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樱回头,她没想到萧玦今日这么早就从朝上回来了,当下露出了个笑容:“大哥哥。”
孟林犹豫着打量他:“这怕是…贵府的大公子吧?”
佟樱不自觉的点了下脑袋,有和他说了几句话才离开。她向萧玦解释:“孟林哥哥是我很小就认识的人。”
她没有注意到萧玦面色寒凛,接着道:“没成想能在府里瞧见他。”
那会儿吃不饱穿不暖的,娘忙着照顾年幼的弟弟,佟樱无处可去,便是孟林哥陪着她一起玩的。
到了廊前,佟樱察觉出了,这一路似乎他都没怎么说话。
是不是不高兴了?
佟樱脱了披肩,又把萧玦身上披着的天青色袍子解开,他长的高,若是不稍稍的弯腰,她只能踮着脚尖。
佟樱不知道他为何不悦,不过也没打算细问,反正不是她惹的。这几日她缩在房里,老实的很。
佟樱正百转千回的瞎想,他的手就不客气的落在了她的腰上。
反正他回来总要闹一会儿,可今天有些不同,那么凶狠的动作,就像要咬着舌头把她吃进肚子里似的。佟樱支吾了几下,手里拿着的披风不稳,顺着滑落在地上。
第25章 浓情蜜意
她空气稀薄, 喘不上气来,断续了不成句的句子:“怎,怎么了?…”
唇上一疼, 后来变成了难缠的架势, 湿漉漉的东西钻.进.来,佟樱无力招架, 双颊泛着乖顺的柔粉,被引着缩.在了美人榻上。
榻子不高, 她坐着,他站着, 佟樱觉得自己的脖子都快酸断了,终于给了一点喘息的空间, 佟樱向后倒, 摆了摆手:“不成,不成。”
他惩罚一般的不.松.口,抽出空来逼问她:“刚刚那人是谁?”
原来是因为这个事情吗?
佟樱不清楚大公子为什么会因为这样不起眼的小事摁着她不放, 断断续续的解释道:“他是我儿时的一位大哥哥。就像您一样,对我很好。”
萧玦微微叹息了一声,指尖摩挲着她的耳垂:“樱儿竟拿他同我比…”
佟樱一怔, 她说错话了是吗?
连忙改了口:“不!他是远远不及大哥哥的。”
萧玦冷眼瞧着她:“当真?”
“自然当真。”佟樱小鸡捣米点头,顺着空隙钻出来, 飞快的溜走:“大哥哥,您且等一会儿,我去传晚膳进来。”
小骗子。萧玦冲上太阳穴的妒火终于散了, 看着青年觊觎樱儿的眼睛,他真想叫人把那对眼珠子给挖出来。
她是他的,只能属于他, 无论笑靥或眼泪,旁人一星半点都不允许窥视。她生的这样乖巧漂亮,就像一只讨赏的小笨鸟。
安静呆在他身边,他自然会待她好。
—
院外的合欢花绽放在枝头,一轮弯月洒下清辉,池塘春潮,蛙鸣不止,诺大的府邸陷入沉寂的夜晚。
天气热,佟樱进了小厨房。于婆子打眼瞧她,忙迎上来:“这儿烟火大,姑娘怎得来了?”
“我来看看你们备的晚膳。都准备了什么?”
于婆子道:“红烩羊腿,八宝鸭,醋鱼,还有些清淡下酒的小凉菜。”
佟樱点了点头:“再加一道凉莲藕吧,汤弄凉些。”
“是。姑娘请回屋等吧。”
佟樱一走,于婆子往灶炉里填了一把干火柴,旁边那帮厨的婆子凑过来:“要我说,大公子娶的这侧室模样可真好看,听听那小嗓子,可不得把骨头都叫酥了。”
“还真别说,这丫头真是越长越俊。这几天有大公子滋养着,上头下头的可又圆鼓了一圈,小细腰还能受得了吗?”
于婆子噗嗤一笑:“我说你这把没脸没皮的老骨头,还敢议论主子之间的私房事儿。”
那婆子眼睛一挑:“咱们说咱们的,主子又听不见。再说,侧室虽说好看,总归是个侧室,没什么好怕的,等以后,大公子娶了正妻,还有她什么事儿啊?”
于婆子觉得有道理:“新婚几月,大公子房里又没人,怕这几日是专宠,你我得好生伺候着。”
那婆子同意:“且仔细伺候着。”
室内,几个丫鬟进来摆上了桌子。
檀木桌椅,桌上放着捧盛开的水仙,不染一尘。
佟樱看着她们把碗筷摆整齐,菜品一一上了桌,检查仔细无误后,小碎步挪到了内室,轻轻开口:“大哥哥,晚膳备好了。”
这是萧玦的腾玉阁,虽说不如主室,但布置也是豪华,展开的仙鹤屏风将里屋和外物隔成了两个空间。
萧玦放下手中的书,倚在美人榻上,视线落在佟樱身上。他的小美人儿穿着淡纱的衣裙,身后是悄悄绽放的茉莉花枝,她就站在花前头,恬静绣美的一张脸上,湿漉漉的眼睛向他望过来。
他心头微微一动,撇下书,朝她走过去,揽住了一对肩头:“樱儿做了什么好吃的?”
