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种花独宠后宫——菌丝木耳
时间:2021-04-18 09:45:12

  顾沉宴缓缓逼近楚妗,两人呼吸交缠,楚妗黑白分明的眼底一片迷茫,惊讶地张着嘴,顾沉宴目光下移,慢慢靠近。
  楚妗缓慢地眨了一下眼,脑海中不知为何为何忽然想起那荒唐的春闺一梦,她呼吸一滞,下意识攥紧了手。
  他是要亲她吗?
  她觉得顾沉宴的眼睛越发烫人,她慌张地避开了目光,视线落在他的眼睑上。顾沉宴的眼睫黑而密,如此近的距离,足够让她数清楚睫毛的数量。
  在她愣神的时候,顾沉宴的唇落下,轻轻贴在她的唇上。
  顾沉宴的唇微凉,不同于她的温热,让她下意识背脊僵直。
  她脑海中一片空白,茫然失措。
  他先是浅浅试探,仿佛在确定楚妗的态度,见楚妗并未推拒,才渐渐加深。阳光微暖,洒在两人之间,微凉的唇也变得灼热起来,两人唇齿交缠。
  良久,顾沉宴才稍稍离开,低着头看她。
  楚妗精致的脸上酡红一片,仿若醉酒一般,她眼底湿漉漉,琉璃的眸子越发潋滟,唇瓣红艳如血。
  “刚刚的话不是责备,是警告,这便是你勾引我的后果。”
  楚妗目光直愣愣地抬起头,眼前是白皙如玉的下巴,以及突起的喉结,伴随着他低沉的说话声,轻微滑动。
  楚妗脑子一团糟,也无暇顾及他的话,猛然推开顾沉宴,捂着唇落荒而逃。
  顾沉宴往椅背上一靠,眼尾微垂,捂着眼低低笑起来。
  楚妗一路跑回自己的卧房,“砰”的一声将门关上,她背靠在门上,脸颊滚烫,心里像是揣了一只兔子,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楚妗羞恼不已,那人看着端方矜贵,怎的这般浪荡!
  “恭送太子殿下!”
  门外传来丫鬟的声音,楚妗便知道顾沉宴要离开了。
  她想要拉开门去送送他,手触碰到门栓又猛然顿住,气恼哼了一声。
  谁要去送那个臭流氓!爱谁谁!
  她气呼呼地转身,走到桌旁,看到桌子上放了几本话本子,随手拿起来,翻了几下,又羞红地扔开。
  怎么这话本子里也尽写些情情爱爱,腻人的紧!
  她倒了一杯凉茶,凉茶入喉,缓解了她的热意。
  “小姐,您在里面吗?”
  门外传来夏至轻叩门的声音,楚妗连忙理了理衣裳,正襟危坐,扬声应道:“何事?”
  夏至手里捧着一只雕漆黄花梨木制成的木盒,笑意盈盈地推开门走进来,说道:“小姐,太子殿下方才派人送了些口脂过来,还让奴婢给您带了话,说太子殿下他弄坏了您的口脂,如今赔给您更好的。
  杜嬷嬷方才看见了,跟奴婢说这些口脂是宫中所制,很是珍贵,深受宫里的娘娘喜欢。听说抹了这种口脂,嘴唇都会变得水润莹亮,衬得气色极佳呢!”
  楚妗正在倒茶的手一抖,手中的茶洒了些许,她扬高声音,带了一丝恼意,“我不要!全给我扔出去!”
  夏至一惊,瞪大了双眼:“这可是宫里娘娘都稀罕的东西,小姐为什么要扔了啊?”
  楚妗将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夏至被吓了一跳,抱着盒子就打算转身离开。
  “等一等!”
  楚妗忽然说道。
  夏至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疑惑地问道:“小姐还有何事?”
  楚妗看了一眼夏至怀里的雕漆木盒,半晌,才抬了抬下巴,小声说道:“那盒口脂还是留下吧!”
