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生爽快，”张强过来握手，“那我等下安排车来，宣纸运回荣宝斋后，会有专门的工作人员送去质检，质检没问题后，我们的荣宝斋会把钱打到您的账户上。”
林泉点头，“反正已经多次合作了，我知道流程。”
其后，张强对宣纸进行拍照留证，然后和林泉签订收购合同，款项协议等，等一套流程弄完，荣宝斋派的货车也来了。然后孙老和张强就一起押着车走了。
大约半个月后，林泉收到荣宝斋打款。
一千万整。
第94章
一千万！
林泉开心地直接抱着宅灵揉，“哈哈，一千万！”
宅灵被林泉揉得翻白眼，“不就一千万么，咱们又不是没赚过！”
“你这抠门的家伙居然也开始大气了，还不就一千万，这是一千万的事么？”林泉坐起来，把宅灵捧到脸前，“这意味着我们以后可以正大光明卖钱，以前虽然也赚钱，可那是偷偷摸摸卖，危险性多高啊，哪比得上现在卖纸来得安全！”
宅灵听了觉得有理，“纸这个东西确实没人查。”
“就是，哪怕是宣纸，它也只是个纸，你就是放文具店卖，也没人管你！”
宅灵顿时也开心了，“那我们以后岂不是可以长久的卖！”
“当然了，要不我干嘛这么开心。找了这么久，终于找到一个不用担心的变现手段了。”林泉也开心道。
“不过我们一直卖，会不会引起别人怀疑，毕竟咱们的量有点大。”宅灵有些担心。
“哈哈，宅灵，想不到你也变得谨慎了。”林泉打趣道。
宅灵无语，“还不是天天被你耳提面命的。”
林泉觉得好笑，问宅灵，“你知道古代泾县一年能生产多少宣纸吗？”
宅灵愣了愣，它最近在睡觉，没太注意外界。
“我问过曹老，他们家作为泾县最大的家族，整个家族一年最多生产一万刀，而泾县还有一些小家族，可撑死了，泾县宣纸每年也不过才两万刀，而这两万刀，原来是整个天下读书人的用量，现在因为书画纸一竞争，销量减半，所以他们每年转给我的，最多一万刀。”
“一万刀也不少啊！”宅灵觉得这个数字很大。
“那你知道现代泾县一年产多少宣纸？”
宅灵摇摇头，“几万？十万？”
林泉拿出手机，搜了一个网页出来，给宅灵，“你看！”
宅灵凑上去，“泾县人民政府网？”
“看下面的那个飘红的标题！”
“热烈庆祝我县去年宣纸产量突破900吨~”
宅灵啪叽一下掉到床上。
林泉坏笑，“所以你担心咱们卖的宣纸太多真是多余了。”
过了一会，宅灵飞起来，一脸懵逼的看着林泉，“不是说现代宣纸产量很少么？”
“就是很少啊，你别光看重量，我来给你算组数据，一刀正宗泾县宣纸大约是3kg，900吨就是30万刀，我看了一些资料，这其中一半是要出口日本的，日本那边玩书道玩得很疯，每年都要从泾县大量进口宣纸，所以剩下大约15万刀，这15万刀，你放在全国平均一下是多少，一个省才几千刀，就算一人买一刀，也才够几千人，每个省光省、市书法学会都不止这点人吧！所以宣纸是真不多。
而且每年产的都是新宣纸，新宣纸并没有陈宣纸那么贵，一刀才三四千块，以现在的收入水平，那些玩书法，咬咬牙买一刀还是没问题。因此宣纸确实是供不应求。而且这还是在没有炒作囤货的情况下，可现在宣纸厂大量的宣纸，在刚一出厂，就被许多炒客论千刀论万刀的抢购一空，市面上的宣纸就更少了。”
“原来如此。”
“不过现代宣纸再少，也比咱们那点宣纸多得多，毕竟现代宣纸可是泾县的支柱产业，人家当地县政府为了GDP，可是全县齐上阵，哪里是古代几个家族小作坊能比得，而且就咱们手中这点宣纸，可能还没那些大炒客手里的宣纸多……当然，这宣纸也不用一下出，省得扎眼，每隔半年出一次，一次出一两千刀就可以，剩下的囤起来，反正宣纸能存千年，越陈越值钱。”
“听你的，”宅灵点点头，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对了，快算算咱们这次赚了多少钱。”
