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失忆后对我一见钟情——槿淮
时间:2021-04-19 09:16:47

  厮磨半个多小时,虞歌终于离开床垫。
  地上椅子上到处都是凌乱的衣物。虞歌抓着浴袍前襟, 目光扫了一圈。
  “在桌角。”盛景闲以手撑头躺在床上,看戏一样说的慢悠悠。被角只遮挡住了不可描述的地方,漂亮的肌理线条一览无遗。
  虞歌忽然有些口干舌燥,咽了咽嗓子,神色自若的转开脸,一把扯下挂在桌角的蕾丝布料。
  “不在这里穿?”他坐起来,被子跟着滑了下去。
  此时此刻,虞歌终于知道单身久了有什么坏处。活.色.生.香摆在眼前,能坐怀不乱的都是圣人。
  她板着身子,头也不敢回,“我顺便洗脸。”
  顿了顿,“你也赶紧穿好衣服,天冷。”
  说完径直走进洗手间。
  房间里静了几秒,忽而响起一声好听的轻笑声。
  洗漱完,虞歌给陈轻发了条信息,简明扼要的说清楚,并告诉她今天不过去找她了。
  早餐是点的外卖,吃完没多久展名扬就过来送东西了。
  盛景闲一直有在车上放备用衣服的习惯,他以前就说过,不管衣服贵贱,穿自己的最舒服。
  换好衣服,盛景闲又交代了几句,虞歌隐约听到他们下午要回榕城。
  打发走展名扬,盛景闲看了一眼腕表,“你今天有什么计划?”
  虞歌摇摇头,“你们下午回去?”
  “嗯,有些事要回去处理。”
  还有几个小时的空闲,虞歌拉起他的手,“那我们在附近逛一逛吧。”
  附近有个人民公园,今天阳光很好,公园里人来人往。
  走了一会儿,虞歌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道:“我们坐船吧?”
  盛景闲攥着她的手,“你不是怕水吗?”
  上次在澳门直接晕了过去。
  “我是怕水,所以从来不游泳。但这是坐船啊,再说不是有你呢。”虞歌理所当然说到,“你那么厉害,就算我掉下去也肯定能把我救上来。”
  也不知道是哪一句话取悦了盛景闲,他干脆利落的买了票。
  虞歌选了一艘脚动的船,称比电动的有趣。
  蓝天白云,阳光洒在湖面,波光粼粼的有些刺眼。清风拂面,夹着一丝淡淡的花香,温和又沁人心脾。
  蹬了一会儿,船到了桥下,便任它随波逐流。
  桥上有商贩在卖花环,虞歌抬手遮住阳光,瞧了片刻指着其中一个,“我要那个。”
  商贩耳尖,立刻用带着乡音的普通话问:“美女看看喜欢哪个。”
  “粉色的。”
  老板将桃花的花环挂在钩子上,然后用长长的棍子送下来。
  盛景闲顺势扫二维码付好钱。转头虞歌已经把花环戴到了头上。
  “好看吗?”阳光下,她笑颜如花。
  “嗯。”盛景闲抬起手,将花环扶正,顺势低头在她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他抬起头,虞歌轻轻抿了抿唇,想说的话还没说出口,眼前的人又压了下来。
  微风徐徐,云影浮动。盛景闲手抵在栏杆上,小心翼翼的护着她的背。
  不知是谁的呼吸先乱了,心跳似乎也开始渐渐失序。
  纠缠良久,虞歌率先投降。下巴抵在盛景闲肩膀上调整呼吸。
  他眉眼温柔,轻抚她后背,“好些了吗?”
  “你还敢问。”她声音里带着一丝喑哑。
  盛景闲愉悦的笑了声:“你要体谅一个素了三年的男人。”
  虞歌翻了个白眼,说得好像她这几年吃过肉一样。
  “不过我猜,我以前一定也特别喜欢吻你。”
  虞歌缓了过来,重新开始蹬船,“怎么猜的?”
  “因为亲完你,我的嘴里和心里都是甜的。”
  虞歌耳朵一热,脚下打了个滑。
  盛景闲佯装没看到,悄悄将她的手攥在掌心。
  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陆医生会建议他去谈恋爱,真的是个好主意。
  对身心有益的事确实适合多“做”。
  上岸后,两人离开公园,准备在附近找一家店吃午饭。
  进了门点好菜,虞歌的手机响了。
  她疑惑,周若可忙得团团转,怎么会突然找她。
  “姐,你是出差了吗?”
