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养包子——小乔且中路
时间:2021-04-13 09:45:56

  “你也别太担心,三皇子那样一个擅于谋算的人,柳家姑侄俩在他那里,得不到什么便宜,到底也是一颗棋子罢了。”沈夜澜安慰着,一手轻轻抚着她的后背,动作轻柔。
  孟茯也只能这样想,既然自己这个炮灰没有办法将这柳婉儿这个女主角终结,那就等着她跟三皇子两败俱伤吧。
  沈夜澜回来了,这些事情有他全权处理,孟茯的生活又重新回归了平静。
  这日带着萱儿从海神庙烧香回来,收到了司马少熏的来信,是她在玖皁城时寄了的,所以算着时间,现在他们应该已经到辽国境地了。
  不过看着满篇的时叔叔,孟茯总觉得怪怪的。时隐之对司马少熏的好,是不是超过了一个叔叔对侄女的范围?
  还是自己想多了?
  将信收了起来,一面试探性地问着玲珑,“假如有一个比你大二十岁的男子对你极好,你会嫁给他么?”
  但玲珑天生是却一根筋那种,听到孟茯的话,也不会去联想到司马少熏和时隐之的身上,反而问着孟茯:“好不好倒是其次,关键他能打得过我么?”连自己都打不过,要来作甚?
  于是孟茯当自己没问,却听玲珑笑道:“若是能像长月小师父那样厉害,我倒是可以考虑。”
  刚往嘴里咬下一口桃子的孟茯险些被噎到,“长月小师父?”她管独孤长月叫小师父?
  “对啊。不过筝姑娘说他虽是佛陀,但是杀心太重,不算是正经出家人,其实我完全可以叫他独孤大哥的。”
  独孤长月和拓跋筝切磋很多次,拓跋筝武功高强,应该不是信口胡说。不过独孤大哥是什么鬼?孟茯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因为提起独孤长月而眼睛都亮了几分的玲珑,心说她别是真钟意那独孤长月吧?不由得拿胳膊肘去撞了撞满脸都带着傻笑的玲珑,“如果你有三个成亲对象可以选择,一个成事,一个沈巽,一个独孤长月,你选哪个?”
  “那还用想,肯定是长月小师父。”
  “你完了。”孟茯看着犯花痴的玲珑,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那独孤长月就算是杀心重,有没有一心向佛不知道,但是他连话都没跟玲珑说过。
  倒是与拓跋筝,这前前后后切磋交流无数次了。
  玲珑若真对他有心,只怕是要付错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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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可玲珑显然都没有想过对方喜欢不喜欢的她,反而从袖袋里拿出一窜檀木念珠给孟茯看,“怎么样,好不好看?”
  孟茯就说,为何玲珑身上这两日怎么有股檀香味儿,原来是身上带着一窜念珠,不过她带着念珠作甚?“你不会是想送给他吧?”
  “对啊,夫人你说好不好看?我特意去市场上淘来的,最近文曲街附近那古玩巷子里,多了好些个摊位,东西好着呢,我这念珠正是从那里淘来的,听说曾经是诫心大师所戴过的。”但是玲珑一直没有找到机会送出去。
  孟茯看着满心欢喜的玲珑,要说她不聪明吧,她还晓得这送礼要投其所好;可是说她聪明呢?难道她就没看出来,那独孤长月对她没意思么?不然她那么大个人整日跟在自身后,独孤长月若是有心,早就同她搭话了。
  眼下一时竟然不知道怎么跟她说才好。只木然地点着头:“是挺好看的。”
  玲珑便追着她问:“那您说长月小师父会要么?”
  他多半不要吧?孟茯摇着头,“我哪里知道。”然后忧心忡忡地看着玲珑。
  晚上少不得跟沈夜澜说,“你说这丫头如何想的?”
  沈夜澜今日才将那些船工送到朱仙县里,他们都是水里的好手,杀掉实在是可惜,也算是威逼利诱,总算将他们收服,为所用。
  而且禹州那边的探子送来了消息,山鬼已经往南海郡方向来了,此刻指不定已经在沿海哪座小岛上待着,他这里正忙着安排斥候去打探。
  所以听到孟茯的话,哪里顾得上这些儿女情长,“你管她如何想的,这种事情外人不好插手,你莫要去多管,到时候多安慰安慰她就是了。”
  孟茯听到他这话,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行吧,你这倒是实在,我等着安慰她就是了。”见沈夜澜盯着这堪舆图看了半响,“海盗要来了么?我昨天才听到剑香提了几句,说好几个海贼团伙呢,最厉害的叫什么山鬼。”
  沈夜澜将碳笔在沿海岸线的几座小岛上勾了个圈,“嗯,我琢磨着应该已经到了,我们兵将虽然还没有什么实战经验,但胜在武器和衣甲之上,此事也瞒不住,他们应该早就收到消息,不会贸然行动,所以会让别的海贼团先来试一试水。”
  其实沈夜澜也不想与山鬼动手,他这些将士们也需要人来练手,那些小海贼团正好称了他的意。
  打仗的事情孟茯是不懂,但她知道这个世界虽然有□□,可是却还没火炮,南海郡的将士才不过几万罢了,那些个海贼团的人加起来,是这南海郡所有将士的五六倍,便是在这拼人头上,也敌不过。
  于是便试着建议,“就没有想过用□□么?”船上基本都是弩炮,可说白了就是投石机罢了,即便是投中了,砸破了对方的船只,可是一艘船上也不可能带多少石弹啊?
