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我想象的有活力啊,玛丽。”他笑了笑,“应该没什么问题了,现在开始接纳光吧。”
玛丽猜他应该做了一个挥动的动作——他的魔杖尖放射出亮光,可能还顾及到她,光没那么刺眼。
老人满头银发,胡子都快长到腹部,带着弯月一样的镜片,眼光盈盈,鼻子却是歪的,这给他整体上的慈祥和蔼打了一丝折扣。
“邓布利多教授?!”玛丽脱口而出,说:“您也死了?!哦不,是活死人......天呐,您又遇到了什么事呢?”
“哦,我很开心你没有忘记我!看到你精神很好,我觉得他也很放心。”他笑呵呵地伸出手,把她从木头棺材里拉了出来,“但事情不是你想象的这样。”
玛丽环顾四周,发现刚跨越出来的是一个土坑,而从环境上判断自己和邓布利多教授身处与一个坟场。
“呃,你说的是谁?”这个“他”使她一阵心惊,并把这个想法推向最优先级。按理说,世界上跟她有什么链接的无非就两个人,这个他,可别是“他”。
不过另一个他,也就是她的孩子,怎么样了呢?她离开之后,汤姆会照顾他吗?
大体是看出了她的疑虑,邓布利多的镜片反了反光,对她说:“一时半会有点难以解释,不过你别担心,我们先离开这,等到了你家,你就知道答案了。”
家?玛丽生出一股抵触感。她心想着自己该如何面对汤姆·里德尔呢?她只想把他送进阿兹卡班!不过,汤姆不是一向讨厌邓布利多,在这段时间里他们冰释前嫌了?
不可能!
但她愿意相信邓布利多。毕竟,邓布利多可比她遇到的那个烂人可信的多。
因为邓布利多说他们必须得赶时间,所以醒来就不得不让玛丽进行了一场几乎是跨洲际的门钥匙转移之旅。
她恶心的想吐,但胃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只能单手扶着墙壁干呕。
她发誓,以后她再也不会想碰一点移动魔法了。
等勉强压下恶心之后,她被邓布利多带进一座房屋中,看似再平凡不过了——绿化尚好的草坪,爬山虎霸占了一大半外壁,时不时从中飞出一只麻雀。如果放在以前她会对这栋房子非常满意,可现在这让她无比紧张,生怕里面蹦出个汤姆·里德尔。
屋内的主体颜色选用的也是她喜欢的明黄色,只是装潢更加现代了,只是少了一些麻瓜电器。
走廊还放着一个破旧的大皮箱,好像有人匆匆赶来,而客厅中传来的不止是有几句谈话声,还有阵阵茶香。
说真的,她不知道还要倒霉多久——果不其然,在她前脚刚踏入客厅,就看到本还在跟一位风尘仆仆的男人聊天的男性冲着她飞速踏步而来!
倘若要问她昏迷了这么久记忆最清晰的是什么,那当然就是汤姆·里德尔这张脸!
她曾经可以说是爱他,现在只有抹不开的……悲伤。
是的,她想过如果再次遇见他,她一定会把他绳之以法,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她都会把他送进阿兹卡班!
可是她看到他眉眼间有着浓浓的笑意,又无法从口中表达什么恨意了。
但她也是有原则的,她不会因为她个人而放任里德尔做那些恐怖至极的事。
玛丽立马想着要拿魔杖,虽然打不过他,但是找到机会,她可以偷袭,何况这里还有邓布利多呢!
该死!她没有魔杖!她的魔杖去哪里了?!
里德尔像是听见了她内心的呼唤一样,从口袋里立马拿出魔杖示意她去拿——她的魔杖在他这里。
“你要找的是这个吗?”他的话语带着一丝少年人的沙哑,却很好听。
翠石般的双眸带着温柔,和她记忆中的里德尔有些重合不上。
这像极了里德尔虚与委蛇时的嘴脸,而真实的里德尔的神情总带着鄙夷、嘲讽与居高临下的厌恶。
顾不了这么多了!
玛丽当机立断,她一把夺过她的魔杖,一巴掌打在他那张清秀的脸上,抬起膝盖在他还措手不及时狠狠地痛击他的腹部!
“邓布利多教授,你别被他骗了!”玛丽用魔杖指着痛苦地倒在地上的里德尔,看着他可怜地缩成一团,发出大义灭亲的声音:“他就是个混蛋!”
