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不祥的预感萦绕上她的心头。
而邓布利多跟在后面也默不作声,他给了玛丽一个眼神,玛丽瞬间心领神会——被石化居然是相对幸运的结果,那个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又放出了怪物,这次被袭击的人死了。
“汤姆,你在这里做什么,这么晚了还在乱逛?”邓布利多也道出了同样的疑惑。
“我刚才去见了校长,先生。”他被邓布利多以一种穿透性的目光凝视着,但依旧从容不迫道。
“好了,都上床睡觉吧。”邓布利多又看了眼玛丽,“这些日子最好不要在走廊里闲逛。既然已经……”
他沉重地叹息一声,向里德尔和玛丽道了晚安,就大踏步地走开了。
玛丽的心情复杂又郁结,她想到那个女学生的亲人,又想到对学校的影响,握着魔药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
她没心情再说什么,赶忙向校医院奔去,如果那个继承人要对石化的学生做什么怎么办?
“玛丽。”
他跟着她来到校医院,他看见她飞速检查了一下被石化的学生的状况,便站在那里,小心翼翼地打开魔药瓶子,晚风将她身后的窗帘吹鼓起来,轻柔地包裹住了她一半的身体,就像个身披斗篷的冒险者。
她的皮肤苍白且毫无血色,显然是被今晚发生的事惊到了。
可这又是一种于他来说可以称之为病态的吸引力,他知道她来不及理会他,今晚发生了太多的事,他说服自己不用生她的气,他慢慢拨开窗帘以便于他进行下一步的动作。
他需要拥抱她。
他满意于她那声短暂又惊愕地“啊”,他伸手去触碰那瓶魔药,循循善诱道:“冷静,冷静点,玛丽,恢复是早晚的事,可现在我有更重要的要对你说。”
他让她从他的怀抱中挣脱了,魔药被放在一旁,而玛丽跟他保持了一段距离,她显然是有些手忙脚乱地整理了一下裙摆,说:“你快点说吧,然后回去睡觉了,我并不喜欢你这样。”
“玛丽,你认为……如果一个人很好,他有追求、受欢迎,但只是看起来如此,只有一个人知道他的本来面目,在那个人眼里他就像个无恶不作的坏人,你说,他会不会对那个知情人做些什么呢?”
“如果他不打算暴露的话,一定会让那个人闭嘴的,他会很危险。”玛丽不假思索地说。
“确实会。”他微微点头表示同意,前进了一步,一只手臂撑住墙,压低下巴看着玛丽。
“你想表达什么?”玛丽的喉咙上下翻滚,她向里德尔相反的方向跨了一步,又被他伸出另一只胳膊抓了回来。
里德尔尽量低表现出自己的恭顺,就像在校长办公室那样低眉顺眼的,企图拉近二人的距离,他呼出的热气洒在她的脸颊上,“不是的,玛丽,我只是发现……有时候人很难克制自己的欲望,尤其是在他们真正发觉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他会感受到一种超凡脱俗的快乐,或许他并不是被腐蚀的,或许他天性如此,他只是被压抑地太久了呢?”
“这是你说的重要的事?”玛丽云里雾里的,侧过头与他对视,眼睛里尽是不满的情绪。
“这当然很重要,玛丽。就这个人,他现在在转变,他把事情变得不可收拾了。”然后,他像换了一种态度,像他的黑头发一样柔软,他双手扳住玛丽的肩膀,“哦,我真是太害怕了,我撞破了一人的秘密,把我之前的推理都推翻了——如果我说出来,那么一切事故都可以迎刃而解了,可是他并不像我们知道的那样,他隐藏的很深,只有我知道他的秘密,如果暴露的话,我一定会被他杀掉的——就像今天的那个女孩!”
“你知道什么?”玛丽眉头紧蹙,里德尔的话让他难以消化,她本来以为他说的是自己……
“我很害怕的,玛丽。”
“玛丽,我该怎么办呢?”
里德尔再一次抱住她,手指隔着衣料慢慢摩擦着她的脊梁,每一块骨头都像一个小山坡,指尖上上下下,隔靴搔痒般的不得要领。
不过,与之前不同的是他这次弯下腰,将自己的头埋在玛丽的胸前,倾听着她加速的心跳,暗暗感受自己的触碰在她心中的分量,表面却尽显温良。
“打开密室的人是鲁伯·海格。”
作者有话要说: 拉快剧情!
