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头,“不是。”
“那天夜里的事情——”
她忙不迭打断他,“我知道哥哥喝醉了,我不会放在心上。”
廉斐:“……”
她低垂着小脑袋,脸颊绯红一片,廉斐不禁想起那天晚上,她在他怀里战栗的模样。
是有些醉了。
但脑子却清醒务必。
记得她的每一次反应,事情到底是什么发展到了这一步,他自己也不甚明了。
只是觉得嫉妒。
这种占有欲跟以往不太一样,他素来没法子忍受别人碰他的东西,别人碰了,再喜欢也会丢弃。
可对她的好像不太一样。
难以割舍的感觉。
以至于早上醒来发现人不见了,生平第一次感受到心慌。
“我不会放在心上……”她重复着,声音越来越低,“所以请你也不要……唔……”
她猛地被他抵在门板上。
关上门的刹那,他的吻也如疾风暴雨般落了下来。
“不要……唔……不要这样……”
她抗拒着,廉斐尝到了她的眼泪,他停了下来。
小姑娘眼泪刷刷地直流,没哭出声,可这种无形的流泪让人更加心烦。
想将她彻底毁灭,却又忍不住想要放开。
“不要这样……”她双手死死环住手臂,呜咽着,“不要碰我。”
廉斐漆黑的眼睛里暗沉无比,缓缓地松开她,他平复了下较早的心情,好半晌,才将她纳入怀里,“对不起。”
姜晚照流着泪靠在他怀里,全身都在发抖。
廉斐用力抱了抱她,低哑道:“睡吧。”
他松开她,拉开房门。
姜晚照细白的手指扣着门框,等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里,她才全身无力地倒在地板上。
……
第二天,沈温的团队到了,安排在同一家酒店。
中午时分,颜染过来找她,姜晚照趴在床上,整个人恹恹的,无精打采。
“所以你打算放弃了啊?”
姜晚照没搭腔。
颜染取笑她,“怎么?因为跟你小时候幻想的不一样?所以你到底是喜欢人家,还是只喜欢你心里幻想的那个小哥哥?”
“不是。”
“不是什么?”
“喜欢的。”她低声说。
颜染拿了盒牛奶,插入吸管,没好气地吐槽她,“既然喜欢,那你矫情什么?不就是被人睡了么?你把他睡回来不就行了。”
姜晚照:“???”
这么简单粗暴的吗?
颜染笑眯眯的,“而且,他那么傲慢的性子,都放下一堆工作追过来,想必也很在乎你。”
姜晚照可不这么认为。
颜染瞧她的模样,一巴掌拍在她后背,“姜一一,我跟你讲,没有什么是睡一觉不能解决的?如果一觉不行,就两觉!睡服他!”
姜晚照:“……”
盯着她半晌,姜晚照:“所以,你当初就是靠着这个睡服了沈温么?”
“噗。”颜染被呛到了,剧烈咳嗽了好几声,才没好气地反驳她,“别跟我提那个狗男人。”
“那你还跟在他身边给他做助理啊?”
“我是因为要离婚啊。”
姜晚照敷衍地“哦”了声。
颜染:“……”所以她们这对塑料姐妹花是来互相battle的吗?
两人各怀心事,没聊多久,干脆结伴出去玩雪。
玩雪的后果便是,等到半夜,姜晚照无可避免的发烧了,高烧引起的头晕目眩,她整个人睡得昏昏沉沉的。
……
她是在医院里醒来的,头顶的大灯亮的晃眼,姜晚照动了动小拇指,手背有些凉,她偏头看了一眼,这才发现自己正在打吊针。
姜晚照脑海里缓缓地打了个:“?”
病房门被推开,她下意识往门口望去,廉斐拿了保温盒,瞧见她傻乎乎的模样,他哑声道:“醒了?”
姜晚照一脸懵逼地瞪着他。
这会儿光线足,往他脸上瞧去,他状态不算好,像是非常困顿的模样。
姜晚照想起,他这人最注重睡眠,因为睡眠质量超差,往往睡不好,整个人身上都透着压不住的戾气。
想来也不知道有多久没睡过好觉。
“饿不饿?”
