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首辅抢我回家(重生)——柚一只梨
时间:2021-04-12 09:34:15

  莲月微怔,好半晌都没动弹,她吸了吸鼻子,倏得笑了。
  “姑娘倦了吧,我去铺床。”
  ……
  谢汝回府的当天下午,一觉醒来便听玖儿道:“姑娘醒啦,柳姑娘在外头等您好久了。”
  谢汝一愣,“她在府外?”
  “是啊,她派人来敲了侧门传信的。”
  “怎么不叫她进来呢?”
  玖儿挠了挠头,茫然道:“柳姑娘说什么怕自己忍不住,奴婢也不懂。”
  谢汝:“……”
  她懂了。
  柳愫灵定是害怕自己进了门来,怕自己忍不住把她叫醒,好问一问她和沈长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一想到柳愫灵这几日过得定是百抓挠心,谢汝便想笑。
  “去请柳姑娘进来吧。”
  柳愫灵火急火燎进门时,就看到谢汝坐在梳妆台前,正由莲月梳着头发。
  “阿汝!阿汝!啊啊啊啊啊!!!”
  柳愫灵围着她走来走去,像只脚踩进了火海里的猫。
  “我屋里的地这般烫脚吗?”谢汝笑道,“你坐下。”
  柳愫灵瞪圆了眼睛,“哼!”
  “好姐妹?这便是我的好姐妹!!”
  “哎哎哎哎急死我了,快与我讲讲怎么回事?你怎么和那位凑到一起了?!”
  柳愫灵平日就是格外跳脱的性子,最喜八卦和怪闻,这些日子可把她憋坏了。
  “阿灵,我还未与你算账呢。”梳好了头,谢汝又从妆奁中拿出胭脂,在唇上印了印。
  柳愫灵:“……”
  心虚得不敢说话。
  谢汝将婢女们都遣走,笑道:“你是如何传首辅大人的谣言的?”
  柳愫灵转了转眼睛,酸溜溜道:“阿汝啊,你这是在替未来夫君打抱不平吗?”
  “……”
  “阿汝啊,我那时又不知道是你,我只看到了向来不近女色不近人情的首辅大人怀里抱着个人,一个男子,沈大人还拍那人的头!”柳愫灵拍着心口,“最恐怖的是他还笑了!是开心的那种笑!!我的天呐,不吓人吗??”
  “……”
  “你知道的,我藏不住话嘛,谁的八卦我都爱说,更何况那是首辅大人啊,关于他的桃色新闻可从来都没听人说过呢,我看到你们、你们那样……那我能不信吗?”
  柳愫灵委屈巴巴地看她。
  结果前脚刚叭叭完人家的绯闻,转头她就看到了自己的好姐妹和那位大人出双入对,从庄子里出来。
  前一夜刚下过雨,柳愫灵知道这二人定然是在此过夜了。
  她魂不守舍地立刻推拒了七公主的邀约,一刻不停地回了城,当日便去了一趟广宁侯府。
  结果正巧在门口遇到了谢窈,她说要找谢汝,被人拦在门口不让进。
  不论柳愫灵如何纠缠,谢窈的脸上始终挂着淡笑,“我二妹妹现在不便见客。”
  柳愫灵怎么问,都无法从谢窈嘴里问出原因。谢窈当然不可能透露半字,毕竟首辅大人说到做到,若是叫人知道了谢汝和案子有了牵扯,那么倒霉的就是整个侯府。
  柳愫灵一次碰壁不死心,后来几日都围着谢府打转,她没法靠近,只能远远观望,一连好几日,确实没见谢汝出来。
  她抱着侥幸心理,或许是谢汝生病了,她又等了几日,并未见有大夫出入。
  她心里不安,又过了几日,终于从小姐妹那里搞到了西边人的洋玩意儿,一个能隔着数十丈远也可将远处的景象看得一清二楚的东西。
  她看到西北侧门外头守着两名兵卫,穿着常服,但柳愫灵莫名觉得那是玄麟卫。
  她辗转反侧多日,终于想起来误导她的罪魁祸首,谢思究。
  与谢思究确认后,她的世界崩塌了。
  一个十岁时便离开了京城,七年间在慈明寺未曾离开半步,不久前才回来的,深居简出的侯门庶女。
  一个十六岁高中状元,而后平步青云,一路坐到了首辅位置的,眼里只有事业,权势滔天的朝堂重臣。
  “你今日必须给我交代清楚是如何相识的,不然这姐妹便没得做了!”柳愫灵咬牙切齿。
  谢汝哭笑不得,忙将在客栈的初遇,后来宫中再遇,以及又意外撞见冯明涛遇害的事都一一道来。
  她隐去了他们的前尘过往,只挑这一世的事情说。
  柳愫灵听罢目瞪口呆,感慨了好一会。
  “一见钟情?干柴烈火?如胶似漆?非你不可?哇哦,精彩。”
  谢汝:“……”
  柳愫灵沉默了会,脸上渐渐愁云凝重。
  “愫灵,我……”
