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养包子——小乔且中路
时间:2021-04-13 09:45:56

  难不成沈夜澜还有那喜好他人妻子的喜好?
  沈清儿不由得红了脸,她倒没往这方面想,就是单纯觉得阿瞳来者不善,所以想提醒着孟茯罢了。
  如今得了孟茯这些话,觉得果然是自己多想了,她真有本事缠住小叔,也不会有小婶了。但心里好奇,“小叔整日在外面,小婶您都不担心么?”
  这个问题,曾经司马少熏也问过孟茯。
  孟茯起疑的后果太严重,她已经不想重来一次。
  那沈夜澜当初归来一次,每一次出门之前,必然是叫她下不得床一次。
  所以没有丝毫犹豫,斩钉截铁地回道:“我信你小叔。”
  “真好。”沈清儿居然有些羡慕小叔,能得到小婶连理由都不需要的无条件信任。心里忍不住想,往后若自己嫁了人,是不是也会这样对自己的夫君呢?
  她才想着,拓跋筝便来与孟茯说,“晚上沈二爷一家要过来拜访,你家三公子应该也会回来,可要我让兰若做些准备?”
  拓跋筝本想说一家三口的,但是见到孟茯旁边还有个沈清儿,便将那话咽了回去。
  但心底还是觉得这沈昼言着实不靠谱,竟然连妾都给带来了。
  “准备吧。”孟茯颔首,但想到阿瞳的双身子,便叮嘱着:“食材配料让兰若看着些,有孕妇。”
  “你还要让她上桌吃饭?”拓跋筝反问。
  一个妾罢了。
  孟茯还没言语,沈清儿却已率先道:“筝姨敢不敢和我打个赌,若是没给阿瞳准备位置,我阿娘肯定会把自己的位置让给她。”
  拓跋筝看了看沈清儿,见她不是跟自己开玩笑,方将目光转向孟茯,“那我还是让人将她的位置准备好吧。”
  待她去了,沈清儿耸了耸肩膀,唱着:“我不去就山,山便来就我~”
  “这孩子……”怕是要给她阿娘折腾疯了。孟茯扶额,然而她一个外人,还插手不得二伯屋子里的事情,是一点忙也帮不上沈清儿。
  西唐街,沈昼言别院中。
  阿瞳的小腹已经十分显怀了,但穿了那齐胸的襦裙,加上她身材纤细,倘若不是从侧面看的话,根本就看不出来她是个身怀六甲的孕妇。
  开窗对镜,哪怕是有孕在身,她的面容还如同青枝少女一般,看不出半点妇人的痕迹。
  身后的丫鬟替她仔细簪好了从院子里刚减下来的白色小花,看着又平添了几分馥雅。
  与门口等着她一起去沈夜澜家做客,有些老态的房素屏相比,越发显得清新可人。
  “夫人真好看。”丫鬟由衷赞了一句。
  “是么,我也觉得好看。”阿瞳对着镜子侧头照了几回,十分满意。这应该是三公子喜欢的样子了。
  按理说,她又重新来了南海城,马上就要见到三公子了,她该是开心的才对?
  而且房氏对她又是百依百顺,还允许下人们直接唤自己夫人。
  可这样的无条件顺从,让她反而觉得心里不安了。
  早些时候,她只是提了些小要求,房氏答应了她,她还沾沾自喜,到底是人老珠黄比不过自己了。
  可是当她的要求越来越过分,房氏在自己的面前越来越卑微,阿瞳反而觉得没有那么高兴,甚至觉得她不对劲。
  尤其是房氏为了维护自己,还不惜跟她一双儿女闹翻。
  这让阿瞳就觉得越发不对了,所以又变本加厉提了个要求,要来这南海郡,还要二爷一起陪着。
  阿瞳不信,房氏还能继续忍,继续装。
  本来想等着房氏发怒的,可是却没想到,房氏居然办到了。
  她心里又欢喜,又害怕。
  欢喜的是终于可以见到三公子了。
  害怕的则是房氏的这些举动,太奇怪了。
  她移着莲步,让丫鬟扶着,缓缓朝门口走去。
  听得外面传来沈昼言不耐烦的声音:“怎么还没好?竟如此麻烦?”尤其是他想到阿瞳此番来南海郡为的是什么,心里就更烦躁了。
  男人就是,即便他不喜欢了,但也不允许这个女人心里想着别的男人。
  随后是房氏温柔的劝说声:“阿瞳年纪还小,喜欢精致些,夫君就莫要再催了,何况她还怀着身子呢。”
  扶着阿瞳的丫鬟明显感觉到阿瞳身子颤抖了一下,不知所以,只连忙道:“夫人小心些。”
  外面的房素屏听到,随后推门进来,亲手从丫鬟手里接过人,小心翼翼地扶着阿瞳跨过了门槛。
  房氏这副样子,莫说是她一双亲儿女看不下去,就是沈昼言也看不下去了。
  心里没由来对她的愧疚又多了一分。
  阿瞳怀孕他很意外,本来从京城回来,他就打算以后跟房素屏好好过日子了,也不折腾了,找多少个人,终究都不是那个人。
  又何必呢?而且孩子都大了,兴许再过几年,就要做祖父祖母。
  可没想到回了河州后,却听闻阿瞳有孕的事情。
