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声音也越发放浪形骸,楚蔷的声音越发娇媚,似痛苦又似欢愉,婉转莺啼一般。
楚妗小脸微红,躲在柜子里听墙角,实在是让人紧张的头皮发麻。
顾沉宴眼底划过一抹笑意,逼近她,“是不是很刺激?”
楚妗羞恼不已,低斥道:“闭嘴!”
“果然骨子里就是淫荡之人,这叫声都要喊破嗓子了!”
周若薇面带嫌弃,她站在门口,远远地看了一眼晃动的床幔。
她满意地收回目光,确认楚妗已经中计,便快速地离开了屋子。
如今便是把大家引过来,来一出捉奸在床!
屋门被阖上,楚妗轻舒了口气,但是他们并没有立刻就出去,而是等了一会儿,确定周若薇已经走远。
楚妗愤愤地甩开顾沉宴的手,平复了一番脸上的热意,她才推开柜子走出去。
顾沉宴紧跟其后,不死心地想要拉她的手,楚妗回头瞪了他一眼,他垂着眼,神情无辜。
顾沉宴心有些慌,但是表面仍旧端的云淡风轻,舒朗威仪。
他到底没有再逗她,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更何况楚妗还是个小刺猬。
祁嘉昱俊脸涨的通红,手脚慌乱地从床底下爬出来,床底下灰尘太多,祁嘉昱白色的锦衣也满是黑灰。
楚妗看到他狼狈的样子,杏眼微弯,明眸皓齿,直把祁嘉昱看的脸红心跳。
祁嘉昱见她笑了,他也摸了摸鼻子,也跟着咧开嘴笑,瞬间就把刚才听了一出活春宫的窘迫抛之脑后。
顾沉宴一瞬间冷了脸,觉得他们两人的笑容很是刺眼,他走上前,冷冷道:“楚妗,你够了啊!”
生气他不介意,到时候他会好好哄回来。但是当着他的面对另一个男人笑得那般勾人,那就是原则问题了。
楚妗不理他,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
顾沉宴脸上的阴沉顿时僵住,两人僵持了半刻,终究是顾沉宴理亏在先,讪讪地退到一旁。
祁嘉昱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觉得太子殿下着实与他印象里的极不一样,他印象里的顾沉宴,俊朗威仪,手段强势而狠厉,如今却对一个小姑娘拜下风来。
然而短暂的震惊之后,便是长久的落寞。
他心爱的女子如今被另一个更为优秀的男子视若珍宝。他们之间有婚约在身,即便两人之间存在误会,也总有解开的一天。
楚妗并不是蛮横无理的女子,她生性纯善,更何况,太子殿下于她而言,多少是不一样的,她到底还是会原谅顾沉宴。
祁嘉昱压下心底的苦涩,面上笑得温和,“我们还是快些离开这里吧,周若薇怕是去请人过来了。”
楚妗点点头,她深深地看了一眼动静越来越小的床,终是转身离开了。
若不是顾沉宴及时赶到,她也会落得如此下场,楚蔷不过是自食恶果罢了。
三人动作迅速地离开了屋子,祁嘉昱无诏出入后宫,本是大罪,但是顾沉宴念及楚妗,到底还是给他做了掩护,派人将他送回了前殿。
而顾沉宴本来想要跟在楚妗身边,被楚妗冷冷地看了一眼,最后还是乖乖的回了前殿。
楚妗则是按照顾沉宴给的路线,悄无声息地绕了路,慢悠悠地回了凤仪宫。
果然,她回凤仪宫的时候,殿内除了几位宫女,那些夫人小姐全部都不在。
那几个宫女见她衣裳整齐,妆容精致,丝毫不像是被蹂躏后的惨状,皆见了鬼一般瞪大了眼睛。
楚妗佯装不解,柔声问道:“怎么以这种眼神看我?”
