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德尔啊了一声,难得地含糊其辞,“玛丽......我、我不会让你死的。”
她这次真的被逗笑了,倒没有那么生气了,“可我们是人类呀,就算像阿芒多校长那样长寿,也是要死掉的——哎呀,我不是在咒他哦,你懂我的意思。”
里德尔懒得跟她解释,反正她也不会懂他的事业。他将她的手捉住,安抚性的拍了几下,说:“我们明天就可以回去了。”
“哦?这么说你今天成了这幅惨样,就是找到你想要的东西了?”她的目光瞄到了床头柜上的口袋,就要伸手去拿,“是什么啊?”
“玛丽。”他说话很快,用力扯了一下玛丽的胳膊,让她没碰到那东西,“这是别人的委托,你最好别碰。”
“委托?合着这两个月你在帮别人做事不告诉我?顺便就带着我供你无聊发泄是吗?真有你的,汤姆。”玛丽对他说的到没什么怀疑,她本来也就对他做的那些没有兴趣,她只是觉得里德尔瞒着她——她又不会跟别人说?
“嗯......我们在研究——”里德尔开始胡诌。
“我管你们在研究什么呢?”玛丽又开始发火了,她也发觉到自己最近情绪波动极大,可就是忍不住:“真怪,你不告诉我!我是你的妻子!合法的!”
里德尔从直起身,用惯用的伎俩贴近玛丽,软下声音来试图缓和她的情绪,这一招一向管用。
可是......
“别离我这么近!你现在脏死了!我刚刚还没看到,你头发上的这是什么啊——树叶?我差点以为是虫子!”
里德尔被嫌弃地体无完肤,他秀气的眉毛拧的紧紧的,心想着怎么才能在这个情况下安心睡觉,拉文克劳的冠冕吸引了不少危险的生灵,摆脱他们已经让他筋疲力尽。
他默默骂她是一条疯狗。优秀的人应该懂得如何驯服不听话的家伙。
“玛丽,我不是不跟你说。”他用了一个不激烈的方法,企图能换取到更大的利益。
他需要付出一小部分真实的代价。
“那好吧,你得答应我你不会因此离开我。”他把发丝间的那枚干枯的树叶摘下,把所有厌烦的情绪抛进蜷缩的叶片中,抛置在地。
随后,他表现得像一个出众的小说家,把故事讲述地十分逼真。
“你一直不知道我的身世,对吧?”他的声音颤抖,好像真有那么回事——谁让他感受到屈辱、或者他对此怨恨什么的,“我妈妈是个女巫,来自斯莱特林。”
“她很蠢,”啊,说错了,他立马改口,“或者是叫善良吧,她爱上了一位麻瓜,但最终你看我们是在哪里相遇的——她被抛弃了。”
玛丽从来没听里德尔讲过,有些新奇,更多是被这份信任所打动,她心软地安慰他,“汤姆......幸好现在我们是两个人了——你需要我给你一个吻吗?”
“哦,不用了亲爱的——顺便一说,同情的吻根本不算亲吻,我不需要同情,你要搞明白。”
于是他得到了一个吻,软软的嘴唇,技巧上缺乏情/趣。
“这是我在上学时候查到的,我妈妈的家族,是斯莱特林的后裔——是真的,而不是像海格那样,空口无凭地说自己是斯莱特林的传人。”接下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个吻的催化,他的语气中压抑着喜悦,把这个故事改编的富有使命感多了,以至于他自己都要相信确实如此。
“说到现在,我,作为斯莱特林的后裔是否应该做些什么呢?”他忍住笑,躺在玛丽的大腿上,畅享着自己是个了不起的演讲家,“别当个凡人,按部就班地进入魔法部朝九晚五,我有自己的想法,跟斯莱特林一样,进行一场伟大的冒险。”
哦,这话说的是不是有点像格兰芬多?真希望没有破绽。
唔,加点悲惨事件是不是更能引起同情与共鸣?
