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种花独宠后宫——菌丝木耳
时间:2021-04-18 09:45:12

  储君的身份给顾沉宴带来了尊贵无匹的权力,相应的也给他戴上了沉重的枷锁。
  当他在宫外与一个陌生人相遇,他便不再是太子,便也不必摆着太子的架子,压抑得太狠,便想着从夹缝中求得一丝轻松自在。按照顾沉宴的说法,当时他们都不知晓他们两人之间的羁绊越来越深,身份这种东西,不提也罢。
  更何况,以顾沉宴的身份地位,低声下气的哄了她这么多天,也郑重其事的给了她一个解释,便是打心底里尊重珍视她,她再扭扭捏捏地死咬着这件事不放,就实在是不识好歹了。
  楚妗将勺子轻轻放下,像是放下了心中的包袱,她冲着杜嬷嬷笑道:“这些吃食我很喜欢,还望嬷嬷代我向太子殿下道谢。”
  她不是那等小心眼的人,想清楚了,便不会再心存怒意。
  这日子也是要继续过下去的,夫妻间向来是床头吵架床尾和。
  放在他们身上也说的过去,她注定是他的妻子,若是带着深深的埋怨嫁给他,到时候闹得两人都不愉快,到底是有些拎不清了。
  杜嬷嬷人精一样,看楚妗精致的小脸上挂着笑意,仔细看眼里还藏了一丝羞涩,显然是与太子重归于好了。
  这些日子她也看出来太子殿下与楚二姑娘之间闹了矛盾,她在一旁看着也心急。
  太子殿下好不容易开窍了一回,看上了一个姑娘家,偏偏惹了人家姑娘生气,好几天将他拒之门外。
  如今好了,万事大吉了!
  杜嬷嬷难得笑得眉眼弯弯,高声应道:“诶,老奴定会亲自转达给太子殿下的!”
  楚妗见杜嬷嬷眼底挂着促狭,霎时小脸微红。
  杜嬷嬷将碟子汤勺收拾好,便屈膝告退。
  翌日,楚妗正在屋里随着女官练习仪态,夏至从门外走进来,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笑,说道:“小姐,周小姐来府上负荆请罪了。”
  楚妗缓缓直起身,诧异的挑了挑眉,精致的小脸上闪过一抹兴味,她接过霜降递过来的锦帕,轻轻擦拭了一下额间的汗意,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道:“人家周小姐都亲自上门赔罪了,我这个主人公不在场的话,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呀?”
  霜降瞬间知晓了楚妗的意思,附和道:“是呀,周小姐当初污蔑您,如今背着荆条,带着诚意上门,这般郑重,定然也是希望能够亲自向小姐道歉吧?”
  连向来沉默寡言的白露都忍不住补了一句,“奴婢认为周小姐如今这般有诚意,小姐您还是要好好梳洗打扮,盛装出面才是对周小姐的尊重。”
  楚妗觑了一眼她们两人,眼底含笑,赞赏不已,她们主仆之间果然是有默契了。
  于是,楚妗在屋里挑了半个时辰的衣裳,又花了半个时辰梳妆打扮,然后才领着众女官以及夏至姗姗来迟。
  周若薇被安置在前厅,屋子里是王清荷负责招待她。
  周若薇坐在椅子里,脸上满是汗意,背上果真背了一捆带刺的荆条,因为后面有刺,周若薇不得不使半个身子悬空,远远地避开椅背。
  楚妗走进去的时候,正好看见周若薇脸上的不甘和恨意。
  她站在门口,眉眼沉静地望着屋子里的人,最先看到她的是王清荷。她对于这个身份忽然变得高贵起来的女儿到底是亲近不起来,她见她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女官,女官个个面容严肃,六个人整整齐齐的跟在她身后,着实威风。
  王清荷做了这么多年的当家主母,人情世故还是知晓的。
