,孔明槐一时有些哽咽,心里为她不平。她将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憋回去,看着唐轻歌,语气郑重地问她:“你还需不需要银子?身上的银两够不够到那边买一个好点的院子?”
  还未等唐轻歌回答,她又急忙说:“我爹在宜州有几个认识的官员,你若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或被人欺负了,就立刻传信给我,我便快马加鞭过去寻你。”
  急切和关心都写在脸上,唐轻歌不由得鼻子一酸,下一刻,她又若无其事地扬起笑,安抚她道:“我知晓了,放心吧。”
  孔明槐又拉着她问东问西了半天,她自小边疆长大,也认识不少有些功夫的人,便主动揽下了帮她寻护卫,车夫的活儿,说是一定要确保她平安到达宜州。
  唐轻歌没有推却她这番好意,孔明槐临走之前,她还把前日楚郦拿来的娃娃拿给了她。
  孔明槐立即爱不释手道:“这娃娃好生漂亮!果然比那日奇妙阁卖得那个强了百倍,我都后悔了..”
  听着她哀怨的语气,唐轻歌不禁失笑,“你若喜欢,以后有的是给你。”
  前脚刚送走孔明槐没一会儿,银翘便拿着一封信匆匆走进来。
  信上没有署名,也不知是何人送来的。
  唐轻歌皱着眉,将信封打开,上面只写了一行字。
  “人在我手里。今日酉时四刻,城西观音庙,独自前来,否则他性命不保。”
  看清上面的字,唐轻歌愣了愣,第一反应就是燕骥被人带走了。
  可待她又细细想来,却发现不对。
  燕骥虽身中剧毒,可武功却鲜少有人能及,他现在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势力,又躲过了先前将军府的搜查,足以见势力不小,又怎么可能轻易被人绑了去。
  可若不是燕骥,又会是谁?
  这送信之人,明摆着是冲她来的,应当不是燕骥的仇家或杀手。
  眼下离酉时四刻已经没剩多久时间了,唐轻歌沉吟片刻,提笔写下一张字条,又将银翘叫了进来。
  “我等会出去一趟,若是一个时辰后我仍未回府,你便去城北的那个镖局,拿着这个字条,让他们转交给阿骥。记住了吗?半分都不能迟。”
  见她难得如此严肃郑重,银翘连忙点头应下,“奴婢记住了。”
  临出门前,唐轻歌换了身轻便的襦裙,又从梨木梳妆盒的夹层里,拿出之前就让大夫给她调配好的药粉,塞进袖口。
  一切收拾妥当后,她便独自一人出了门。
  城西的那座观音庙位置偏僻,又废弃已久,待酉时四刻来临,天色已经沉了下来,天边仅剩一抹残阳,让本就荒凉残破的寺庙更添几分诡异阴森。
  唐轻歌环顾了一圈四周,空无一人,安静得有些诡异。
  她抬头看了看挂满蛛网的匾额,稳住心神,终于抬脚走了进去。
  庙里破乱不堪,光线昏暗,一尊佛像横倒在地上,落满灰尘,周围静悄悄的,让人毛骨悚然,像是有一双诡异的眼睛正在暗处偷窥着她。
  “轰”的一声,寺庙的门被从外面紧紧合上。
  唐轻歌还未看清情况,不远处的前方便传来了脚步声。
  有沉重的,也有轻盈的,不只一个人,而是有备而来。
  他们从暗处走出来,唐轻歌也终于看清了他们的脸。
  为首的女子一身张扬扎眼的红裙,身后跟着几个孔武有力的侍卫,和周遭破乱的环境格格不入。
  是唐轻歌熟悉的脸。
  女子看着独自一人的唐轻歌,像是颇为满意,终于娇笑着开口:“唐大小姐,好久不见啊。”
  没想到会是她,唐轻歌并未露出任何慌张的神色,她轻哂一声,语气里是丝毫不加掩饰的不屑。
  “这么快就跑出来兴风作浪了,宣钰知道吗?”
