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卷棘:“……”
森茉莉:“当然,我也可以用吻,在你迷人的腹肌上下一盘棋。”
“……”狗卷棘的喉结滚动,知道自己一败涂地。
如果他现在张嘴,重复一下她的话,那么他们两人可能就没了。
这间屋子估计也没了。
森茉莉车已经开得起飞,狗卷被她坐得腿麻,还没得扶手。
然而罪魁祸首似乎非常享受他这样被一点点撩到失控的模样,还乐在其中地等着他进一步反应,全然不顾危险,也全然忘记了之前是怎么喊痛的。
但狗卷可没忘。
虽说存在一种「喜欢看恋人哭泣求饶」的说法,但他更怕她痛,看到她哭泣他只会心疼。
所以咒言师努力缓和着呼吸,维持住了理智,哑着声音道:“「起开。」”
森茉莉“……”地乖乖从他腿上站起,看到他下一刻离开了座椅,摇摇晃晃走到冰箱翻出一瓶冰水咣咣灌了两口。
她不满:“我生理期结束了!”
狗卷棘选择性失聪,喝完水后抄起换洗衣服进了浴室。
森茉莉:“……”
……哦嚯,之前的猜测应验了,狗卷看来真的不打算再碰她了:)
都是恋人关系了,来趟小樽还要多开一间房,森茉莉说你不要浪费那个钱了,自己回东京去,她要留在这儿跨年!
总之,就又开始跟他赌气了==
“鲣鱼干……”狗卷棘有气无力地瘫在桌子上,面前摆着一堆复习打印资料。
宫村夫妇会一直在这里待到跨年,森茉莉下定决心冷落男朋友后,和堀京子去玩了,宫村伊澄非常好心地留下来帮他复习准备二月底的入学考试。
两个男生倒是挺合得来,虽然面上都不是话多的类型。宫村伊澄给他讲一些考试要点,狗卷棘安静听着,想到了之前森茉莉跟他提过,说特别喜欢听宫村君讲话,因为和你的声线很像,很好听。
“狗卷君,复习了这么久会累吗?要不休息一下吧?”宫村伊澄说。
狗卷点点头,耷拉着眼皮,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宫村知道他和女朋友闹别扭了,毕竟久别重逢,需要时间磨合,虽然别人家小情侣的事情轮不上别人插手,但自己作为前辈兼友人,偶尔提点一下也不是什么坏事。
就像京子现在估计也在帮忙劝导森茉莉吧?
另外一边的市中心商业街。
“京子京子!你看那个围巾,超可爱!!”
“那个靴子好看!走咱们试试!”
森茉莉和堀京子手拉手开心地逛街遛狗,一句话都没有聊男人。
二人性子合得来,爱好也相近,堀京子一直羡慕狗卷能有茉莉这样无私奉献的女朋友,森茉莉也羡慕宫村能有京子这样的绝世好老婆。
总之就是,便宜那俩男的了:)
“女孩子一定要对自己好一点,能怪男朋友的事就别怪自己。”堀京子体贴地给森茉莉围上围巾,捋了捋她金灿灿的刘海,牵着她的手道:“走,咱们去吃蛋糕!”
森茉莉发现还是和好闺蜜在一起的时间更开心:)
可毕竟关系再好,京子也已为人/妻,毕业后家庭工作事事都有压力,听京子说这两年还打算要个孩子,以后闲暇时间估计就更少了。
“京子居然要当妈妈了!”森茉莉收紧了拴绳,“岂可修!然而我还没有结婚!”
“什么?狗卷君还没有跟你求婚吗?”堀京子问就问,还不小心透露当初被宫村伊澄求婚的时候高三还没毕业。
森茉莉不甘落后地展示自己的戒指,说她高一的时候她家学长就送了她戒指!
“虽然他没有口头跟我求婚,但是他跟我爸求婚了。”
堀京子:“啊?”
森茉莉:“我的意思是他有上门提亲啦,然后被我爸……”说到这她耷拉下脸,“之后你都知道了,不提也罢。”
如果当初没有森鸥外搞那么一出,他们现在是不是也已经结婚了?说不定还有二胎了呢。
这世间的阴差阳错从未停歇,却也存在一种冥冥之中,如同被套上的名为‘戒指’的束缚,兜兜转转,好在他们还是走到了一起,只不过是迟到了几年而已。
“京子,我们回去吧!”森茉莉忽然道。
“怎么就要回去了?”