  如今楚妗是未来的太子妃,大家争相巴结她,而她作为她的母亲,若是表现得太过冷淡,到时候怕是引得皇上甚至是太子不满,毕竟楚妗如今的身份也算是半个皇家人。
  楚妗身边的女官便是她身份的象征,女官都是身有品级的人,如今却来服饰楚妗,这是天大的殊荣。
  而且这些女官同样肩负着替楚妗撑场子的效果,对于那些心存不敬的人,她们有资格替楚妗教训一番。
  王清荷不情愿的站起身,佯装温柔的拉过楚妗的手,脸上瞬间也挂上了虚伪的笑容:“你来了?周小姐等候你多时了。”
  楚妗不动声色地绕开了她的手,径直往一旁走去。
  王清荷抓了个空,脸上的神情有一瞬间的空白,心里有些不舒服,在她心里,只有她抛弃楚妗的份,轮不到楚妗嫌弃她。
  但随即她立刻收拾好了神情,言笑晏晏的坐回了上位。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一日,楚妗与顾沉宴闹了矛盾,原因是有人向楚妗告白。
  顾沉宴打翻了醋缸,整日里阴阳怪气。
  楚妗自知理亏,小心翼翼地哄了两天,不见效果,随即楚妗脾气上来,晚上气呼呼地把门锁了。
  三日后,东宫的宫人便看到素来清冷的太子殿下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对着太子妃伏低做小,嘴里还喊着,“我错了。”
  太子妃冷冷的瞥了一眼顾沉宴,“你错哪了?”
  顾沉宴觉悟极高,立马道:“我错在娶娶了一位风华绝代的妻子,她容貌倾城,让人一见倾心,难以自拔。”
 
 
第79章 
  周若薇眼眶通红的瞪着楚妗, 她瞧得清清楚楚,楚妗在一众女官的拥簇下,众星捧月地来了这里, 扈从如云, 珠翠环绕, 通身的太子妃的威仪,极具威严, 让人忍不住生出尊敬之意。
  可若不是她, 享受着女官拥簇的人就是她周若薇!
  就是因为楚妗, 她的名声毁了, 没有人愿意跟她结亲, 甚至太子殿下为了替楚妗出气,也向祖父施压, 祖父不得已只能将她嫁给了一个死了妻子的鳏夫做继室。
  “是吗?真是抱歉,让周小姐久等了。我的长乐苑位置偏僻,而且你背着荆条,这般诚意地像我道歉, 祈求我的原谅,我怎么能随意对待呢?是以为了表现我的重视,我特意换了一身衣裳才来。周小姐不介意吧?”
  楚妗嘴里说着抱歉的话,但是眼里丝毫不见歉意, 周若薇显然是迫于压力才来向她道歉,方才那个充满恨意的眼神她可是看的明白,她并非真心实意, 她也不必与她虚与委蛇。反正周若薇已经得到了她应有的报应。
  她毕生都在追求做太子妃,如今顾沉宴亲手毁了她的梦想,这对她来说,恐怕是最严重的惩罚吧。
  周若薇坐在那里,看着楚妗光鲜亮丽,身后的女官皆眉眼顺从,袖着手恭恭敬敬地立在那里,衣裳是时下流行的款式,首饰也是价值连城,对比她的处境,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她咬牙切齿,手指发颤,仍旧没脑子的想要冲上去抓花她的脸,她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咳嗽声。她只能压下嫉恨,心不甘情不愿地站起身,冲她屈膝道:“当时是我出言不逊,败坏了楚二小姐的清誉,我这些天在家中反省,已经深刻意识到我的错误,还望楚二小姐大人有大量,莫要与我计较。”
  楚妗见周若薇老老实实的道了歉,倒是着实吃了一惊,看了一眼周若薇身后的人,黄嬷嬷。
  楚妗恍然,难怪,周若薇肯乖乖道歉,原来皇后娘娘派人在一旁监督呢。
  黄嬷嬷老眼眯了眯,冲着楚妗忽然咧开了笑,笑容有些瘆人。
  楚妗知晓,她让周若薇,让周家吃了这么大一个闷亏,势必皇后心里是恨极了她。可她知道,在她赐婚成为太子妃的那一刻起,她与皇后就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关系了。
