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甲将军家的美娇娘——木妖娆
时间:2021-04-23 09:54:08

  老太太心里有了别的念头,越想越起劲。看向厨房的方向,见还在厨房中忙活的大儿媳,一拍手打定了主意就快步走进了厨房。
  阿沅把稀粥端到了堂屋,刚从屋中出来的陈家小叔看到阿沅,眼神蓦地一亮,急忙上前献殷勤。
  “来来来,让我来端,哪能让客人来帮忙做这个活。”
  陈家小叔要来接手,阿沅也不与他推搡,直接把一盆没几粒米的清水粥给了他,省得被别人看在眼里腹诽不成样子。
  “厨房还有窝窝头没端出来,我去端。”
  说着便径直转身快步走去厨房,而陈家小叔的目光则肆无忌的打量阿娇的背影。
  阿沅离厨房还有几步路的时候,就听到了老太太阴阳怪气的说话声:“你那侄女模样生得好,身段又好,大老远来投奔你,这途中就没个男人帮衬着?没有的话又是怎么平平安安地来到陈家村的?”
  半年前才打完仗,四处流窜的败军居无定所,也就成了流寇。北边那边现在乱得很,这南边也受了波及,世道极为不安生。
  就是前不久镇上有一家五口被人屠杀了,大家伙都说是那些流寇做的,到现在凶手都还没抓到。
  一个年轻貌美的小娘子长途跋涉来投靠亲戚,这要是没有一个人护着的话,老太太是不信的。
  芸娘虽然脾气好,可听自家婆婆这么败坏自己的侄女,也是沉了脸:“娘,阿沅还是黄花大闺女!”
  老太太却还是不信:“大花她娘你难道就没听到村子里边说的闲话?都说你那外甥女被人沾过了,难寻好人家了。不若这样,老婆子就大发慈悲,老四现在不是没讨上媳妇么,先让你那侄女当老四的妾,我不嫌弃她不干净……”
  老太太絮絮叨叨还没说完,“呯”的一声,碟子重重落在灶台上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
  “娘,你别说了!”芸娘再好的脾气也被老太太的话给气笑了。
  老太太可真敢说,也不让她那小儿子撒泡尿照照自己长什么样!身材矮小,又黑又胖,脸上有颗苍蝇痣,还好吃懒做,连个丑媳妇都娶不到。
  就那鳖样,还想让阿沅当他的小妾?
  做梦!
  在厨房外的阿沅听到这些话,垂下了眼眸。
  老太太被向来软性子好欺的媳妇呛了声,蓦地一瞪眼大骂:“你个恶妇,竟敢凶你婆婆,反了天了?!”
  阿沅深呼吸了一口气,佯装刚过来,开口打断里边的骂声:“小姨,还有什么要端出去的吗?”
  说着走进了厨房。
  在旁人面前,阿沅都喊芸娘做小姨。
  到底是外人,老太太没有继续骂下去。怒瞪了一眼阿沅,冷哼了一声随即走出了厨房。
  芸娘见了阿沅,面色不好,眼眶也有些湿润。
  “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
  阿沅没有隐瞒,微微点了点头。
  芸娘擦了擦眼尾,然后拉住她的手,安慰她:“你莫要多想,姑姑定然不会让你做妾的。你模样好,性子也好,姑姑肯定会给你寻到一门好亲事的,今日姑姑带你到镇上找活计,找到了就在镇上住,不要再受白眼。”
  芸娘是知道自家小叔劣根性的。阿沅在这陈家住一小段日之或许还会平安无事,但日子一长久了,难免会被那混子钻了空子,到时候阿沅就是有口也难辨,只能选择嫁给那混子当妾!
  芸娘心疼阿沅,怕她在饭桌上遭人白眼,所以给了她两个窝窝头,让她拿进房中去吃。
  芸娘打算等吃完早饭忙活完了家务后,再带着她去镇上。
  阿沅吃了一个窝窝头,藏了一个,随后帮着姑姑喂鸡喂猪。
  阿沅知道自己碍眼,所以在陈家的这几日,她都像是影子一样,不说话只埋头干活。
  做完家务活后,芸娘也约了其他妇人一块到镇上。
  世道不安生,多几个人结伴而行能也安全些。
  因先前也去过一趟镇上了,几个妇人对阿沅也没有第一回 见的时候那么好奇了,只闲聊着其他的事情。
  这时就见前边不远处有一个提着篮子的妇人,穿着一身桃红色,似乎也是要去镇上。
  远远看去只见那大.屁.股一晃一晃的,看着很是风骚。
  陈家村的一个妇人“啧”了一声:“这刘寡妇自己一个人去镇上,也不怕窜出个混子把她给抱到林子去了。”
  另一个妇人嗤笑道:“她还巴不得有个混子出来呢。”
  妇人的话,让其他几个人哄然大笑。芸娘拉着阿沅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让她不要在意他们说的话。
  一个妇人疑惑道:“这刘寡妇三天两天的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去镇上,莫不是去会姘头?”
