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樱诧异瞪圆眼睛:“当初你面上冷淡,原来竟藏着这番心思…你,你好不知羞。”
她狠狠打落他的手指:“当时,他们都说我是许给二公子的。可你又是大公子,我快怕死了,你却又纠缠,我忧的成宿睡不着觉。”
“若你嫁了二弟,也不是不可。”
小人儿粉魇娇红,风拂过,几缕发丝粘在唇边,如同枝上轻绽花蕊,萧玦起了坏心 ,亲昵的将那头发拂开,低声道:“若你是弟妹,也能偷偷尝/欢,花前月下,大肆拨弄…”
“别说了!”佟樱捂住他的嘴,真是什么判道离经的话都乱说,这话千万不能叫孩子听见,若听见了指定被带坏。她幽怨道:“你只顾自己,哪里想过我的心思?”
萧玦轻轻舔/了下她的手心,愉悦一笑:“最后,你还是落到我手里了。”
她生气,不想理会。萧玦忙说:“真信了?都是骗你的。当初,你初来府上,祖母便说,是指给我做妾。”
“那你为什么不说?非要我担心受怕。”佟樱别回头:“不想理你。”
“好好好,全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有那样的心思,叫樱樱担惊受怕。不生气,不生气。小心把孩子气出个什么来。”
萧玦轻轻抚摸着佟樱的肚子,隔着层衣服,感受着手心里的温度:“过几天,再叫太医来把回脉,也该做准备了。”
佟樱将手放在萧玦的手上,也顾不得使性子了,颇有些担忧:“我有些害怕。”
“这事是苦了你。”萧玦在她额头前吻了片刻,珍视着看着她的眼睛:“莫怕。不会有事的。”
佟樱喃喃自语:“可他们都说,妇人产子,是在鬼门关里走一遭…若我有什么意外…”
萧玦连忙开口打断她:“慎言!”
“到时候,请的是京城最好的太医。我守在外头,怎么会有事?”
他又冷哼道:“等小毛头出生后,先打一顿屁/股,叫他折磨我媳妇儿,让你受这么多苦。”
佟樱想笑:“什么呀,要是个姑娘呢?”
“是姑娘就不打,好好疼着。”
佟樱噗嗤笑出来:“你还是当爹的呢,孩子没出生,就盘算着教训他…”
“我舍不得你受罪。”
红木亭子,四角屋檐翩飞,天朗气清,满山红叶飞舞。他低了头,咬住她的唇,磋磨了片刻,柔声说:“别乱想。”
佟樱脸慢慢红了,沉溺在这漫天的枫树清香中,半响点了点头。
—
说是这样,等到生产那日,受了好大的折磨。
阴沉的天上飘起了雪,地上白了薄薄一层。婆子端着热水,进进出出,太医早就进了屋子。
萧玦站在廊前,看着漫天飞雪,心中似油烹滚炸,心神不宁,终于出来了个婆子,他厉声问:“如何?”
婆子唯唯诺诺:“一切都好。不过有些时候了,但这事不能着急。”
萧玦心中又急又疼,顾不得旁的,如同地狱修罗,婆子心里惶恐,忙道:“您放心,夫人福泽深厚,不会有事的。”
“还不快进去!”萧玦喃喃:“定要照顾好她。”
屋时不时传来动静,伴随妇人啜泣低语。云开雪霁,天边乍开一抹日光,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破晓而出,婆子喜道:“生了!生了!”
萧玦转身进去。婆子喜气洋洋:“是个男孩儿!好家伙,白白胖胖的胖小子!您瞧,长的真是好看。”
萧玦只看了一眼,脚步匆匆走向内室。榻上,佟樱薄汗浸身,虚弱的睁开眼,瞧见他,笑了下。
他心疼不已,坐在床边,擦拭她脸上汗珠:“是个男孩儿。”
婆子将小男孩抱进来,放在佟樱怀里,让她贴一贴,佟樱眼底含泪,看着这粉雕玉琢的小团子:“你瞧,好可爱。”
萧玦收回眼:“丑。”
“哪有你这样说的。”
小婴儿皱着眉头,不安的晃悠着肉嘟嘟的小拳头。佟樱在他脸上亲了亲,很是喜悦:“夫君,给他起个名字吧。”
萧玦这才看了小团子一眼。
这是他和她的孩子。
是他们两个结合而生,全天下独一无二。
“刚刚他生出来,正好雪停了,天光大亮。不如就单起一个昱字。”
“昱?萧昱。”
“真是个好名字。”佟樱亲了亲小团子的脸:“你有名字了,昱儿。”
小团子似乎是嫌弃似的,哇哇大哭起来,哭声嘹亮,看着很有劲头。
婆子进来,恭敬道:“夫人,您刚刚生产,要好好休息。孩子先给我吧。”
佟樱也觉疲惫,点了点头,萧玦掩了掩她的被角,在她额前亲了亲:“睡吧。”
太医正侯在廊前,先说恭喜,后又道:“夫人的身子养的很好。老臣开的药,也时时记着吃,过一个月就彻底养好了。”
萧玦淡笑:“多谢。”
—
佟樱一觉睡醒,已经是夜里。她觉得好些了,往外一看,皇后正坐在椅子上,一脸关切。
“母亲!你来,怎么也不叫醒我?”