  柳愫灵按住她的手,沉吟片刻,“阿汝,我有些话,希望你可以听一听。”
  谢汝鲜少见好友如此郑重,拉过她的手,“嗯,你说。”
  柳愫灵抬起头,深吸了口气,十分认真地说道:“沈大人这个人,你可能了解的比较片面,我不去评判他对你是何心思,你认识他的时日不多,我只说一些他曾做过的事,叫你心里有数。”
  “五年前,他还是吏部的侍郎,那一年出了件大事,是大轩朝有史以来最大的贪污案。主犯是当时的吏部尚书,揭发者就是沈大人。据传,当时的尚书很信任沈大人,因此将‘那件好事’中最核心的秘密告诉了他,沈大人不动声色地将所有涉案人员网罗齐后,转头便将所有人都出卖了。”
  那之后便有人说,沈长寄为了前途,可以毫不犹豫地出卖最信任他的上司与朋友。
  “一年后他坐上了吏部尚书,那一年吏部大换血。后来陛下将玄麟卫交给他,只两个月功夫,沈大人便将整个玄麟卫明卫攥在手里,据说他替掉了许多原先的肱骨,换成了自己心腹。”
  有人说沈长寄排除异己,有人说他有不臣之心,藐视皇权,将皇家的卫兵当自己的府兵养,总之皆是痛斥他野心大的。
  “还有就是,他……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兄长。”
  谢汝垂下眸,轻声说:“我知晓那件事。”
  此刻她想起,还会不住地心疼他。
  柳愫灵叹了口气,“那些良家女中据说有个双胞胎姐妹,长得很好看,姐姐……死在沈家大公子的手里。妹妹想报仇,苦于无计可施,不知怎么被首辅找到了……妹妹身死后,就是第八人,这事不知怎么闹大了,大公子的事再也瞒不住,判了斩首。”
  “是首辅大人亲自行刑的。”
  听说那对双胞胎的妹妹是首辅送到大公子手里,钓鱼用的。
  沈长寄性情暴戾,自接管了玄麟卫后性子愈发孤僻,叫人捉摸不透,原本行刑官另有其人,是沈长寄坚持要手刃亲兄。
  那之后,百姓钦佩首辅大义灭亲,可他的风评实在不好,很多同龄的世家公子都觉着,他是故意将此作为功绩,叫人对他歌功颂德。
  那之后,便甚少有人愿意同首辅往来了,除却公务,私底下众人对他是能避则避,谁也不愿与他太过交好,毕竟谁都担忧有朝一日他会踩着你往上爬。
  不过一些不知朝堂事的姑娘们,还是爱慕着沈大人的那张脸,只是碍于他那过于冷然的气场而不敢靠近。
  “就连与他血脉相连的沈国舅,都说也受不了这样的儿子,渐渐不与他往来了……”
  “沈国舅亲口说的?”谢汝眉头紧皱。
  “嗯。”
  “他怎能如此恬不知耻!”谢汝气得大骂。
  柳愫灵目瞪口呆,没先到向来温和的好友会用这般严重的词形容别人。
  谢汝怒不可遏,“不是的!不是那样!是他家里人的错!他只是秉公办案,为何会被人传成那样!”
  什么沈国舅不愿与他往来,那明明就是沈长寄不屑于与沈家沾半点关系!
  柳愫灵按住急得快要跳起来的好友,唏嘘道:“我与你讲这些,也是怕你来日从旁人口中听说了,会心生隔阂,看你不在意,我是既安心又担忧。”
  “为何担忧?”
  柳愫灵欲言又止。
  “无碍的,但说无妨。”谢汝冷静下来,大概也能猜到好友的反应是缘于何故。
  “阿汝,他太强大,太深沉,这般高不可攀的人,我怕你受委屈。”柳愫灵满眼忧虑,“你比我活得通透,我希望你永远自在,不愿看你跳出谢家这个火坑,又入了另一个。”
  谢汝心里暖暖的,得友如此,她知足了。
  她抱住了柳愫灵,“谢谢你,阿灵。我知你好心,你可放心,他待我极好极好,他不会辜负我的。”
  那是一个会与她同生共死的男人。
  柳愫灵被说服了,她坚定不移地站在了好友这边,愿意为了好友的幸福贡献自己的力量,临走时,又用力地抱了抱好友。
  她来时从侧门进,走时便悄悄从侧门出。刚一出谢汝的小院,迎面瞧见谢窈朝这边来。
  她翻了个白眼,怼着谢窈的方向迎了上去。
  谢窈本不愿来,无奈今日王氏问起了谢汝的情况,她这才不情不愿地过来看看。
  她往左边走,柳愫灵也朝左边,迈右边,柳愫灵便堵右边。
  谢窈的脸色有一瞬间扭曲,很快又挂上了笑容,柔声道:“你先走。”
  “咳咳,不好意思啊大姑娘,我这头晕眼花,没看到有人呢……”柳愫灵装得一副柔弱模样,本意是想说她没将谢窈当个人放在眼中,不料谢窈却十分敏感地往后退了一步。
  谢窈神情警惕,“你从二妹房里出来的?”
