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要不还是当废柴吧,不是自己不努力,实在是这花花世界诱惑太多。
可能是表白太顺利,现世报立马来,宴辞真是教育界金牌教练,武学界家教的良心。一旦进入教学模式,立刻从诱系男友秒切爹系,坚决要求沈柠一个动作一个动作、一个点位一个点位、一个角度一个角度地找,一丝水都不放,完全没有沈柠幻想中美好梦幻的情意绵绵剑、眉来眼去刀。
感觉这狗男人只是短暂的爱了我一下。
等一个门派一个门派粗粗过了一遍,沈柠心里头的小鹿已经被亲手掐死、浓情蜜意全部洗得很淡,被迫接受了“学神谈恋爱讨论学术研究”这种反人性的现实毒打。
宴辞对进度表示满意,搞了个用户回访:“今天先全部走一遍,一会儿再陪你练单个门派。刚才这些,你还有哪里不太明白?”
抱歉教练,但是我都不太明白。
沈柠被逼的有点暴躁,仍然没胆子说自己方才啥也没看懂,只好道:“能再试一遍紫阳宗的吗?”
宴辞当然一百个乐意,他真的是对武学抱有满腔真爱的人,剑一抖立刻出了一招“坐忘南山”。没想到沈柠竟然不管不顾,直接往他剑上撞来,宴辞猛地扔了剑,把人接入怀中,手都抖了:“没事吧?!”
“别慌,没事。”沈柠环上他脖子:“我找不准你说的破绽,只能换通用的试一下。你看你还鄙薄名门正派,自己不是也一样有这个通病。”
“以后不准再乱用了,我能收住,别人却不一定。”宴辞脾气温柔,勉强维持住风度没骂人,态度却冷淡下来,只说:“先休息一会儿,再练。”
沈柠一看把人惹着了,跟着后面哄:“抱歉抱歉,宴辞哥哥,我错了,我不应该练这个的。”
宴辞不说话,沈柠又绕到另一边:“小宴公子?小宴哥哥?你这么好看,别生气啊,真的不敢了!”
“没生气,一会儿再练。”说是这么说,人却直接跃上树,坐在树枝上闭目休息。
沈柠只好跟上去,坐在同一根枝干。夜幕低垂,月光被茂密的树叶遮住,两人都在阴影中。
她小心翼翼凑过去一条腿挨着对方,宴辞没睁眼,身子却往远处挪了挪。她又逼过去,宴辞再挪。沈柠感到了一股调|戏|良|家公子、把美人逼入墙角的隐秘快感,虽然唾弃自己一谈恋爱就好像变成坏女人,但……调|戏|小宴公子,对他为所欲为,是真的快乐啊!
宴辞挪挪挪,终于挪到身后靠到了树的主干,避无可避,无奈睁眼:“阿柠,坐好。”
人家说灯下看美人,是因为夜色暗沉,相当于无形给人脸磨了皮,而灯火又从后方打了光,所以越看越美。现在宴辞被她逼得背靠树干,侧着脸躲避,睫毛垂落,月光被树叶遮得只有星点洒落在脸上,根本不需要什么光源和磨皮,美得柔弱纯粹,激起人心中爱|欲。
沈柠一时被这副无害表象迷惑,鬼使神差伸出手去,捏住他下巴,“宴辞哥哥,我亲你一下,原谅我好不好?”
宴辞不吭声,沈柠再次迷住心窍一样,轻轻说:“就当你答应了。”然后就准备轻薄美人。
美人抬眸,“我没答应。”
沈柠回神,暗骂自己趁人之危:“那怎么才能不生气,你说。”
宴辞如小扇子的眼睫上下缓缓扫了扫,一手揽住人,倾身贴近她耳朵:“让我来,你乖乖别动,嗯?”
沈柠被那呵出的气弄得有些发痒,缩了缩脖子,又被拽回来:“行叭。”
然后一个湿|热的吻,从她额头开始,一点点啄|吻下去,又轻又慢,好像在品尝什么极致的美味,不舍得囫囵吞入,只能这样带着虔诚和无尽的欲|念,于这无人处独自品味。
他的唇慢慢落在沈柠唇角,两人鼻子又碰到了一处。
沈柠觉得这个人好像会下蛊,以前的自己也没这么不矜持,结果昨天刚在一起,今天就成了没见面一心想见面,见了面又想接吻,吻的时候又好像吃了迷|药,大脑当机。
她这都和小宴公子吻第三次了,唯一会做的还是只能闭上眼。
这次更差,不仅没长进,甚至动都不会动,任由人家侧环住自己,好像落入蛛网的飞蛾,越挣动,被缠的越紧,只能无助地仰头,等捕猎者尝|够|了樱|唇,慢慢去吻|下颌角、耳根,颈侧,锁骨。
十七岁的少女身材已发育得极好,像一只引颈的雪白天鹅,在他怀中软|下来。锁骨上方有一颗小痣,很是可爱,宴辞忍不住舔|了|舔那颗痣,又用牙齿咬|了咬|她的锁骨,引来女孩子一声|压|抑不住的喘|息。而他另一手环在小姑娘腰上轻抚,感觉心中有极致的暴|虐|与极致的温柔碰撞,既想狠狠对待怀中这个人,又舍不得对她哪怕用一丝力道。
难怪顾知寒好纤腰、长腿、雪肤、花貌,美人噬骨,优胜剧毒。
“对不住,可能受魔念影响,忘情了。”他吻了吻那颗小痣,怜惜地抬头先平复自己的喘|息,然后替沈柠理了理发,将衣服整理好,嗓音低哑:“没生你气,我是气自己定力不够,你一缠就教给你这么危险的法子。”
沈柠靠在他肩头,脸红得一塌糊涂:“嗯,那今天就练到这里好不好?我们回去吧,行吗?”