  知情的妇人嗤笑道:“哪是去会姘头,分明是去勾搭镇上的霍铁匠,可奈何人家霍铁匠瞅都不瞅她一眼。”
  “何止刘寡妇一个人想勾搭霍铁匠,这乡里乡村的,还有镇上的寡妇哪个不是三天两天往打铁铺转悠的,都希望能勾搭上那身强体壮的铁匠。”
  之前打仗的时候在这十里八乡招募了许多的壮丁。而半年前仗打完了,但能回来的人很少,因此寡妇也就多了起来。
  说起那霍铁匠,几个妇人的话就更多了。同行的阿沅也免不得听了些。
  她们说那铁匠也是上过战场的,几个月前的一日,霍铁匠牵着一匹伤痕累累的战马来了清河镇。
  在镇上租赁了一间铺子,开了个打铁铺。
  没人知道他叫什么,只知道姓霍,所以都是喊他霍铁匠。
  霍铁匠许是因在打仗的时候杀了不少人,所以一身的煞气。小孩和小娘子都怕他,但那些没了男人的寡妇却是把他当成了香饽饽。
  霍铁匠能开得了铺子,那手上自然是有银子的。再加上孤家寡人一个,样貌英俊,身强体壮,而成过亲的妇人都知道这身体强壮的好,所以可不正是那些寡妇眼中的香饽饽吗?
  只是霍铁匠沉默寡言,终日一身黑衣,活似个阎王。冷冷冰冰的一个人,也不与旁人来往,连那些个狐媚子也没正眼瞧过一眼。
  听到这,阿沅不知怎的忽然就想起了在山神庙的那个男人。
  男人的模样有些模糊了,但散发出来冷冽的气息,满身的煞气都还让她记忆犹新。
  她还记得当时放在火堆上烤的也正是黑色的衣服。
  最重要的是当时她都那样了,他都没有趁人之危,反而是好不怜香惜玉的把她拎到了雨中,让她清醒。
  若是当时她不是一副快死了的模样,阿沅总觉得他或许会直接打晕她,把她给绑了起来。
  到最后是阿沅求着他帮自个的。她感觉要是有些东西不舒缓出来,她不死也会没了半条命,或者会变成一个傻子。
  她不想死,也不想变成傻子。
  她阿爹只有她一个闺女。在病死前,阿爹千叮万嘱的与她说,无论遇上什么困难,都要活下去,把根延续下去。
  时至今日她都时刻记着阿爹的话,想要好好活下去。
  那个男人没有要了她的身子,但却碰了女子最为保守的地方。这事阿沅没敢和姑姑说。
  阿沅虽然知道自己有些不清白了,但还是向往着往后能嫁人,然后过上好日子的。
  现在仔细想来,那男人不仅救了她半条命,还没有要了她的身子,应当算得上是她的半个恩人了。
  阿沅想着旁的事时,就有妇人问她身旁的姑姑。
  “芸娘,你不是说要买一把镰刀么?绣纺也没有这么快开门,不如先去打铁铺买了镰刀再去绣纺。”说话的妇人想要去打铁铺凑一个热闹,看看刘寡妇是怎么勾搭人的,所以劝同行的芸娘。
  快要收粮食了,就芸娘他们一房没镰刀可使。芸娘也就咬牙省下了几十文钱来买镰刀。
  芸娘自然没有意见,也就应下一块去了。
  *
  镇上以前是有一家打铁铺的,但后来那老铁匠的儿子死了,他不久也跟着去了,清水镇唯一的一家打铁铺也就关门了。
  所以以往要买铁制的农具刀子和锅都得去县上去买。而几个月前清水镇才重开了一间打铁铺。
  阿沅随着她们入了清水镇,去了打铁铺所在的街道。远远地就看见刘寡妇进了打铁铺。
  几个妇人也拉着芸娘快步的往打铁铺走去。
  阿沅远远地就听“呯呯呯”的敲打声。
  到了铺子的门口,就见那刘寡妇装模作样的看着排列在墙上挂着的铁具,目光却是时不时的往那打着铁的铁匠望去。
  刘寡妇长得有几分姿色,只是因涂的胭脂粉很是劣质,所以抹在脸上有些不匀,还有些浮。
  阿沅暗暗的抬眸看进打铁铺。在铺子中望了一眼,目光最后落在那个背对着她们,穿着黑色的无袖汗衫的铁匠身上。
  阿沅一直以为铁匠都应当是那等手臂比她腰还粗的壮硕汉子,可这霍铁匠却是个例外。
  阿沅见过壮硕得臃肿的汉子,而霍铁匠却是身体颀长,露出来的双臂健壮结实,肌肉流畅匀称。虽然不如其他壮汉那般壮硕,但那因挥动着锤子而紧绷着的手臂,一看那肌肉起伏就知道蕴含着极为强劲的力量。
  汗水顺着古铜色的手臂纹理缓缓流下,让一旁的妇人眼睛都瞧直了。
  阿沅倒没有什么想法,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铁匠的背影,心里头生出了几分怪异的熟悉感。
 
 
第3章 认出   心慌
  毕竟是未嫁人的女子,不好一直盯着男人瞧,所以阿沅只瞧了两眼就低下头跟着姑姑进了打铁铺。
  原本刘寡妇一直在找话语铁匠说。但见同村的人出现在打铁铺,脸色顿时绿了,也没敢再勾着铁匠说话。
  有妇人调侃刘寡妇:“哟,刘寡妇你怎又来打铁铺了,我三回到镇上,回回都看见你往打铁铺子这边跑,莫不是这里有金子捡,让你跑得这么勤快?”