 
 
第31章 报复   听见她如此讥讽的话,安平郡主脸……
  听见她如此讥讽的话, 安平郡主脸色一阵青白,又想起之前生辰宴上,因为唐轻歌惊马一事, 自己不仅当众被宣钰斥责, 又被关了那么久禁闭。
  当初宣钰亲口下了令, 她去求了皇帝也没用, 整整被关了半月有余,安平郡主积攒了满腹的怨气和怒火, 昨日才刚解了禁闭, 她便已经开始计划报复唐轻歌了。
  只不过还未等她想好计策,江静妤便上了门。
  上次被江静妤那个破主意害得她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 安平郡主当然没给她什么好脸色, 可她再三恳求,说是有了一个妙计, 一定能狠狠地报复唐轻歌,安平郡主才放了她进来。
  她这才得知,原来她被关禁闭这段时日里, 将军府里还出了这么一件大事。
  魏玄尊为当朝国舅爷, 竟然也能让一个势单力薄的女人在他自己的地盘上被人救了出去, 果然是个废物。
  而江静妤又告诉她,那个救了唐轻歌的人, 必定与唐轻歌关系匪浅。那日将军府层层护卫,那人既敢单枪匹马地去舍命救她,又查不出半点消息,身份定不简单。
  知道安平郡主必然会有报复唐轻歌的念头,江静妤便给她出了个主意,用这个方式将唐轻歌诈出来, 小小地惩治她一番罢了。若她没过来,安平郡主也没损失什么。
  可只要唐轻歌独自一人前来,加上安平郡主提前做好的手脚,到时即便是她告到宣钰那里去,也无人能证明是她做的,白白让唐轻歌吃一个哑巴亏。
  思及此,安平郡主脸上的笑容更加猖狂得意,“怎么,见到本郡主,你很失望吗?”
  唐轻歌看了看她的身后,并无燕骥的身影。
  话说到这,这下她已经彻底确定了,那封信果然只是一个引她入局的诱饵,燕骥不在她手里。莫名地,唐轻歌彻底松下一口气。
  她看着安平郡主,神色平静道:“我确实没想到你会这么执着地对付我。”
  像是踩了一坨屎一样,甩都甩不掉。
  唐轻歌确实不太能理解她的脑回路,语气颇为不解地问:“有这个精力,你难道不应该放到宣钰身上去吗?整天大费周章地盯着我干什么?”
  安平郡主被问的一噎,还未等她说话,唐轻歌又歪了歪脑袋,慢悠悠地开口问道:“难不成你喜欢的其实是我?”
  “.......”
  安平郡主顿时被她气得直跳脚,扬起声音喝道:“唐轻歌!你究竟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怎可在本郡主面前如此造次!”
  旁边的侍卫刷一下子拔出刀,银晃晃一片。
  看安平郡主一张脸都快被气成了猪肝色,唐轻歌摸了摸鼻子,气死人不偿命地笑了。
  “原来不是啊....那你处处针对我干什么?”
  安平郡主已经开始被她的话牵着鼻子走了,嘴里一股脑地说出来:“自然是因为你霸占了王妃之位,若是你嫁了钰哥哥,本郡主就只能做妾。本郡主如此尊贵,怎可为人妾室!”
  唐轻歌像是恍然大悟一般点点头,很是无辜道:“那你不应该找我呀,真正的未来王妃可另有其人。”
  “我是个冒牌千金,摄政王殿下的心上人,才是这相府的真千金,唐茉儿。你找错人了。”
  不好意思了唐茉儿,既然大家是老乡,那就有难同当吧。
  这就叫祸水东引。
  果然,安平郡主先是震惊,然后就是不信。
  唐轻歌这人谎话连篇,狡猾得很。她才不会轻易被她给骗了。
  “本郡主才不会信你,什么唐茉儿,本郡主根本从未听说的这人的存在。”
  唯一一次说真话还被人怀疑了,唐轻歌颇为无辜地耸耸肩,又添了一把火,“摄政王殿下的心上人,怎么可能轻易就暴露在众人眼前。拿我这个假的做挡箭牌,才好替真千金挡刀子不是吗?”
  这话一出,安平郡主眼里坚定的神色瞬间有些动摇了。
  下一刻,一个侍卫匆匆从外面走进来,禀告道:“不好了郡主,有人朝这里来了。”
  闻言,唐轻歌的心底终于一松。
  安平郡主这下才反应过来,怒不可遏地看向唐轻歌,“你同本郡主说了这么多,就是在拖延时间对不对!”