可惜她的撒娇对任何其他事都管用,唯独败给了武学自习。宴老师温柔地吻了吻她发顶,然后温柔地把人扶起身,最后温柔地宣判结果:“今天还能再练一个门派,练完就回去,再坚持一下。”
“……”靠,这是真心爱我吗?这特么色|诱|都用了还不行?
失策。
沈柠只能扑上去环住他脖子:“那我要再抱一下。”
宴辞无奈笑起来:“好。多少下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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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兰回屋时,正好碰上温渚明扶着洛小山在夜色中交谈,他这些日子很少见到洛小山,没注意到温渚明眉关紧锁,脸色很不好看,只是有些惊喜地叫了一声:“师父!”
洛小山回头,看到他怀里抱着的新衣服和炽伽,眼中流出温暖笑意:“师父最近修炼到关键处,疏忽我们小兰啦。最近银子还够吗?”
每次她师父私下第一句话,就是关心银两够不够,可恨的是肖兰每次都心虚,唯独这次底气十足:“够,沈柠给了我一百五十两。”
洛小山微讶,温渚明已经趁这两句话功夫收拾好愁眉不展,换上一副打趣的表情:“师父不知道,我还亏了三十两呢,但沈世妹一来就帮这小子赚了一百五十两,他呀,现在阔得不得了,都知道买新衣服了,您就别担心了。”
洛小山放下心:“阿柠母亲家中从商,颇善经营之道,你们两个都趁这机会跟人家好好学一学,一个个败家子,等我……总之,不能仗着妹妹年纪轻武功差就欺负人,让我知道,都得滚去思过。听到了?”
温渚明还没说话,肖兰已经接口:“她才不好欺负,她阵术可厉害了。师父,我这次阵术考评拿了头名,都靠她教我。”
洛小山:“哦?”
“亏你有脸说,真当我和阵脉长老们不知道是沈世妹替你做的?”温渚明都懒得说他:“还头名,长老们不过是放你一马,也放过自己,你折磨阵脉都十年了,每年为了让你过,长老们费了多少花样儿,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那是他们自己水平低,教不懂我,还不如沈柠懂得多。”肖兰冷冷道。他一共就知道这么一个阵术上的牛逼人,立刻就拿出来反驳。
路远早就和自家偶像报备过破阵推算的事,沈柠的术算天赋确实高出一大截,而且这次直接十道题全解对了,阵脉上下震动,早和温渚明这个主考通过气儿,这话他也堵不回去。
洛小山一直含笑看他俩斗嘴,见此眼睛一亮,轻轻笑起来。
肖兰纳罕:“师父,您笑什么?”
“师父替你高兴呢,看来这第八层,又是小兰领先了。”
洛小山和温渚明对视一眼,温渚明挑了挑一边眉毛:“可不一定,别高估他。”
肖兰点头,他功力早就到了,只欠契机,师父既然这样说,他铭记在心就好。习武一道这么多年都是顺其自然,只是今日和沈柠定了约定,隐隐起了争胜心。
洛小山忽然闷哼一声,肖兰拧眉:“师父?”
洛小山等了一会儿,拍拍肖兰的肩膀,“行功太久,有点累了,没事的。马上就要出师了,以后得稳重点,不能再我行我素、万事不顾了,嗯?”
肖兰总觉得不对,凝视着洛小山良久,忽然说:“师父,您何时……眼角生皱纹了?”
温渚明神色一变,忧心忡忡地扫了肖兰一眼,倒是洛小山仍然面色不变,叹了口气,愁道:“你和阿柠相处时,不会也对人家姑娘评头论足的吧?”