  “没出差,我在陈轻老家。”
  那边安静几秒,语气忽然严肃起来,“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有件事必须当面跟你说。”
  虞歌一怔,“很急吗?”
  “我……找了一段+*+栀子整理录像,好像是盛景闲出车祸时候的。”
  虞歌没有反应过来,周若可的反应为什么会这么奇怪。
  下意识问:“在哪里找到的?”
  周若可犹豫再三,道:“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反正这件事儿跟你说的有出入。”
  虞歌心一沉,立刻说:“我回去找你。”
  “怎么了?”盛景闲看到她神色忽然变得严肃起来。
  虞歌心不在焉的摇摇头,一时间思绪有些飘散,“你让展名扬帮我加一张票吧,我下午跟你们一起回去。”
  盛景闲仔细端详她神色,“是发生什么事了?”
  “都说了没有,我就想跟你一起回去不行吗?”
  他笑了声:“当然没问题。我让他买票。”
  吃过饭,虞歌回宾馆收拾好东西,而后告诉陈轻自己有事要先回去。
  回程的航班人满为患,展名扬只抢到了一张经济舱,登机后相当有自知之明的主动滚了过去。
  虞歌有些不好意思,给他一个抱歉的眼神。
  身后锐利的目光让展名扬如芒在背,连忙摆手,“没事没事,应该的。”
  话落马不停蹄的往后走去。
  航程只要一个小时左右。起飞后虞歌看了会杂志,便靠着盛景闲的肩膀睡觉。
  “你怎么这么高啊,再矮点。”
  盛景闲好笑,“下次给你弄个可以变形的AI好了。”
  虞歌打了个哈欠,“可以啊,AI我也要男生的,肩膀宽,靠着舒服。”
  盛景闲脑补出那个画面,顿时就有些不开心了。阴阳怪气的哼了一声:“你倒是不挑。”
  虞歌抬眼,视线顺着他坚毅的下颚一点一点向上挪,最后对上他深海一般的双眸。
  “你不会连这个醋都吃吧?”
  盛景闲拨开她脸颊的发丝,理直气壮,“不行吗?我三年多都没尝过醋的味道了。”
  遇到你这两个月全都补了回来。
  这话不管是真是假,都引起了虞歌内心的极度舒适。她有时候甚至怀疑,这一撞是不是把盛景闲隐藏在深处的功能给开发出来了。
  比如甜言蜜语这一项。
  她抬手摸摸他下巴上淡淡的胡茬,眼里是隐藏不住的笑意,“长了三岁你反到变幼稚了。”
  不过,她很喜欢。
  .
  晚上六点,飞机准时在榕城机场落地。
  虞歌睡了一路才醒,收拾收拾准备下飞机。
  “睡够了?”
  她点点头,很香。
  随即眼尖的发现盛景闲边笑边不动声色的捏手臂。
  “怎么了?”
  他勾唇,“有点麻了。”
  也是。虽说她的脑袋瓜子没有多重,好歹也是压了一个多小时。
  虞歌轻轻锤了几下,葱白的手指一下一下捏着他的手臂。
  她用劲不大,像猫在抓。刺痒感控制不住的顺着脊椎蔓延到了全身。
  盛景闲喉结动了动,抓住她的手,“好了。”
  “真的?”
  “嗯。”
  比起这个他宁愿麻下去。
  ……
  下机后是詹清岩来接。本来吊儿郎当的靠着车在嚼口香糖,看到多了个人后扒下墨镜,痞里痞气的吹了声口哨。
  “呦,怎么还带了个人回来。”
  虞歌奇怪的看他一眼,“为什么大晚上还要戴墨镜?”
  “因为怕别人不知道他瞎。”说完,盛景闲将虞歌拽上车。
  詹清岩,“……靠。”
  有异性没人性。
  路上詹清岩说了些公司的事情,除此之外就没再有什么多余的交谈。
  虞歌还惦记着周若可的话,思来想去给她发了条信息,说自己一会儿过去找她。
  没多久,车子停在楼下。盛景闲跟着下车帮她拿好行李,虞歌兜了眼车上的两个大块头,节制的摆了摆手。
  盛景闲却将她的手一握,“送你进去。”
  就两三分钟的路程,一眨眼就到了。
  盛景闲放下行李箱,用力一扯将她扯进了自己怀里。
  “我最近可能很忙,电话联系。”
  “好。”虞歌抓着他的衣摆,考虑半天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盛景闲。”
  “嗯。”
  她抿了抿唇:“我们在一起的事,可不可以先不要让别人知道?”