“哈哈，就知道你会想起来，我早算了。古代宣纸一张六十文，一刀六千文，也就是纹银六两，曹家给了一千刀，就是纹银六千两，折成黄金是六百两，三十七斤半，我当时直接给了他一箱黄金，这箱黄金如果卖人民币，以今天的金价，大约一千二百万。”
宅灵已经听晕了，“赔了？”
林泉笑着摇摇头，“原来一箱黄金，直接卖一千二百万，现在一箱黄金，换成宣纸，卖一千万，这可不是赔了，是大大的赚了，卖宣纸效果都和卖黄金一样了，还有比这更赚的么！”
宅灵也反映过来，“宣纸更安全，少卖点也划算，甚至宣纸还没比黄金少多少。”
“我家宅灵就是聪明，一点就透！”林泉竖大拇指。
宅灵顿时骄傲的扬扬头，它可是一只会算数的宅灵！
林泉和宅灵喜滋滋在这边算着小金库，那边古代，曹家第二批宣纸也到林记了。
曹家之所以这么快运第二批来，也是想试试林泉之前说的话算数不算数，却不想正和林泉心意，林泉和宅灵几乎是激动跑回古代，买下了第二批宣纸。
第二批宣纸弄到现代后，林泉就把仓库收拾了出来，一间放翡翠，一间放宣纸。
打算等过几个月再找别的文房老字号出售。
就在林泉还想着整卖时，一个电话打到了林泉的手机上。
看着这个陌生号济南号，林泉接通，“喂，请问您是？”
“还记得我不？”里面传来一个老爷子的笑声。
“……？”林泉有些不确定。
“哈哈，是我，小林啊，问你个事，上次听说你的宣纸是出了一部分是吧，那你那儿应该还有宣纸么？”
“还有一部分。”
“那剩下的宣纸，零卖吗？”
“零卖？”林泉一时脑子没反应过来。
“是这样的，我这有一些老友，平时都是玩书法的，经常用宣纸，只是现在外面正宗的泾县宣纸不好买，陈宣纸更买不到，你上次那宣纸，我拿回来检测，挺正宗的，今儿正好在这群老友这喝茶，他们提起这事，我就想到你那，就打个电话问问，你剩的宣纸，零卖不？”
“上次您不是从我这收了一千刀么？”
“就那一千刀，哪够分的，早没了。”
林泉一听，忙说：“当然卖，您要多少，我邮给您。”
“不用邮，我和几个老东西正好闲着无聊，打算出去逛逛，你在家不，方便我们过去不？”
林泉没想到居然还有为了买刀纸上门，不过还是说：“我这几天都在家，您随时上门就行。”
“那好，我们正好在喝茶，喝完茶我们就去，中午就能到。”里面传来孙老响亮的声音。
挂了电话，林泉一阵恍惚，宣纸，还能零卖么？
第95章
得知几个老爷子突然要上门买宣纸，林泉有些懵，不过好在他本来就是做生意，有人上门，好好招待就行了。
林泉立刻把家里打扫了一遍，然后又回古代弄了点好茶叶，想了想，还让三全做了几道精致的小菜。
这群老爷子大老远来，又赶到中午，万一来不及吃饭怎么办，总不好让人家饿肚子吧！
准备好，林泉就等着几人上门。
结果等到晌午，一辆十分奢华的房车在林泉大门前停下。
看着从车上走下刚刚吃饱饭的几个老爷子和几个助理，林泉无语望天，他为什么要担心有钱人出门会没空吃饭！
……
几个老爷子从车上下来，林泉迎了上去，先对孙老叫道：“孙老好！”
然后又对几位老爷子说：“各位老爷子好，欢迎各位远道而来，光临寒舍。”
孙老和几个老爷子乐呵呵得应道，孙老就指着身边几个老爷子介绍，“这位天天一副学者派头的是孟老，这位老顽童是王老，至于这个装嫩的，是赵老。”
林泉听得好笑，不过还是忙问好，“孟老好，王老好，赵老好。”
“好了，别客气了，快进去吧，我们几个可都是瞅着你的宣纸来的。”
林泉笑着大开大门，“几位老爷子能来，真是蓬荜生辉，快请进。”
孙老笑着对三个老伙计说：“小林这不光纸不错，建的宅子也不错，你们几个老家伙天天城市吸灰尘，正好来换换气。”
王老笑着骂，“说的好像你不和我们住一个地方似的。”
几个老爷子拌着嘴进了大宅。
林泉跟着进来，忙在前面引路。
其实也不用引路，几个老爷子一看就是对这种四合院很熟悉的人，抬脚就知道往会客厅走。
林泉忙推开门，请几个老爷子进去。