佟樱摇头道:“不是我做的,是小厨房里的婆子做的。”
她摆好了碗筷,白皙柔嫩的手指头夹着银勺,盛出来一碗百合莲子凉汤端到他面前:“大哥哥,这个是清热解暑的。近来天热,你记得多喝些。”
“好。”萧玦应了声,箍着人的腰将她搂在怀里,一只手端着白瓷碗,递到她唇边。
佟樱有些害羞,旁边还有丫鬟等着服侍呢,她摇头,推了推他:“大哥哥,您自己喝就好。”
她烧的耳朵根儿红彤彤的,不敢看丫鬟的脸,从他的膝头上滑落到一边的椅子上,为萧玦布菜打点。
在一旁等着的丫鬟是无论如何也不敢看的。佟樱这夹一筷子递到他碗里,那夹一块子递到他碗里,自己也吃了不少,最后吃饱了,轻轻抿了一口凉茶。
丫鬟纷纷收拾东西,萧玦拥着她去了内室。
佟樱吃的有些撑,走了几步,忍着打了个小小的嗝。
小素送来了烧的热水,萧玦先去沐浴了。等他出来时,黑发微湿,周身带着潮意,佟樱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是赤着胳膊的。
她仓皇的收回眼,小声说:“您怎么不穿上衣,小心着凉了。”
萧玦没管她,叫人进去洗洗。佟樱低着头,大公子身形健壮,肌肉的纹理匮发,很有一番孔武有力的男子气概,她都不好意思细看,怪不得大公子那么有力气。
小素换了热水,另一间浴室里,佟樱舒舒服服的泡了一会儿澡,出来时换了干净的衣裳,丫鬟退出室外,灭了几盏蜡烛,内室里浮动着幽幽的檀香味道。
佟樱走了几步,见大公子正坐在榻前读书,听见她的脚步声,抬眼看她:“过来。”
佟樱听话的走过去,被他拉进怀里,继续做了些刚刚没有做完的事。她神思混乱,只闭着眼,不敢乱看。
“睁眼。”他的语气里带着些命令的意味。
“还,还没有灭灯呢。”佟樱小声的哀求,和他商量:“大哥哥,别在这儿,行吗?”
萧玦不悦的皱起眉头,他发现了一件事,玩.弄着她小巧的耳垂:“错了。”
佟樱不解:“什么?”
“你既嫁了我…怎的还叫我大哥哥?”萧玦的嗓音低哑:“樱儿该改口了。”
她不说话。
萧玦看似平静的眼底涌动着炽热的暗流,他一个字一个字的教她:“说,该叫我什么?”
“夫,夫君。”被顶了下,佟樱终于说了出来。
“婚前说的好好的,妻为夫纲。为夫说的话,樱儿都要听吧?”
带子滑落,圆鼓鼓的桃子被含进嘴里,夏天的桃子已经熟透了,稍微一抿,甜甜的汁水和果肉就露了出来。
“还有,你忘了祖母怎么教你的?”他用沙哑的声音接着引诱她:“在这儿,才容易有子嗣。为夫还不是心疼你?”
佟樱难为情的咬着唇,唇瓣湿润透着粉嫩,她闭着眼默许了。
“好樱儿——”
——
水蜜桃实在是太甜了,被吸吮的有些破了皮儿。
月亮南移,再南移。天上干干净净的,没有一朵云。
婆子听着着比猫叫.春还厉害几分的断吟深哦,一把老骨头都烧酥脸了,抱着枕头移到了门边。
心头古怪,这姑娘可真会叫唤,知道的人觉得她是在躲,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故意勾着人发出来的声音呢。还说什么“够了,够了”,这姑娘还是没经验,男的不就吃这一套么?你越喊,没准他就越想弄。
婆子想着想着想歪了,嘁了声,谁还没年轻过呢。
眼看着月亮早移了许久,蜡烛都烧了半寸多,怎么还不止呢?婆子有些困了,只能打起精神,主子没睡着,他们这些仆才肯定也不能睡。
夏天,蚊虫多,婆子得空点了蒲香来,驱赶蚊虫,诶,声音停了,终于能睡了。
婆子舒舒服服的靠在了门廊前。
里面还有依稀说话的声音,婆子听不清楚,心想这大公子面上冰冰冷冷,其实还真看不出来来这么热衷这事儿。
佟樱出了很多汗,一半是天太热了,一半是被激出来的。
她被搂着放到了床上,扯着个被角稍稍盖住自个儿,喘着气儿。那个地方很热,潮乎乎的,她想,这下子应该能有孩子了吧?