作者有话要说: 心疼祁嘉昱小天使,但还是觉得暗搓搓吃醋还怕老婆的太子殿下最可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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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令琬容貌映丽,冠绝盛京,加之家族显贵,父兄疼宠,一直是众人眼中的人生赢家。
不料父兄遭人陷害,战死沙场,她也背上了叛国贼之女的名声,昔日云端之上的京城第一美人碾入尘泥,人人想要欺辱一番。
绝望之际,她被赐婚给了宫中那个比她还惨的宣阳王。
为了给宣阳王传承香火。
宣阳王陆之衡阴郁狠戾,为人暴虐,偏偏体弱,被断言活不过三十岁,整日里不是咳血就是晕倒,活脱脱一个病美人。
新婚第一夜,他就因为体弱晕倒在了婚床上,血吐了一地,随即昏迷不醒,姜令琬衣不解带地照顾了他一个月。
陆之衡醒来第一眼就看到自己衣裳半褪,大片胸膛露在外面,而姜令琬泪眼婆娑地趴在他胸上,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姜令琬:你再不醒,我怎么完成任务啊。
陆之衡:……有些心动是怎么回事?
宣阳王洞房花烛夜吐血昏迷的消息传遍京城,大家猜测过不了多久宣阳王就会嗝屁,暗搓搓地垂涎美人。
没想到,断言短命的宣阳王气色红润,身体倍棒儿!顺便荣登帝位,把美人宠的又娇又作!
【男主美强惨,被下了毒,病都是装的!】
【女主又美又作,负责貌美如花】
第77章
宫女迟疑了一瞬, 知道她是未来的太子妃,还是恭恭敬敬地说道:“方才周小姐说在冷宫看到您与男子通……通奸,皇后娘娘怒不可遏, 带着众位夫人小姐去了冷宫。”
楚妗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 随即小脸绷得紧紧的, 揪着眉头,声音里夹着委屈, “我与周小姐无冤无仇, 她怎么如此血口喷人?我要去冷宫, 与周小姐对质一番, 女儿家的清誉是能这样随便诋毁的吗?”
几个宫女见楚妗杏眼微红, 受了天大的委屈却仍旧不屈不挠,想要给自己讨回公道。几位宫女立刻就产生了恻隐之心, 她们都是亲眼看见了,楚姑娘身姿整洁的出现在凤仪宫。
楚妗见他们都对她产生了同情,满意地勾了勾唇。
其实流言蜚语的源头通常都是从最下面的人开始的。他们知晓更多的内情,服侍主子的时候备受辱骂欺侮, 对于主子便会心怀怨恨,有了主子的谈资自然会添油加醋,四处散播。
楚妗便是要先入为主,让大家对她先生出同情, 取得先机,随后周若薇便是要污蔑她,也为时已晚。
楚妗随即去了冷宫, 果然现场一片混乱,庭院里站满了人,脸上挂着幸灾乐祸。
楚妗隔着人群,远远瞧着周若薇眉飞色舞地在那里说着她如何勾引了郝剑,如何避开众人来到了冷宫。
视线一转,又看到老夫人与王清荷两人事不关己地缩在角落里。
楚妗冷笑一声,今日出门的时候他们可是恨不得黏在她身上啊!
皇后并未打断周若薇,含笑立在门前。她随意压了压鬓角,脸上笑得端庄得体,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华阳公主怒极,美艳的脸上不屑的冷笑了一声,“周小姐,这还没有见到床上的人是谁,你就这般肯定?本宫刚才见你容貌普通,才情不显,还有些替你可惜。
没想到如今倒是发现你伶牙俐齿,眼神也极为好使啊!本宫想着你若是嫁不出去了,到茶楼去当个说书先生也是可以的,到时候必定是座无虚席,赚得钱钵满盈!”
一旁的人听闻,都掩着唇迟迟笑起来。
有上了年岁的夫人见此,都有些感叹,华阳公主这么些年深居简出,本以为脾性变得温柔下来,没想到居然仍然这般气死人不偿命,不减当年的风采啊!