  “那不然呢,”柳愫灵无语道,“这是你家,我来能干什么?这个方向只有阿汝的院子好不好。”
  还侯府大姑娘,掌上千金呢,她看就是个二傻子。
  谢窈吓得顿时小脸煞白,哆嗦着嘴唇:“你你你别是被传染了疾症吧,你你你你躲开我!”
  她忙拿帕子捂住口鼻,憋住了呼吸,生怕一吸一呼间将传染人的东西吸进去。
  柳愫灵也懵了。
  什么传染,什么病?
  她突然想起来临走时,阿汝那句没头没脑的话:
  “阿灵呐,大人说我这伤寒还要养个几日,你若是闷了就来找我,我不便出去。”谢汝说这话时,指的明明是脚,怎么说成是伤寒……
  柳愫灵很快反应过来,当场演绎了一个“探病后疑被传染”的柔弱女子。
  她软身靠在婢女身上,“哎哟,我头晕,萍啊,我是不是要死了?”
  她的侍女阿萍十分配合地大叫道:“姑娘!你撑住啊!我这就扶你回府,我们找大夫好好看,定能痊愈的!撑住啊!”
  “咳,咳,撑不住啊,萍,你架得住我吗?我挺重的。诶,谢姑娘,好心送我一程呗?”说着朝谢窈伸出手去,就要扑上去。
  谢窈哭叫一声,“你别碰我呜呜!”
  落荒而逃。
  柳愫灵哈哈大笑,摇头晃脑地坐着轿子回了家。
  **
  谢汝离开沈府已经七日了。
  一连七日,沈长寄都只有在晚间偷偷来看过她,有几次她都已经睡了。
  八月初二的万寿节在即,实在是分身乏术。哪怕白日叫人送了信过来说无暇相会,谢汝也会在院中的石桌前坐上一会,等着他来,一直等到困意上头,才拢了拢外衫,进屋睡觉。
  沈长寄有两次在屋顶上都看到了她恰好进房,便没现身,只安静地在她的屋顶上坐了一会,才离开。
  前日下了一场雨,这雨下了一整夜又一个白日,直到傍晚雨才停。玖儿与莲月忙着收拾院里的花草,扫除雨水,谢汝坐在石桌前,闷闷不乐。
  空气中弥漫着挥之不去的潮气,谢汝的脚伤刚好,便又来了月事。她思念那人得紧,久久见不到人,心情愈发烦闷。
  晚膳过后,她精神不太好,想着反正等不到人,今儿绝不再眼巴巴地候着。
  她前脚刚踏进房门,下一刻身后一阵风掠过。
  谢汝轻吸了口气,辨出来人,心中一喜,还未来得及转身,腰间缠上了一双有力的手臂。
  “啪!”
  门被人粗鲁地带上。
  玖儿和莲月听到动静望过去,只来得及看到一个玄色的衣角和一闪而过的浅色衣裙。
  屋内还未点灯,只透过门窗渗入了晚霞的红晕。
  谢汝眼前一花,整个身子被人旋转了半圈,紧接着落入了一个温暖又熟悉的怀抱。
  “大人。”
  她只来得及唤了一声,红唇便被人堵住。他热烈到几乎将她吞入腹中,谢汝险些招架不得。
  鼻间满是男子的气息,混着淡淡安神香的味道,还有他身上独有的冷香味儿,那是他用来熏衣的香,她喜欢极了。
  谢汝被人紧紧抱着,有种前所未有的踏实感。
  二人沉浸在小别后的缠绵里,连两个婢女敲门的声音都无暇顾及。
  谢汝两世加在一起,从未有过如此刻一般奇妙的体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敲击她的大脑,力气不重,不痛,却足以将她敲的头晕目眩。
  顺着脊梁,有令人难耐的酥痒感从上而下,逐渐遍布全身。
  许久,他才将她放过。
  他抵着她的唇,轻轻地呼吸,热气洒在她唇边,谢汝的脸颊泛起微微的红,整个人好似刚从热水里捞出来。
  “想我了吗?”他问。
  谢汝赧然地把目光移开,抿了下润红的唇,“……明知故问。”
  男人低低的笑,胸膛震动着,那声音听得她耳朵也着了火。
  空气又潮又闷,他还偏生在这里点火,烧的她又渴又燥的,心都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了。
  “大人好生忙碌,说好了日日找机会来看我的。”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