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没有的,教授。”
她把我很尴尬快要写在脸上了。
“没关系,玛丽。我是指......那些传闻。”他收起羊皮纸,她有一紧张就喜欢用手指绞衣服的习惯,“有时,你越是在意,人们越是爱拿这些说事,从无稽之谈到确有其事就是这么来的。”
原来邓布利多也是知道这些传言的,玛丽为之前在邓布利多面前的扭捏感觉有些不愉快,她脸上有些热,“可是我并不像您这样伟大,我不能不去想着别人怎么看我......”
她又觉得邓布利多这么想是因为他身边散步着太多或虚或实的言论,而这些又从来没有跟一个如她的小人物搭上过关系,他就可以这样说“你不要去在意啦”,因为她根本就不是和他一个水平线上的,不是吗?
她这么想着,有些不满。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不过,你如果大方地去面对它,久而久之流言就会不攻自破了。”邓布利多又说:“你要不要来听我的课?”
她的眼睛微微睁大,“我还能来听课吗?”
“我跟博尔思和阿芒多已经打好招呼了,如果你愿意,当然可以来听我的课,现在这堂正好是五年级的课......”
“当然愿意!”她又为自己刚刚对他的不满内疚起来,明明邓布利多是一个这么好的人,她怎么可以这么想他呢?跟再次能学到知识相比,这些谣言算得了什么呀?不过......如果要花时间来上变形课,那么她必须要更努力的恶补草药学只是才行。还有......
“我好像没有课本......”她带着些许不好意思说。
“那简单,你可以写信给丽痕书店让他们给你邮寄过来,今天的话就......早上好,汤姆。”他冲她身后招了招手。
玛丽回过头去,看到昨天那个被她打破头的里德尔正笑意盈盈地回答:“早上好,邓布利多教授——还有,玛丽,早上好,你们在谈什么令人开心的事吗?”
她也点了点头,眼里的笑意未退,好像今天跟他说话没有了隔阂一样。
“我邀请玛丽来我的课旁听,就现在,你不介意今天让她看你的课本吧,汤姆?”邓布利多笑眯眯地说,弯月镜片后的蓝眼睛注视着他正垂着眼睛看她,像是注意到了她的喜悦。
“当然不介意。”
“那就进来吧,玛丽!要开始上课了。”
邓布利多率先进了教室,随后吵闹的学生们稍稍降低了声音,而在他随口介绍旁听生时,他们好奇且大胆地回过头望着坐在里德尔旁边的玛丽。
顺便不少女生们在心里感叹,里德尔真是太帅了,而且竟然忍受了这个邓布利多的小情人看他的书!他被邓布利多教授利用啦!充当他和他小情人之间的工具啦!
玛丽只能强迫自己不去细想他们的眼神中的意思,她有些尴尬地坐在里德尔的一旁,看着他把书翻到今日要讲的内容,二手书籍上已经记满了笔记和勾勾画画,一小部分字迹是潦草的,而另外的大部分都是他自己的笔记,工工整整,比起印刷的字体,这些笔记却更有意义。
里德尔像是顺手一般,把他的书往玛丽那一边推了一下,自己开始拿出羊皮纸写着什么,好似现在的课程他已经完全学会,不用再多听一句了。
两节连上的变形课一点也不会然后玛丽觉得无聊,相反的,就连课间休息时间她都兴致勃勃,她努力消化着里德尔书上那些备注,甚至比邓布利多讲的更让她能理会——当然这并不是在说邓布利多讲的还不如一个学生,只是说,她更为理解里德尔的书写风格。
“你在为OWLS考试做准备吗?”她免不了好奇心,但话语中还透露了一丝羡慕。
“嗯。”简单的单音节没有表达出他的语气是好还是不好,玛丽想或者这是他在众人面前为自己的好先生形象再添一分装饰。
他们的关系已经差到极点了,说起话来都有些困难,不过,他们已经算扯平了吧......
