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之惹不起的黛玉——紫生
时间:2021-04-20 10:47:31

  若是看信之前,贾母实在是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了。但是结合刚才的信,贾母隐约猜到了一些。开玩笑,荣国府老封君是什么人?是贾代善一屋子的姬妾只生了三个庶女,硬是没养活一个庶子的当家主母。别看贾母政治素质不行,内宅斗争还真不缺手段。林家信上说林佑落了水,然后给二房的礼就这样了。难道姑爷家里怀疑林佑落水和二房有关?
  那不能啊,各家门各家姓的,王氏就算贪婪些,怎么也将手伸不到姑老爷府上。
  这么一想,贾母就想得越发深了,难道是姑老爷有了新欢,借着林佑落水的事儿故意迁怒敏儿,拿着敏儿的娘家做垡子?
  哎哟,一定是这样,不然敏儿怎么病了呢?一定是怄的。
  贾母精于内宅斗争,王氏也不缺这方面的手段,而且贾王氏的野心更大。瞧瞧现下荣国府几乎没人提的贾瑚。王氏听到林佑落水,又看了这份礼单,迅速就明白了:这一定是去岁甄家像自己借的人出了问题。
  其实说起这件事,贾王氏还真有些冤枉。贾家、王家都有不少产业在金陵,她还有个妹婿薛家在根基也在金陵,为了托甄家照拂好办事,贾王氏自当家以来,但凡甄家有所求,贾王氏多半是肯帮忙的。
  林如海到扬州上任不久,王氏就接到甄家的信说借一两个在林家的人一用。王氏以为甄家不过是想打听一下关于盐政的消息,便将孙宽夫妻借出去了。因千里迢迢,王氏还真不知道甄家这一借人就是做害人子嗣这样的事。
  但是王氏是什么样的人?只要没铁证,自己便什么也没做过,再说,自己还真没给孙宽家的下过害人性命的指示,贾王氏越发有底气。
  贾王氏平日爱抄佛经,做菩萨样。但是今日这样打脸面的事,她就是个真泥人,性子也要被激出来了。
  “姑老爷姑太太就算心里没我们老爷这一房人,你个线头都不送来,我也不恼;但偏生将我们送去的礼还回来侮辱人,却是怎样也说不过去的。老太太,您就算不瞧王家的颜面,也要瞧我们老爷和他子孙的颜面呢。都是做祖父的人了,我们老爷也是头一朝被人这样打脸,还是嫡亲的妹子妹婿打的。这样的事传出去,可怜宝玉、兰儿都要被人轻贱。”王氏一席话,直接将贾母的几个心肝全抬出来了。贾政、元春、宝玉、贾兰,哎哟,这些贾母看重的人,林家可是全都没留脸呢。
  贾母偏心偏了几十年了,早就偏得理所当然。当然,她在家中偏心二房,在女儿女婿之间也是偏心贾敏的,所以在贾母看来,贾敏断然做不出这样的事,这一切,定然是林如海升官之后变心了,贾敏还不知道受怎样的磋磨呢。
  于是贾母疾言厉色的对林家两个婆子道:“我堂堂国公府,也不是他巡盐御史大人能欺上门的。今日若不给我个说法,我老婆子就算拼了这张老脸,也少不得递牌子进宫,求一个和离!来人,将这两个婆子给我拿下,再派船去扬州,将姑太太接回来当面对质!”
  贾王氏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贾母一眼,这老太太什么路子?不给自己撑腰,先给贾敏撑腰了?