“但斯莱特林的后裔也不一定都要这样吧......”玛丽当然听不出来真假,他伸手拨开他长了的刘海,对着他的眼睛说:“我只喜欢普通的生活,我不想四海为家。”
“所以我才怕你要离开我,”里德尔找到了她话中的漏洞,立马填上谎言,“我怕哪天我们不能在这样的生活中取得一个很好的平衡,渐行渐远。”
他自己都要信了,哈哈。
“结婚不是玩笑,汤姆。既然我们决定在一起,那么就要一起克服很多不是吗?”玛丽斟酌地开口,“我想我不应该阻止你的理想,本来我就一直认定你是一个有本事的人,一定能做大事的。但你也不可能总是到处奔波吧?我们还有生活呢,要一起变老的。”
“嗯......”里德尔意味深长地拖长了音调,他打算说点讨她喜欢的话了,“我朋友介绍给我一份不错的工作,回英国之后,先改善改善生活吧。”
最近麻瓜世界处于稳定前期,他们回英国倒是花费了不少时间,玛丽又有些不高兴,她错过了开学时间,一下船就想着往对角巷里赶。
“我得给阿芒多校长写信,告诉他不是无故旷工,希望我们的猫头鹰多莉乖一些,别让他们那些人多给我们算寄养费。”她说几句话便觉得累,索性靠在里德尔的怀里,“这船坐的我恶心,再也不想坐船了。”
随便你怎么说,里德尔装听不见。
“还有你,我们认识那么久了,都没看出来你是这样的人。哦不对,你十五岁的时候就对我图谋不轨。”玛丽指着自己的嘴巴,“你把我咬的好痛啊。”
——十五岁?
“你不是不舒服吗,怎么话还能这么多?”他听玛丽讽刺他,就忍不住开始转移话题了,“你没发现这很热闹吗?”
噢,是的。热情民众的声音都要传到码头上来了。
“呃,确实,等等——”玛丽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的话戛然而止,这引得里德尔好奇地看着她。
最近的种种迹象说明,她好像......玛丽思索着,计算着日期。
在里德尔这边,还有更奇怪的声音使他注意到——
“不好意思,你是玛丽吗?”
一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男人笑呵呵地出现了。他好像拥有玛丽也有的特性,发红的皮肤,笑起来的一口白牙,多余的几颗雀斑。
“......亨利?”玛丽不敢确定。
“是啊,在这里见到你可真不容易,不是吗?”他的身材很好,能一起搬动好几箱海鲜,这也使他身上沾满海腥味。
“是啊,你活下来了!”这话说的有些奇怪,但这是玛丽的某位战友。
“多亏了玛丽你的吻,鼓励了我!你就像军营中的小天使!”亨利一直在夸她,“你知道吗?凯南也活下来了,跟我在一起当船工呢,不过他去庆祝了——战争胜利了,今天有很多免费的东西吃呢,我搬完这些也去!本来还在抱怨忙,没想到遇到了我们的天使小姐!你要去见凯南吗?他肯定也很想见你!”
亨利完全不知道他的一番话,让玛丽一旁的里德尔都要掏魔杖了,他的眼眶下的肌肉疯狂抽动,狠狠地瞪着亨利。
亨利感受到了里德尔的狠厉劲,可他身材高大,也没把里德尔放在眼里,只是露出一口白牙,“这是你弟弟呀!”
“我是她丈夫。”他古怪又低沉地吐出一个个单词,听得出有在强烈地克制。
“噢,恭喜你结婚了。”亨利这话变得没那么热络,他上下打量着里德尔,明显表现出了一种戏谑,是“原来你喜欢小白脸类型”那样的态度。
里德尔比亨利要高,但他确实没有常年体力活练出的强壮体魄。
“我们以前都可喜欢玛丽了呢。”他一定是故意这么说的,“但是她说她有个未婚夫,也在当兵,是你?看起来你都没受过什么苦。”
“好了,亨利。”玛丽向后推了一下里德尔,但没推动,她都害怕里德尔会再做出袭击麻瓜那样的蠢事,“快去参加庆祝活动吧,我们一会就去,我也想见见凯南了!”
亨利耸耸肩,笑道:“那说好了,你一定要过来找我们啊,天使。”
“玛丽。”待亨利走的看不见了,里德尔把她从怀里扯出来,咬牙切齿地问:“玛丽,玛丽。我亲爱的,你能给解释一下吗?你到底跟多少个男人亲热过?”
“他们都是士兵!在治疗期间,护士偶尔会完成他们的一些心愿的,不只是我!”玛丽急切地说:“有一些要死了,千疮百孔的,他说最后想得到一个吻,我们不可能不帮他们完成心愿吧——比如亨利,他活下来是件多好的事。”
“哦,比如亨利,比如凯南,比如休,一群垃圾把你耍的团团转,他们让你亲他,让你跟他上/床,跟他结婚,你都愿意地不得了。我也不过是一位汤姆,是吧?”里德尔十分不喜欢自己的名字,比这些俗人都常见的多。
他阴阳怪气,轻蔑而讽刺,“我看喜欢你的人可真不少。”
况且,麻瓜也竟敢瞧不起他?!
