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你不喜欢?”
他眼眸带笑,十分故意的点点头,“是有点。”
虞歌却信以为真,嘴角一耷拉,松开手转身就走。
盛景闲心一慌,连忙拉住她手臂,“我开玩笑的。”
虞歌撇开脸不吭声。
盛景闲弯腰去看她的脸,可虞歌的眼睛滴溜溜乱转,就是不给他眼神。
他弯弯嘴角,在她唇上吮了一下,“你赖着我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不喜欢。”
“不要脸,谁赖着你了?”
“好,是我赖着你。”他低声商量,“上去休息好不好?”
虞歌一脸“哀家宠幸你”的表情,朝他伸出双臂,“不想走。”
他闷笑一声,亲昵的刮了下她的鼻尖,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我帮你走。”
虞歌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同时还不忘摆架子,“走稳点,别把我摔了。”
盛景闲脚步稳健的走上楼梯,轻松的像托着一团羽毛。虞歌搂着他的脖子,还不忘对这次服务进行评价。
可等进了房间门,她被结结实实的压在床垫上后,就再也嚣张不起来了。
“你好重……”
盛景闲故意逗她,“我好什么?”
虞歌困难的喘了口气,“你好……烦人。”
“……”
他低头堵住了她的嘴。
夜色浓重,意乱情迷之际,虞歌看着起身去拿套套的盛景闲忽然笑了出来。
“你的围裙还没脱……”
那上面是个卡通的奥特曼,这不禁让她想起在某十八禁网站上看到的某个奇奇怪怪的片子。
盛景闲拿好东西折身回来,重新覆了上去。
虞歌耳垂又痒又痛,听他急促嘶哑的声音:“我的职责就是喂饱你。”
月光如水,昏黄的光将影子映在墙上。
昏昏沉沉之际,虞歌脑子里想的只有刚才就不应该让他吃那么多。
让他有使不完的力气来折腾自己。
——
过度放纵后,虞歌累到极致沉沉睡去。盛景闲勾开她脸颊汗湿的头发,轻轻落下一吻。
床头柜上手机震动,来电人显示“老虞”。盛景闲眼眸沉了沉,将手机扣了过去。
起身,拿上换洗衣服去洗澡。洗完出来倒上一杯红酒,给詹清岩打电话。
这个时间他还在缪斯看场子,杂音很大。盛景闲拿着电话去阳台,说几句后引到了重点。
“你前两天说盛家要办私人酒会。”
“对啊,老爷子还希望你能去露个脸。”詹清岩叼着烟卷,“你不是没兴趣吗,怎么又想起来问我了。”
夜风吹动额前的碎发,也吹散了一些埋在心底的焦虑。
盛景闲沉默片刻,慢慢开口:“我可以去,但是有个条件。”
詹清岩一怔,激动的摁灭烟头,“真的假的?你可别骗我。”
能去的话别说一个条件,就是一百个条件老爷子估计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你明天替我去办一件事。”
……
第二天一早吃过饭,盛景闲送虞歌去工作室。下车前递过来一张邀请卡。
“这是什么?”她翻开一看,是酒会邀请函。
“詹清岩给的,我没有女伴,你陪我去吧。”
“我……”
这种场合一起露面一定会碰到熟人。她有所顾忌,所以有些犹豫。
盛景闲看出她的意思,故意到:“你不陪我去,那我就只能找别的女伴了。”
“你敢!”
虞歌抓着领带将他拉到面前,在他薄唇上咬了一口,“敢给我拈花惹草试试。”
盛景闲回味的舔了下嘴唇,眼中带笑,“小野猫。”
走进办公室,虞歌脸上的笑容顷刻间消失不见。坐着发了会儿呆,她拿起手机给陈轻打了个电话。
“你把你那个律师朋友的联系方式给我一下。”
陈轻连忙问:“发生什么事了?”