我飘了,我心想!!!我能不能蹲到野生的长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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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里德尔咬着嘴唇,来回踱步,看得出来在进行很严肃的思考。
接着,他似乎突然拿定了主意,也不顾玛丽的反抗就拉着她向楼下匆忙走去,就像是急于想要被人认可他的想法。
他们来到地下教室,火把没有被点燃,待到里德尔把门推至只留下一条缝时,玛丽就完全看不清他的脸了,只能勉强观察到门外的一丝光景。
“现在是要做什么?难道海格会来这里吗?”
“耐心点。”他低声道,“我对海格指控绝对不是信手拈来的,我们在这等着,玛丽。”
玛丽在意他所说的,“那帮学生刚刚恢复过来,我怕......”
“拜托,把溢出来的善心捡回去吧,你不是看着他们回的宿舍吗,况且,我们不是就在抓凶手吗?”
里德尔的手心覆上她的手背,静心说着。
她带着强烈的怀疑抽回她的手,转而从门缝里向外窥视,除去里德尔不知为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让她忽然吓一跳之外,根本没有发生什么。
至少过了一个小时,就在玛丽想着再等几秒她就要质问里德尔为什么要污蔑海格的时候,门外有了动静——有人悄悄地在通道里走动。
她虽不能确定是谁,但那比正常人高处很多的身形已经明显指明了其姓名。
里德尔像影子一样毫无声息,他肯定提前在某个时刻念下了“无声无息”,拉着玛丽侧着身子从门缝穿过,跟了上去。
有大约五分钟的时间,他们一直跟着那个脚步。最后里德尔突然停住了,侧着脑袋,倾听刚刚出现的声音。
一扇门吱呀一声开了,然后有人用沙哑的嗓音低声说活。
“过来……出来,上这儿来……过来吧……到箱子里来……”
她看见一个大块头男孩的黑黑的身影,那男孩蹲在一扇开着的门前面,门边放着一只很大的箱子。
“海格,你为什么在这?”玛丽率先开口,依旧很难将他和密室开启人挂钩。
“晚上好,海格。”里德尔严厉地说。
男孩砰地把门关上,站了起来。
“你在这儿做什么,汤姆?”
里德尔逼近几步,把玛丽护在身后。“该结束了,自从发现了你的秘密后我寝食难安,但现在我不得不告发你了,海格。他们正在商量,如果攻击事件再不停止,就要关闭霍格沃茨了。”
“你说什——”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要杀人。但是怪兽可不是理想的宠物。我猜想你只是让它出来活动活动,结——”
“它绝对没有杀人!”大块头男孩说着,后退几步,把身体靠向那扇关着,玛丽听见他后面传来一阵古怪咔啦咔啦的声音。
“来吧,海格,”里德尔又向前逼近了一些,“那个死去的姑娘的父母明天就要到这儿来了。霍格沃茨至少可以保证把那个弄死他们女儿的家伙杀死……”
“不是它!”男孩大吼一声,他的声音在昏暗的通道里回响,“它不会!绝不会!”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玛丽想绕过里德尔,却又被他拦下了。
“你离远点。”里德尔说着,拔出了他的魔杖,“霍格沃茨总是招收一些奇怪的学生,什么样的都有......这是多大的隐患啊。”
他的咒语以一道突如其来的火光,照亮了走廊。大块头男孩身后的门猛地弹开了,那股巨大的力量把他撞向对面的墙上。
从门里跳出来一个硕大的、毛森森的低矮身躯、结成一团的黑乎乎的腿、许多闪闪发亮的眼睛、两把刀子般锋利的钳子——八眼蜘蛛!
“海格!你在养它吗?!”玛丽惊呼一声,而海格奋力大吼着:“它不杀人!它很温顺的!”
可这很难令人信服,里德尔又举起他的魔杖,已经来不及了。那怪物慌忙逃跑,把他撞翻在地,然后飞快地奔过走廊,消失了。
里德尔冲玛丽喊着:“不能让他跑了!”又跌跌撞撞地站起来,看着它的背影,他又举起魔杖,但是大块头男孩朝他扑去,一把抓住魔杖,又把他打翻在地,一边大声嚷道:“不——”
玛丽也抽出魔杖,默念咒语将他们分开,此时里德尔的嘴角渗血,他怨毒地盯着他,好似把什么想法硬生生地吞进肚里,最后只用魔杖指着目眦尽裂的海格——
“玛丽,他就是凶手!”