  这是顾沉宴的赔罪礼物,她为什么要扔了?不要白不要!
 
 
第80章 
  夏至一怔, 随即笑眯眯地捧着木盒,走到桌旁。
  她将手里的盒子放在桌上,顺势打开盖子, “小姐, 您看, 这些口脂是不是很漂亮?”
  楚妗视线落在盒子里,里面整齐地摆放了六只精致小巧的点翠玉盒, 盒面用彩漆绘了春花秋月等美丽的景物。
  楚妗讶然, 不愧是宫里备受喜爱的东西, 便是这一套容器就已经是价值不菲了。
  楚妗一一打开, 盒子里的口脂呈膏状, 她小心翼翼地拿指甲挑了一小块,涂抹在唇上, 霎时,樱唇如花瓣一般,娇艳欲滴。
  “咦,这口脂的香味怎么像是荔枝呀?”夏至诧异地说道。
  楚妗一愣, 也发现了,这口脂异常清香,带着浅浅的荔枝香味。
  她看了一眼其他的口脂,颜色不一。
  她端起其它的口脂, 细细地嗅了嗅,每一盒的味道都不一样,但每一盒的香味都沁人心脾, 霎时好闻。
  没有女子不爱美,这般别致精巧的东西,楚妗一下子便喜欢上了。
  “咦,盒子下还有一封信笺。”夏至指着盒子下,红色的盒底静静地躺着一封素笺。
  楚妗脸红心跳,颇有一种书信传情的感觉。
  她将信展开,一行与她笔迹相似的字跃入眼中,只是顾沉宴的字少了几分秀美,多了几分狂狷。
  可还生气否?
  楚妗嘴角翘了翘,心里轻哼了一声,看在这套口脂的份上,她就大度一些,原谅他了。
  ——
  四月二十五,定国公府天还没亮,就开始张灯结彩,下人们忙得脚不沾地,一派喜庆的景象。
  原是今日是楚家小姐的及笄宴,定国公府早在几个月前便广邀宾客,早早的就做好了准备。
  定国公府大门口的马车络绎不绝,竟是聚集了京城大部分的达官贵人,送礼的唱和声经久不息。
  有路人诧异,不过是一个成人礼罢了,何故搞这么大阵仗。
  有知情的人便细心解释道,因为今日的宴会上,主人公的身份都是顶顶的尊贵,一个是世子妃,更重要的是,另一个是未来的太子妃。
  路人不解,“怎么有两个人行及笄礼?”
  知情人又是一脸兴味的笑,意味深长地说道:“这又要牵扯出另一段往事了……”
  众人皆感兴趣地聚在一起,津津有味地听完了整个故事,纷纷叹道,人生无常,这精彩程度怕是比一出折子戏还要更甚。
  楚妗也是天还没亮就被丫鬟从被窝里挖出来,一番梳洗打扮。
  今日是及笄,是以楚妗穿上了一身大红色镶金边的衣裳,因着待会儿需要加笄,头上的头发只是简单的挽起来,并未上钗饰。
  杜嬷嬷与众位女官都严阵以待,一个个肃容立在房中,紧紧盯着楚妗,生怕出一丝差错。
  这种日子对女子来说,是除了大婚以外,最为重要。
  女子十五加笄,寓意成人,即可议亲出嫁。
  因为宴会几乎要举行一天,期间定然是没有空闲用膳,所以楚妗早膳尽量吃得多,免得到时候饥肠辘辘,体力不支。
  其实楚妗是第一次知晓,自己的生辰是在四月二十五。她丢失的时候年岁尚小,阿公捡到她的时候,也不知道她到底多大,于是便让她被捡到的那一天,三月十三,做了她的生辰。
  而她当初被接回京城的那一日,确切来说,也是她的生辰。
  当真是个有趣的日子,她于三月十三丢失,又于三月十三重新回归。
  楚妗想到了以前的日子,眼底很是怅然,无论是自己假的生辰宴,还是真正的生辰宴,阿公都没能参加。
  夏至走进来,恭声道:“小姐,前院已经准备好了。”
  楚妗轻轻颔首,起身领着丫鬟往前厅而去。
  还未步入前院,楚妗就听到了嘈杂的声音,里面极为热闹。
  楚妗站在院子外,远远地望了一眼。
  前院占地面积算是定国公府最大的院子了,三进三出,第二进就是一个极大的庭院,里面宽敞的可以跑马,最中间是正房和前厅,两旁都是厢房,而今左右两边的厢房只要可以腾出来,都已经腾出来用以安排宾客。
  楚江涛意气风发地里外穿梭,他虽说是位列国公,但这不过是世袭的爵位罢了,他在朝中并无多大的实权。
  以往都是他向旁人点头哈腰,今日一反常态,那些一品大员都一脸笑意,纷纷主动与他攀谈。
  楚江涛知道,他这是脱了楚妗的福,才能享受这样的待遇。但他并不以为耻,他有个好女儿,也是他能生!靠的不是他的能力吗?