算了,谁知道他怎么想的。
玛丽本来也打算不再理他了,可是她马上就在今天的课题上犯了难:消失咒。
她努力念着咒语,但最终可能只是让那只用来实验的蜗牛壳的颜色变浅了点。
求助邓布利多?他周围的学生已经够多了——只能把希望寄托于奋笔疾书的里德尔,他怎么这么好学啊!求助之前,玛丽不禁感叹。
“汤姆,我有个问题,就......消失咒的。”她试探性的开口,“我可以告诉你你想知道的,比如——这个。”
她用胳膊肘怼了他一下让他看一眼她,她伸出手指对那本旧二手书潦草的字体划了一下,指尖停留在一个词语上——“厄里斯魔镜”。
“我知道这个在哪里。”
里德尔对上玛丽的眼睛,仿佛在那抹绿色中探索是否存在谎言,最终他开口:“你甩的太用力了。”
他自然地握住她的手,指引她挥动魔杖,最后魔杖尖轻轻一点蜗牛,它就迅速凭空消失了。
“万能的梅林,这可真厉害,你确实是个天才,汤姆。”就算是玛丽也不得不佩服起他来,“我说到做到,你要去看吗,厄里斯魔镜。”
“我知道它在哪里。”里德尔眯起眼睛,似是对玛丽吐露的这个“秘密”颇为不屑,“我知道的比你多太多了,玛丽。”
“那好吧。”玛丽耸耸肩,反正她的目的达到了,他知道的话,她也没什么可交换的了。
“你见过它,你看到了什么?”里德尔突然对这个感兴趣了起来,下意识地便问了出来。不过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玛丽想要的东西,无非是......
“我看到了一个幸福的家庭,我的父母,我的爱人,还有一个可爱的宝宝!”玛丽笑嘻嘻地双手捧着脸,在害羞似的,“这么说是有些难为情了,不过我前几年第一次透过它展现出来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是的,没错。里德尔暗自得意,看吧,玛丽就喜欢这些毫无作用、虚无缥缈的东西,他敢打赌现在也没有改变过,这种平凡的人总是在力求安稳,渴求着名为“爱”的抽象感情。
“你呢,汤姆?”
他看着她趴在桌子上懒洋洋地看着他,他敢保证,她这身皮囊下藏着一只泪汪汪的小狗。
“你不会明白的——”
“是不是你征服了全世界,成为世界的统治者,然后我们跪倒在你面前,太厉害啦,世界之王!”她双手握成拳头,假模假样地说。随后她又迅速凑过来,惹得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点。
“我得小点声,你现在可是全校最迷人、最优秀的里德尔先生,不该有这样的独/裁者想法的。”
甚至她觉得里德尔的没有表情的脸上出现了点被揭穿的窘迫,她觉得很有意思,自以为是地在戏耍着他。
但他其实不这么想,他想到了昨夜。
这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简单的记忆修改咒。他有足够的自信,让她以为自己无非是喝了一点火焰威士忌,在病床上昏睡了一觉。
他本来不想这么做的,他可以发誓。
在他做事前他都会考虑事态的发展,以便它们会偏离他预想的轨迹。然而有些事情确实是不受控制的,他必须承认,比如他的那根手指......他可以再次发誓他只是为了躲避那两个十分不懂事的令人恼怒的女巫,他本可以给予玛丽更多的教训,而不是用手指卷着她的系带等着那两个不速之客离开。
也就是因为这样,他不经意间就把不怎么结实的结打开了,只是围裙没有挂在她身上,这其实也没什么所谓。
【滴滴】。他真的没有去仔细琢磨研究,就发生了那种事情,他自己都是很自耻的。不过幸好,这个人是玛丽,她某种意义上是个哑巴,她不会透露他们的任何事情。
思索出一个可以让自己信服的理由之后,接下来的事就变得自然而然了。
这事让他显得很笨拙,但倒是没有给他不愉快。他在思考到底怎么样才能把她这身累赘扒下来,他不相信这是无师自通的,他的手开始下滑,无心去听那两个外人在说什么“好像真的没有人”的遗憾语气。【滴滴】。
索性他找到了拉链,他认为,链牙滑动的声音可比关门声响太多了,以至于他都有些不可自查的兴奋。
好了,终于可以从窗台前这块沉闷的空间中解脱出来了......各种意义上。他确实觉得有些热了,这个天气连线制背心都不应该穿。
【滴滴】
他需要更近距离的接触,他想。
【滴滴】
他确实不喜欢这种姿势,她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让他想起了科尔那个老太婆跟他讲述过得,他的母亲是如何生下了他,又给他取了这么一个“好名字”,没过多久就在那个大雪纷飞的夜晚死了。
她真的很脆弱。
死真是太可悲了。并且,玛丽也变得不够坚强了,虽然说她每次哭哭啼啼的时候他都畅快不已,但是他不能就让她这样死了,就算她微不足道,因为他是有自己的打算的。
【滴滴】
他没有很快得出答案,不自在地总手搓了一下鼻翼,告诫自己在任何方面都要冷静下来。
她是找到个舒服的姿势抱着他了,可是他呢,他真的很讨厌这种本能反应,明明他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真的,他可以再一次发誓了。
“这都怪你。”
他这么说着,张口咬住她的肩膀,听她带着些痛苦的呜呜咽咽,将她死死地扣进怀中,像一只树妖用藤蔓缠住无辜的羚羊。
这都怪你。
作者有话要说: 试图拯救,没那啥,更全的可以看微博置顶要求,写的很详细。
求留言~最喜欢留言的小可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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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十八章
她在那天晚上一定做了很出格的事,这是在她拿到伊格内修斯的信时作出的推断。
亲爱的玛丽,允许我的鲁莽提问,上次的信......也就是我九月二十三号寄出的那封,我认为按照猫头鹰的正常行驶速度它已经落在你手上好几天了,但是我没等来你的回应,弄得我有点失眠,我认为这并不是一个很过分的请求——邀请你再次共进晚餐的我是否逾越?十分抱歉,但我依旧想问你第二遍,我想和你一起吃饭,随时随地。
怎么办!她完全没有印象了!