  “你说的是飞火么?”沈夜澜挑眉,他还真想过,这用于海战上,的确十分好用,所以他也召集了不少擅于□□研制的人来制作。
  却见孟茯摇着头,不知道怎么跟沈夜澜说大炮或者是□□地雷,说多了沈夜澜那样聪明,肯定会怀疑自为什么知道这么多?这跟种菜不一样。
  自要说是从书里看来的,可信度也不大,自看过的书能有沈夜澜看过的多么?他那才叫真正的博览群书,连小春宫文都没落下过。
  于是打了半响的腹稿,小心翼翼地措词,“不是啊,我只是想着小小一个鞭炮若是落在人的身上,还能将人炸得皮肉横飞,那若是做出大的鞭炮来,岂不是可以开山炸船?”
  沈夜澜闻言,怔了一怔,旋即表情变得兴奋起来,放下手里的炭笔,转身欣喜若狂地扶着孟茯的肩膀,“阿茯,你怎这样聪明呢?是啊,如果能制造出威力是鞭炮百倍的鞭炮来,到时候点燃引线用弩炮打到对面的船上,那船不得被炸开么?”
  但是沈夜澜单是想一想,就觉得太恐怖了,那样哪里还用打仗?一个大型鞭炮就能将对方的船只炸飞。
  船都炸飞了,上面的海贼还能完好无缺么?
  若真能制出这样的大型鞭炮,那收服金辽夺去的疆土,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么?
  “不是我聪明,是我在街上听小孩子们吵架说的。”她这话还真不是糊弄沈夜澜的,前几天从南城菜园子回来,听到几个孩子争吵。
  甲说用鞭炮炸乙家的房子。
  但是鞭炮哪里有这威力?不过如果鞭炮的威力被放大无数倍呢?
  沈夜澜还真动了这心思,但是他也意识到这个问题,自如果真做出来,那别的国家也能做出来,只是在时间问题上拔了。
  除非自一直能研制出比他们还要厉害的武器,不然就没有办法将他们永远压制。
  而且杀伤性如此厉害,若是真用了,对百姓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情。
  可如果不做,有朝一日总会有人想到。
  与其对方捷足先登,倒不如让自先来做这祖师爷。
  所以心下立即就有了这主意,明日亲自去军营一趟。
  孟茯也不晓得自这建议他到底采纳了没,起了疑心没,只同他问起柳婉儿的事情,“那柳家姑侄,可是有消息?”
  沈夜澜算着时间,打发去涠洲的人应该已经到了,但介于从前的经验,他不大相信能将那姑侄俩抓到。
  所以,他都没让人抓,只觉得这姑侄俩实在是诡异得很,让人直接杀了,不可犹豫半分。
  “眼下应该才到,兴许再过十来天,就能得消息了。”
  而此时此刻,沈夜澜打发来的人的确才进涠洲城。
  但涠洲城里过一段安逸富贵日子的柳婉儿如今花容失色,精致的茶盅碎了一地,柳烟浑身发抖地站在一旁,“婉儿,咱们快逃吧。”
  就在盏茶之前,她才收到消息,沈九死了。
  不但他自死了,他整艘船都翻在了烟波里,那一片多雾,快天亮的时候还忽然下了起大雨。
  所以他的船只沉了,没有引起多大的水花,所有的人都给定为意外。
  可是柳婉儿知道,这绝对不是意外,因为本该跟着船只一起葬身于河底的那些姑娘,竟然出现在南海城的海神庙里。
  还忘记了那几天发生的事情。
  因此柳婉儿十分确定,船不是意外。
  可她也没有证据,单靠着她空口白牙说,即便是找到沈老九的父亲道明这其中的蹊跷之处,自也不会落下什么好。
  因为从南海城拐卖女人,是她出的主意,让柳烟去蛊惑沈老九的。
  还有三皇子这里,自运气不好,连办几件差事都没成功,他的忍耐度只怕已经到了极限了。
  因此听到柳烟这一次喊逃,她没有丝毫犹豫,立即赞同道:“走,什么都别收拾了。”
  这住的别院里,大部份都是三皇子派来盯着她们的人,若是收拾包袱,必然会露出马脚的。
  所以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如同往常一般大大方方出门去。
  一切都很顺利,就是柳烟太害怕了,满脸的不安明晃晃的,那样扎人眼。
  几乎是她姑侄二人出了门,才雇了一辆马车坐上,就被三皇子的人发现不对劲,追了过来。
  那车夫见此,哪里还做她们的生意?只停下不愿意走了。
  柳烟急得要下车,可却这千钧一发之际,柳婉儿抢过车夫手里的马鞭,一脚将车夫踹下车去,然后疯狂地赶着车朝城外奔去。
  也顾不得前方的街道似乎有行人。
  她们在前面逃,三皇子的人在后面追,一路上不知道撞伤了多少人。
  等着冲出城门,官道柳婉儿也不敢走,直接上了小山道。
  可是走着走着,却发现不对劲,这山路越来越崎岖,马有些力不从心了,而且这路似乎也到了尽头。
  柳婉儿慌了,她不想死,她的梦里,小侯爷还在等着自呢。
  她还要认亲,当今圣上是她的外祖父,她不能死!