几个老爷子进了屋，一在茶桌边坐下，孟老就咦了一声，用手摸了摸眼前的茶桌，“这茶桌……”
孟老左右看看，抬头看着孙老，“这茶桌，怎么看着有点像书上说的金丝楠木？”
孙老憋着笑，“老孟你天天装老学究，这下露了吧，什么叫看着像，人家这就是金丝楠木的。”
“真货？”孟老惊呀。
“大开门的，不过不是古董，就是新打的，但这东西，新打的可也不便宜。”孙老给孟老指着上面的花纹，解说一看，“你看木中带金丝，但并没有什么包浆，这应该是刚打了没两年。”
孟老瞅了瞅，还觉得没看好，特地拿出放大镜看了看。
林泉端来茶，就看到孟老正拿放大镜在瞅他家的茶桌，一时有些懵。
孙老笑道：“小林你别见怪，老孟以前是大学文史类教授，这老小子对各种史学、传统文化极度痴迷，不过这家伙鉴定却是半吊子，你这茶桌正好给他上上课。”
林泉听了恍然大悟，搞历史研究的，确实很容易对各种传统文化，古董痴迷，不过隔岸如隔山，这些人却不一定是鉴定师，毕竟纸上谈兵和实践是两回事。
林泉放下茶盏，给各位老爷子倒上茶。
孟老这才收起放大镜，感叹了一句，“书上记得果然不错，木有淡香，光下有金丝，熠熠生辉。”
“好了，老孟，别掉书袋子了，快喝茶吧。”孙老笑道。
孟老接过茶，还对这个茶桌爱不释手，用胳膊捣了捣孙老，小声问：“这个茶桌得多少钱？”
孙老顿时乐了，“你不会看上吧？”
“我就问问。”
“指望你退休金肯定买不起来，不过你儿子来没问题，要不要我帮你给小林问问？”
孟老脸色顿时有点臭，“老子才不要儿子钱呢！”
孙老笑着说，“那你就别问了，你那点退休工资再翻几倍也不够。”
孟老顿时气结，愤愤地在那喝茶。
林泉在旁边听着有些好笑，这老头怪有意思的。
几人喝完茶，孙老就笑着说：“小林，去拿些宣纸，给这几个老家伙看看吧！”
林泉笑着说：“那几位老爷子在这稍候，我这就去取。”
怕几人无聊，林泉直接把旁边棋桌推过来，“几位要是无聊，下个棋也好。”
“放心，我们会招呼自己。”孙老摆摆手。
林泉离开去后面拿宣纸了。
孙老就带着几个老头坐到棋桌，孙老笑着说：“小林居然给了咱们个棋盘，咱们四个人，该给桌麻将才是，正好凑一桌。”
旁边赵老笑道：“你当谁都像你见了桌子就想来桌麻将，我看下棋就不错，来，老王，咱俩来一盘。”
王老和赵老本就是多年棋友，两人直接在对面坐下，旁边孙老和孟老也凑在旁边观棋。
两人坐下，就打开棋盅，打算摸棋子猜先。
赵老手刚伸到棋盅，摸了几个棋子就顿了一下，拿出来一看，顿时笑了，“好小子，和田玉籽的棋子。”
王老一听，也把手中的棋子翻开一看，也笑了，“我这好像是墨玉的。”
孙老低头一看，用手敲了敲下面棋盘，“这个棋盘也是玉的，不过比棋子稍微玉质稍微差一点。”
孟老忙凑过头，“给我瞅瞅。”
赵老把玩着手上的和田玉籽问孙老，“这小林什么来头？”
孙老摇头，“不大清楚，京城总店小姚介绍的，听说是那边一个老客户，不过看这样应该有些家底。”
赵老听了也没追问，国内不显山水的隐形富豪多如牛毛，再说一看这宅子，就知道是个家底厚的。
赵老笑着对王老说：“来来，咱们来玩玩这玉棋盘。”
两人就此你来我往，在棋盘厮杀了上来。
林泉从库房取来宣纸回来，就看到两个老爷子在棋盘上杀得起劲，林泉也没打扰，就在旁边默默观棋，一局过后，两人停手，林泉笑着鼓掌，“两位老爷子龙争虎斗，精彩！”
“让小友见笑了。”赵老下完棋，神清气爽，笑着说。
林泉笑着摇摇头，“我虽然棋艺不精，可也看得出两位老爷子都是国手。”
“哈哈，”赵老在小辈面前也没太谦虚，“下了几十年了，要再下不好就让人笑话了，不过也是小林你这棋好，和田玉作子，青玉作棋盘，大手笔啊！”
林泉笑了笑，“让赵老见笑了，意外淘来的东西，摆出来给贵客玩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