事已至此,无论海格怎么样辩白,大家都认为海格是凶手,而里德尔的负伤是光荣的,一时间校医院前又挤满了前来探望的人群,被石化的学生也赞叹着里德尔的勇敢,并赞同把海格关进阿兹卡班。
而后,有关海格在“床下饲养狼人幼崽”,“在禁林与巨怪搏斗”的流言不胫而走。
只有一个人持反对意见,那就是阿不思·邓布利多。
“玛丽。”
礼貌送走了最后一个前来看望的斯莱特林,里德尔翻身下床,伸手摆弄着自己的崇拜者送过来的成堆的慰问礼物。
待到玛丽转身看向他的时候他才开口,“你为什么闷闷不乐呢?学校安全了,罪魁祸首已经被开除了,你应该笑的。”
“我只是在考虑海格他......我曾经也被邓布利多教授支持过......”
“那根本是两码事,海格做的是什么,他杀人了,邓布利多维护他,不过就是不想看到他亲爱的格兰芬多背上这种丑闻罢了。”他毫不遮掩自己对邓布利多的厌恶,在旁人看来,在他获得众人的支持后,却还有一个有地位的成年人挺身而出站在他的对立面,他的愤怒无疑是可以理解的。
更令他大惑不解的是,玛丽也对海格的判决怀有疑虑,他一向对自己有着十足的信心,真不是他自夸,换作是其他女孩的话,她们绝对深信不疑,并早就该热血沸腾地跪在他脚下了。
“你从来不相信我,你根本不懂,我早就知道你根本无法理解,你真是个......普通又恶心的、令我厌烦的女人。”
他到底在做什么可悲的妥协啊,为什么自己要对玛丽保持那一丝奇怪的热情?
这完全没必要。
他像个冲动过头的公学生一样把自己的想法暴露出来,随后他认为这一切都十分令他难堪,这就明显印证了自己在某些方面的不成熟。
他留下了一桌慰问品,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没必要。
五年级剩下的最后一点时间,他考了OWLs,制作了一个使他离自己的目标更近一步的黑魔法魂器——利用那个被蛇怪杀死的可怜女孩。
校长依旧没有通过他的住校申请,也就是他那天在校长办公室说的那一大堆话都白费了,他又要回到那个冰冷的孤儿院去,感受那些无聊的麻瓜的低级生活。
算了,他知道顺心的事不会太多。他决定回一趟小汉格顿,了解一下他那个傻瓜母亲的家族,如果是斯莱特林的后裔,那么一定有很多能帮助到他的地方。
结果,又令他失望了。
他发现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一切都是可笑的失望。
他如果再次把这件恶心的旅途复述给什么人听的话,他可能都说不下去——
冈特家污秽得无法形容,这简直一瞬间让他想到了那个有一个丑熊的房间。当时的他不自然地扭了一下脖子,将那个想法抛之脑后了。
天花板上结着厚厚的蛛网,地面黑糊糊的,桌上搁着霉烂的食物和一堆生了锈的锅。惟一的光线来自一个男人脚边那根摇摇欲灭的蜡烛。那人头发胡子已经长得遮住了眼睛和嘴巴。
他一手拿着魔杖,一手拿着短刀,站起身来,把周围的酒瓶都撞倒了,他瞪着里德尔:“你!你!”
接下来的情况更是可笑,他中年名字的那个老头已经死了好多年了,不仅如此,这个叫莫芬的像野狗一样的家伙居然把他错认成那个麻瓜。
应该把他的眼睛挖出来!躺着口水的傻东西!
他会付出代价——他们都会!
他当时真的在一种震怒的状态下,他击倒了莫芬,摘下了他的戒指,他悄无声息地潜入对面的里德尔宅邸,把那个老麻瓜和他的父母都杀了。
当他甩出三个阿瓦达索命咒时,脑海中那些蝇虫般的窃窃私语都消失了,他的世界终于清净了。
他在这个富有麻瓜的宅子中寻到了一种古怪的舒适感。
黑夜下他的眼眸透着猩红的光芒。
他从不是什么混血巫师,那跟他毫无关系,他是伟大的、超越死亡之人——他是伏地魔。
他将坐在王位上,脚底都会是这群蝼蚁的尸体。
他把莫芬的记忆篡改了,轻而易举地将罪行嫁祸给了他,临走时,他狠狠地踏了一脚他臃肿的脏脸。
穿外下着大雨,雨水的潮气带着冈特家的腥臭一起翻涌了上来。
就在他想着是不是还得回孤儿院去的时候,他口袋里的加隆忽然震了起来。
透过他的口袋正发出含糊不清的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