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养包子——小乔且中路
时间:2021-04-13 09:45:56

  而李红鸾其实是白白担心了,那谢淳风虽有些意外她在这里,但很快就被这沿途的街市给吸引了过去。尤其是看到那些个上了百年的老字号或是大钱庄再此竟然都有分号,少不得惊讶,“他们是何时来的?”他在京城里,怎不曾听到一点风声?
  李大人摇着头,只朝孟茯求组。
  毕竟他也才来没多久,还不大清楚呢。
  因此孟茯只得替他解释,“涠洲河州闹洪灾的时候,基本就已经来了,只是那时候大家都在关注洪灾的事情,不曾注意罢了。”
  谢淳风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时候的南海郡,连街道都没有像样的地方,这些人是怎么被说服,来此开设分店的?
  孟茯看出他的疑惑,也没有半点隐瞒,毕竟沈夜澜从前行商,大部份都是知晓的,“我家夫君于他们都颇有些交情,所以我家发了邀请函,他们便来了。”
  谢淳风听得这话,心里忍不住震撼,不知是该震惊沈夜澜与这些人的交情,还是震惊于他们对沈夜澜的信任。
  那时候的南海郡一片荒芜破败,来此开店无疑是赔钱。
  忽然意识到,可能沈夜澜当年这南州第一才俊的美称,只怕非是浪得虚名了。
  不过试想一回,上下几千年,也没有哪个状元郎跟他一般,当日便脱了大红袍,潇洒而去。
  一时间,对这沈夜澜越发好奇了。
  而一旁的孟茯,已经跟李大人聊起闲话来。“黄师爷的家眷可是到了?”
  “昨日便到了,还全得阿茯妹子帮忙找了这一处好房屋,我那弟妹心里惦记着,只怕过些天你嫂子回来了,是要与你嫂子到你府上答谢的。”说起此事,李大人最是高兴,叫黄兄与弟妹和巧哥儿分别这么久,总算能一家团员了。
  孟茯听罢,只笑道:“叫她不要客气,顺手的事儿罢了。”又问李大人他家那边可是兴办乔迁,若是兴的话,自己就打发人送一份礼去。
  却叫李大人摆手道:“何必如此麻烦,如今大家都忙,哪里得这空闲去吃酒席?就这般住下,我与他已经说了,何况在这里也还不是太熟,没得几个人,真将席面备好了,没得几个人,冷冷清清的,也没得什么意思。”
  谢淳风与阿亓,就在孟茯与李大人的闲话里,到了衙门附近的官邸。
  一行人下了马车,那李大人原本是要招呼着谢淳风二人先去他府上,等着随从们来了,收拾好再回去。
  只是还没开口,就听着有人唤,竟然是郭氏带着李三月。
  李大人见了儿子,自是高兴,又见孩子迈着小短腿朝自己奔来,忙蹲下身去将他抱起,才问着郭氏,“好不容易去一趟,也许久没见面了,怎么才歇了一晚上就回来了。”
  郭氏还没来得及解释,李三月就抱着李大人斑白含霜的头道:“因为孩儿想爹爹了。”
  “你还好意思说,白天晚得好好的,到了晚上死活要嚷着回来,也幸好牛大哥他们不是外人没多想。”郭氏说起来还有些恼,若不是孩子闹的话,还要多住两天呢。
  说罢,又见了孟茯一行人,少不得打招呼说闲话。
  李大人只将儿子交给他,先领着谢淳风和阿亓进了家门去。
  这厢她们几个就站在墙根底下说话,只因李三月嚷着要去孟茯家和萱儿她们玩秋千,郭氏则想领着他去黄师爷家。
  争论一番,还是经不起李三月磨,顺了他的意思,叫他跟着萱儿们回去,郭氏自己则一个人去黄师爷家那边,看一看有没有什么可帮忙的。
  这本是没有什么的,她回来后就一夜不曾睡好,隔日一早就来找孟茯,“阿茯妹子,你说这做爹娘的若是个头高,孩子是不是就矮不得?”
  孟茯听她这样一问,便晓得她是为了李三月的身高操心,“如果身体没有什么病症的话,基本上是不会矮的。三月现在还小,男孩儿基本都是若飞他们这个年纪拔个儿,一天简直一个样子,跟竹笋一样,你也不必太担心。”
  郭氏闻言,颔首应了,继续将心底的疑惑问出,“那这父母都是矮个儿,孩子有没有可能长得高呢?”
  这怎么好说,俗话只说母矮就矮一窝,可是孟茯也见过父母都矮,孩子身高奇高的孩子。
  所以她也不确定,“看情况的吧。”
  郭氏听得这话,便有些心不在焉的,也没多坐一会儿就回去了。
  她回去没多会,沈夜澜竟然回来了,孟茯大白天在这个时候看到他,怎么可能不惊奇:“连夜坐船回来的?”