虞歌避重就轻,“没有,就是想了解一点法律知识。”
她想看看,许念白的事到底还能不能追究。
—
一眨眼就到了周末。今晚的酒会据说相当隆重,一定会有许多知名人士到场。
虞歌仍旧有些担心,这毕竟不是三年前了,她不可能再凭借一腔热血去反抗虞怀川。
因为早就看透,再怎么样她父亲会对她手下留情,但是面对盛景闲依旧会不留情面。
况且经过这么多事,她真的不想让盛景闲再因为自己多受一点委屈。
虞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美艳端庄,身上香槟色的高定礼服奢华又引人注目。
再三思量,她换了一条普通的定制礼服。心想如果真的遇到认识的人,到时候再随机应变吧。
半个小时后,盛景闲的车到了楼下。虞歌上车后直奔会场。
盛景闲坐在后座,身穿三件套的英式西装,领带系得严丝合缝,背头理得一丝不苟。
这个发型将他饱满的额头露了出来,显得他的五官更加深邃立体。
再加上本身矜贵的气质,看上去风度翩翩十分迷人。
“你看什么,没见过啊?”明明是她一直在盯着人家看,却甩锅甩得理直气壮。
盛景闲将她的手攥在掌心,一根一根轻轻揉捏她的手指,“是,没见过仙女下凡。”
虞歌强忍笑意,凑过去压低声音,“你这嘴,说吧,在国外吃了多少蜜糖?”
“记不清了。不过很甜,你可以尝尝。”说着,薄唇压了上去。
隔板不知何时挡了起来。后座完全形成了一个私密的空间。
虞歌被撩拨得意乱情迷,慢慢有了感觉。最后一丝理智断裂前,她用尽全力推开了盛景闲。
“你这个……”她呼吸不稳,重重的喘了口气,“这个妖孽。”
盛景闲眼色浓得化不开,炽热得仿佛烧了一团火,“再妖也逃不出你的五指山。”
此时此刻,分泌过剩的多巴胺让虞歌觉得,这句话就是世界上最动听的情话。
谁觉得不好听,那一定是耳朵聋了。
.
很快到了会场。盛景闲嘱咐司机让他先送虞歌进去。
她不解,正要开口却无意间瞥到了某个地方。心砰砰乱跳,她脸颊发烫,“你怎么还没好……”
她以为会很快平静的。
盛景闲似笑非笑,“我快了你还能幸福吗?”
虞歌:“……”
行吧,那您慢慢消消乐。
不过走进会场看到自己亲爱的爸爸和大哥后,虞歌十分庆幸盛景闲有个持久的能力。
呃……这个想法虽然听起来怪怪的,可事实摆在眼前,她逃过了一劫。
“你怎么也来了?”虞听澜挑眉。
虞歌随手从托盘里端起一杯香槟,施施然走过去,“这话说的,为什么你们能来我就不能来?”
“我们是来交际,你是来干什么?”
“来猎艳喽。”
虞怀川虎着脸,“说话也不分场合。你跟谁一起来的?”
虞歌刚要回答,会场入口引起一阵骚动。是盛景闲跟盛韵竹一同走了进来。
虞怀川眼色沉了沉,转开视线,“真是晦气。”
虞歌眼皮一跳,当即就想问怎么只准你来不准别人来?
但理智告诉她不要再添油加醋,自己要做的是让家里人接纳盛景闲,与他和解,不是再增添隔阂。
挣扎一番,最终把话咽了回去。
“刚才进来的那个女人不就是盛韵竹吗。”
虞歌一顿,问虞听澜,“你认识她?”
虞听澜喝了一口酒,压低声音告诉她,“她是榕城银行的行长。最近公司在做一个大项目,在跟银行谈贷款。”
几十亿的流动资金如果全部投入很容易腹背受敌,所以这个时候只能寄托于银行。
果然盛韵竹一到场,许多有头有脸的人都纷纷上前打招呼。
反观盛景闲,或许是没人知道他,干脆被晾在了一旁。
“看明白了吗?”虞怀川对虞歌说,“这个圈子的人都是一样的。”
有权有势,就被捧上天。无名之辈连个眼神都不配得到。不是他想势利眼,而是所有人都如此。
虞歌不以为然,“按照您划分的等级来看,盛景闲应该处于食物链最底端。可是他今天已经出现在这里了。”
“门口的保安也在这里。只不过别人狂欢,他们站班。”
虞歌气恼的握紧高脚杯,“说穿了你就是对盛景闲有偏见。”
虞怀川冷哼:“你知道就收起心思。”
心思是肯定收不起了。但她也不想再来一次鱼死网破。虞歌静了静,抱着试试看的态度问:“你怎么样才可以接受他?”
