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卷棘:“……”
“学长,我跳舞跳得好累啊。”
森茉莉这时从里面传来的一句话,让狗卷好不容易缓下来的脸再次窜红。
“能不能过来帮我拉伸啊?”少女头埋在榻榻米上,发出请求。
狗卷棘深呼吸一口气,踏进了天守阁。
顺便还把门给拉上,将暗处虎视眈眈的目光隔绝在外。
榻榻米上的少女两截式的睡衣在做跪姿背部拉伸时往下滑开了许多,露出后腰大片瓷白的皮肤。
从肩颈到向前伸直的手臂连成一线,肌肉线条在纤细的黑色肩带下显得利落有致,漂亮得不像话。
看着这情景,狗卷棘突然觉得他可能确实再需要一杯醒酒茶。
这个姿势……
要完。
“快点呀!”
森茉莉催促,不知道他怎么就这么磨叽,明明之前还那么热情==
“就帮我推推背就好了,快点快点~”
狗卷棘认命地走上前,在后面和侧面两个方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的侧面。
“你在侧边怎么推啊?从后面从后面。”
“……”
学妹,你的发言很危险,你知道吗?
森茉莉保持着跪姿,听到少年终于磨磨蹭蹭地移到了她的后面。
一双手颤颤巍巍的手覆上了她的背,比食堂打饭的大妈还要抖。
森茉莉无语,仿佛之前用诱/惑的口吻让她吃手手的人和身后的不是同一个。力道也和先前强吻她的完全不是一个等级,轻得要命,跟棉花糖擦在身上似的,挠得她发痒。
森茉莉忍不住扭了扭:“用力一点,掌心的力道往前推,就跟推拿那样,两分钟就差不多啦。”
狗卷棘:“……”
两分钟?
现在他觉得一秒都像一年煎熬。
他的手心开始冒汗,掌下少女的肌肤烫手。
“再用力点,没感觉!”
“你快一点。”
狗卷:“……”
他真的知道错了。
现在流下的汗,就是先前脑子里进的水:)
两分钟的拉伸硬是在少年磨叽下耽误了近十分钟,等到狗卷棘终于煎熬过去,立刻坐远到角落,闭着眼睛进入贤者时间。
森茉莉伸了个懒腰,转头看到男朋友那个样子,忍不住叹气,缓缓朝其靠近。
都说醉酒的人一般都是出格,狗卷棘这看来是第二人格。
“狗卷学长。”她唤了一声。
“抱歉…”他居然开口道歉了。
森茉莉挑眉。
“学长没做错什么呀!”
她嘴上这么说着,身体却蹲下来,手放在他屈起的膝盖上。
少年抬起眼皮,与她四目相对。
先前那种似有若无的紧张与暧昧仿佛再次萦绕于空气之中。
少年的喉结微动,手覆在她放于他膝盖的手上,似乎想将其移开。
“明太子。”
克制的一句话从他喉咙发出,仿佛某种不可言说的危险信号。
这个危险是对他自己,还是对森茉莉的,就不得而知了。
“没关系……”森茉莉说着,声音突然弱了几分。
她的目光有些飘忽地瞥过某处,另一只垂在腿边的手不安分的搓了搓,“如果是学长的话,我……”
“还未成年。”狗卷棘闭上了眼睛,再次出于意料地说了具体的话。
“诶?学长的思想原来这么保守啊……”森茉莉小声逼逼。
“会受伤。”
简短的句子,没了言灵,却依旧不容置疑。
再度睁开与她对视的灰紫色的眸里亦是沉着的情绪。
森茉莉把他带到国外,开同一间房,还事先准备了措施,意思不言而喻。
虽说还是高中生,未经人事不代表不懂人事,森茉莉又是个喜欢乱来的性格。
年少是容易冲动,但是冲动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青春期的‘喜欢’来了便如同潮水般汹涌,但更浓郁的情感更是风暴之下的克制。
真正的喜欢,是不想让其受哪怕一丝一毫的伤害。
酒精挥发的作用只是虚张声势,狗卷棘内心深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知道了啦……”
面对少年不由分说的态度,森茉莉少见地示了弱。
狗卷松了口气,唇角刚要上翘几分,又听见她说:
“但是我这个本丸是精神空间诶!”
“……”
“在精神空间做了什么都没关系呀!”
“……”
“我们还是纯洁的柏拉图恋爱!”
“……”
“是纯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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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狗卷棘作为一个身心发育正常的男子高中生, 虽然学着无良教师恶作剧穿过女装,但该有的分寸还是有。
他也是不太理解森茉莉作为比他小一年级的学妹,思想为何如此早熟。在他还想着带她坐摩天轮的时候,她已经超前到了云霄飞车, 一百头牛都拉不回来。
看来是咒言限制了他的想象力:)
当然, 如果狗卷有幸能看看森茉莉母亲的那本“纯爱日记”, 再了解一下森鸥外的异能名,便能理解森茉莉为何这般早熟了……
此下的狗卷不想在逻辑上与她诡辩, 只一句话就让她成功缴械了。
“先结婚吧…?”
他红着脸说完,森茉莉整个人没了。
像一朵柔软的小白花娇蔫蔫倒下,满脸都是幸福过度的红晕。
仿佛他怎么了她似的。
“但是那个白月光怎么办啊?”她突然十分煞风景地提了一句, 眼里充满了真切的渴知。
“……”
若不是她提,狗卷棘都快忘了这茬。
没想到都现在了她居然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要说这回出国本意也是为了这个, 谁知弄错了人……”森茉莉重新坐起来, 鼓着脸蛋,“虽然学长愿意跟我结婚我很感动,但会不会还想起那个人啊?万一她也一直没忘记学长,知道你跟我结婚了, 要来抢人的话……天呐!”