皇后心疼道:“好孩子,你受苦了,我怎忍心叫你?来,好好躺着。”
佟樱笑着:“我没事的。睡了一觉,好多了。”
皇后握住她的手:“头一个月,好好养着,别吹了凉风,多吃些补汤。我给你从宫里叫来了个厨子,你先用着,看看合不合口味。若不合口味,再换。”
佟樱很是感激:“谢谢您。”
“谢什么?我的璋儿受苦了,做娘的也心疼。送来的东西,你都收下,别拘束。”皇后爱怜的撩开佟樱耳边的头发,“你睡吧,我过些天再来瞧你。”
佟樱鼻子酸涩,点头。
头一个月,佟樱没怎么出门,身子也养的很好。宫中御厨有妙方,下/奶的补汤很是管用,她没受什么罪,小团子被养的白白胖胖的。
第二个月,雪下的有一阵儿没一阵儿的,外头白了一片。
新年过后,内室添置了不少孩子的东西。小床,小被子,佟樱搂着小团子,怎么看怎么稀罕。
夜里,烛光微漾,屋里点着暖融融的火龙。佟樱穿的轻薄,抱着孩子喂。她坐在榻边,低着眉眼,目光温柔。
“喂了有一会儿了吧?别叫他撑着了。”萧玦放下手中的狼毫笔,目光看过来:“胖的跟个小猪似的。”
佟樱不虞:“哪里有你这样说的?胖嘟嘟的,多可爱。”
小团子含着那樱桃,咕嘟咕嘟的喝的欢畅,萧玦目光幽深,眼都红了,撂下了笔:“这可不是我说的。是那太医说的,孩子夜奶吃多了也不好。”
“是吗?这么一想也是。”
喂了是已经有一会儿了。佟樱便拢了拢衣衫,轻轻摇晃着怀抱里的小团子,小团子眨巴着黑乎乎的大眼睛,慢慢睡着了。
孩子放到了摇篮里,佟樱的衣领有些水渍,她有些烦恼,太医开的方子效果很好,这几天,奶/水太足,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事,衣裳得常常换。
第47章 小 衣
夜深, 窗外寂静。
佟樱走到屏风后,换了干净衣裳,走出来, 心想着有件寝衣找不到了, 便弯下腰,从床榻下头拖出来了箱子:“那件绣了芙蓉的怎么找不见了呢…”
她一弯腰, 柳腰不盈一握,衣裳裹着的/臀/鼓鼓囊囊, 身子聘婷。
萧玦心头燃起野火,扔下了笔走过来:“找不到什么了?”
佟樱跪在地毯上喃喃自语:“那件衣服, 明明前几天我还见过来着。”
“我帮你找。”
毯子是波斯传过来的羊毛绒,跪在上头并不硌得慌, 佟樱想说不用, 这些闺阁之物,他又不清楚在哪儿。她继续往床底下探了探:“是不是在这里面的箱子放着呢?”
他却已经到了后头,有什么东西抵着自己, 佟樱觉得别扭,却没多想,以为他在帮自己找衣服, 实在是找不到:“算了,没有那件儿也没事。”
说话间, 佟樱刚换了的衣裳,饱胀的那块儿就又湿/了,她蹙起眉, 想着爬起来,忘记了身后还有个人,就被萧玦看见了, 随手挡了挡。
白色绸布衣裳两块自然明显,萧玦知道那是什么,一本正经道:“不舒服么?”
“倒也说不上不舒服。”
只是鼓胀的难受,佟樱起身:“没事。我去看看昱儿。”
“他刚睡着,看他做什么?”萧玦一本正经道:“我帮你。”
“诶…哪能…?”
说话间,她被放在了榻前,他愈发一本正经:“太医吩咐了,这儿不能胀。”
雪白的/嫩桃儿比之前足足长大了几倍,山/顶上的樱桃红艳甜美。
萧玦不可抑制的咽了口水,低下头,含糊几句:“太医说的话,怎么能不当真?”