“你说话的时候能过一下脑子吗,汤姆?”玛丽眼眶红彤彤的,“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女人是吗?你亲身经历过战场没有,比起生命一个蜻蜓点水的吻算得了什么?如果一个吻能让他们活下来我高兴的不得了呢!”
“你完全可以用治疗魔咒!”
“需要我提醒一下你吗,天才先生?我四年级就没上学啦!在完全没有魔法的环境让我去自学,然后用受伤的士兵做实验吗?”
“但你也不能。”里德尔握住她的手腕,不让她继续张牙舞爪了。
“这难道是我跟你结婚之后做的事吗?”玛丽还在骂他,“你真是太自私了,我跟你说,在我跟你谈恋爱之前,我做什么你都管不着!”
“可你是我的妻子。”
我的、我的、我的玛丽!别忘了你姓里德尔!
“你除了让我怀孕你还做什么啦?”玛丽翻了个白眼,“你能不能先当个好丈夫再指责我啊!”
里德尔听到那个单词之后,他的神经都紧绷了,甚至他开始流汗,所有、所有的事都抛之脑后了。
性/交的坏处体现出来了。
他犯了大错,他应该拒绝玛丽的,拒绝、从一开始就不该弄死她的未婚夫。玛丽啊玛丽,她看似纯洁,却是他心中最深处的那只最老练的魔鬼。
里德尔心中错乱,语无伦次,只能把一切罪过都推向玛丽,从不吝啬他荒诞的想象。
都是她都是她,这个可怕的魅惑的魔鬼。
——天呐,性/交的坏处体现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有宝贝说玛丽是不是怀孕了,其实真的是吃胖了哈哈哈。这一章时间跨度是两个月左右,才开始怀孕的哈哈哈。
在线征集一个鹅子名(不许叫哈利!!!)
以及,这一章里德尔的内心描写较多,我专门写的比较......神经病,因为他真的就是,神经病。
里德尔:反正啥事怪老婆就完事了!555我老婆是坏人,我是宝宝我老婆勾引我1551
玛丽:?
至于玛丽的亲亲,我是参考的英国病人,作为南丁格尔小天使不会吝啬一个吻哒,但里德尔就得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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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玛丽在霍格莫德村租了一间小屋,在周末或者不太忙的工作日,她可以和里德尔在这里短住。
里德尔去了翻倒巷工作,这是玛丽最不满意的一件事,并告诫他赶紧远离那条街。
“薪水优渥,据我所知,迎接一个新生命是需要很多钱的。”他是这么解释的,“嗯......如果你打算每天扔给他几块面包的话,另当别论。”
玛丽当然不想让自己的孩子过的跟自己的童年一样贫乏——喝粥吃面包,看快散架的故事书,用碎布拼公仔!
她差点被说服了。
但这绝对不是她第一次,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唠叨他。
“那里有些不安全,”玛丽在这方面其实对里德尔不是很信任,他太喜欢黑魔法了,这并不是跟她生活之后就能改正的,他极为有可能跟黑巫师们混在一起,“看起来又黑又深,尽是些奇怪的人。”
“国内最近新法颁布,那群害虫都逃到国外了,你不用太担心。”他看穿了她的想法。
况且,既然百废俱兴,这正是他发展的好时机。
“这怎么能让人不担心呢?”玛丽蹙眉,绕过里德尔从衣架上勾起一身暗红色的袍子披在身上,“总之,如果你们老板让你走私什么东西,算啦、注意安全!我去上班了。”
她可不想提醒他那边走私黑魔法用品的可多了,当然,她是听手上总有各种八卦的斯拉格霍恩教授说的——噢天呐,这位可是汤姆的恩师,从某种意义上说是完蛋了。
“等一下,玛丽。”他叫住她。
“我忘带了什么吗?”玛丽率先说:“噢,我应该带一条围巾,谢谢提醒,亲爱的。”
说着她又伸手去勾羊毛围巾,并踮起脚尖,轻轻地在里德尔的脸上留下一个吻。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里德尔讨厌玛丽这种态度,属于就算有脸颊吻也不行的那种,“你倒也不至于这么热爱工作。”
“对不起,你说吧。”玛丽整理着自己的围巾看向他,像从那棵树上掉下来的果实,而围巾像是一片柔软的土地,防止果实从高空坠落发生的不测。
而这颗被遗忘的果实,恰好被他这个过路人捡到了。
他忽然不知道怎么面对这颗果实,他望向那棵树的时候,怨恨地想着为什么只有这一颗。被扔下来了,明明树上还有数以百计的一模一样的,为什么就这一颗挡住了他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