洛小山功力卓绝,虽然上了年岁,可《归藏集》既然敢号称当世第一心法,迈入宗师即可延缓衰老,这些年洛小山容颜始终比实际年龄小很多。方才肖兰是察觉不对,脱口而出,说完就后悔自己冒犯了:“对不起师父,我从未乱说过沈柠的容貌,可是其他师弟师妹们总说。”
“好,师父知道了,小兰回去吧,我和你师兄再商量商量菱花会的事。”
肖兰告了一状,又除了皱纹没发现自家仙子师父的任何异样,只能抱着新衣服和炽伽回自己的竹屋。
他走后,温渚明咳嗽一声:“师父,师弟师妹们没怎么出过谷,难免……”
“年轻弟子年少气盛,把持不住议论几句,也是天性。都是从那个年纪过来的,我不会责罚。”洛小山止住他的话,眼中悠远:“那姑娘和她父亲一样,美色太重,伤人伤己,不知会成为谁的劫数啊。”
温渚明还有点担心:“沈世妹似乎同那位宴公
子过从甚密,师弟他……需要弟子提点阻拦么?”
“无妨,”洛小山走了两步,望着谷中远远中心区域年轻的小弟子们三五一群,朝气蓬勃地返回住处,面纱下轻轻勾起一个怀念的笑:“年少慕艾,情窍初开,本就是最美好的事情,不必阻拦。”
她叹息:“你修的不是‘赤子心’,但也该知道,这些事情都在本心,旁人是阻止不了,也插手不了的。”
微风轻拂,兰草摇摆。
当年不及膝的小童都已长大,她也已老去。
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
遥遥半生,一如梦中。
作者有话要说:魔念:我特么都快背多少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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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算命
搬来竹屋后, 沈柠发觉了不妥, 她这是误入小圈子, 被业界大佬和两个学霸包围了。她尽可能早起, 然温渚明却比她还要早, 已经赶去钧陵城主持事务。而洛小山从她进谷那天起就泡在静室, 十足十修炼狂魔。所以今天看到她竟然有闲情在屋子外面浇花,沈柠就猜到大佬估计是已经通关, 这是又进了一步。
刚感叹两句,就被洛小山转头看到:“阿柠?在这里住得还习惯吗?”
沈柠点头:“很舒服,跟我家中一样幽静。”
洛小山笑起来:“的确, 沈缨是不怎么喜欢外人打扰。”
她这么轻易地谈起沈缨,倒让沈柠有点不好意思了。她还以为会比较尴尬,所以一直也没主动提起自己那位主角爹。
“好孩子, 你不用这么拘束, 我和他之间并不是江湖人想的那样, 我们只是早年目标一致的同盟伙伴罢了。”
洛小山号称“明心仙子”,通透聪慧, 修的又是琉璃心,一眼就看穿沈柠的顾虑, 反而笑着安抚她:“可惜你父亲不愿受江湖纷争左右, 而我却肩负入世弟子责任, 声望所累、名缰利锁,当年我们因理念不合分道扬镳,他就再没踏入谷中一步, 直到母亲出了事,那时青杏坛不肯救人,他才求上门来。”
她自嘲一笑:“说起来,早已经称不上是朋友了。”
沈柠心思忐忑,其实她并不清楚沈缨旧事,对洛小山始终有些不尴不尬的感觉,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传闻中老爹的旧情人。如今见她如此豁达,不禁问出一直以来的困惑:“洛谷主,您知道青睚剑是被谁斩断的吗?”
“你以为是我斩断的?”洛小山何等人物,沈柠心思一览无余,但对她这个武功地位的人来说,这些晚辈心思可爱,并不会因此受到冒犯,只是好笑地说:“那你太高估我,也太低估你父亲了。我那时尚未进境宗师,怎么有能耐斩断青睚?是他自己断的。”
沈柠还想细问,洛小山已换了个话题,:“这些年,他每日是否养花烹茶,过得自在逍遥呢?”
“没错,他每天都在养花,不过水平也就一般,唯独海棠养得还行。”
“海棠?他不种同心兰了吗?”
“也种,但我家外面一圈都种着海棠,他伺候得很仔细,开花时很漂亮。我哥被揍的十次里,七次都是因为不小心伤了那些花树,”
洛小山笑了起来:“可惜我没见过你哥哥,听着也是个好孩子。”
沈柠心里默默回答,沈楼贱得厉害,嘴还毒,劝你还是别见。
洛小山道:“跟你们年轻人聊一聊,好像自己也重新变年轻了。”
“洛谷主是仙子,仙子怎么会老?”
“不行啦,不服老不行,精神头跟不上,聊几句就犯困。”她想了想:“明天就是菱花会,弟子们都要去城里,谷里反而冷清,你和那位宴公子,不如也提前跟去玩玩吧。”
其实宗师境怎么可能精神头不好?哪怕沈缨那样封剑多年不再练武的,都绝不会出现“犯困”这样的情况。所以沈柠立刻明白这是委婉地在结束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