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儿媳——女王不在家
时间:2021-04-12 09:39:24

  她就在那看不见的目光中脸红了,之后嗫喏着小声说∶“那个药,我已经喝了三天了。”
  萧湛初∶“嗯?”
  箭在弦上,顾玉磬硬着头皮一股脑地道∶“红莘说,喝了三天的时候,赶紧同房,这个时候,最能怀上了。”
 
 
第84章 
  顾玉磬沮丧地从书斋走出来,浑身没有半分力气。
  小惠儿却叽叽喳喳:“姑娘,你不是爱看那个画本吗?怎么一本没买?咱现在也不至于那么缺银子,喜欢就买吧。”
  顾玉磬瞪她:“那种低俗之物,我怎么会爱看?”
  小惠儿顿时张口结舌,一句话都说不上来了。
  顾玉磬有气无力地迈步往前走,她想,她果然是最讨厌萧湛初的,今生今世都不想再看他一眼,他也不要和自己说话。
  走了几步,恰见前面便是天香楼,其实这几天被谭思文说道一番,说如今要紧着找一门好亲事,最好少吃一些,才更显得婀娜纤弱,是以顾玉磬已经打算不吃那天香楼的糕点了。
  可是如今心里发闷,低落得很,便觉得,不如明天再戒吧,今日还是可以吃一些,便干脆带着小惠儿过去了。
  谁知道刚一踏入,恰好见一个出来,却不是别的,正是萧湛初。
  萧湛初看到她,也是意外。
  顾玉磬先是羞愧难当,之后惊讶不已。
  他手里竟然拎着一根草绳,草绳上吊着三大包的糕点。
  他这人,是不会喜欢天香楼那些小果子小点心的,他跑来做什么?难道是那位胡老先生想吃?
  不,更不可能!
  所以萧湛初跑来天香楼做什么?他要买果子给谁吃?
  顾玉磬就这么望着萧湛初,一时真是五味杂陈,又酸又涩又羞又窘,这么愣了一会后,转身就往外走,糕点也不要了!
  萧湛初微怔,之后便快步追了上来。
  顾玉磬往前走,他也往前走,顾玉磬往后走,他也往后走,顾玉磬后来干脆停下,他也就停下了。
  顾玉磬受不了了:“殿下干嘛跟着我?”
  萧湛初:“你不要在意那个。”
  顾玉磬:“我在意什么了?”
  萧湛初:“刚才在书斋——”
  顾玉磬听这话,只觉得脑中轰隆隆有许多只乌鸦飞过。
  她哀怨地瞥他一眼:“谢殿下提醒,臣女以后看书,定不会拿反了。”
  说完她径自往前走,理都不想理他了。
  萧湛初却走两步,追了上来:“顾姑娘——”
  顾玉磬:“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萧湛初:“你又生我气了。”
  顾玉磬:“才没有,臣女怎么敢生殿下的气呢?”
  萧湛初的眸光却落在她手指上。
  顾玉磬这才想起,手指上还拴着红线,那是求来的姻缘线。
  她忙收起手指,藏在袖中。
  萧湛初黑眸定定地看着她:“你看不上宁国公府的洛少商,想另寻好的了?”
  顾玉磬脸面通红,羞窘难当,只好胡乱搪塞道:“婚姻大事,自当慎重。”
  萧湛初:“那明日本宫也去求。”
  顾玉磬暗地里呸了声:“九殿下还用求吗,但凡九殿下想,想要什么样的没有。”
  萧湛初眸中发亮,看着她道:“你真是这么觉得?”
  顾玉磬故意道:“这是阿谀奉承,难道殿下没看出来,竟真信了?”
  萧湛初薄唇边却抿出一丝笑意:“你刚才是要去天香楼买糕点吗?”
  他是清冷沉默的皇子,很少笑,上辈子也极少笑,如今一笑,倒是看得顾玉磬心漏跳一拍。
  她连忙别开脸,胡乱看向别处,虚张声势地哼了声:“不吃了。”
  萧湛初看着她粉嫩红润的脸颊都鼓着,像个闹脾气的孩子,便抬手,将手中那吊绳递给她:“这个给你。”
  顾玉磬看了一眼:“这是殿下买的?”
  萧湛初:“嗯。”
  顾玉磬故意道:“是殿下给那位老先生买的吧?那还是去孝敬那位老先生吧?”
  萧湛初:“不是给胡先生买的。”
  果然不是给胡先生……那是给谁?
  他才多大,十七岁啊,就已经知道给什么姑娘买糕点了吗?