  贾母笃定这一切都是林如海干的,说不定是那个新得宠的狐媚子姨娘已经得了林家的掌家权,故意瞒着女儿女婿送了这样的礼物,来向当家主母的娘家示威,所以先得替贾敏撑腰,贾敏的颜面挣回来了,自然会给二房赔礼。不得不说,人一旦偏心起来,什么样的理由都想得出,往往还能逻辑自洽说服自己。
  尤其荣国府这样的人家,二房得了掌家权,就没怎么给邢夫人的娘家走礼,先前的长媳娘家张家更是断了往来,这是现成的例子。林家若是哪个狐媚子得势,给正房太太娘家下眼药不是顺理成章么?因为贾家自己门风不正,贾敏便来了个以己度人。
  贾母那里脑补了一篇有的没的,贾王氏自己知道怎么回事啊,贾敏回来对质,贾王氏虽然觉得林家拿不出铁证,但是难保老太太会听近几句贾敏的说辞,自己这些年在荣国府的依仗全靠贾母偏心贾政。如果自己因此丢了贾母的信任,也是不利日后的。
  贾王氏正要开口,却听张河家的不紧不慢的说:“老太太热情,要留我们姐妹做客,我们自是求之不得,原不应辞。不过我们先去东宫走了礼,太子妃殿下说要让我们给我们老爷带些赏赐回去,殿下身边的依澜姑姑现下等着我们过去呢。”
  太子妃身边的宫人呐,一旦哪日太子妃登基,那就是皇后娘娘身边掌事女官了,即便元春这回谋不到瑞郡王侧妃,日后只要还打入宫的主意,现在就得罪不起这位依澜姑姑。
 
 
第14章 听见太子妃身边的宫……
  听见太子妃身边的宫人在等林家这俩人,贾母和贾王氏的脸都绿了。元春更是臊得慌,早知如此,还妄想什么瑞郡王侧妃呢?
  偏偏这时候,几个膀大腰圆的婆子凶神恶煞的进来,就要往张河家的和王服家的身上扑。
  今日的事大大扫了荣国府的脸面,贾母原想将林家的两个婆子扣下,再自己称病,派人去扬州将贾敏接回来问到底怎么回事。这几个婆子,便是鸳鸯听了方才贾母的吩咐,去传进来的。
  只这几句话的工夫,情势变了,这两个林家管事婆子,还扣不得。
  讲蛮力,林家两个婆子可不是这几个粗使婆子的对手,两人忙闪身避开,那几个粗使婆子还待要扑,被贾母喝止。将几个婆子呵斥出去,贾母知道用强是行不通了,才语气缓和道:“婚乃两姓好,姑老爷姑太太如此行事,总需有个说法,你们上京的时候,姑老爷姑太太有无什么交代的话?”
  张河家这才道:“这个话,姑老爷和姑太太交代了只同老太太说。”言下之意,贾王氏也得回避。
  贾母眼珠子转了一下,今日这事闹的,若是没有当众显摆那份礼单,先悄悄问过了这两个婆子,只怕少勾出多少事来,事已至此,现下也只得亡羊补牢了。贾母让贾王氏带着元春先下去。
  贾王氏心中打着鼓,自然是不愿的,但是她现在也不敢犟着留下,不然便成心虚了,只得不情不愿的带着元春暂且避开了。
  鸳鸯是贾母最信重的丫头,自然知道些眉眼高低,禀了贾母,也退出去了。
  等众人走了,贾母发了话,张河家的才将林家发生的事平铺直叙的道来。没有添油加醋,也没用十分笃定的词汇。只说:“四月下旬的时候,我们家佑大爷落了水,后来又查到佑哥儿身边的大丫头墨韵狼子野心,竟在佑大爷落水之后,假装救人,还将佑大爷摁入水中。那墨韵之所以生了背主之心,自然是受了他人挑唆。但是给墨韵行方便,经常给墨韵出入行方便、又替墨韵传话的门房孙宽家的,便是以前跟着我们太太的素香。
  另外,我们太太在京城的时候,一直没有身孕,因此我们太太没少受人闲话,受了不少委屈。直到太太随我们老爷外放,头一年就有了姑娘,转年又怀上了佑大爷。我们太太仔细寻思过,能近太太身,又没带着前往九江任上的,只有留在京城看房子的陈嬷嬷。”
  贾母听了,惊出一身冷汗,问:“可拿到证据了?无凭无据的,这样的话可不能胡说。”
  张河家的道:“若是有凭证,我们老爷便直接将案子递到官府了。我们老爷太太都离京七年了,陈嬷嬷就是有什么首尾收不干净?不过陈嬷嬷一家,我们老爷和太太却要给他们换个差事,再不敢将京城的房子托给他们。”
  换个差事,听这话的意思,在林家人到荣国府送礼之前,已经处理了陈嬷嬷一家。贾母这里竟然一点儿信都没听说,可见林家这回派来的人办事利落。陈嬷嬷可不是普通奴仆,因沾着赖家的亲,普通官宦人家还得忌惮几分,林家处理得这样干净利落,可见派人上京之前,早就筹划好了。
  贾母也知道没证据,但是这话,贾母是信了七八分的。陈嬷嬷啊,赖嬷嬷的亲妹子。当年自己怎么用赖嬷嬷让贾代善那些侍妾姨娘不能生的,贾母能不知道么?虽然后来为了显自己贤惠,让几个姨娘生了几个庶女,但是赖嬷嬷手上有极厉害的避子方,贾母确是知道的。
  这避子方之所以厉害,不是说多一劳永逸,而是药味小,悄悄放在饮食中不易察觉;而且对身子伤害小,轻易不会让人一下子垮了身子。这样一来,越发难以被人察觉。
  药力小的方子,自然也有失败的时候,但是用了那药,就是偶然怀上了,不见得稳得了胎,稳住了,生出来也是个天生不足的。自己那三个庶女,不就因为身子不好,先后去了么?
