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宠婚——茶衣
时间:2021-04-20 10:43:20

  当意识回笼,思绪清晰的时候,她的大脑不止一遍回放刚才的一幕。
  怎么就,亲上去了。
  “晚梨。”被当树干抱着的男人从容淡定得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大手掐过她的腰身,“脚伤痊愈了吗?”
  “嗯……”
  她刚才蹦蹦跶跶的跟只兔子似的,很明显地看出来已经痊愈了。
  一阵沉默之后,裴忱又问:“你想抱到什么时候。”
  “……”
  江晚梨生硬地咽了咽口水,讷讷道:“我这就下来。”
  她尴尬得恨不得自己当场人间蒸发。
  亲就亲了,居然还大脑迟钝地一直抱着。
  下来之后,江晚梨一刻都没有多逗留,一句话也没有留下来,像只兔子似的,迅速溜上楼。
  裴忱回头看了眼,不知道的,还以为鬼在后面追她。
  跑得倒是快。
  快归快,送她的包也没忘记拿走。
  他走到她刚才在沙发上蹦蹦跳跳的地方,从夹缝里拿起落下的发绳。
  发绳上残留淡淡的洗发露香味,青柠薄荷味的,很好闻,让人不禁忆起刚才身子贴近时的气息。
  除此之外,还有近身的触感。
  肌肤白皙娇嫩,腰身娇柔纤细,盈盈一握。
  个子不高,骨架看起来生得精致小巧,但该长肉的毫不吝啬,跟醒过的面团似的。
  软乎乎。
  裴忱点燃一根烟,冷静时,接到朋友陈峥打来的电话:“礼物送得怎么样?”
  “还好。”
  “还好是什么意思?”陈峥不乐意听这么敷衍的词,“你就说你老婆高不高兴呗。”
  “嗯。”
  “这就对了嘛。”陈峥说,“作为你最铁的好兄弟,哥们这回可算是帮到大忙,别的不说,那包可是很多妹子抢着要呢。”
  陈峥不放过这个表现的机会。
  前几天,他接到裴忱任务的时候还在酒吧搭讪学生妹,听闻那边一个分不清口红色号的直男突然问及女人喜欢的包包,意外之后立刻帮忙询问,把圈子里的千金们都打听遍了,给裴忱出一个合适的建议。
  陈峥不正经地打趣:“今晚月色这么美,你不得趁热打铁,过一个良宵?”
  裴忱抖了抖烟灰,没应。
  “不会吧。”陈峥痛心疾首的样子仿佛自己错过洞房花烛夜似的,“证都领了你还没有睡人家的想法吗。”
  裴忱语调平淡,“还有别的事吗?没有我挂了。”
  “别别别——”陈峥说,“我再问你一件很重要的事。”
  “什么?”
  “你没谈过恋爱,也没接触过女人吧。”
  “所以呢。”
  陈峥问,“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劝梵尼小公主乖乖跟你领证的?你把刀架在人家脖子上了?”
  裴忱:“滚。”
  卧室里。
  经历过多次社死的江晚梨抱着枕头,在床上翻来覆去,左右打滚,恨不得现在能刨坑将自己埋进去。
  搁放在一旁的手机不断地震动。
  明茶发来信息:[在干嘛?看到回复,没回复我就当你今晚和男人共度良宵了。]
  江晚梨:[……你不要瞎说。]
  [瞎说什么啊,共度良宵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男女朋友都会同居上床,更何况你们已经领证结婚了。]
  [我们不一样。]
  [哪不一样?]明茶好奇,[你不会性冷淡吧?]
  在江晚梨的认知力,性冷淡这个词并不是褒义词,所以果断否认:[怎么可能呢,我很热的好吗,要是有个八块腹肌的美男站在我面前,我肯定立刻扑倒。]
  [这才对嘛,我就说大梨子怎么可能是性冷淡。]明茶兴致勃勃,[那你什么时候扑你老公?]
  本来就头疼的江晚梨被这几个字弄得更心烦气躁。
  什么时候?她暂时还不知道。
  她还在懊悔。
  刚才居然因为一个包包而得意忘形,分不清对方是谁,直接吧唧地亲上去。
  糊涂,真是糊涂。
  现在好了,她都不知道如何面对他。
  总不能解释说,她不是故意亲他的,希望他原谅。
  要是不原谅的话怎么办?