信?伊格给她寄信了?
九月二十三号的信......时间也对得上,可是她根本找不到那封信!她绝对不可能把伊格的信扔了不是?
第二点是第二天晚上洗澡的时候发现的,她的肩膀处有一块青紫,她将肥皂沫于身体涂抹均匀时,指甲不小心剐到了那块的血痂,随即对着镜子观察着伤口还在微微渗血,说明新伤不久。
有一点像咬痕,可是又被她抠破了,变得不怎么清晰了。
不过这就能够证明了。
她就知道那晚不会安安静静的度过,汤姆绝对会想出什么法子跟她作对,他们不会直接打了一架吧?
玛丽把肩膀处的淤青归为了合情合理的战伤。她认为,自己一定没打过汤姆,但从汤姆第二天的表现来看,他应该也没尝到什么甜头,不然的话——没错!他一定是把自己的记忆修改了!
她对被人篡改记忆这件事极为恼怒,因为这是一种很私人的东西,无论发生了什么,那些回忆都应该保留。
虽然是这样想,但她又不太想去找汤姆对质。一方面是她实在不想再去跟他扯皮,这种恶性循环就目前来看她吃的亏比较多。另一方面就是,她都十九岁了,和一个十五岁(就算那个十五岁的人叫汤姆·里德尔)的男生跟小孩子一样打架说出去让她觉得很丢人!
就这么说吧,她是在霍格沃茨当教职工,然后跟一个五年级的学生——好吧,那这么说她拿书砸他也很幼稚,她保证她再也不这么做了,她是个成熟的大人了。
所以,她应该做的事——远离汤姆,别再因为他而大动干戈。
她跟伊格内修斯的回信简直是一个充满抱歉的结合体,当然她不会说是什么原因而丢失了那封信,只是随便找了一个理由,顺带答应了他的邀请。
他是个不错的男人,玛丽这么想着。
自己现在是十九岁,再过大半年,她就整二十岁了,她是希望能够早早的步入婚姻的殿堂,而时运不济,她曾经的未婚夫......
总之,她要试着接受新的一人,而亲爱的梅林已经给她指明了道路。
原谅她像算计一样对自己的爱情做规划,她只是想快点,不、也不是说快点,是想尽量能在她最好的年纪得到一个温暖的家。
她的前二十岁,在勉强吃饱穿暖的沃尔孤儿院中摸爬滚打,然后她拥有了不可思议的四年霍格沃茨时光,可是战争的爆发让她变得和被轰炸不止的伦敦一样疲惫,她见过马革裹尸的战场,在每个忙碌不止的昼夜,那些青葱的生命的黯然离去,活下来就是对她最大的鼓励。
她活下来了,可是她太渺小了,在任何人面前都不值一提。
这就不得不提一句坚持不忘打击她的汤姆了,她在他心里更是一枚尘埃。
在这个世界上永远只有她一个人呀,所以她要努力把这种链接变成两个人,三个人,或者更多一点也没关系。
最起码二十二岁以前吧,她掐指头算着。希望那时战争也结束了,她又祈祷着。
她跑去猫头鹰棚屋挑了一只个头最大的猫头鹰,并给它喂了很多吃食,就是为了能让它以最快速度飞到伊格内修斯的手上。
只是她不知道伊格内修斯能到的这么快。
“啊,我一准备好就来了,我以为你今天就有空呢!”他为他的唐突感到抱歉,他在玛丽面前有些支支吾吾,总是畏手畏脚。她倒是没为他的放不开感到不悦,反而这大大增加了她的虚荣心。
他看起来真的很喜欢我,她是这样想的。
下班后,她赶紧换了身战服登场——好吧,那只是一条简单的丝绸凉裙,她要遮住她受伤的肩膀,并且,天气也有点凉了。
等她从校医院出来,看见了伊格内修斯正在和里德尔交谈,真是一对奇怪的组合,这种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人......不是她自恋,这绝对是在谈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