真是贼心不死。
虞怀川讥讽地扯扯嘴角,“只要他能达到你哥的高度,谁见了都尊称一声‘虞总’。而不是你们在一起后,别人提起他都用虞家小女儿的男朋友来形容。”
虞歌不说话了,心想那不如我带你去盛世溜达一圈。圈子里的人也许都不认识盛景闲,但是盛世员工肯定都会尊称他一声“盛总”。
“虞小姐,又见面了。”
盛韵竹一身奢华的高定礼服,笑容温婉又客气。
“盛小姐。”虞歌点头。
“您是虞董吧?听说虞公子最近跟我们行有接触。”
虞怀川也知道贷款的事,面对盛韵竹时脸色恢复正常,言语之间皆是疏离与客气,“原来是盛行长。”
盛韵竹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时间还早,我们有时间可以慢慢谈。”
话落低头看了一眼时间,“我马上要陪弟弟上台致辞,先失陪了。”
对于盛家多出来的另一个孩子,知情者都讳莫如深。至今没人见过本尊,但都猜测是盛老爷子欠的风流债。
不过这种事在他们看来已经是常态,谁家还没有点秘密,根本不算新鲜事。
也有人猜到,这次盛家举办这个酒会的目的就想让“盛公子”正式露面,光明正大的给个身份。
“你等下可以看看,同样姓盛,盛韵竹的弟弟和你那个前男友的差距。”
虞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感觉自己被什么绕了进去。
难怪第一次见盛韵竹会觉得眼熟,原来她就是盛家那个鼎鼎有名,才貌兼备的长女。
可上次她说自己是盛景闲的姐姐。如果是这样,那不就……
思绪凌乱之际,之间盛韵竹挽着盛景闲缓缓走上台。
会场内一阵安静,盛韵竹笑着走上前,对准麦克风说到:“欢迎大家赏光光临本次酒会,家父身体抱恙,所以嘱托我代他宣布一件事——”
台下光鲜亮丽的男男女女都安静的望着上面的人,侧耳倾听。
“由于身体原因,他老人家不再掌管公司各项事宜,总裁位置全权交给盛家长子,盛景闲先生。”
此话一出,众生哗然。会场内此起彼伏的探讨声不断。
虞歌看着盛景闲,脑袋有一瞬间的空白。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他怎么会摇身一变成了堂堂盛家的人。
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她低头喝了一口香槟。抬眸无意间看见虞怀川,一口酒差点喷出来。
二十八年来,这还是她头一次看见泰山压顶也岿然不动的父亲出现了这样色彩纷呈的表情。
三年以来,终于出了一口恶气。
小盛总,可真有你的。
第32章 32 没有奖励吗?
会场里觥筹交错, 许多有头有脸的人聚集在这里低声交谈推杯换盏。
虞歌看着盛景闲忙碌的身影,不禁感叹今天到底有多少人被打肿了脸。
从一开始的无人问津,到公布身份后的趋之若鹜, 这其中参杂了多少虚情假意,想想都让人膈应。
名利场从来就是这样现实。只是不知道自己家人有没有包含在里面。这样一想, 忽然觉得十分倒胃口。虞歌放下酒杯, 径自去了阳台。
夜晚的风带着一股沁人的凉意, 窗口只开了个小缝, 角落一隅盛韵竹正倚着窗台吞云吐雾。
她没什么表情的看了虞歌一眼,红唇用力吸了一口,白色烟雾升腾, 眼前变得一片模糊。
“第一次见面就觉得你眼熟。”虞歌坦然到,“只是没和盛家联系到一起。”
“思维定式。那家伙在你们眼里一直都是穷小子,我敢打赌, 就算现在还是有人不相信。”
“你之前说我不了解的事, 就是指盛景闲的身世吧?”
盛韵竹扯扯嘴角,眯着眼看她, “是不是觉得被他骗了?如果早点让你知道,你们虞家是不是就不会这么为难他了?”
这是第一次有人站在盛景闲的立场上问出这个问题, 尖锐又直白,兴许还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姿态。
虞歌心情复杂,同时又觉得狠狠出了一口气。即便被打脸的人包括自己的父亲和哥哥,她却是从心里觉得痛快。
“或许吧。”手臂搭在窗台上, 虞歌望着外面的莹莹灯火, “就像你说的如果早一点知道盛景闲是盛家人,可能我们之间的阻碍会少一些。毕竟这个身份真的很好用。”
盛韵竹摁灭烟头,嘴角勾出类似讥讽的弧度。
“你还真是一点不徇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