“我想男朋友啦!”她吐吐舌头。
堀京子笑着说她就这点出息。
·
两个留守青年此刻也正在进行男人间的交谈。
准确来说是狗卷棘单方面请教宫村伊澄,毕竟他自从回来后,不止一次听森茉莉提过这对夫妇,说他们多么相爱,多么虐狗,言语中的酸味让他一年喝水都不用再加柠檬片。
其实狗卷最近也有在考虑结婚的事情,但森茉莉还在读大学,不如等她安心毕业,他自己家里也有老人需要时间去说服。
因为是给她的,所以他想要做到最好,想要一切都名正言顺、水到渠成,想所有人给她最好的祝福。
可是,现在,他又被冷落了==
狗卷觉得很委屈,但又不知道该怎么为自己辩解。
宫村伊澄正想着该怎么开导他,于是问道:“狗卷君,你知道为什么茉莉桑和京子关系那么好吗?”
狗卷摇头。
宫村轻轻叹道:“那是因为她们……某种癖好很接近。”
他说得比较委婉,但从诡异泛红的脸颊上,狗卷对他所说的‘癖好’似乎明白了一半。
「你说的癖好是指?」
宫村伊澄看到他闪烁着求知欲的眼神,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明明房间里只有两人,他却还压低了音量:“狗卷君,你敢打你女朋友吗?”
“?!”狗卷棘吓了一跳,猛摇头。
“我想也是呢……”宫村有些难为情地捂住半边脸。
而后狗卷棘便一脸震惊地听到宫村讲述当初是如何解锁女朋友的「抖M」属性的,平常有事没事就让他打她两下,吼她两句,偶尔的“暴力相待”,会让她比平时更兴奋,增添情/趣,这就是让男女都欲罢不能的“反差萌”。
哦嚯。
狗卷莫名想起了很久之前森茉莉曾说过的话,比如说什么希望他能对她“失礼”一点。
脑子一抽,他问宫村:「具体怎么操作?」
看他突然认真了起来,宫村考虑了一下,“这……”
「可以示范一下吗?」狗卷相当诚恳。
“啊……”
「你可以打我。」
“这不好吧……”
「没事的!」
狗卷棘求教心切,看他犹豫半天,没忍住解放了咒言:“「打我」。”
宫村伊澄“pia”的一掌就往他脑袋拍去。
这一巴掌很爽,不论打的人还是被打的人。狗卷棘脑袋被打了,但却有点悟了,他不禁请求宫村再多多指教一些。
于是两人一拍即合,双方皆大欢喜。
狗卷:“海带。”
“嗯?什么海带?给老子说人话!”宫村不客气吼道,颇有不良少年的气势。
狗卷棘内心在鼓掌,不愧是宫村君!
这就是婚后被调/教出的全能人夫吗?
狗卷:“鲣鱼干。”
宫村:“说这些奇怪的单词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吗?你这笨蛋?!”
狗卷倒抽凉气,难道茉莉希望被他骂笨蛋吗?
狗卷:“金枪鱼。”
宫村:“该死!为什么明明听不懂你的话,我却喜欢得要死?”
狗卷:“蛋黄……”
宫村:“闭嘴!不要说话!快亲我!不然我就打你!”
……
啪嗒一声脆响,什么物品落地的声音。
狗卷和宫村双双一僵,抬头便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森茉莉和堀京子。
狗卷:“……”
宫村:“……”
气氛一时凝固得如同追悼会现场。
森茉莉的表情跟吃了馊饭一样,堀京子从购物袋里掏出了新买的水果刀,轻抚着刀身微笑问道:“呐,请问你们在干什么呢?”
狗卷:……
宫村:……
不!老婆,你们听我解释!!!