  杜嬷嬷低声提醒道:“楚二姑娘,您此刻需要先去东房候着。”
  东房是等待加笄的房间。
  楚妗颔首,收回目光,绕过众人,悄无声息的去了东房。
  杜嬷嬷替她推开门,楚妗拾步而上,看到坐在屋子里的人,一怔。
  楚静姝。
  险些忘了,今日的主人公并不是只有她一人。
  她也只是怔然了一瞬,随即便收拾好了神情,嘴角含笑地走进去。
  她们两人并未撕破脸,楚静姝也不知晓她早已经看清楚了她的真面目,打草惊蛇了也不好。
  楚静姝今日也是一身大红衣裳,浅笑盈盈地端坐在屋里,静美端雅。
  楚静姝眼底闪过一抹不甘,她本来以为自己已经美得足够引人注目了,可楚妗一出现,她就觉得周身的光华不及楚妗。
  楚妗的眉眼清滟,皎若春华,红衣墨发,像是祸国的妖姬,偏偏周身的气势清贵骄矜,让人忍不住心生敬意。
  媚而不妖,艳而不俗。
  楚静姝咬牙,她有些不解,楚妗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出色的模样?明明刚回京的时候,她就像是她身边的丫鬟一样。
  难道真的是因为她身上流着的是贵族的血,所以骨子里便是这样出色吗?
  楚静姝怨恨地看了一眼楚妗的脸,不,她不信,她只相信靠自己的手段改变命运。
  她想到现在被锁在祠堂的楚蔷,心里漫上浅浅的疑惑,有些怀疑地看了一眼楚妗。
  她问过楚蔷,上次宫宴上被楚妗逃过一劫,是因为楚蔷在关键时刻被人打晕了,但是她并没有看到那人的面容。
  楚静姝皱了皱眉,到底是谁在帮助楚妗?
  她看了一眼楚妗身后的女官,难道是她们之中的一个人?
  “大姐姐?”楚妗温声唤道。
  楚静姝回神,立刻换上一副温柔的笑脸,“二妹妹,你来了?”
  楚妗轻轻颔首,缓步走到桌子的另一旁,丫鬟适时地端上茶,楚妗并没有喝,而是袖手坐在一旁。
  楚静姝忽然问道:“二妹妹,给你加笄的正宾是谁?母亲同我说她要替我加冠,那你呢?”
