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知是青梅来/侍女上位记——石阿措
时间:2021-04-16 10:01:59

  嫣嫣对他们曾经有过的亲密之举一直耿耿于怀,随后嫣嫣注意到,他竟然换了一身服饰,而且似乎精心装扮过,比方才见他更为耀眼夺目。
  这人本就男生女相,修眉朱唇,眼下嫣红的泪痣,再有一袭红衣衬着,像极了个妖孽。嫣嫣心中不禁感叹。
  傅子彦修眉微蹙,若无其事地收回放在她腰间的手,他其实并不想扶她,不过是下意识的举动,伸手拂了拂衣袖,凤眸暼了眼她那平平的胸,眸中浮起一抹嘲讽之色。
  嫣嫣见他竟毫无顾忌地打量自己的胸,内心恼羞成怒:“你……”
  “你身上真臭。”傅子彦打断她,语含着嫌恶。
  嫣嫣闻言脸瞬间通红,“你……”
  ‘你’刚说完,又被傅子彦冷声打断,“还有,你吓到我的马了。”
  “你……你……”太过分了,分明是她被马吓到了!
  这女人就只会说个‘你’字了,没意思。傅子彦凤眸闪过不耐烦之色,似是觉得与她说话太过无趣,便与她错身,径自把那马牵走了。
  嫣嫣憋着一股郁气,这人真将她当空气了?
  想起他的方才说的话,嫣嫣忙抬起自己的衣袖闻了闻,不由皱起眉头,又微红了脸。
  嫣嫣望着傅子彦的背影,心中不禁嘀咕道,有本事你也呆在这一整天试试,看你身上臭不臭,混蛋。
  话说这人真有那么多姑娘喜欢吗?她猜那些姑娘一定是被他那柔和的外表迷惑了,明明是个极其恶毒的人。
  春光淡淡,城郊踏青游客很多,具是香车宝马,衣服华美。
  桃花林掩映着的高楼画阁,阵阵丝竹之乐悠悠传来。
  及进了,看到阁楼上曼妙的歌姬在挥甩着红袖,阁楼绿柳树下,系着数匹白马,正低头吃着嫩草。
  傅子彦与好友阮昊天,欧阳楚并肩走着,身后跟着一群随从,有牵着马的,有捧着拜匣的,有提着食盒毡毯的。
  随从将马系在柳树下,傅子彦吩咐青风等人先进桃林,青风便领着众人去了。
  “子彦,难得今日你没有摆开你那豪华阵仗,不然我们也只能跟在你身后当个撒花男侍了。”欧阳楚调侃道。
  “想要当撒花男侍也得拥有一副花容月貌才行,你们这容貌……”傅子彦笑着摇了摇头,“还不够格……”
  一旁的阮昊天闻言不高兴了,“子彦,你这话太伤人了,虽说我们样貌不如你,然也算风流倜傥吧,全京城除了你之外,我与欧阳可是最受女孩子欢迎的了。”
  的确,阮昊天和欧阳楚皆生得俊郎无比,加上显赫的家世,也深受姑娘家追捧,只是和傅子彦一对比,便稍觉失色了许多,不过两人对傅子彦倒无丝毫妒意,相反地,他们很喜欢与他深交,而且在他们眼中,这位风流王爷并不想坊间谣传的那般庸碌无才。
  “算我说错话,不过说正经,即是出来寻芳拾翠,自然得轻车简从,低调些为好。”傅子彦笑道。
  就在傅子彦的话刚说完,几名妇女忽然看到了他们,其中一女的突然“啊呀”尖叫出声。“是王爷!”
  一听此言,又有一群妇女齐刷刷地向他们看来,看到傅子彦那一刻,几十双眼睛瞬间盈满了星星。
  傅子彦心生不妙。
  反倒是欧阳楚一脸悠然态,“子彦,我看你这副容貌是到哪儿都低调不了的了。”
  欧阳楚说完示意了眼阮昊天,阮昊天会意。
  欧阳楚指着阁楼上正挥着红袖,招揽着顾客的歌姬,向傅子彦道:
  “子澈,我与昊天上那楼里玩会儿,你就自己一个人去寻芳拾翠吧。”
  欧阳楚说罢,携起阮昊天的手快速穿过人群离去,只留下傅子彦一个人独自面对那群如狼似虎的妇女。
  交友不慎。傅子彦抚额叹息。
  打开折扇,傅子彦正打算对那群妇女展露一个优雅从容的微笑,那群妇女已如狂蝶穿花,如惊蛇出草向他狂拥了过来……
  桃林里很多游客,东一簇西一簇,喝酒猜拳,吹拉弹唱,大多有艳妓为伴。
  傅子彦气喘吁吁地微靠在一棵桃花树下,此时他的服饰有些凌乱,显得略微狼狈。
  果然女子还是矜持点为好,傅子彦心忖。
  青风已命人将毡毯,食盒,酒水等物摆好在一桃树下,见傅子彦独自过来,不见欧阳楚和阮昊天,不禁问道:
  “爷,您怎这般久?欧阳公子和阮公子呢?”