  她挡了周家的路,破坏了他们筹备多年的太子妃计划,她早已经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周若薇按照当初的约定,身负荆条地绕着皇城走了一圈,这般大张旗鼓,外面怕是早已经人尽皆知了。
  楚妗知道,自己若是不原谅周若薇,到时候皇后必定会派人在京中四下散播她的坏话,说她心无容人之量,毫无太子妃宽容大度的气量。
  楚妗含笑,亲自起身将周若薇扶起来,大度的说道:“常言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既然周小姐已经知错了,我自不会斤斤计较。我希望未来周小姐要时刻谨记,祸从口出,时刻约束自己的言行,以后莫要给周家抹黑了。”
  周若薇咬牙,“我知道了。”
  两人相看两厌,既然已经得了楚妗的原谅,周若薇也不愿意再在这里多留,匆匆带着黄嬷嬷就离开了定国公府。
  周若薇一走,前厅便剩下王清荷与楚妗。
  王清荷在一旁看着楚妗进退有度,与周若薇的交锋丝毫不落下乘,心里不知升起一股什么感受,隐隐有些自豪,又有些唏嘘。
  尽管她对楚妗极为不喜,但是一想到那张与她相像的脸,她眼看着她身份越发尊贵,她心底多少还是有些感慨,这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女儿,骨子里有她的血脉,所以才会生得如此优秀。
  楚妗双手交叠置于膝上,双脚隐在重重叠叠的裙摆下,只露出少许的脚尖,背脊挺直,如迎风的梅花,平白生出几分傲骨。
  脸上的神情淡然而漠然,全然没有初到京城时的濡慕与谨慎,她冷眼看着王清荷一双眼睛落在她身上,眼底一会儿开心,一会儿难过。
  她蹙了蹙眉,有些不清楚王清荷如今到底是何意,但是她也不想了解。
  她温声道:“大夫人若无事,我便先行告退了。”
  王清荷一愣,眼底闪过一抹不可置信,大夫人?
  楚妗并未等王清荷反应过来,便领着众人,如来时一般,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前厅。
  王清荷坐在椅子里,亲眼看着楚妗一步步越走越远,背影决然而坚毅,渐渐消失不见。
  她的心忽然被什么东西扯了一下,生生的痛。
  楚妗回了院子,就看到夏至站在院子门口,一脸激动地冲她挤眉弄眼。
  楚妗茫然了一瞬,好笑地问道:“何事?”
  夏至脸上满是兴奋,小脸涨得通红,她压低声音,带着一丝颤音,“太子殿下在屋里!”
  楚妗一愣,有些奇怪,“你不是早就见过了吗?为何还这般激动?”
  夏至摇摇头,认真的说道:“这不一样,以前的太子殿下是太子殿下,今日的太子殿下不是太子殿下。”
  楚妗缓慢的眨了一下眼,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她绕开夏至,径直往屋子里走去,就见自己的屋外围了许多丫鬟,每个人手中都捏着糕点,低低地在交谈,脸上挂着满足的笑意。
  楚妗越发诧异,心里也生出一丝兴致,丫鬟们见了她,皆俯身行礼,“小……”
  楚妗挥了挥手,打断她们的请安,示意她们噤声。丫鬟们依言闭着嘴。
  楚妗踮着脚打起帘子,入目的场景让她倏然顿住。
  屋内窗明几净,午后的阳光倾泻而入,空中有散乱的金色微尘。一道清隽的身影手中执一支笔,垂首敛眉,眼尾微垂,带了几分慵懒与随性,一举一动,般般入画。
  楚妗下意识屏住了呼吸,不忍破坏这画卷。
  顾沉宴却像是心有所感,停了笔,偏头望过来,冷沉的眉眼在见到楚妗的时候,先是一愣,随即眉眼舒展,朗目星眸,似有星河坠入,万千光华。
  “回来了?”