  顾玉磬便想起来,她嫁给他后,当时他就曾经买过,当时她暗中惊喜,故意问起来,他却说“你们姑娘家不是都喜欢这个吗”。
  现在想想,果然是了,他早在成亲前,就给别人买过。
  顾玉磬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凉凉地道:“殿下既是买了,自当有些用处,臣女怎敢冒昧食用。”
  萧湛初:“给你。”
 
 
第85章 关于幼年的探究
  萧湛初将那玉簪拿起来,收在龙袍宽大的袖中,旁边的太监低着头,并不敢看,只装作不知。
  萧湛初批阅了几份奏章,这才命人下去,他自己则是起身,从容地过去了内室,却见顾玉磬并没睡,而是躺在榻上,两只腿儿用锦被垫起来,就那么高高翘着。
  顾玉磬听到动静,不好意思了,讪讪地道:“你忙完了?”
  萧湛初有些惊讶,不过他隐藏得极好:“你这是?”
  顾玉磬让旁边宫娥下去,这才对萧湛初道:“我这是练功呢。”
  萧湛初:“?”
  虽然他没出声,但顾玉磬感觉到了他的疑惑,笑道:“这是春风化雨露万代承恩大法。”
  萧湛初便不说话了,他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发,仔细地端详一番,才发现她左边发髻那里,确实缺了一根玉簪,便帮她戴上了。
  他竟然不问,顾玉磬便失望了:“你都不问我练的什么功法吗?”
  萧湛初:“不用问,我知道这个功法。”
  这下子轮到顾玉磬纳闷了:“那你说来看看。”
  萧湛初:“这是妲己褒姒练过的,蛊惑君王的。”
  顾玉磬噗地笑出来,推着他的手道:“你就编排我!”
  说着,她拉了他俯首,在他耳边说了一番,萧湛初听着,倒是面泛薄红,低声道:“那你要不要再这么垫一会?”
  原来她是怕雨露外泄,所以这么举着脚,要将那些留在体内。
  顾玉磬:“我估摸着也差不多了吧!你是不是还在忙,我想回去了。”
  萧湛初听着,心里其实是有千万不舍,就这么陪着自己的皇后,便是不说话,都觉得满心喜欢,从心里溢出甜蜜柔软来,比起面对那几个老头子,不知道要好多少。
  他甚至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些帝王本是明君,年纪一大便昏庸了,其实哪里是昏庸,不过是累了,想歇一歇,或者是拥着自己的爱后爱妃好生缠绵温存,毕竟人生那么短。
  不过,几位朝臣就在侧殿候着,接下来还有其它几位兵部吏部的过来,他也知道自己偏生就是偷不得这浮生半日闲。
  他修长的手指穿过她的发:“好,那你先回去吧,我忙完了便回去陪你。”
  顾玉磬:“罢了,我可不指望,反正我如今已经承了恩,你回不回去,倒是没什么要紧。”
  萧湛初一怔,这话说得,倒像是她得了雨露后,他便无关紧要了。
  于是在他的皇后走后,他重新回到御书房,坐在龙案前,不由得想,等她以后真生个一男半女,她面前还有自己的位置吗?
  顾玉磬懒懒地从御书房出来,由宫娥搀扶着,走到了凤辇前。
  彼时恰好几位大人从偏殿过来正殿,一眼看到了顾玉磬。
  陈大人马上拼命给安定侯使眼色,安定侯只做没看到,一心装傻,陈大人摸摸鼻子,只好作罢。
  顾玉磬上了凤辇后,才想起来刚才好像有动静,便随口问:“适才几个,是哪位?”
  宫娥忙俯首低声道:“奴婢也不认识,只知道是两位一品大人,还有一位是安定侯爷。”
  安定侯爷也曾经进宫看过女儿,是以宫娥认识。
  顾玉磬听得这话,马上想到,自己过来这里找圣人承雨露,只怕是被几位猜到了,就连自己的父亲可能都知道了……
  她又想到刚才萧湛初给自己戴上的那玉簪,越发不自在,想着自己或许不该贪这一时,其实过几天也许也可以吧?何必这么急巴巴的,让人知道,成何体统?
  不过又能怎么样呢,来都来了。
  只好当做没这回事,装傻,反正那几位大人也不可能乱猜乱说的,谁敢的话,就让萧湛初去敲打他们好了!
  只是被这么一搅和,她也没太有心情回去歇息了,便想起最近自己整治的各处,便道:“先不回去凤安宫,各处走走,后面御花园也去看看。”
  她说的“看看”,自然和寻常人不同,她是眼盲之人,所以她的看,就是她负责听,身边的宫娥负责解释,比如这里宫墙如何,这里大小如何,这处都布置了什么。
  顾玉磬也是最近想着宫中用度不小,想裁减用度,才想着各处转转,如今一边各处走,又听着宫娥给自己详细地讲,倒是听得津津有味。
  想想这都是自己整治下的后宫,顾玉磬颇觉得自得,当下竟然也不觉得累了,继续往前走,到了一处,宫娥却是面有难色,言语犹豫。
  顾玉磬纳闷:“怎么了?这是何处?”