  他以为房氏会哭会闹。
  可是房氏不但没哭没闹,反而马上阿瞳安排各种伺候的人手,更是亲自照顾她的起居。
  眼看着她又亲自去扶阿瞳,只过去一把蛮横地将她拉到一旁,万分不解:“素屏,你是正室娘子,哪里有你去扶她的道理。”
  “咱们是一家人,阿瞳又是你我看着长大的,她年纪小,如今有了身孕,就该我来照顾。何况京城一事,我母亲能沉冤昭雪,阿兄能得救,都是因你的缘故,现在阿兄还要靠你,我欠了你这许多,也不知该如何才能还清楚。”房氏语气平静,态度诚恳又卑微。
  可偏是这样,越是让沈昼言觉得自己对不起她,又觉得自己是个禽兽,当初怎么就想着纳了阿瞳呢?一面握着她的手解释道:“素屏,我们是一家人,你的事情便是我的事情,那些都是我该去做的,你不要想着欠我什么。”
  房氏温柔地笑道:“夫君既然这样想,那我就该好好替夫君分忧了。”一面回头看了一个人凄凄扶着腰身站在门槛外的阿瞳,“好了,我去扶着阿瞳,莫要叫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说着,便抽出手,朝着阿瞳去了。
  沈昼言朝阿瞳看去,果然见她扶着腰好不可怜地站在那里。
  但想着后面就是墙,她倒是靠墙就好了,何必做出这副模样来?当下只觉得她心机太多,房素屏又太老实,看也不想多看阿瞳一眼,直径一个人先走了。
  也不管身后的房素屏跟阿瞳。
  阿瞳心里惶恐,只因沈昼言对自己露出那厌恶的表情。
  她也发现了,房氏对自己越好,沈昼言离自己似乎就越远。
  但是,像是方才那样嫌弃厌恶的目光,她还是头一次看到。
  上了马车,吹着这阵阵海风,阿瞳才觉得舒服了些,只是看到一旁坐着的房氏,总觉得心里有些发慌。又见沈昼言在前面的马车上,便壮着胆子问房氏:“你到底想干嘛?”
  房氏依旧笑得温柔,纤白的细指却是指着外面这繁华的街市:“你看看这热闹繁华的南海城,你应该就明白,为什么三弟当初不要你。”
  阿瞳其实私底下不止一次质问过房氏这样对自己的目的。
  但是每一次房氏都没有回应,只是冲她微微一笑。
  笑得她头皮发麻。
  所以现在听到房氏这话,脸色一下就变得难看起来:“你什么意思?”
  房氏却是仍旧笑着,远远看着,温柔慈目,“你不是自诩为才女,从小在婆婆身边长大,更是饱读诗书,难道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还不懂?”
  “你……”阿瞳哪里还没明白?她在辱骂自己,辱骂自己不如孟茯?当即气得那一张妆容精致的小脸扭曲不已。
  “夫君看过来了。”房氏笑意盈盈地提醒。
  阿瞳猛地抬头朝前面的马车看去,正好对上沈昼言的怒容。
  她一时又急又气,“房素屏,你个阴险小人!”
  “别骂了,夫君虽是听不见,但是他又不瞎。”房氏不单嘴上说,还一面轻轻地用手安抚着气得发抖的肩膀。
  沈昼言的确听不见,且不说马车之间有距离,而且街上又如此吵闹。
  但是他不瞎,他能看到此刻的阿瞳是怎样作威作福,践踏房氏。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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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阿瞳一时胸中气血翻涌,她如何能冷静下来?尤其是她看到沈昼言难看的脸色后。心里更是百般的委屈,明明是房氏在陷害她,明明她已经让房氏原形毕露了。
  可是为什么沈昼言就跟那瞎了一样,反而来责怪自己?明明她才是受委屈的那个!
  所以阿瞳没有办法冷静,心一直都绷得紧紧的。
  女人家心情总是如此,还要闹个月事不调,更不要说她如今顶着大肚子了。
  这样的紧绷神经之下,腹中的孩儿也不大好,不安地踢了她几回。
  可是她却没感觉到,如今一颗心都扑在房素屏的双面孔之上。
  终于,马车在知州大人所住的官邸门口停了下来。
  沈昼言往门口扫视了一眼,只看到孟茯和萱儿以及自己的义女李红鸾。
  儿子跟着若飞他们在银杏路,没有来迎接倒也能说得过去,但是女儿没来,沈昼言便晓得,她还在生气。
  但也没去怪女儿,尤其是想到方才在后面的马车里,阿瞳趁着自己看不到之际,那般对房素屏,所以这气全都齐齐落在了阿瞳的身上。
  他忍不住想,自己看不到的地方,阿瞳又是如何欺辱房素屏的?