周若薇向来蛮横无理,在宫里有皇后撑腰,以前与宫中年纪相当的公主也发生过争执,向来怼天怼地,她年岁小,对于华阳公主也不甚了解。
今日也是她第一次见华阳公主,以为是哪个不受宠的公主,立刻就眉毛一竖,高声道:“你闭嘴!你再说我让我祖父给皇上递折子,废了你的公主封号!”
她这辈子最恨的就是长了一张平淡无奇的脸,如今被华阳公主指出来,她立刻就瞪着她。
周围一阵寂静,皆瞪大了眼睛看着她,这周若薇是不是出门不带脑子?居然敢和华阳公主这样说话?
华阳公主笑了笑,忽然扬手重重地甩了一巴掌,力道过大,周若薇的脸迅速红了起来。
周若薇一脸懵,她从未挨过打,在家里深得宠爱,她反应过来,叫嚣道:“你敢打我?!”
华阳公主动作又快又狠地又是两巴掌,直把周若薇的脸打得红肿起来。
“出言威胁本宫?本宫告诉你,你尽管去,你看周文序敢不敢上折子!废了本宫的封号?本宫的封号是先帝亲封,上了皇家玉碟,便是皇上也不敢轻易剥夺,你周家是要谋朝篡位吗?一丝尊卑也没有,在本宫面前自称我,谁给你的胆子?”
华阳公主眼睛里满是冷意,字字都带着刀,剜在周若薇身上。周若薇眼睛里顿时满是泪水,她被她的目光吓得瑟瑟发抖,缩在皇后身后,不敢再说话了。
皇后脸色难看,有些心疼的看了一眼周若薇,但她也不敢指责华阳公主,华阳公主的娇蛮比周若薇,还要更甚,更何况她说的都是事实。
华阳公主身份尊贵,不是那些不受宠的公主可以比的。
周若薇确实要好好管教一下了,这种蛮横无理的性子,都是被家里的人惯坏了。
皇后端庄的笑了笑,拉过华阳公主的手,打着圆场:“华阳这话说的过于严重了,周家向来对皇上忠心耿耿,哪里就要谋朝篡位了。若薇性子娇蛮,被宠坏了,你不必生气,本宫到时候让她祖父好好管教一番!”
华阳公主冷笑了一声,抽出自己的手,她指了指屋内,寒声道:“这里面是不是妗儿,我们都亲眼来看看!若是不是,周小姐污蔑太子妃,按照律法,理应杖责五十,她有一个好祖父,怕是舍不得她受罚,本宫也不强求太多,到时候她背着荆条,绕着皇城走一圈,亲自登门道歉,求得妗儿的原谅就可以了!”
华阳公主相信楚妗的为人,是以能够这般信誓旦旦的为楚妗讨一个公道。
皇后迟疑了一瞬,便颔首应下。
她身边的宫女说了她亲手将楚妗锁起来了,若薇也说她亲眼见到了楚妗与人苟合的画面,她就不信这样人还能跑了。
华阳公主指了个宫女去掀床帐,宫女应是,几步走上前。
华阳公主屏息凝神,背脊挺直,紧紧盯着宫女的动作。
宫女仔细看了一眼床上的人,仔细辨认了一番,有些困惑。男人是郝小侯爷没错,女人怎么变成了楚七小姐?
“大家怎的都在这里,可是让我好找啊!”
众人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清浅的声音,带着笑意,却无端让大家一惊。
华阳公主惊喜地转过身,就看到楚妗笑意盈盈的立在那里。她换了一身浅蓝色宫装,裙摆处绣了一株粉色灼灼的牡丹,清滟不已。
楚妗佯装诧异地眨了眨眼,无辜又可爱,不解道:“大家怎么这样看着我?”