  “嗯,船上休息过来,我去换一身衣裳。”他应着,一把将孟茯的手抓在手里,一起拉着去正院。
  孟茯挣扎,“你换衣裳拉我作甚?难道还要我伺候你。”说完,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脸防备地看着他,压低声音警告道:“大哥,主意些影响,白日青天你这想法要不得。”
  沈夜澜见她那表情,又听得这一番话,忍不住笑得肩膀发颤,好生无辜:“阿茯,你这脑子里装的是什么?我只是有些事情要同你说罢了。”
  “真的?”孟茯半信半疑。
  沈夜澜却欺身靠近,在她耳畔低言道:“不过阿茯若是想,也是可以的。”
  “不,我不想。而且我下午还要出门呢。”所以孟茯拒绝得很果断。
  本来以为将沈夜澜的念头打消了,没料想他忽然笑道:“那阿茯如果下午不出去,岂不是就可以?”
  孟茯此时此刻只想给他一脚,但实际行动是挠了他一把,“你到底有几个脑子,都这样忙了,你还有功夫想着风花雪月,那谢驸马还等着你呢!”
  只是小手却没能得逞,反而被沈夜澜抓在手里,凑到唇边轻嘬了一口。
  惊得孟茯花颜失色,忙朝四下望去,生怕叫人看到丢了脸面。“我不去了,你自己去。”
  可沈夜澜长臂一揽,直接将她大半个人都搂在怀里,险些就脚跟离地,差不多叫沈夜澜给抱着了。
  少不得挣扎,“我自己能走,你好好说你的正事。”
  沈夜澜这才放开她,却没松开手,仍旧是握在大掌里,“我听剑香说,昨日你在码头便遇着谢淳风了,他可与你说了什么?”
  孟茯有些吃惊,“怎么,难道她见过玉妃娘娘?”孟茯只晓得李蓉应该是见过的,但这李蓉不是没来么?
  沈夜澜摇头,“那倒没有。”沈夜澜原本是已经被时隐之说服,玲珑的事情就这样瞒着孟茯的。
  可是现在出了变故,谢淳风来了,这是个行事狠戾的人,沈夜澜不想与他出过节,所以这玲珑的事情他思来想去,是瞒不住了。
  如此一来,肯定是要先告知孟茯,若是叫她最后一个晓得,只怕心里是要生恼意的。
  因此只道:“玲珑其实没失踪。”
  “啊?”孟茯惊了一下,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有些不敢确认,只重复地问道:“你说玲珑没失踪,那她在何处?”
  沈夜澜见她情绪有些激动,连连闻言劝说,“你别着急,此事等我慢慢与你细说。”
  孟茯怎么能不着急?
  原来玲珑作为宗政家的唯一幸存者,因为家人都皆死在他父亲的刀下,她虽不曾亲眼所见,但到底是记忆发生了混乱,当时本来又中了毒。
  所以这些年以来,她对家里人的记忆,就是被仇家所杀,是沈夜澜救了她,甚至觉得沈夜澜给她家报了仇。
  事实上,沈夜澜也救了她。
  不过也是沈夜澜和另外几个人一起将她父亲给杀了。
  将她父亲杀了,也算是给她家报了仇。
  “这些年,她身体里的毒一直很稳定,我们推算了一回,按照她父亲毒发的时间,她应该也是七八年后,但似乎提前了,所以不敢将她继续留在你身边,只找了借口,骗了你将她带到别处去。”
  孟茯有些难以置信,什么毒居然有七八年的潜伏期就算了,中了毒还能变成个杀神?这是个什么设定?她那个时代生物科技如此发达,也没见谁制造出这样厉害的毒。
  所以觉得沈夜澜在哄骗自己。
  见着已经到了楼梯口,只脱了鞋随着沈夜澜的脚步进了房间,只听他继续说道:“她父亲我们其实谁也不熟悉,一来是归云堡建立时间短,二来归云堡所在地势偏僻,所以即便是时大哥,与玲珑的父亲也只是两面之缘罢了,所以他们跟谢伯爷家到底什么关系,我们并不大清楚。”
  谢伯爷?孟茯觉得沈夜澜说了这么半天,终于说到正题上去了,很顺手地接过他脱下来的衣裳,一面问:“跟谢驸马有关系,你瞒不住了,才想起和我说?”
  沈夜澜听得她这分析一点都没错,哑然失笑,“正是这样的,那谢淳风早前喝醉过一回,叫大家套出了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人。”
  他才说道这里,孟茯就忍不住插嘴道:“别跟我说就是玲珑吧?”
  “应该就是了。”如果不是,他也不会跟孟茯说这些。
  “那你现在什么打算?跟谢淳风说,可谢淳风靠得住么?再说都这么多年了,玲珑本就记不住……”孟茯说到这里,忽然意识到自己刚才一直留意谢淳风和玲珑家的关系,却没有注意到玲珑中的毒,这会儿忽然反应过来,“她身上的毒,当真是无解?”