  没想到啊,如此毒辣的药,竟然被用到了自己的嫡亲女儿身上。
  饶是贾母人老成精,脸上神色依旧变幻了好几回。“此事绝无可能!陈嬷嬷的亲姐姐一家还在我手上,她如何敢害敏儿。”
  张河家的依旧不卑不吭:“老太太,我们老爷太太可不敢就此定论,只是事有巧合罢了。我们老爷、太太只吩咐了奴婢将上面的话私下告知老太太,至于别的,主子的事,我们不敢妄论。”
  好一个不敢妄论!这可将贾母的话都堵死了。这之后贾母再说什么,林家两个婆子就以没有主子吩咐为由,一问三不知了。
  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证据一时半刻是寻不着,但是林家也没下结论。您老看着办吧。
  贾母见从林家两个婆子口中再打探不到什么,又因有太子妃身边的宫人在外头,贾母不敢将两个婆子如何,命人将两人送出去。
  打发了林家的两个婆子,贾母身子微微发颤,神色也变换了好几息。鸳鸯将林家两个婆子送出荣庆堂,折身回来,见贾母神色不对,忙倒了热茶,递给贾母,又取过团扇给贾母扇风:“老太太这是怎么了?若是心中憋闷,不如到院子里散散。”
  贾母胸口起伏,匀了好几口气,才道:“你着人去将赖嬷嬷叫来。”
  鸳鸯应试,又传了琥珀和鹦鹉进来陪着贾母,刚转身出去,便见抄手游廊上一个穿金戴银的婆子身后跟着丫鬟,急急的来了,不是赖嬷嬷是谁。
  鸳鸯若不是个聪明的,也做不到贾母身边的一等得意人,见林家的人刚走,贾母就要传赖嬷嬷,偏偏赖嬷嬷又这样急的赶来的,就揣度有事发生,脸上却不显,迎上去道:“赖嬷嬷来了,老太太正要传您说话呢。”
  赖嬷嬷气色不成气色的,走得颇急,原本她是来求贾母做主的,听见老太太也在寻自己,只当贾母寻自己说话,勉强挤出个笑容道:“真巧,我也来给老太太请安。”又对身边的丫鬟道:“你就在门上等我。”
  那丫鬟应是,到门上和荣庆堂打帘子的小丫头玩去了。
  赖嬷嬷三步并作两步入了荣禧堂,只见贾母坐在榻上,琥珀打扇,鹦鹉捶腿,贾母肃着一张脸,神色也不好。
  赖嬷嬷初时因寻不到妹子一家的去向,心中焦急,便赶来荣庆堂找贾母做主,此刻见了贾母神色,知道林家送礼的人刚刚才走,猛地回过神来:莫不是自己妹子当真犯了什么事,林家人已经先告了一状了吧,不然老太太怎么这副脸色?
 
 
第15章 黛玉认识那两个三等……
  赖嬷嬷被贾母脸色不好,吓了一跳。
  但转念一想:林如海夫妻两个已经外放七年了,自家妹子在京城看房子,能犯什么事,顶天也不过是昧下几两修缮屋子银子,并将林家房子赁一部分出去,得点租子。但凡勋贵人家,谁家看房子的下人不得这点好处?