  傅子彦整了整衣冠,怨道:“不提他们也罢。”
  “那这些东西……”青风话未完,忽见一清秀丫鬟拥簇着一身着桃红衫裙的绝色女子自她们身旁经过,瞬间香风拂拂,光彩夺目。
  傅子彦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女子从他身旁走过,眸中流露着异样光芒。
  那女子长相柔美,神色却十分高冷,眸光一直注视前方,似乎并未看见傅子彦。
  傅子彦望着那离去的婀娜身姿,嘴角逐渐勾起一抹颇具深意的笑容……
  青风见傅子彦的神色,已明白他的想法。哎……只怕又要有一姑娘失落芳心了。
  湖中一画船内,褚清清坐于窗前,竹帘半卷,露出一张绝美,精致小巧的脸,肌肤如雪,明眸善睐,湖光映着她的脸,更是皎若明霞。
  她旁边侍立着的侍女媚奴长相虽不及主人,却也是标致的一可人儿。
  两人正在赏湖中风光,忽然前方出现了一艘豪华的船,悠悠的箫声经风传来,妙音动人。
  褚清清和媚奴不禁抬眸看去。
  那艘豪华的画船,一名红衣男子正立于船头之上,手执紫玉箫吹奏,神情专注而深沉。
  “小姐,又是桃林里的那个公子,奴婢看他今日一直故意出现在小姐面前,八成是被小姐你迷上了。”媚奴笑道。
  褚清清轻哼一声,“不过是个轻薄浮浪的男子罢了,不必管那么多。”虽是如此说,视线却不曾移开。
  “不过小姐,你看他的那艘画船,如此奢丽华美,这人八成是个富家公子,而此人容貌又俊,奴婢想了想,京城中,能有那副容貌和这般身家的,恐怕就那么几个了。只是不知这位公子家中可有妻子?”
  “媚奴多嘴,他有无妻子与我何干?”褚清清低头沉思,“家世,容貌再好又如何?到底不及一有情郎。”
  “奴婢知道,这就叫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对不对?”媚奴天真道。
  “就你聪明呢,把帘子放下吧。”
  “那位公子……”
  “无需管他。”
  傅子彦眸中浮起细微的遗憾,眼看着帘子即将放下,那女子却睃了他一眼,接着掠了掠云鬓,向他横波一笑……
  来不及考虑那笑容的意味,那佳人便消失在了帘后,傅子彦微愣,放下箫,垂眸思索,而后嘴勾一抹轻浅的笑。
 
 
第7章 “不过是一男人罢了。”……
  夕阳西下,晚霞如火,踏青游客已然不多。
  “小姐,又是那位公子呢。”媚奴忍不住频频回头。
  “不必管他,他喜欢跟着就跟着。”褚清清没有回答,只是语气清淡道。
  “哦……”媚奴道,却忍不住再次回头。
  身后的男子仍旧不远不近地跟着她们,他轻裘缓带,神色自若,眼神更是落落大方,见她回头望他,他也不闪避,反而对她浮起一令人亲近的温柔笑容。
  完全不似在跟踪一未出阁的姑娘呢……
  尽管他这种行为看起来很是轻浮,却怎么也令人生气不起来,大概是因为他看起来像是位知礼的贵公子。
  不过,若是再得不到小姐的回应,他就会放弃了吧,媚奴忍不住替她小姐可惜,媚奴想着又回头看了眼那男子。
  却见一孩童自他身旁经过,而后被他拦下,男子不知与孩童说了什么,那孩童点了点头,男子便从袖里拿出一封名帖,孩童接过,笑嘻嘻地向她们这边跑来。
  孩童跑到褚清清身旁停下,将名帖递给褚清清,指了指不远处的男子。
  “姐姐,是那位公子让我给你的。”
  褚清清望了望名帖,又看了眼不远处的男子,那男子正定定地注视着她,眸中闪烁着热切地光芒,只是却像是在攫取猎物一般。
  褚清清接过,孩童便跑开了。
  “小姐,这应该是名帖吧?”媚奴好奇地问。
  褚清清淡淡一笑不做声,直接打开了名帖,她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果然是他。”然而她语气平淡,令人猜不出心中所想。
  “是谁?”媚奴疑惑道。
  “傅子彦。”褚清清缓缓说道。
  媚奴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脸色一僵,“小姐,就是那个京城赫赫有名,喜欢玩弄女人情感的风流王爷吗?”天!她要收回刚才所有对他的想法!
  为什么那看起来和善可亲的男子竟会是那靖阳王傅子彦?