  楚妗眼含惊艳,第一次觉得男子也能用容貌映丽来形容。听着顾沉宴淡淡的声音,她恍惚生出几分细水长流的温情。
  好似是丈夫轻声询问归家的妻子。
  楚妗慌乱地点了点头,低着头入内。随即她发现桌子上堆满了精致的盒子。
  “这是什么?”
  顾沉宴随手将笔扔开,懒洋洋的说道:“糕点啊!”
  随即他皱了皱眉,似乎有些生气,“昨夜我替你准备的东西,你居然分给了旁人?我今日已经分了一些给丫鬟,这些你可不许再给丫鬟吃了!”
  “只是一盒糕点罢了,竟然也值得你生气?”楚妗有些好笑,随手抽了一个精美的纸盒。
  随即恍然,怪不得夏至方才说太子不是太子,的确顾沉宴的做法一丝也不符合他往日里的作风。
  顾沉宴哼哼唧唧,很是不满,“我做的糕点哪里是那些人有资格吃的?”
  楚妗一怔,正在拆盒子的手一顿,下意识问道:“殿下亲手做的?”
  顾沉宴难得有些难为情,他为了准备这些糕点,其实已经不眠不休地学了好几天了,在身份暴露那一天他便着手准备了。
  是云澹告诉他,小姑娘喜欢新奇的玩意儿,做些好吃的糕点就能把楚妗哄好,他其实有些不信,但他也着实没有法子了,只好死马当活马医,这才跟着宫中御厨学了一些。
  他瞥了一眼楚妗,见她红唇微张,很是震惊,他尽量稳着声音,假装不在意地问道:“不好吃吗?”
  楚妗弯着眉眼,朝顾沉宴笑了笑,霎时如云消雨霁,软软道:“好吃!”
  顾沉宴扭过头去,随意的“嗯”了一声,嘴角却隐秘地勾了勾。
  楚妗见顾沉宴随手捡了一本书,坐在书桌后翻阅起来,午后的光洒在他身上,光华万丈,他气质高贵,恍若神明。
  她收回目光,胸中不知为何,忽然如小鹿乱撞,颇有些心慌意乱。
  她重重喘了口气,压下心底的怪异,缓步绕到书桌旁。
  当初为了采光,书桌便是临窗而放,一面贴着墙,如今顾沉宴占据了书桌的主位,楚妗便只能搬了个凳子坐在顾沉宴的左手侧。
  她见顾沉宴神色认真地看着书,不忍打扰他,于是她动作轻柔地探身去够顾沉宴另一侧的笔。
  如云的衣袖遮住了书页,顾沉宴掀了掀眼皮,入目是一截细腰,因为俯身前探的原因,楚妗的纤腰拉出优美的线条,衣服也被绷得紧紧的,胸前便也显得鼓鼓囊囊,随着她的动作在他眼前若隐若现。
  他眸色渐深,眼底像是一团浓的化不开的墨。
  “楚妗。”
  他哑着嗓子忽然唤道。
  楚妗下意识回头,疑惑地看着他,用眼神询问他什么事。
  顾沉宴见她黑白分明的眼底一片澄澈,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多么诱人。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收拾好情绪,温声道:“下次你要拿东西直接同我说,不要这样在我面前晃来晃去了。”
  楚妗以为自己挡住了顾沉宴的视线,在他面前晃来晃去惹他心烦,她连忙老老实实的坐回来,沮丧道,“我知道了……”
  顾沉宴见她垂头丧气,就知道她定然是误会了。
  他手腕微转,一把将她拉过来。
  楚妗只觉得身子被一只大掌牢牢抓住,天旋地转,不受控制地跌入顾沉宴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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