  正宾是笄礼上最重要的人,负责加冠,一般是母亲担任,但是她与楚静姝同时行及笄礼,这种重要的场合,都讲究良辰吉时,耽误不得,她们在不同的房间,王清荷不可能同时替两人加冠。
  楚静姝以为楚妗会伤心,毕竟女子一生中这样重要的事情,母亲不参与,应该会是一生的遗憾吧。
  没想到楚妗只是淡然地抿了抿唇,道:“我请了三婶为我加冠。”
  她早就料到了王清荷会选择楚静姝,本就对她不抱有希望,是以她早早的就与钱氏约定好了。
  楚静姝一愣,不死心地仔细看着楚妗,见她确实是不在意,着实有些不甘心。
  王清荷是她待在这个家唯一的依仗,对她而言,重要性不言而喻,她多次因为王清荷偏心她而自得,而楚妗如今满不在乎的态度,让她很是颓丧。
  就好像她视为珍宝的东西在楚妗眼里贱如草芥。
  随后,楚静姝多次想要戳进楚妗的心窝窝,每次楚妗都是不咸不淡地应和。
  楚静姝最后气急败坏,脸上的笑险些维持不住。
  “大小姐,二小姐,老爷请二位小姐去前厅加礼。”
  此时,外面走进来一个丫鬟,躬身道。
  楚妗转过头,淡淡道:“大姐姐,我们要走了。”
  说完,也不等楚静姝,率先走出去,她们今日的及笄宴她为嫡,理应如此。
  今日及笄宴在前厅举行,香案置于前厅中央,三炷香摆放于香炉前。
  香案前左右两侧摆放了座椅,为宾主座椅。桌面上用一托盘盛放了钗冠,地上摆放了一个蒲团。
  楚妗一入场,全场渐渐安静下来,惊艳地看着楚妗红衣墨发,缓步走到香案前。
  赞礼是请的德高望重的族中长老,他见状,立刻开始唱喝道:“笄礼始,全场静,奏乐!”
  有人将香与烛点燃,空气中霎时弥漫着檀香气味。
  随即又是一声唱喝,楚江涛搀扶着老夫人入内,分别端坐于上首。
  底下的人有些诧异,议论纷纷,为何不是王清荷出现。
  老夫人老脸紧紧端着,恍若未闻。
  王清荷去了隔壁,那里是楚静姝的及笄礼,她初始也觉得不妥当,父母健在,哪里有祖母观礼的道理。可是王清荷与楚静姝皆前来哀求她,她一时不忍,也便同意了。
  说到底,楚静姝也是要人撑场子,毕竟也是未来的宁王妃,两边都不可怠慢了。老夫人精明一生,很快就最好了决定,她代替王清荷来主持及笄礼。
  楚妗见状,屈膝跪在蒲团上。
  钱氏今日也是一袭暗红色织金长裙,极为符合她的正宾身份,喜庆富贵。
  她从一旁走出来,焚香净手后,拿起一把红木梳,将楚妗的头发梳起来,刚要将香案上的钗冠替她佩戴好。
  宴席上忽然传来一阵骚动,钱氏一愣,缓缓停下了动作,她望着不远处缓缓走来的人,一袭明黄色太子朝服,金冠玉带,俊朗威仪。
  顾沉宴不紧不慢的踏入前厅,众人纷纷起身,想要行礼,顾沉宴随意地摆了摆手,懒洋洋地说道:“不必多礼,孤今日是以赞者的身份前来,你们莫要拘束。”
  屋内寂静一片,有前来观礼的女子艳羡不已地望着楚妗,这真是天大的殊荣啊,太子殿下竟然纡尊降贵地来参加楚妗的及笄礼,还要亲自为楚妗正冠。
  楚妗跪在蒲团上,听到了他的声音,倏然抬起头,极为讶异在她的及笄礼上可以看到顾沉宴。
  随即她慢慢地瞪大了眼睛,迷茫地看了一眼他,他说什么?他要做她的赞者?
  楚妗悄悄拉了一下顾沉宴的衣袖,低声道:“殿下,您别闹了!”
  赞者,是协助正宾加冠的人,一般是笄者的亲友。
  顾沉宴眼里满是郑重其事的神采,他借着衣袖的遮挡,轻柔地握了握她的手,他缓声道:“我想要参与你的人生,成为以不可或缺的存在。无论是成人礼,抑或是婚礼,我都会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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