狗卷棘一言难尽地看着陷入过度自我脑补中的少女。
“……要不我带你见见她?”他说了句自己都没料到的话。
“欸?”森茉莉惊讶, “欸欸欸欸??!”
狗卷不自觉移开视线:“鲣、鲣鱼干……”
“学长的意思是, 要带我去见你的白月光??”森茉莉一字一句确认, 飞速思索半晌, 感受到了一种谜题终要解开的惶恐,“是要三人把话说清楚吗?学长还有在跟她联系吗?”
“……鲑鱼。”狗卷棘答着, 心里已经有了算盘。
云霄飞车还太早,摩天轮倒是可以准备起来。
毕竟交往到现在还没给过她什么像样的礼物,连同这份秘密和惊喜, 刚刚好。
“学长不怕我对她做些什么吗?”森茉莉怀疑。
“鲣鱼干。”他还挺想看看她能对自己做什么。
“我可能会干掉她哦!”森茉莉恐吓。
“鲑鱼。”
“把她拉到本丸,让她生理和社会双重意义上消失那种!”
“鲑鱼。”
“……”森茉莉没辙了。
狗卷的反应太过正常,让她觉得有点奇怪。
“学长会选择我的吧?”森茉莉有些不安地搂住了他的胳膊,“会放下她的吧?”
少年凝视了她片刻,抬手遮住脸。
“我只喜欢你。”他这么答。
森茉莉再次安心且幸福地晕了过去。
多亏得此,她终于愿意放过他,解开了本丸的异能。
一室静谧。
音响已经被少年关掉,屋子里还残留着先前的狼藉,毛毯衣服铺散了一地,酒瓶子也倒在桌上,苹果也滚落在地。
狗卷棘有些羞愧地捂了捂脸,先去将趴在地上睡着的少女打横抱起,放到里屋的床上,替她把被子盖好。
“唔……”睡梦中的少女呓语了一声,不安分地踢了踢被子,随即被他握住脚踝。
“乖。”他在她耳边命令。
森茉莉乖乖进入酣眠,不再乱动。
少年飞快在她额头亲了一下,起身擦擦汗,出去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屋子,然后去卫生间洗了把脸。
看了看钟,已经是欧洲时间的凌晨,不知不觉折腾这么久了。
打开手机,看到母亲的一堆轰炸。
看来是之前壮着胆子发的照片的后果。
妈妈:我儿媳?
妈妈:我怎么不知道我有个这么漂亮的儿媳?
妈妈:你这照片从哪个明星推特下载的吧?
妈妈:别想骗你妈,我看你就是不想听话。[敲打]
妈妈:木村拓哉还是你未来继父呢。[微笑]
狗卷棘:……
他木着一张脸看完了妈妈的消息,没有回复,关掉屏幕。
残留的醉意还在脑子里挥之不去,时差却也让他没什么困意,狗卷棘去里屋确认了一下森茉莉有好好在睡觉后,披了件外套出了门。
外头夜色浓稠如汁,圣托里尼岛已经进入沉睡,岛上一片寂静,只有稀稀落落的灯火亮着光。
昼夜温差很大,秋深霜露重,冷风吹得少年残存的醉意立刻烟消云散,躁动也随之平息下来。
狗卷棘裹紧了外套,将衣领拉到最高,吐息间可见白雾从领口冒出。
他一路从岛的高处往下走,月光并不怎么明亮,星星倒是清晰垂挂,偶有昏鸦怪叫,惊破了寂静。
咒言师不怎么出国做任务,圣托里尼他是第一次来,此番得以窥知这里的诅咒数量比起日本似乎并不算多。
偶有路过的小咒灵也和蚊子一样无伤大雅。
他来到了一处海滩上,看到连呈诡秘暗色的海天之下,有一只青蛙大小的咒灵。
狗卷棘走过去,蹲下身,象征性地将拉链拉开一小口。
“消散吧。”咒言师说。
咒灵烟消云散,冷空气趁机从敞开的领口侵入,让狗卷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他揉了揉鼻子,重新拉好衣领,站起身,忽然有点不舒服,仿佛被什么东西直勾勾盯着。
他回头看了眼。
这处海滩视野很窄,被岩壁挡着,只能看见上头的房屋。
狗卷神思微动,刚要收回视线,余光中有什么影子闪过,随即听见了逼近的脚步声。
他警惕地看过去,一个黑影赫然出现右边的海滩,正不疾不徐地朝他靠近。
狗卷棘的手指立刻捏上了领口的拉链,作出防备的姿态。
“海带?”
他凝神聚焦,没有感觉到什么咒力,应该不是咒灵。
那人从头到脚藏在宽大的斗篷里,看不见脸,黑暗就好像是他的一道保护层,直到走到离狗卷几米处停下。
“海带…?”狗卷棘又说了一遍。
那人从黑乎乎的遮帽里抬起了脸,昏色的月光下映出一张苍白如纸的脸,瞳孔又大又黑,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嘟哝了几声他听不懂的话。
狗卷的瞳孔骤然缩紧。
他听不懂这个人说话,却又听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你是咒言师吗?」那人问他。
狗卷棘张了张嘴,心里的回答还未用不搭边的饭团语诉诸于口,便听见对方又道:
「不用多言,我会读心。」
那人这回说话嘴巴没再动,漆黑的瞳仁盯着他。
狗卷睁大了眼睛。
「你是?」他试着用心声传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