  于是赖嬷嬷挤出一个笑容,道:“奴才给老太太请安。”说着一福身子
  贾母略一抬眼,道:“我如今年纪大了,竟是下头的人请安,都只行半礼了。”
  赖嬷嬷一听,脸色顿时变了,忙跪下道:“老奴给老太太请安。”
  贾母一挥手,叫鸳鸯等人都下去了,也不叫赖嬷嬷起来,呷了一口茶问:“说吧,急急慌慌的来了,有什么事?”
  赖嬷嬷做了贾母几十年的亲信,知道贾母的脾性,见贾母将人都打发了,索性也不装了,开口道:“老太太,我妹子一家好端端的在姑老爷家看房子,现在一家子都失了踪迹,奴才斗胆,请老大大打发人寻访一二。”
  贾母听了,将手上茶碗一掷,怒道:“你还有脸提她!若是寻到了她,看我不先剥了她的皮!我因觉得她是个好的,才叫她去伏侍敏儿,她竟胆大包天,敢害敏儿的子嗣!”
  赖嬷嬷见贾母神色,早就估摸着有事,但万想不到是这一桩,忙砰砰磕头道:“老太太明鉴,自打姑太太一出生,我那妹子就伴在姑太太左右,姑太太好了,她比自己闺女好了还开心。光是这自幼看着长大的情分,我那妹子怎会害姑太太?再说,奶过哥儿姐儿的奶娘,谁不指着哥儿姐儿出息了,自己得个善终,我那妹子没有自掘坟墓的道理。”
  贾母冷笑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只知自打敏儿离了陈山子家的,当年便有了孕。”
  赖嬷嬷心下震惊,但是她可是做奴才做到为孙子捐官的份上,其心计城府可见一斑,面上丝毫不显:“子女缘分是看送子娘娘的安排,哪是说来就来的。老太太且想,就算姑太太离京之后才有了林大姑娘,也已经是六七年前的事了,怎么当时姑老爷姑太太不疑心我那妹子,今年就想起这茬了?
  老太太,不是老奴要挑拨老太太和姑老爷的关系,只是姑太太随姑老爷离京七年了,那边儿的境况,全靠一年到头几封信说。如今挑了姑太太的陪房发落,难保不是借机生事。我那妹子虽是下人,好歹是打小奶了姑太太长大的,这不明不白的处置了,打的是姑太太的脸面呢。老太太不如派个信得过的人去扬州悄悄问问姑太太的近况。也不知姑老爷的信上是怎么说的,惹得老太太生这样大的气。”
  赖嬷嬷在外头有宅有田,呼奴唤婢的,早已经不当差了,不过是三五不时的进府向贾母请安,陪贾母说说话,别的一概不操心。今儿因刚得了消息,妹妹一家子都不知去向,林家也换了看宅子的人,便急急的到荣国府求助,尚且不知林家将去年二房送的中秋礼都退回来了,不然还能进一步挑到点上。
  贾母听了这番话,顿时想到林家给二房的礼,她本就疑心外放这么多年,贾敏在九江又没个依靠,也不知林如海待她如何,如今赖嬷嬷说到她心坎上,贾母不禁疑心更甚。于是缓和了神色,“起来说话吧。”
  赖嬷嬷又磕了两个头,才扶着腰站起来。她也是上了年纪的人了,养尊处优,跪这么一会子,竟是有些吃不消。不过她嘴上可没说什么:“奴才谢老太太恩典。”起身站在一旁。
  贾母指了一下下首的小杌子,道:“姑老爷是最守礼不过的人,难道会冤了陈山子家的不成?”口中虽这么说,神色却略缓和了些,给赖嬷嬷赐了座。
  赖嬷嬷又行了一礼,在小杌子上坐了,道:“老奴多年不见姑老爷、姑太太,也不敢妄论姑老爷的不是,只是这给人定罪,总要有个证据,姑老爷这样处置人,不是埋怨老太太当年给姑太太挑的人么?”赖嬷嬷见挑拨有效,便再接再厉的给林如海上眼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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