  沈夜澜见她这样子,“我们瞒着你,就是怕你多想,你本身又是个大夫,若是叫她在你眼前眼睁睁地没了,你往后只怕会觉得对不起她。”
  孟茯现在已经觉得对不起玲珑了,那些年的书都白读了。只着急地问道:“那既然是有毒药,总该会有解药的。”
  沈夜澜听到这话,无奈叹气,“你见过哪个卖老鼠药的,还给配解药么?”
  孟茯一时哑然,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但就是觉得很慌张,不知道该去干嘛了。
  毒药存在的缘由,就是为了毒杀人的,一般情况下,谁会去研制相应的解药?孟茯瘫坐在身后的小凳子上,唉声叹气,“果然没有法子了么?”
  “倘若有,也不会拖到这个时候了。”沈夜澜已经换好了衣袍,“我要去见谢淳风,已让谋事去接玲珑了。”
  “等等。”孟茯听到他的话,‘嗖’地一下站起身来,“那谢淳风到底可靠么?若他是玲珑家的仇人呢?”
  “那倒不至于,我虽不知道他们与玲珑家里是什么交情,但是谢伯爷的人品我信得过。”这一点沈夜澜倒是信得过的,那谢伯爷从前还是蒙将军的部下。
  孟茯仍旧是追着他的脚步问,“那让谋事先将她带到家里来。”她不放心直接让玲珑去与那谢淳风见面。
  那谢淳风可还有一层身份,是谢驸马呢。
  沈夜澜自是应了。
  他如何去跟那谢淳风说,孟茯不知道,只是她自己这心头跳得厉害,只在楼梯口自己坐了好一阵子,就听剑香在楼下喊,说是拓跋筝来了。
  孟茯这才下楼去,还没来得及与她说玲珑的事情,隔壁李家那边就来人请,“我家夫人不知怎么回事,刚才去了黄师爷家里一趟回来,便病着了,老爷如今也没个地儿寻出,奴婢们没得办法,只能寻夫人。”
  孟茯听着以为是什么急诊,也顾不得想旁的,忙跟着丫鬟去,“可请了大夫没?”
  “请了,大夫正在来的路上,只是素来是夫人管事的,她如今倒了下去,府里乱成了一锅粥。”不然丫鬟也不会急匆匆跑来找她帮忙了。
  其实也是碰运气的,孟茯是忙人。
  作者有话要说:有没有元宵过正月14的?明天过大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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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两家离得不远,孟茯到这边时,大夫还没来,所以她便先到床榻前将郭氏的状况检查了一回,一面细问着随行的婆子,“可是吃了什么东西?”
  但目前看来也不像是中毒的样子。
  婆子心忧地回着:“就吃了半杯茶,可是那茶水黄夫人也吃了,并没有什么事情。”
  孟茯听得这话,“你怎晓得黄夫人没事?”
  婆子似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着了,叫孟茯这么一问,有些被慌里慌张地回着,“吃了茶黄老爷家的巧哥儿过来请安,夫人抱着去玩了一会儿,老奴瞧着夫人神色忽然不对,才急急回来,没想到刚进了大门,夫人就晕了过去。”
  后面的事大家就晓得了。
  而且那会儿黄夫人送到大门口,她看着黄夫人还精神抖擞的。
  正说着,郭氏猛地睁开眼睛,一把紧紧将给她诊脉的孟茯反手狠狠抓住,“我的儿,你在哪里?”
  那模样,竟然是没认出孟茯的意思。
  后面的丫鬟婆子急忙将李三月送到她跟前来。
  可是见了李三月,她不但没半点好转,那眼神却像是见了什么牛鬼蛇神一般,一面尖声惊恐地叫起来,“三月,我的儿,三月啊!”
  个头小小的李三月少不得被她这模样吓着,当时就白了脸,但仍旧没躲开,只倔强地守在郭氏的床边,带着些软糯的声音喊着:“娘,阿娘,我是你的三月啊!”
  “滚,你才不是我的三月,你给我滚!”可郭氏忽然从床上弹跳起来,放开孟茯的手,一脸嫌恶地挥着手,竟然要将自己这心肝宝贝给赶走。
  自个儿缩着躲到床角里去,看谁都带着防备。
  孟茯见了,只觉得她必然是受了什么刺激,“先将你们哥儿领下去,快去瞧大夫来了没。”她到底手艺生疏了,来时连药箱都没带,如今虽隐约晓得了她的病症何在,可奈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所以只能催促丫鬟去看大夫来了没。
  那头李三月委委屈屈地被婆子带了出去,孟茯这里言语安抚着,但并没有什么用,直至大夫来了,先上了针,叫她情绪稍微稳定了些,才开始正经扎针,一面重复问着孟茯方才问的问题。
  因为大夫也晓得孟茯也是同行,所以听罢便朝孟茯看过来,“不知沈夫人如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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