谁知道萧玦还不停,佟樱实在是没了力气,便说:“夫,夫君,您先别…”
话一说出口,佟樱羞了个大红脸,这还是她的声音吗?听着,实在是有些不顾礼义廉耻。她缓了缓清了清嗓子,眼睛老老实实的看着床幔子,她再也不敢四处乱看了,要是看见那么个东西,不得把自己吓死。
她喃喃道:“时候不早了,夫君明日还要上朝去,别耽误了时候,若是起不来可就糟了。”
两个人都是汗湿湿的。静了片刻,萧玦抚摸着她长长的发梢,叹了口气:“樱樱,你是不是不有孩子?”
佟樱被这话吓了一跳,她瞪圆眼:“并非如此。”
她身份低微,被老太太看中,嫁进嫡公子的房里,就是为了怀孩子的,这点佟樱很清楚。将军府阔气,帮衬了家里许多,光嫁妆就送了那么多,是对她家有恩情的。
她心里知道知恩图报,又怎么会不想生下孩子?
萧玦古怪的叹息一声,尾音带了几丝可惜:“那你这样,怎么能怀得上孩子?”
佟樱搞不懂了,他们刚刚明明已经,已经按照老太太送的书上内容弄了啊?刚刚她被磨的不轻,差点没死了一回,不是和书上写的一样吗?
她不解道,忍着晦涩:“怎么了吗?”
“你可知道,至少是要三四回的。”萧玦狭长的眼睫掩盖了一些心思,他表现的略微可惜:“罢了,你不乐意,我也不强迫你。”
说完,松开手,躺在一旁。
佟樱不清楚,从来没人和她说过这些,这些事,也不能揪着人问。佟樱有些着急,笨拙的解释道:“并不是夫君想的那样的。”
萧玦已经转向了榻里头,背对着她:“不用说了。既然你不乐意,就这样吧。”
“并非如此,我愿意的。”佟樱着急道,她怎么会不想有孩子?有个小宝宝,是她嫁进来老太太的唯一期望,也是母亲的期望,就算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不情愿。
男人似乎不理会她了。
佟樱伸出小手,晃了晃他的胳膊:“夫君,你快起来,你喜欢第几页的?都行的。”
她难为情的坐起来,尽量不顾那些涌到外头的东西,心里想着,真的是三次以上才有效果吗?她手忙脚乱的翻出书来,小声请求道:“夫君,你快起来,多少次都成的。我再也不躲了。”
佟樱低了低头:“还是说我跪着那样…?”
他缓缓道:“看你如此勉强…”
“不勉强!不勉强的。”
“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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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子迷迷糊糊有了睡意,谁知道里面竟又高高低低的响了起来。婆子努力支楞着眼皮,盯着天上孤零零的月亮。
真是年轻啊,烈火干柴的,闹腾了大半宿还有力气。
第二天,佟樱的腰都快酸的断掉了。
萧玦却神清气爽,下榻后,换上官袍,墨蓝衣袍上绣着的云纹使他矜贵出尘,犹如九天神殿下凡的仙人似的。佟樱好不容易睁开眼,挣扎着手忙脚乱要爬下来服侍他,萧玦没让她起,半蹲着在那张娇滴柔嫩的小脸上贴了贴:“今日是宵供,可以不用请安去。你且睡一会儿。”
佟樱真的没力气,点了点头,重新躺回被窝里。
心里头不知道什么滋味,明明是大公子出力气多,可为什么大公子像个没事人一样,而她连手指尖儿动弹一下都难受的不行?
佟樱闭上眼,蹭了蹭枕头,她困的不行,很快又睡了过去。
小素挑开帘子,轻手轻脚的进了内室。姑娘正睡着,侧颜浓美,发丝垂在玉枕旁,娇魇懒怠,白玉般细嫩的小臂垂在锦被外,呼吸平稳,隐约半室春光。
小素还是个黄毛丫头,哪里敢看乱糟糟的床上,只手脚麻利的换了檀香,轻轻退出门去了。
第26章 夜中
“玉安院里的婆子说, 这几天都是闹了大几回。”小丫鬟低眉顺眼的向老太太禀告打听出来的消息,“那声音到后半夜还响呢。”
老太太捧着檀玉做成的佛珠闭目思索,半响才应了声:“还有呢?”
“暂且就没别的了。”
老太太睁开眼:“刚新婚, 血气方刚的年纪, 闹就让他闹去吧。”
圆窗开了半扇,湿润的风吹进室内, 老太太捧着三根香插/到香炉中,对着慈眉善目的菩萨一拜:“看着样子, 离重孙出世的日子不远了。我这一把老骨头,不知道能不能等到。”
“怎么不能!”小丫鬟忙搀扶着老太太的胳膊, 将人扶到座上:“您身体正硬朗,看着十个八个小重孙出生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