姜晚照张了张嘴,没作声。
廉斐进来将保温饭盒刚在斗柜上,打开饭盒,里头犹然冒着热气,像是粥。
“我吩咐肖恺安排厨师做的,很清淡。”
SPN在全球都有酒店,这里又是所属于SPN酒店集团的度假村,安排这么件小事,自然不在话下。
他取出保温盒,坐在她床头,刚想将她揽过来,就见她身子僵了僵。
廉斐微微一怔,沉默了一瞬,没动她。
“我找何璐过来。”
他放下保温盒,起身欲走。
刚转身,就被她从身后攥住了他的羊绒大衣。
廉斐回头看她,小姑娘眼眸低垂,没扎针的小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角,咬住嘴唇没吭声。
“姜一一。”他哑声叫她名字。
她依旧没吭声。
廉斐定定注视她片刻,叹了口气,转而回来,单手按在她脑后将她摁进怀里。
姜晚照埋在他胸口,鼻息间全是他的味道,莫名地想哭,不舍的情绪也凝在心头。
明明知道是飞蛾扑火,却又忍不住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哭什么?”廉斐摸着她的脸颊,触到了她的眼泪。
她用力吸了吸鼻尖,嘴硬道:“我没哭。”
他一脸好笑,抬手给她看,“没哭?”
“就没哭。”她难得跟他使小性子。
行吧,没哭就没哭。
廉斐忍俊不禁,拥紧她。
良久,怀里的小姑娘止住抽噎,泄恨一样,咬在了他手腕。
廉斐愣了愣,一动不动任由她胡来,她咬得不算深,跟小猫挠痒似的,不知怎的,他的心也像是被小猫狠狠地挠了一下。
“我讨厌哥哥。”小姑娘松开他的手腕,小声咕哝着。
廉斐低头盯着她娇俏明艳的小脸,突然发现,这小姑娘跟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一直觉得她是只乖巧可人的小白兔,然则,更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野猫。
他俯身,单手掌着她的脸颊,轻笑一声,低头吻她。
感觉似乎……有点好。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仿佛像一个没得感情的码字机。
原本就没了萌点,断更两个多月再回来,更加没了激情。
这本文纯粹为了填坑,单纯就是不想不负责的坑掉。
感谢还在追文的小天使。
老实说,我都不好意思让你们看下去了。(捂脸)
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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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025 晋江独家发表
结果隔天下午, 廉斐就不幸中招感冒了。
他身体一直很好, 常年健身, 打小又天南海北的跑, 很少生病。
许是最近失眠, 免疫力下降,加上长途跋涉飞往挪威, 病毒侵入,廉斐下午时就发了高烧。
姜晚照打了吊针, 退了烧,没什么大碍。
医生只是安排她多喝水, 药都没开。
倒是廉斐的情况比较严重, 经常不生病的人, 生了病反而来势汹汹。
他不喜欢在医院,肖恺只好安排了私人医生过来度假村,等给他扎上吊针,姜晚照才得到消息。
“哥哥怎么样?”
肖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 他睡着了。”
说完,奇怪地嘟囔了句, “也不知在哪里受的风寒。”
颜染瞅着姜晚照直笑,一脸“哦哟,姜一一你好棒棒给人直接弄医院里”的模样。
姜晚照脸上一红,瞪了她一眼。
颜染做了个求饶的手势。
“姜小姐要去看看他吗?”