  还不算太蠢啊。唐轻歌难得没说话。
  哪怕有人来了,安平郡主今日也不打算就这么善罢甘休,“来人,将她给我绑起来,藏到佛像后面去。”
  一个高大健壮的侍卫立刻走出来,押着唐轻歌走到佛像后面去,又拿绳子紧紧将她捆住,往她的嘴里塞了一块白布,确保她发不出任何声音。
  安平郡主也走回了暗处,整个破庙里再度陷入一片诡异的宁静中。
  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在寂静的环境下格外清晰可闻。
  燕骥抬脚踏入寺庙内,他微微屏息探查,握紧了手中的匕首。
  看似空寂的破庙里,实则流动着一股微不可察的气息。
  果然,下一瞬,四面八方便传来长剑划破空气的声音。
  四五个大汉从暗处冲出来,将燕骥包围。
  一片刀光剑影下,几个侍卫自认为身手已是不错,却不想来人出手更加狠辣果决。
  还未等他们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眼前便划过一道银光,喉咙处喷射出温热粘稠的血液。
  眨眼间,刚刚还活生生的人就成了横躺在地的一具具尸体。
  知道这里还有人,燕骥也不急,而是慢条斯理地擦掉脸上不小心溅到的血迹。
  收到唐轻歌送来的字条时,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这或许又是什么她设下的诡计。
  她的小心思那样多,次次层出不穷,被她哄骗了那么多次,他根本不应该来。
  可他忽然又想起,之前客栈里,她说过的,她的仇家很多,每个都想要她的性命。
  终于,他还是来了。
  哪怕她又是耍心思骗他也好,这是最后一次,他想。
  看着遍地的尸体,这次应当不是她设下的计。燕骥神色一沉,紧接着就听见佛像后传出声响。
  安平郡主仅剩下的那个侍卫挟持着唐轻歌,锋利的刀剑抵在她的脖子上。
  她的嘴被堵着,看见满地的尸体,唐轻歌的眼睛因为惊恐赫然睁大。
  燕骥站在一地血泊中,面容妖冶俊美,鲜艳的红痣染上鲜血,红得近乎诡谲,目光却如同淬了寒冰般冷冽,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宛如地狱里走出的修罗。
  如此骇人的画面,安平郡主也看得愣住了。
  燕骥一步一步朝唐轻歌的方向走过去。
  鲜血从顺着他手中的匕首滴落而下,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安平郡主终于回过神,强壮起胆子,厉声制止他:“你若是再敢向前,她的命可就保不住了。”
  侍卫手中的刀又往里抵了抵,雪白细嫩的颈上立刻出现一道血痕。唐轻歌顿时皱紧了眉,一双杏眸安静地望着他,眼中不见任何惧怕。
  燕骥的脚步也在那一瞬间停下了。
  见他如此,安平郡主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转了转,像是想到了什么,难以置信地笑出声:“唐轻歌,你不会就是同他有私情吧?我还真没想到,你还是个如此水性杨花之人。”
  唐轻歌无声地瞪着她,目光里含着警告的意味。
  以燕骥的身手,她根本就不担心。可安平郡主这个傻子好巧不巧在这个时候开窍了。
  燕骥是有几分在乎她才会过来,可若真的涉及自身的危险,唐轻歌并不认为他爱她爱到会舍弃自己保她。
  在这种时候,她更希望燕骥别顾忌她,直接出手了结了她身旁这个侍卫。虽然她有可能会被伤到,可以他的身手,杀了她身旁这人,应当不是难事。
  唐轻歌紧紧盯着他,希望他能读懂她眼神里的含义。
  这时,安平郡主也彻底明白了,只要唐轻歌在她手里,面前这个危险的男人就不敢轻举妄动。
  她整个人都放松下来,神色又恢复了嚣张跋扈,她看着燕骥说:“用你手中的匕首,向你自己的身上刺一刀,否则,这一刀就会落在她身上。”
  她得让这个男人失去那么恐怖的战斗力,否则她根本不可能逃出这里。
  燕骥目光冰冷,没有动作。
  安平郡主也不急,示意了一下旁边的侍卫,瞬间,唐轻歌脖颈上的利刃又没入几分,疼得她浑身绷紧,冷汗从额头上大滴滑落下来。
  她看着不远处的男人,想要说话,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燕骥,不要。
  唐轻歌在心底无声地呐喊着,却看见他真的缓慢地举起了手中的匕首,眼都没眨地朝自己的左肩捅去。
  几乎是一瞬间,匕首没入皮肉,鲜红的血液缓缓流淌出来,他的脸色也微微发白,又利落地将匕首拔出,短暂的过程中,他紧抿着唇,没有发出一丝痛哼声,像是感觉不到痛楚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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