  他会不会很生气?毕竟都没说一声就被非礼了。男人被非礼的生气程度可能不亚于女孩子。
  胡思乱想着,耳边突然传来开门的动静。
  吓得江晚梨立刻掀起被子,将自己埋到被窝里,假装睡熟的样子。
  时间来不及,她都忘记关灯了。
  手机也不知道被扔到哪里去。
  裴忱进来的时候,只看见被滚乱的床铺,以及一个横七竖八呈不规则的天鹅绒被。
  他解开领带,不急不慌地走过去,没看见女孩睡熟的面孔,连枕头都被掩盖住了。
  此时的被子,被江晚梨提到床头,把头和身子捂得严严实实。
  而床尾,是她暴露在空气中的两只脚,因为没有盖到被子,圆润的指尖微微泛红,也由于紧张的原因,不安分地蜷缩。
  这丫头,什么时候养成顾头不顾尾的毛病。
  裴忱拿起她的被子,意图往下拉一下。
  然而,被里面的人拽得死死的。
  “晚梨。”裴忱问,“你睡了吗?”
  被子里闷声闷气传来两个字:“睡了。”
  裴忱:“睡了还能说话?”
  “……”
  这回,被子里没有再传声。
  “闷着头睡觉对呼吸道有影响。”他还算有耐心,“把被子掀开一点。”
  她依然没动。
  没有解释,但这个行为无疑不是在解释一个现象,她没脸见他了。
  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只是亲一下。
  真要是做点别的事情,她不得找个洞钻进去,到时候他也得跟着钻进去挖她出来。
  裴忱没有强求,顺手把灯关了。
  准备去洗漱的手,看见床侧有个亮着的手机。
  为避免被她踢到地上,他帮忙拿起。
  上面的信息,无法避免掠过眼前。
  没有刻意,但还是看到一点,比如她对闺蜜说的那句——要是有个八块腹肌的男人站在我面前,我肯定立刻扑倒。
  非常有理想的抱负。
  但现实是,信誓旦旦口若悬河说要扑倒美男的江晚梨,因为不小心亲了下男人,把自己缩在被子里不敢见人。
  小孩子,胆小,正常。
  裴忱从浴室出来,看见床铺发生变动,但被子仍然死死地把枕头盖住。
  唯一亮着的一盏夜灯光线黯然,反衬得房间朦胧暗昧。
  裴忱在床的另一侧平静地半躺下来,期间感知到旁边的女孩并没有睡着,因为闷的时间太长,所以时不时动一下透透气。
  “晚梨。”
  凉如水的夜色,男人嗓音醇厚低哑。
  江晚梨仿若没听见,没有任何的动静。
  她是抱着宁愿闷死也不想面对他的想法。
  “梨梨。”
  这一次,他叫她的声音比之前的温和一些,含有诱哄的意味:“你不觉得呼吸困难吗?”
  “唔……”
  他侧身,指间抓住一边被角,慢慢地掀开,女孩的脸蛋渐渐地露了出来,被凌乱的头发丝遮住,依然不影响秀丽精致,鼻头红红的,看上去有些缺氧。
  哄家里孩子睡觉一般,男人的掌心覆在她的额头,将一侧头发拂开,温热柔软的指腹擦过她柔软的耳骨。
  女孩眸光盈盈,眼里仿佛漾出水一般清澈,“你……”
  想要替亲亲的事情做一番解释,但话到嘴边,实在没脸说得出口。
  裴忱不难猜到她在想什么,主动圆场:“你不用害羞,我记性不好,很快就能把刚才的事情忘记。”
  “……真的吗?”