  ——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沉默良久,盛景闲才缓缓开口,声音听不出起伏,“我能问问原因吗?”
  他表情有点淡,虽然掩饰得很好但虞歌敏锐的察觉到他在介意。
  仔细想想也是,前几天自己才口无遮拦的说过那些话,现在又提出这种要求,换作谁心里都会不舒服。
  她上前一步,抱住他的腰,脸颊眷恋地在他衬衫上蹭了蹭,“其实之前我们在一起,我家里就是反对的。你也为我受了不少委屈。”
  说着,她无意识的收紧手臂,盛景闲十分清晰的感觉到了她的紧张和不安。
  “所以我希望你能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跟家里谈一谈。”
  不管虞怀川对此事的态度多么离谱,但有一点他说的没有错。
  凭他的手腕,想对盛景闲出手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盛景闲心头一软,伸手轻轻抱住她,“对不起。”
  一直以来,都让你为难了。
  虞歌身子一震,抬起头看向他,艰涩道:“你道什么歉你又没错,谁也不能改变自己的原生家庭,明明是我父母用有色眼镜看你。”
  盛景闲神色平静,“我要是有你这么漂亮的女儿,一定也日夜防备着外面的狼。”
  “那我们以后就生两个好了,一儿一女,让哥哥去保护妹妹。”
  盛景闲轻笑,“好,什么时候?”
  她没跟上节奏,傻乎乎反问:“什么什么时候?”
  “生孩子。”
  她脸一热,伸手戳他,“你想得美,我才不要生那么早。”
  “好,听你的。”
  虞歌的负面情绪因为盛景闲的几句话被治愈。亲吻告别后她上了楼,进门后她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
  虽是跟盛景闲做了承诺,可是她并没有把握能说服虞怀川。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的态度一如三年前那样强硬,硬拼是不可能的,必须要有一个什么契机能让他对盛景闲改变看法。
  虞歌有些头疼。
  洗完澡换了套舒适的家居服,虞歌便去楼上找周若可。
  她的话就像一根钉子一样扎在心里。
  门打开,周若可十分惊讶,“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她以为至少要等到明天的。
  虞歌脱了鞋走进去,疲倦的往沙发上一瘫,“你都那么说了,我能不回来吗。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周若可沉默片刻,扭头去了厨房,将一杯柠檬水放到茶几上,又一脸纠结的拿出一个U盘。
  虞歌顿了顿,拿起来看了一眼,“这就是你说的录像?怎么找到的?”
  “许念白出差,让我到办公室考个文件给他。”周若可坐在单人沙发上,手指无意识的抠着抱枕拉链,“我拿错了U盘,一打开就看到了里面的东西。”
  话落,室内开始死寂一般的沉默。虞歌面无表情,似乎还在一点一点消化这巨大的信息量。
  “你……你的意思是,当年撞盛景闲的人是许念白?”
  虞歌眼神有些茫然,甚至带着一些不可置信。
  一年前在国外偶遇盛景闲,还是许念白帮她找到的联系方式。
  怎么可能是他?!
  周若可欲言又止,“你等我一下。”
  她顾不上穿拖鞋,小跑着回了卧室。没一会儿拿着笔记本电脑走了出来。
  将电脑放到虞歌面前,调出她考进来的视频,点下播放。
  黑天,光线暗淡距离又远,但可以清晰的看出一辆车翻在马路上。四周荒无人烟,血混着汽油淌了一地。
  视频角度十分隐蔽,像是偷拍的。昏暗的画面处处透着令人窒息的压抑。
  忽然一道清晰的男声响起,似乎还带着一丝笑意,“见死不救,等你的小青梅回来之后还不得跟你哭唧唧。”
  这道声音很熟悉,可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是他自作自受,缠人的苍蝇。”
  虞歌身体狠狠一震。许念白的声音她听了二十几年,不可能认不出来。
  “恭喜你,这下可以把虞歌占为己有了。啧啧啧……这么痴情可真是惊天地泣鬼神。”
  此时视频上移,对准了他们的脸。许念白的侧脸清晰的出现在镜头内,而另外一个正对着镜头的,是他的好朋友冯书维。
  短短十几秒的视频嘎然而止。
  客厅里在这一瞬间安静到了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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