  她回头看了一眼马车里的柳烟,终于还是下了狠心,“姑姑,如果当初不是我,只怕咱们俩早就饿死在那大旱之年了,对不对?”
  山路不平坦,马车东摇西晃的,马车里的柳烟被摔得七晕八素的,听到她急促的声音从外传来,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应着她。
  柳婉儿听了,忽然露出笑容,表情十分放松,没了方才的急促担忧,只说了一句:“既然如此,我没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了。”还让她享受了这么几年的荣华富贵。
  说罢,狠狠地抽了马背几鞭,然后自抱作一团,从马车上滚下来,连续滚了几圈才稳住身体,也顾不得身上擦伤摔伤的地方,急忙往旁边的林子里藏了进去。
  马车里的柳烟根本没听到柳婉儿最后这句话,只是随着柳婉儿那狠狠的几鞭甩出去,马车跑得越快了。
  而前面根本就没有路。
  但马却已经被柳婉儿抽得发狂了,压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后面,追捕他们的人也追来了,见着前面的马车仍旧不停歇地朝前面跑,也急了,有人大喊:“她们疯了么?前面是悬崖!”
  却不晓得,那马车里如今只有不知情的柳烟一个人罢了。
  柳婉儿早在前一刻他们视线还没露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忍痛跳车逃到旁边的林子里去了。
  而马车里的柳烟觉得马车越来越不对劲了,她整个人像是有被什么强大的力量吸引了一般,朝着车外飞出去。
  纤廋的身体撞开车帘,入目的却是万丈深渊,脚底一片虚空。
  “啊……!”惨绝人寰的叫声自崖下与马儿痛苦的嘶鸣声交杂着穿上来。
  崖上一片混乱,显然三皇子的这些人也没想到,她们姑侄俩居然掉下崖了。
  “不行,殿下说过那柳婉儿阴险狡诈,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说着,便打算去崖下看。
  却听其中一个熟悉此处地里环境的人说道:“下面是河,尸体若是能冲到下流还好,若是沉了河底,咱们还要捞出来么?”
  “不管如何,都要去看!”
  随着这话声,追杀她们姑侄俩的几人纷纷上了马,很快马蹄声响起,人便离开了。
  躺在那灌木林里柳婉儿却不敢动,生怕对方是炸她。
  所以一直躺在灌木林里,直至个把时辰,那夕阳斜照,她才确定那些人真的去了下面寻找自和姑姑的尸体。
  于是才从灌木丛里出来。
  两条腿和手臂都不同程度擦伤,但是好在没伤到骨头,她从马车上跳下来的时候,把自抱成团,护着脸,而且还在地上滚了几圈。
  因此其实没有多大的伤害,但因为经过这一路的惊险逃难,如今她已是精疲力尽。
  只想找个地方休息。
  城里是断然不敢去的,所以取姑姑埋藏的那些钱财,也不能急在一时。
  因此她现在只能往这山里的人家去。
  沿着小路,也不晓得走了多久,天色已经暗下来,伸手快看不见五指了,耳边全是嗡嗡的蚊子声音,她忽然听到呜呜咽咽的哭声。
  柳婉儿吓了一跳,以为遇着了鬼。
  可是随即一想,现在的自和鬼又有什么区别?有什么可怕的?
  便壮着胆子寻声而去,却见那路边有一座新建的坟茔,一个对夫妻在坟前祭奠,正在坟茔前烧着纸钱。
  女人哭得伤心欲绝,男人是站着的,表情看不清楚,只听他劝着那女人,“走吧,是梨花的命不好,怨不得咱们这做父母的人,何况这十年里,咱们也没短缺她什么,实在是她没有那个好命。”
  男人说完这话,女人却是哭得更伤心了,一边一哭一边喊:“我的梨花,为娘的梨花啊,你怎么能这样忍心就抛下爹娘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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