  “嗯。”他揉了揉她的脸颊,轻声哄道,“睡觉吧。”
  这话算是间接地回应了。
  也给她充分且平坦的台阶下。
  次日。
  分不清自己睡得好不好的江晚梨迷迷糊糊地起来,金鱼记忆导致她洗漱后也没想起昨晚的事情。
  倒是有一件事一直在脑子里盘旋。
  再过二十四小时就是梵尼股东大会了,她到现在还没有准备,新闻报道上全是关于她二叔和梵尼的信息,所有人都预测,江启山将是下一任管理人。
  趁着下楼用早餐的时间,江晚梨向裴忱提起这件事。
  他倒是一点都不慌不忙,修长手指捻着一块鸵鸟肉递到可乐的嘴边,“你是不放心我吗。”
  “当然不是。”她摇头,“我这不是看你没有动静,害怕你输给我二叔。”
  “不会。”他擦了擦手,“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那高深莫测的样子,江晚梨猜不透,默默嘀咕:“不会又是什么惊喜吧。”
  “是惊喜的话。”男人声线低沉,“是不是还有亲亲。”
  “……”
  她懵懵地抬眸。
  这个人不是说他记性不好的吗,结果不仅记得还如此云淡风轻地提起。
  果然昨晚就是为了让她露头睡觉才骗她说会忘了亲亲的事情。
  狗男人的记忆,明明好得很。
 
 
第15章 开会   夫妻关系
  二十号,是梵尼决策性的一天。
  召开股东大会之前,便有媒体分外关注这件事。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梵尼再不济,发展空间依然难以估量。不论内外都在猜测,到底谁能成为下一任执行总裁。
  依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作为江家二把手的江启山胜率极大,他的对手一个是不懂商道的江大小姐,一个是在外念书且对珠宝行业兴趣缺乏的江家小叔。
  用胜券在握来形容再合适不过。
  梵尼大楼坐落市区金融中心,从外表来看繁华依旧,会议的前一个小时,门口集聚媒体人,以及雇佣的保镖。
  江晚梨来之前联系过裴忱,他说晚些过来。
  大概是在忙吧,她也没催促,自己一个人过来,导致现在孤立无援地站在公司大厅,显得非常无助。
  周遭传来员工们的议论声。
  “从今天开始,公司以后的管理制度会不会发生彻底的改变?”
  “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我还挺期待新江总的到来。”
  “有什么好期待的,又不会突然给你涨工资,我只希望公司短时间内不要破产,不然我连房贷都还不起了。”
  “除了新江总,是不是还有一个候选人?”
  “那个大小姐吗?得了吧,她更没期待感。”
  江晚梨今天把头发盘起来,白衬衫黑裙子,看起来利落大方,但也显得和公司其他女职员没什么两样,所以没人发现她的存在。
  即使发现了,估计他们也不会顾忌着说话,毕竟谁都知道,她不可能成为梵尼的管理人。
  会议的前十分钟,公司高层随后而来,崭新的玻璃门外是由八个保镖拥护,戴着墨镜,雄赳赳气昂昂如同港城阔佬走过来的江启山,排场夸张而浩大,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云端上,人还没有入选,已经飘飘然起来。
  门外,是从外到内排成整整齐齐的员工,迎接新江总到来的时候,按照上头早早发布的任务,齐声招呼一声“江总好”。
  所有人都给他们让路。
  江晚梨站在原地,蹙眉看着着夸张的行礼过程,相比而言,她这个手中股份比二叔要多的不仅没有排场,反而低调得像个外人。
  “这不是我大侄女吗。”江启山嘴脸不变,假笑得体,“来得这么早做什么?”
  来得早,位置也不是你的,有什么用?
  江晚梨听出言外之意,心平气和,没戳破嘴脸,也敷衍地叫一句二叔。
  按照之前的赌注,今天的大会,由她坐在首席位子上,她是董事主持人。
  然而到现在位置,自己的手里也没有股东和代理人员名单。
  大大小小股东相应进场,签字,入座。
  江启山如同往常一样,依然是东道主的姿态,并且在进去之后,便像个狗似的标记记号,让秘书将文件放在首席桌上。
  发现江晚梨那诧异又愤怒的眼神,江启山无所谓笑道:“看我做什么?这不是我想耍赖,是大家决定的,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能主持什么会议?”
  他笑得越来越狡猾:“还是回去好好照顾你妈妈,当个拿公司分红的小富婆吧。”
  “就怕二叔篡改数据,一分钱也不给我。”
  “怎么会呢。”江启山一脸得意,“二叔不是那么没良心的人,你妈妈出院,我怕她没地方住,不还把宅子换给你们了吗?”
  “那是因为警察来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要是我不想走,你觉得警察能拿得住我?”
  显然,江启山是想耍赖到底了。
  他这副嘴脸,这个胆量,务必是打算让自己成为一个蛀虫,将梵尼内外啃噬得连渣都不剩。
  会议之前已有大量人员交头接耳,江启山同自己的亲信和狗腿子们侃侃而谈,煞有介事地交流着,就在江晚梨被无视到可能随时能被当成局外人赶出去的时候,又一批人员到来。
  一名律师,一名记者。
  以及两名保镖。
  走在前方领路的是梁秘书,很多人都不陌生,都知道他是谁的得力助手。
  他的出现,意味着另一个人的到来。
  没有虚张声势,男人缓缓走进会议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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