  阿瞳自幼聪明,心高气傲的,叫她给自己做妾,一定是心不甘情不愿。
  而房素屏自己就更了解了,从来都是个胆小怕事没主见的,如今因自己的缘故,还不知道背地里是怎样被阿瞳欺负的。
  想到这些,对房素屏就越发后悔自责,连带对着两个孩子也生了不少愧疚之心,所以就更不可能再去责怪女儿没出门来迎接他们这做父母的。
  他上前与孟茯等人打了招呼,才转身朝后将扶着阿瞳下马车的房素屏拉了过来,喊丫鬟去扶阿瞳。
  阿瞳一直想要将自己最好的状态展现出来,尤其是在孟茯的面前,可是房素屏那样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她心里害怕,不知道她又想耍个什么把戏?
  全心全意都在防备着房素屏,哪里还顾得上别的?
  却不晓得她那紧张防备的表情落入沈昼言的眼里,就是故意甩脸。
  一个妾罢了,她有什么资格?对于阿瞳的好感,再度往下跌。
  这厢房素屏也与孟茯寒暄起来,只是见到女儿没有来,心里到底是难过的。但她连这样卑躬屈膝地服侍阿瞳,她都能忍得过来,又还有什么不能忍的呢?
  但脸上的失望却是如何掩不掉的。
  沈昼言看在眼里,只将这一切都怪罪于阿瞳的身上。
  她就是造成这一切的作蛹始者。
  一行人进了厅,闲话片刻,沈清儿才来,干巴巴地行了礼,没有半点多余的表情,便站到孟茯身后去,一直寒着脸。
  使得这厅里的气氛有些尴尬。
  但是犹如坐针毯的,还是阿瞳。
  尤其是沈夜澜回来后。
  这时候月亮已经挂上了柳梢,他捧着一个精致的礼盒进来,朝着沈昼言夫妻行礼招呼,便捧着礼盒到孟茯跟前,“你的愿望。”
  孟茯纳闷,接了过去,竟觉得有些沉重,往桌子上放了去,“什么?”
  “吹灯看看。”他话音才落,三个小姑娘就勤快地将屋子里的灯盏都全部吹灭了。
  孟茯不知道他搞什么怪?一面好奇地打开箱子,一时这黑暗的厅里竟然是满室银色华光,好似涓涓月色照满堂。
  萱儿几个人的惊呼声更是连连响起,“这是什么?”
  犹如盘子大小的白色夜光石,打磨得圆圆的,在这夜色里,好似一轮明月。
  孟茯不禁想起那晚上她说要去庙里许愿,沈夜澜让她管他许就是了。
  然后她要摘月亮。
  所以,这是他给自己摘来的月亮么?孟茯心砰砰直跳,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身上还能发生这样浪漫的桥段。
  虽是俗气,可是果然叫人好欢喜。
  “喜欢么?”耳边传来声音温柔的询问声。
  “喜欢,谢谢夫君。”孟茯心情有些激动,倘若不是这厅里还有那么多人,她都恨不得扑到他的怀里去。
  “喜欢就好,我就说你有什么愿望,只管向我许,百试百灵。”
  沈昼言干咳了一声,总觉得这个弟弟是故意当着自己的面说这些话。
  好在他的尴尬没维持两息,就被几个小丫头叽叽喳喳的声音打消了。
  只听她们问道:“那我们也可以管您许愿?”
  得的答案自然是不可能。
  沈清儿则是忍不住看了看自己爹,和小叔一比,简直是对照组了。
  一个连给夫人摘月亮的事情都能完成,一个却是连陪着夫人赏月都难得。
  沈昼言被女儿这样一看,越发觉得不自在,只催促着沈夜澜赶紧收起来点灯。
  不过最最难堪的,还是阿瞳。
  她明明所坐的位置那样明显,可由始至终,沈夜澜进来到现在,似乎都没有看到她一样,连一个多月的眼神都没有落在她的身上。
  不但如此,还当着她的面,让她看他是如何宠爱孟茯的。
  万箭穿心,想来也是不过如此罢了。
  她再也待不下去了,倏然起身,“二爷,我有些不舒……”
  不过话没说完,就被沈昼言打断,“坐下。”声音冷冷的。
  听得阿瞳心里寒凉一片。
  但是旁人却没留意到,都在围着那个小小的月亮,爱不释手。
  阿瞳也不晓得过了多久,那月亮才被收起来,厅里重新点上了灯火,她被房素屏在众目睽睽之下,扶着到花厅上桌一起用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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