姜晚照知道廉斐风寒的源头在自己,其实挺难为情的, 这会儿瞧见他好不容易睡着了,生病又不方便打扰。
思前想后,她摇摇头,“等哥哥醒来我再过来吧。”
肖恺点点头,“也好。”
客房里忽然有动静,紧接着,肖恺听到了廉斐的声音,因为生病,他的嗓音有些沙哑,肖恺忙应了声,进了客房。
姜晚照犹豫着要不要进去,肖恺已经出来了,对着她说,“姜小姐,廉总让您进去。”
“哦。”
姜晚照回头看了看颜染,颜染用口型说了句“加油”,还冲着她调皮地眨眨眼,意味很明显。
姜晚照:“……”
她严重怀疑自己交错了朋友。
……
室内充斥着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姜晚照悄悄地进了门,廉斐半倚在床头,一手打着吊针,另一只手掌着平板,像是正在处理公务。
见惯了他平素强势的模样,这会儿生病,竟然让他生出几分病弱美男子的既视感。
暖气充足,温度适宜,他穿了件黑色真丝睡袍,领口的地方微微敞着,冷白的肤色在黑色的映衬下,越发白皙。
平素总是拢在脑后的黑发,这会儿全都散落,碎发垂额的模样,让姜晚照不期然的就想起了小时候遇到他时,他少年期的样子。
姜晚照心跳如雷,呼吸微微急促。
听到她的脚步声,床上的男人下意识抬眸,许是生病的缘故,向来幽深晶亮的眸子,此刻像是蒙了层雾气,微显湿润。
姜晚照心里紧张,不由得捏紧了细白的手指。
待要开口叫他,他已经先一步开口,嗓音带着些许哑意,“过来。”
“……哦。”
她走过去,他放下了手里的平板,她瞄了一眼,里头好像正在直播,应该是视频会议什么的。
他停下了讲话,视频会议里的高管们也都安安静静地等待着,不敢发声。
“哥哥你的病……”
他直视着她,黑漆漆的眼底雾气腾腾,嘴角却挂了抹戏谑的笑,“你传染的。”
姜晚照:“……”
“怎么办?”他拿过平板,将屏幕翻转过来,丢到一旁。
伸手攥着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扯过来,她怕牵扯到他的吊针,没敢挣扎,顺着他的牵引,双手抵在他胸口处,又听他轻笑问她,“姜一一,你打算怎么负责?”
姜晚照脸颊绯红,想了想,她低声说,“我去给你倒水。”
她欲起身,又被他扯了回来,圈在怀里。
“别动,让我抱会儿。”
她微微一僵,没拂逆他,乖巧地依偎在他怀里。
他侧过身子去拿平板,她忙说:“哥哥,我来吧。”
廉斐静静注视她一瞬,任由她帮忙拿过平板。
“在这里陪着我,我开会,嗯?”
“好。”
以前就知道他很忙,不是在飞机上,就是在去往机场的路上,似乎生活里除了工作其余都不值一提。
现下待在他怀里,听他开视频会议,一桩桩一件件,即使在生病,大脑依旧飞速运转,处理工作有条不紊,沉着冷静。
对比一下自己,姜晚照突然有些失神。
好像无法定义在存在的意义与价值。
无关乎工作还是生活。
所有的事情都是仰赖着别人给予的各种资源,以前是姜家,现在是他。
会议进行到中途,廉斐分神地瞥了一眼怀里的小姑娘,她正瞬也不瞬地盯着他的屏幕,与其说在听,倒不如说在发呆。
廉斐在她耳边轻问:“想什么?”
小姑娘吓了一跳,骤然抬眸迎上他的视线。
廉斐低头,薄唇轻轻碰了碰她的额角,特别清浅的一个吻,像是充满了怜惜与温柔。
姜晚照心神恍惚地凝视着他,很快就听到视频那端的抽气声,她下意识往屏幕里扫了一眼,就见正在跟廉斐连麦汇报工作的一个高官,正瞠目结舌地盯着她。
迎上她的视线,那名高官赶忙撇开视线,低下头装作翻开文件的样子。
“困了?”他完全不理会是不是有人,只是问她。
“……没。”
她低垂着小脑瓜,声细如蚊,“哥哥你手臂不酸么?不然我还是坐在别的地方好——”
“坐着别动。”他圈紧她的细腰,下巴搁在她肩头,整个人恹恹的,像是没什么精神,“乖乖听话。”
语气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
她僵了僵,脸上越来越烫,低声应了。
头一次见到他几乎可以称之为虚弱的模样,还挺新奇的。
安安静静的某人,身上少了些许凌厉,竟然莫名乖巧。
姜晚照忍不住翘了翘唇角,原本想着安静地陪着他,结果没过一会儿,眼皮越来越沉,开始打架,最近一直休息不好,时差也没倒过来。
加上昨天晚上的事情,困意不听袭来。
终是耐不住,姜晚照迷迷糊糊地就睡了过去。
醒来时,是在他的床上,身边没了廉斐的影子,就连吊针都被撤走了。
姜晚照怔愕了片刻,听到客厅有人在讲电话,她从床上起身,才坐起,卧室门被打开,廉斐单手握着电话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