华阳公主笑呵呵冲她招招手,示意她走上前。楚妗欣然颔首,从人群中走过去。众人莫名觉得楚妗周身的气势像是这个后宫的主人,纷纷让出了一条路。
华阳公主拉着楚妗的手,凤眸一挑,眉尾带着几分凌厉,“如今妗儿在这里,好好睁大你们的眼睛看着,什么通奸,什么勾引,全是污蔑!”
周若薇呆愣地看着楚妗,她看了看屋内,又看了看楚妗,忽然尖叫一声,语气尖利地指着楚妗,“不可能!我明明亲耳听到了她在床上放荡的叫声!不可能!她刚才都在那张床上!她肯定是在我们之前偷偷跑了!”
周若薇忽然冲进屋子里,猛然掀开床幔,露出里面两个相奸的人来。
周若薇一愣,她将楚蔷扯起来,怒声道:“怎么会是你?”
楚蔷被人一拉扯,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她还有些迷茫,视线却猛然对上了楚妗清凌凌的目光。她悚然一惊,顿时清醒起来。
楚妗怎么会衣衫整洁地站在那里?
她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胸上,腰上,大腿内侧全是斑驳暧昧的痕迹,她顿时失声尖叫起来,急忙拉着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身子。
楚蔷脸色煞白,抖着唇,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她双眼通红,里面满是恨意,紧紧盯着楚妗,她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们都被楚妗算计了!我是被人打晕的!”
周若薇一愣,立刻冲到楚妗身前,狠狠地攥着她的手,说道:“你的奸夫是谁?”
楚妗眉目沉静,目光沉沉落在周若薇的脸上,此时楚妗面对着屋内,逆光而立,绝美的小脸隐在黑影中,黑白分明的眼里不知是嘲讽还是快意。
周若薇瞳孔一缩,想要伸手抓花她的脸,楚妗随意地捏住她的手,语气淡淡的说道:“怎么还没有吃到教训呢?”
周若薇咬牙,狠狠地扯了扯自己的手,却是纹丝不动。
楚妗的手看着纤细柔弱,指甲修剪得圆润,指甲盖也是粉嫩嫩的。那是一只极美的手,却桎梏着周若薇动弹不得。
周若薇不信邪,猛地往后一扯,楚妗却忽然松开了手,她重重的跌倒在地,屋子里经历过一番争斗,地面上满是碎瓷片。
她这一摔,手心顿时狠狠地扎进了一块碎片,霎时掌心一片鲜血淋漓。
皇后一惊,怒斥道:“楚妗,你好大的胆子!”
说着,她连忙让黄嬷嬷将周若薇扶起来,周若薇捂着手,涕泗横流地冲到皇后面前,哭道:“姑姑,您要替我做主啊!楚妗她将我推倒在地!”
楚妗冷眼看着周若薇倒打一耙,不紧不慢的说道:“敢问皇后娘娘,您可是看到臣女使劲儿推她?分明是她自己往后摔倒,这院子里所有的人眼睛可是雪亮的。”
皇后看了一眼周围,却见那些人都满脸鄙夷地看着周若薇,显然是不齿她的所作所为。
皇后气急,却也无可奈何,楚妗的确没有推她。
皇后到底是在这后宫带待了多年,比周若薇更为聪明,知道这些小打小闹显然不会伤她分毫。
她忽然问道:“你告诉本宫,方才你去哪儿了?宫女当时禀报本宫,说你支开了她,一个人独自走了。”
楚妗做出惊讶的神情,她杏眼瞪大了些,明眸里闪着光,潋滟似春水。
“宫女是这样跟您说的?臣女当时跟随她去了宁康宫,换好了衣裳出了门就不见她的身影,臣女便在宁康宫等了一会儿,久久不见她来,担心臣女长时间未归,惹得大家担忧,便只身一人一人回了凤仪宫,臣女一路上遇到了一些宫人,他们都可以为臣女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