  “小姐,我听说这靖阳王风流得很,您千万别去招惹他啊。”媚奴态度大变,担心道。
  褚清清冷笑一声,神色间浮起自负之色,“不过是一男人罢了。”褚清清言罢,回头对傅子彦粲然一笑,才与媚奴离去。
  媚奴见状心中不禁怀了一丝不安。
  傅子彦站在原地,温柔地目送着褚清清,虽然人走远了,他还是不曾移步,仿若依依不舍地目送恋人离去一般……
  “嘿,我的王爷,你这是上哪去了,让我们好找。”肩膀被人一拍。
  傅子彦收回了目光,回头瞥了欧阳楚一眼,修眉微蹙,“你们这满身的脂粉味直熏得我头疼。”
  欧阳楚伸出两指,擦了擦鼻梁,尴尬道:“好吧,我们一直待在那醉月阁里呢,出来就刚好看见你了,子彦你不知,那里面的歌姬个个体态丰腴,妖艳十足,又极会说温存话,改天你定要去见识见识。”
  “得了,欧阳,你就别说了,那是你的喜欢,我们子澈兄喜欢的是温柔可人那一类的,哪像你这艳俗喜好。”阮昊天插话道。
  “昊天,我看你玩的也挺欢的,还和那娇娇姑娘你侬我侬的,又是山盟又是海誓,离别时那个难舍难分,泪眼相对呦,直肉麻得我鸡皮疙瘩都起了,你还好意思说我艳俗?”欧阳楚不甘心地调侃他道。
  阮昊天脸微红,“欧阳,你……罢了。我不与你争。子彦,你今夜去秋娘那宿么?正好我挺想月红姑娘的。”
  傅子彦打开折扇,淡淡一笑。“今夜哪都不去,回府。”
  欧阳惊讶,“不去秋娘那?回府?你莫非是又找到新猎物了?”
  傅子彦微微一笑,不回答,径自往前走。
  欧阳楚巴巴赶上前,“哎哎哎,跟我们说说是哪家姑娘,漂不漂亮?丰腴不丰腴?”
  阮昊天也凑上前来,“欧阳,你别总问丰腴不丰腴行不行,子彦,那姑娘可是你喜欢的类型?”
  傅子彦依旧沉默不语。
  “喂喂,子彦,你太吊我和昊天的胃口了。”
  入夜。
  傅子彦坐在书案前,案上整齐干净地摆放着文房四宝,靠墙的书架上更是堆满了书籍。傅子彦烦躁地放下手中账本,身子往椅背上一看,闭着眼,伸手抚了抚额角,只觉得十分枯燥乏味。
  “青风,那个丫鬟叫什么来着……”傅子彦忽然想到白天的事,微微睁开眼,突兀地问了句。
  侍立在侧的青风闻言道:“回爷,那丫鬟叫阮嫣嫣。”
  傅子彦一听她的名字,修眉就忍不住蹙起,人当真不如其名,“冯全有没有按照我的吩咐,让她多吃点苦头。”
  那种贪图别人东西的女子,不让她受点罪,她便不知悔改。
  “爷,你放心。那姑娘如今吃到苦头了,估计以后一见到爷,便会避君三舍,不敢再招惹爷您了。”
  青风对那倒霉的姑娘不由产生了一股同情……
  傅子彦闻言深深看了他一眼,半晌过后,问道:“青风,我怎么觉得你这话中似乎有话?”
  青风忙道:“卑职哪敢?”
  傅子彦冷哼一声,“不敢就好。”
  傅子彦一回想起白天碰见她的场景,不觉冷笑一声,避君三舍?明明挺张牙舞爪的。
  “青风,明天让冯全再给她增加工作量,马槽,马厩等全归她清洗,除了午休吃饭的一个时辰,别的时间绝不允许休息。”
  大概是冯全给她安排的活还是过于轻松,她才会有那精神气力朝他张牙舞爪。
  青风吃了一惊:“爷,人家毕竟是姑娘家,而且卑职看她瘦瘦小小,恐吃不消……”
  傅子彦不满青风为阮嫣嫣说话,凤眸微眯,冷哼道:“我看她生龙活虎的,定然吃得消。”
  青风无话可说了。
  *
  次日清晨。
  墨香服侍着傅子彦更衣,“爷,好了。”
  侍候他穿好最后一件外衫,墨香便退居一旁,垂首静立。
  墨香是傅子彦的贴身侍女,她身材高挑,模样生得很是秀雅,只是她面无表情,少言寡语,而令人难以心生亲近怜爱。
  傅子彦本不喜欢身边有侍女服侍,只因他明白自己的容貌总是会令大多数女子肖想,而他一想到贴身侍候自己的人会对自己产生那种不切实际的幻想,傅子彦便觉得恶寒,一点都不觉这是一种情趣。
  总之,至今为止,傅子彦并无对府中侍女下手的癖好。
  而正是肯定了墨香对他并无不该有的情感,也确定她引诱不到自己,傅子彦才容许她留在了自己身边贴身服侍,“去把青风叫来。”
  “是。”墨香低眉垂眼,退出房间,不一刻便把青风唤了过来。
  傅子彦坐在案旁,案上摆着笺纸,他正在上面扬笔洒墨。
  “爷,您唤属下有何事?”青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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