另一位风尘仆仆的客人也没见过这个架势,他本是一脸疲惫,正准备往茶里倒牛奶。
现在他拿起的不是牛奶瓶,而是魔杖——进来的年轻女人不由分说就把主人打到在地,在女人揪着他的耳朵把他从地上提起来的时候,邓布利多也终于从这一幕爆炸性闹剧中反应过来,他们开始动手,把二人拉开。
“教授、邓布利多教授!你别被他骗了!他说的话你一个字也不要信!”她不停挣扎,又冲着另一位人大吼,“你是谁啊?你是他的朋友吗?”
“我想我应该解释一下——”里德尔揉着他的耳朵,小声嘟囔着“真痛”,“卢平,你可以把她放开。”
“解释什么啊,我呸!你们别看他现在这个样子,他就是个坏蛋!杀人犯!”玛丽瞪了一眼卢平,“你是不是他的同伙!”
“好了,妈妈,别这样可以吗?你才刚醒来,我认为你还是——”里德尔的绿眼睛透着困扰,“你总得让我给你检查下。”
“谁是——妈、妈?你不会是……”卢平终于感受到玛丽的挣扎力度变小了,而声音染上了极大的震撼,“克里斯托弗?!”
“不然呢?你不会真以为我是那个老东西吧。”克里斯双手插兜,下巴微微抬起,流露出一副骄傲又不屑的表情。
玛丽这时才看的更仔细,眼前的这个人跟汤姆的差别说大不大——他的五官几乎跟他的父亲如出一辙,但又随了玛丽的轮廓,更显柔和。尤其是那一双翠眼睛,杂糅在他的身上,是极具勾魂摄魄的。
然而,在他袒露出对他父亲的不屑时,几乎又更汤姆的模样交叠在一起,影响她,使她的心脏剧烈跳动,手足无措。
不过,他非常年轻,不是那种显得年少的男人,而是过了分的——他根本就是汤姆十四五岁的模样!
玛丽有点迷茫,一方面可能时间也就经过了几年,这就可以说得通他现在还是一个学生,可他口中的“老东西”和邓布利多的模样,少说这时间已经推进了几十年。
“是这样的,妈妈。”他看出来了玛丽的疑惑,但先招呼着其他人坐下,“发生了很多事,要讲很久。”
克里斯挥动魔杖,为每个人都斟上一杯红茶。玛丽勾着茶杯柄,听着克里斯徐徐道来,一直到茶凉,她都没消化好他输出的巨大信息量。
原来,自从她“死去”之后,已经过去了将近五十年。
在这几十年间,克里斯托弗因为冈特戒指的反噬,年龄永远停留在了十四月的某日,时间从来没在他的身体上转动过。
在这几十年间,汤姆·里德尔成为了伏地魔,打着维护纯血利益而发动了巫师战争。
在这几十年间,充满了流血牺牲,一直到一位男孩的出现,导致伏地魔的自取灭亡,才结束这一切。
但在去年,伏地魔居然附身在一位教师身上,觊觎魔法石,企图卷土重来。
可能是他早就有了这样的野心,也可能是在这之后他被自己的欲望蒙蔽了双眼。
在突如其来的“死亡”之前,她来不及细想,而现在,她终于懂得了,他不再是那个跟她在孤儿院因为一点小事大打出手,在海滩上浑身湿透相互依靠,有过那么多次相遇和离别的汤姆·里德尔了。
他终于在黑魔法的道路上迷失了。
“很好,身体一切正常,老东西总算做了一件好事。”克里斯念着咒语,用魔杖在玛丽身边舞出奇特的花纹。
“事情居然发酵成了这个样子……”玛丽喃喃自语,一时间没回过神。
“他什么事都做的出来,说真的,我一点都不惊讶他会想着回来,”克里斯收起魔杖,双手环胸,板着一张脸,“你知道吗?他直接走了,就是你死后的某一天,没有管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没错!直接消失!我是跟着研究所的人长大的,哈,幸好继承了他没爹也能活的很好的本领。不过他不知道的是,我其实也是最近才清楚,你根本没死,但是这种咒语又很难破除,哎这又是三言两语解释不清的事了——所以我请了邓布利多教授帮忙。”
“举手之劳。”喝着茶的邓布利多举了举茶杯,“我相信,有了玛丽的加入,非常有理有据的证人,我们对伏地魔的调查会有突破性的进展。”
“你是说——”玛丽刚想回答,便听见一阵旋风般的声音,随后一声又是一声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响,一个胖墩墩的女人出现了。
“哦,天呐,我听说,你们带回来了那个人的妻子是吗?”她扯着嗓子,惊讶又带着些恐惧,很显然她难以控制她的音量,一直到她的目光转了一圈,落在了玛丽的身上,情感完全转变成了不可置信,“这不会是——梅林啊!你才多大!我想不明白,神秘人真够可恶的,这不会是你的儿子吧?我真是接受不了,他跟我们家那两个捣蛋鬼差不多大了,我还有个小儿子,今年要上二年级了——你得是十几岁就跟被那个人强迫了吧?你当时成年了吗?”