  宫娥只好道:“这是毓秀宫。”
  毓秀宫?
  宫娥没办法,只好回道:“是昔日黄贵妃所住之处。”
  这位黄贵妃,竟然不是当今圣人的亲生母亲,又和人私通,败坏伦常,被关押在这里,姑且算是冷宫吧。
  顾玉磬一听,恍然,这才想起来黄贵妃。
  自从她当了皇后,这位黄贵妃直接就消失了,关于她的消息,不过是从别人嘴里提提罢了,她也就没当回事。
  也是因为她眼盲,眼盲,又要操心那么多事,能想到的,能顾及的,到底有限,哪里还记得这个呢。
  如今知道黄贵妃在这里,想起过去的事,倒是想去看看。
  一时顾玉磬停了凤辇,由宫娥女官陪着,过去了冷宫。
  其实这毓秀宫,以前是安置一些年迈的老才人什么的,后来便荒废闲置下来,无人打理,便荒草丛生了。
  顾玉磬眼睛虽然看不到,但一走近,便感到此处的凄凉,谁能想到,昔日那个母凭子贵的黄贵妃,竟然沦落到这个境地呢。
  因这里荒凉,难免有碎石枯草,女官小心地扶着她迈上了台阶。
  黄贵妃意识到有人过来的时候,她正在低头缝补着自己破了的衣裳,一抬头,就看到了顾玉磬,那个戴了九凤金钗的顾玉磬,如今已经是皇后了。
  她成了皇后呢……自己这辈子想当皇后都没当成,可望而不可及。
  区区一个顾玉磬,怎么当上皇后的,还不是靠着自己的儿子,那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儿子啊,就这么便宜了她!
  黄贵妃想起萧湛初,几乎手都在颤。
  她是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狠心。
  他小时候,那么乖,再大一些,虽然不爱言语,但在她面前也从来不说一个不字,谁曾想,他娶了那顾玉磬,整个人就变了。
  为了顾玉磬,他竟然这么对付自己,狠心到如此构陷自己,将自己关押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
  黄贵妃瞪着顾玉磬,冷笑。
  顾玉磬眼盲,哪里看得到,她只是听着里面原本有动静,如今却没了。
  然而这看在黄贵妃眼中,却是居高临下的不屑:“顾玉磬,你便是为皇后又如何,若不是我养大了他,你怎么会有今天?你如今,倒是在我们面前耍你皇后的威风!”
  顾玉磬乍听到这话,缓慢地将目光移到了那发声处,之后对身边的女官道:“门窗可是锁上的?”
  女官恭敬地低首:“锁上的。”
  顾玉磬:“检查下,然后你们可以退下了。”
  女官恭敬地称是,之后带着宫娥重新检查门窗,确认无误,黄贵妃是不可能从中逃出,而皇后站在门窗外,即便黄贵妃发疯,也不可能伤到皇后半分。
  检查过后,女官宫娥也都退下了。
  一时周围变得安静下来,安静到顾玉磬可以听到旁边麻雀的叽喳声,荒草丛生的地方,无人打理,便有麻雀落了地来觅食吃。
  顾玉磬脑中不知怎么就浮现出这么一个画面来,倒好像,她曾看到过一样,甚至恍惚中觉得,那麻雀一点不怕人,还会单只眼就那么看着人。
  顾玉磬微侧首,挥去脑中画面,平静地望着黄贵妃。
  “你如果想辱骂我,尽管来,你说了什么,我也不会在意。”顾玉磬淡淡地道:“我不会在意一个阶下囚说什么。”
  顾玉磬这么一说,黄贵妃打量着她,之后便嘲讽地笑了。
  “你来这里做什么,是想看我的热闹吗?行,我告诉你,你赢了,你走了狗屎运,你真行!”
  黄贵妃的话带着恶狠狠,她紧攥住窗户,破旧的窗棂上灰尘扑簌而下,她是憋了太久了,看到了顾玉磬,忍不住发泄,将自己所知道的最难听言语说给顾玉磬听。
  然而顾玉磬听了,却是一脸平静。
  黄贵妃骂了一会,也是累了,大口地在那里喘气。
  顾玉磬终于开口了:“他被养在你名下的时候,多大?”
  黄贵妃盯着顾玉磬:“你问这个做什么?”
  顾玉磬:“就是想知道,你可以不说。”
  其实就是想了解他,只听他讲,他沉默寡言,便是她设法问,也不过是三言两语罢了,不知道为什么,顾玉磬总觉得,那三言两语中,他刻意地略过了什么。
  她也曾经找太皇太后说话,问起萧湛初小时候。
  然而太皇太后知道的萧湛初,已经是在先帝那里崭露头角的。
  她想知道一些他小时候的事,哪怕是从别人并不太友好的字里行间言语缝隙中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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