·
同一时间,远在横滨的森鸥外,终于下定决心暂时离开黑手党大楼,出一趟远门。
“林太郎,茉莉酱和狗卷酱都是什么样的人呀?”抱着洋娃娃的金发萝莉天真地问道。
森鸥外正在收拾行李,转头对萝莉慈爱一笑:“等爱丽丝酱一会去了见到,就知道了哦。”
男人的嗓音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沧桑。
自从上次被狡猾的咒言师下了咒,爱丽丝便不再理他了,森鸥外被逼无奈,只能将其恢复出厂设置,现在这个是爱丽丝3.0,没见过森茉莉也没见过狗卷棘,可以说是一张白纸。
现在森鸥外准备带上她一起去一趟北海道,马上元旦了,这是女儿不回家的第四年,森鸥外决定趁着狗卷棘现在回国了,自己这个做父亲的也是时候该去主动结束和女儿的冷战。
“茉莉酱会不会喜欢爱丽丝啊?”金发萝莉卷着一撮头发猜测道,“她可爱吗?有爱丽丝可爱吗?林太郎喜欢她多一点还是爱丽丝多一点呀?”
森鸥外将行李拉杆抽出,拖着箱子一手牵过她稚嫩的手:“茉莉酱和爱丽丝酱都是世界上最可爱的人哦,你们两个当然都是我的最爱。”
爱丽丝鼓起了脸蛋,似是有些不满,但最终还是原谅了男人,“好嘛,就让我一会去看看,茉莉酱是不是和爱丽丝想象的一样可爱~林太郎咱们走快点走快点!”
金发萝莉蹦蹦跳跳地牵着男人走着,让森鸥外想到很多年前,女儿也是这么牵着他,奶声奶气地喊他‘林太郎’,稍微一个不注意脱离了她视线范围,女儿就会哭着找爸爸。
后来变成了森鸥外哭着找故意走丢的爱丽丝。
现在又是他哭着穿越日本的南到北千里寻女。
人型异能十分方便,即便被下咒不再理他,也只需他将一切重新设置后即可解除,如同玩偶身上的重启键,轻轻一按,便能恢复如初。
虽说饮鸠止渴,但有时候他希望森茉莉身上也有这个按钮,按下去,她依旧那个以爸爸为中心的心肝女儿。
“Boss,要出门吗?”
“Boss,您辛苦了。”
“Boss,路上保重。”
森鸥外拖着行李箱、牵着爱丽丝一路下楼出门,碰到好几个成员,不知道的以为Boss难得亲自出差,都跑来送行了,只有一两个知晓内情的,知道他这趟实际是追女儿火葬场:)
森鸥外没有直接开私车去,而是准备坐最普通的新干线,订最普通的车厢,他牵着小女孩站在露天站台等车,今年的冬天,有些冷。
他点了一支烟,平常不怎么抽的味道让他咳嗽了几声,身边的小女孩叽叽喳喳,匆匆的行人来来往往,通往北国的列车却迟迟未来。
那是男人一生中最孤独的时刻之一,孤独感只有他自己知道。烟灰从指间一点点抖落,下巴上胡子拉碴,脸颊凹陷,平日梳得整齐的头发披散着,寒风一吹,依稀可见几根藏匿其中的白发。
属于港口黑手党首领的凌厉气质此刻全部泄光,只剩干瘪的皮囊,如同一个饱受风霜的沧桑大叔,无力地站在那儿,尽显颓废之意。
“大叔,回收废品吗?”有路人问他。
“啊?”森鸥外略迷茫地问了一声,然后便看到手里塞来一个空塑料瓶。
“林太郎!你还站着干什么?车都来啦!!”爱丽丝在前方催促他。
森鸥外将塑料瓶和烟头扔进不同的垃圾桶,扯开笑容,被爱丽丝拽上了车。
列车不是直达的,中途要转乘两次,等他们到达的时候,已经是夜晚了。
狗卷棘其实之前就给他发消息告知了森茉莉入住的民宿地址,只不过今天他才下定决心走这一趟,他踩着雪地,一路跟着导航,辗转许久,问了几个路人才找到了地点。
“林太郎,你说茉莉酱是最可爱的,那狗卷酱是个什么样的人呀?”爱丽丝又在旁边好奇道。
“说的是呢,狗卷君他啊……”森鸥外不禁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狗卷君是个非常温柔的人呢。”
“温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