“诶。”佟樱还来不及说什么,眉皱了下。
被他含进去了。
算了。佟樱闭上眼,也没说什么。
她颇有些担忧:“太医真的是这么说的么?你好歹少些,给昱儿留点。”
萧玦早就淡然挥下了帘子,声音微带了些哑:“嗯。只是帮你吸了,别那么胀,我舍不得你受罪。”
夜里细雪微湿,初初绽放的凌霄花被打击,颤颤巍巍的合不上了,好不容易蓄满的蜜汁也流出来。又是一年新春景,估摸着这是今年最后一场雪了。
榻上勾着的银钩子微动,轻轻撞击着发出清脆的响声,佟樱眉头皱着,拘束在方寸里,她心里很热,汗也出了不比他少。
她闭着眼,想着这床榻已经用了有些时候,是该换了。
后来,气儿上不出来,埋怨他:“你也是…这被褥刚换上干净的,又弄脏了。”
“不碍事,多备下几套不成了?明日我就差人送过来。”
佟樱哼了声,他倒是财大气粗,受磋磨的还不是她么,便推了几下:“说了给孩子留,你怎么这样。”
“这可是太医吩咐的。夜/奶累人,这事不得为夫来帮你么?”
“我不信你。”
“过几日太医来把脉,你大可亲自问问,是不是要我帮你/吸出来。”
“你,你真当以为我像你那样厚脸皮么!这种话,我怎么说出口。”佟樱白了他几眼,掩上了锦被,累的不轻,身上又粘糊:“都怪你,刚换了的干净衣裳也毁了。”
她板了脸,咬着湿漉漉的唇:“不许再把衣服撕坏了,那是我挺喜欢的一件,你看看都成什么样儿了。”
萧玦却笑了,起身,就那么大咧咧的什么都没穿,拦腰抱起她。
佟樱一惊,下意识挽住他的脖子:“做什么!”
他哑声道:“身上出汗不舒服,我帮你洗干净。”
佟樱踹他几脚:“不要。我自己去洗。”
说话间,两个人就滚进了温热的浴桶里头。萧玦装着好人:“是我害的你身上出了汗,自然是要我来帮你洗干净了。要不然心里怎么过意的去?”
佟樱心里骂他会装,咬唇,忍受着这透骨的磋磨。生下璋儿之后,她的身体好像愈发敏感了,碰都不敢怎么碰。只能断断续续说:“唔,那快些。”
他便大肆起来,春水波浪不止,佟樱背对着,不想回头看,只面色红润,闭着眼。
“樱樱还嘴硬。你瞧瞧,都淌出来了。我得好好罚你。”
他一贯会在这时候胡说,佟樱没理会他,热气迷蒙了眼睛,她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见水纹回荡在浴桶中,像在火炉子上烤着,两面翻来覆去的。
云收雨歇,外面春雨停了,寒风刺骨,屋里却正火热。
两人缠了一会儿,又依靠在一处,说了好一会儿悄悄话,屋里才没了声音。
开春时候,树梢发了芽,日子一天天暖和起来。夏天的时候过的快,转眼又一年。
昱哥儿已经快一岁了,白白胖胖的,大人都喜欢抱着他玩,老太太更是爱不释手,捧着重孙,跟捧着个宝贝似的。
“昱儿,昱儿!”老太太笑的看不见眼,怎么疼爱都不够,看着这怀里的小子笑:“这小滑头,长的和璋儿小时候是一模一样!”
佟樱戴着红色白绒抹额,斜搂着个暖炉子,昱哥儿闻见了母亲的味道,黑亮的大眼睛眼巴巴望着她,伸出手来讨抱。老太太又说他鬼灵精:“这是饿了吧?”
佟樱并没有伸手:“该到断奶的时候了。”
老太太点头:“也是,都快一岁了。这个时候就要心狠,不怕磨,孩子总得吃别的。叫厨子好好备着,你也不用多挂心。”
说是鬼灵精,昱哥儿却并不怎么爱哭。只要佟樱抱,不喜欢萧玦抱,还会闻着身上的味道挑人。到了晚上,就闹起来,非要挣扎着从摇篮里头出来。
昱哥儿一哭,佟樱就心疼,搂着孩子抱在怀里,仔细哄着,这小人儿什么都懂,非要和她一起睡。
小人儿在怀里眨巴着眼睛,看的人心都化了。有些人却不依了,心里打翻了醋坛子,阴阳怪气的:“孩子总有一天会长大,你还能抱他一辈子不成。”
佟樱理他几句:“这不是还小的嘛。”
“到时候了,也该把孩子放下,咱们歇息。”
萧玦说着就要凑过来,佟樱一躲,憋着笑:“你可得了,别没个正经的。我先把昱哥儿哄着睡了。”
昱哥儿似乎知道些什么,懒洋洋的窝在母亲又软又香的怀里,吧唧着小嘴儿。萧玦眉毛一挑,伸出手:“也叫我来抱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