玛丽被面前的红发妇女一连窜的提问震得说不出话,这位红发女人把她完全当成了一位被胁迫了的“失足”女人,并自顾自地接上了安慰:“幸好你儿子长的像你。”
好在这时门铃响了,她短暂地停止了她的宽慰。说来也奇怪,这门铃像是一刻不停一样响了多次,红发妇女才动身去开门:“我丈夫喜欢麻瓜的东西,他让我摁七下门铃的时候才给他开门。”
“麻瓜的门铃居然用电,太神奇了!”那位进门的先生也是红头发,和那位夫人很有夫妻相,他一把抓住她的手,激动地说着麻瓜的电池,还希望走的时候能带走一个收藏。
“哦,还有,麦格教授,刚刚在门口碰倒的。”他后退一步,绅士地引导一只优雅的花斑猫踏进来。
不过,这是猫在看到玛丽的时候炸了毛。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快乐~玛丽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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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jj抽了我一百多个营养液(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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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麦格一时很难接受这种事。
而她可能是在场的人中唯三知道玛丽“真实”年龄的人。
她现在上了年龄,却又因为此事语无伦次,不像在教学时间那么严肃苛刻。
“在我得知你嫁给了那个人之后我就已经接受不能了,更何况是、是这样,梅林啊!玛丽,你这么年轻,可我现在已经是个老太婆了。”
麦格的语气中带着伤感,带着故人相遇的感叹和对岁月的唏嘘。
玛丽不知作何回答,毕竟这并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解释清的。
这时,又是一道门铃声响起,抵消了她的窘迫,一旁的邓布利多说道:“噢,我们的最后一个朋友到了。”
最后来的客人一身黑袍,扳着个脸,黑发长至下巴,油光瓦亮。
玛丽认为,需要理解里德尔的人才会认为他极度不好惹,而新来的这位,看一眼,便知道他全身都在散发着“别烦我”的气质。
他阴沉的目光扫过玛丽和克里斯托弗,最后停留在邓布利多身上,微微颔首道:“邓布利多教授。”
“既然人都到齐了,我们就来讲讲哈利在上个学期遇到伏地魔的事情吧。”
邓布利多舒了一口气,轻松地念出“伏地魔”这个单词,不禁让其他人面色一沉。而再除开玛丽和克里斯托弗,有人更是吓出了冷汗。
他们逐一就座,克里斯打了个响指,让茶具乖巧地飞向他们,又全部自动地倒出热气腾腾的红茶。
邓布利多端起茶杯,冲克里斯托弗点了点头,开始了正题:“我们不得不承认一点,伏地魔会回来。”
“可是,他死了,千真万确——不然这十几年间他的消失、食死徒们四散分逃——还有波特夫妇的死,这一切怎么解释呢?”胖妇女满面惶恐,嘴唇颤抖。
“但上学期,奇洛教授被伏地魔附身——”
“请别再提这个名字!”玛丽知道里德尔给自己取的名字已经变成了人人畏惧的存在,而胖女人明显是在场之中最害怕的,不过,再她打断邓布利多的话时,又为自己的失态道歉:“对不起,邓布利多教授,我明白、我明白,我只是、我的孩子们都还那么小,我只是、太害怕了,对不起,对不起。”
“茉莉......”她的丈夫拍着她的后背,下意识地往玛丽身上瞄。
玛丽接受到了他的眼神,有些许不自在。
“放轻松,茉莉。哈利又一次打败了他,你也知道。学校所有的孩子都在健康成长,但我同时相信,我教过神秘人,在没有达到目的之前,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邓布利多安慰着,把“伏地魔”换成了“神秘人”,“所以,我请各位前凤凰社的成员,保护好哈利,在这位魔头再次来临之前,做好准备。”
韦斯莱夫妇和麦格教授郑重地点了点头,衣衫稍破旧的那位垂着眼眸,也表示赞同,而中长发男士的嘴唇紧紧抿着,不知在想些什么,最终也微不可查地轻点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