  几个妇人顿时哄笑出声。
  连打铁的声音都盖不住她们的笑声,许是嫌吵,那铁匠打铁的动作一停,随即转过身来:“你们要……”目光在看到低头顺目的阿沅时候,略微停顿了一息,而后面无表情的吐出最后几个字“买什么?”
  低沉浑厚冷漠的嗓音落入耳中,似乎带着几分熟悉,好似就在不久前听到过。因这声音,阿沅的身体微颤了一下,想要抬头确认,却也没有勇气。
  许是铁匠身上的气息太凛冽,几个妇人顿时不敢笑了。
  芸娘咽了咽口水,出声:“我想买一把镰刀和两枚针。”
  铁匠往芸娘看去,面色沉静:“镰刀有现成的,二十五文钱一把,针要等一刻,一文钱两枚。”
  就在铁匠说话那一会,阿沅有一瞬间感觉到了那铁匠扫了她一眼。
  身子又是一僵。
  同村的妇人道:“这么便宜,杂货铺子的针都要一文钱一枚呢,芸娘你待会还要和你侄女去绣纺找活计,之后回来再取也不迟。”
  芸娘也觉得划算。因也不急着拿镰刀,便先给了十文钱的定钱,说是一会再回来拿。
  其他人就是不买东西,也看了铁铺中摆放的铁具,还时不时往那刘寡妇望去。
  阿沅心里边难受得很,也不敢确定这铁匠是不是就是她想的那个人。
  小半会后,她偷摸的抬起头,想要瞧一眼那铁匠的模样,但一抬头就瞬间与一双冷冷冰冰的眼神对上了视线。
  只一眼,铁匠就移开了视线。阿沅却似被雷击到了一样,傻傻愣愣的瞪着眼眸。
  天底下怎会有这么凑巧的事?!
  她记不清在山神庙中那个男人的长相了,可当这个男人再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时,那长相却好似又一下子清晰了起来。
  而让她印象最深的是那男人的手臂。那粗壮的手臂有好几道狰狞的旧伤痕。
  她的目光颤颤巍巍的落在铁匠那双结实起伏的手臂上。
  铁匠右手臂有一道砍伤的刀痕。似乎是从胸膛砍下的,那刀痕从肩袖中窜出,一直差不多到手肘处。
  阿沅尤记得那日在山神庙中,自己似乎要死过去的时候,眼前就是这带着这道刀痕的粗壮手臂似在锯木头一样快速而留下的余影。
  她当时是怎么央求男人来着?
  她记得她比村子里边最放荡的寡妇还要放荡。抱着男人炙热的粗手臂,哭得小猫一样央求着男人多碰碰她。
  阿沅想起自己的放荡,只觉得窘臊不已,就好似被火炉烤着,想找个洞钻进去。
  阿沅的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又白,红白交替下僵直了身子。
  心几乎要从心口中跳了出来似的!
  脑中有个想要逃跑的冲动,但又怕姑姑他们瞧出什么端倪,一时僵硬真身子,一动不敢动。
  铁匠并没有理会她,而是把她当成陌生人一样,一眼都没有给过她,转过身去继续打铁。
  见此,阿沅隐约明白男人不打算把她的丑事给捅出来。
  但阿沅并没有因此而松一口气,身体始终紧绷着,不敢有太多的动作。
  这时刘寡妇见同村的妇人还赖着不走,只能咬咬唇,先行从打铁铺离开。
  人都离开了,也没好戏看了,几个妇人便多瞧了几眼那铁匠健壮有力的双臂和腰身,随即才不舍的说去其他地方逛逛。
  芸娘觉得绣纺也差不多该开门了,便和其他几人约了时辰一块回去,然后才喊了阿沅去绣纺。
  “阿沅,你怎么了,脸咋这么红。”
  被喊了名字的阿沅,心底顿时咯噔了一下,僵直了背脊。
  “没、没怎么,可能是铺子里边太热了。”
  说着还用手朝着脸扇着风。扇风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手心都是细汗。
  打铁铺子只有一面墙是全开了窗户的,有一面是门,而有两面是不通风的,常年开着炉子,自然是热的。
  芸娘也没多怀疑,便道:“我们先去绣纺,今日是招女工的最后一日了,可不能错过了。”
  阿沅点了点头,跟着姑姑的身后出了铁匠铺。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身后似乎有一道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让她尾椎骨都跟着一麻,差些走不动道。
  阿沅几乎是同手同脚的离开了打铁铺。
  离开了打铁铺的同时,阿沅暗暗希望那男人不会把之前的事情说出来。若说了,她肯定不能再待在清水镇了。
  除了姑姑这处,她实在没有地方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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