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宠我的美人相公——堇色蝉
时间:2021-04-26 10:01:13

  “爹娘是看不上表哥做女婿的,陆家近年衰败,这才盯上我和我的嫁妆,我却不想蹚这趟浑水。”
  小梨:“所以您昨夜去寻夫人,让她给您早点寻个夫君,也好断了陆家的念想?”
  玉容卿摸摸自己的脸颊,平常道:“总归是要成亲的,只要人品好,家世清白,我也没打算挑拣。”
  生在富贵人家,爹娘恩爱宽厚,两位兄长各有志向,对她关爱有加,玉容卿觉得自己已足够幸福,对未来相公没什么期待,左右她又不缺什么,没打算靠着男人过一辈子。就算没了玉家的富贵,她也会算账绣花,靠自己便能过活。
  成亲不过是找个人过日子罢了,也为堵住悠悠众口,断了某些人的念想,别想着能通过娶她分到玉家的家产。
  梳妆好,撑伞出门,小梨还是忍不住多问一句,“小姐喜欢李公子,就没想过同他结亲?”
  闻言,玉容卿紧张地看看四周,确认了没有其他人后才训斥道:“谁让你多嘴的!”
  “奴婢知罪,小姐息怒。”
  谈起李沅,玉容卿攥着手绢仓皇不定,“我与他是发乎情止乎礼,李沅来路不明,即便同我在一起也只会惹人非议,说他高攀我家,有哪个男人愿意被人戳脊梁骨?”
  主仆两个走着,放低了声音,“我看他气度不凡,想来家世高贵,迟早要寻到本家,又怎能为了我留在徐州做个赘婿呢。”
  男女之间并不是郎有情妾有意便能成,何况玉容卿身后是整个玉家,更不敢拿自己的婚事来任性。
  听罢缘由,小梨住嘴不再提,两人也走到了私宅门外。
  小梨上前敲门,发现门并没有落栓。两人推门进去,小梨收了伞,回身落上门栓。
  进得屋去,李沅正端了砂锅放在炉子上热着,米粥的香气弥漫了整间屋子,没吃早饭的玉容卿一进屋便被香的流口水了。
  小梨守在门边,隔着屏风不打扰二人。
  方才对小梨说的清楚明白,玉容卿自己也心知肚明,偏偏在李沅面前,心里什么考量都没有了,连说话都有点害羞,“你,怎么不关好门?被风吹开了怎么办。”
  李沅有条不紊的摆好两副碗筷,摆好凳子请她来坐,“我想着你要来,便早起开门等你。”
  等她?
  他竟然那么早就在等她。
  玉容卿嘴角微扬,解了披风挂好,坐在他对面,看他给自己盛粥倒茶,优雅从容又好看,好奇道:“你怎么知道我没吃早饭?”
  “猜的。”李沅坐定,余光瞟到少女脸上的微笑,恬淡温柔。
  两人同桌吃饭,玉容卿第一次吃到这样好味道的粥,长时间炖煮的米粥口感绵密,还能尝到咸香的肉丝和清脆的“萝卜粒”,口中回甜,她胃口大开想多喝两碗,却不想让李沅认为自己是个笨蛋吃货,喝了一碗便捧起了茶杯。
  李沅就像看破了她的心思似的,主动给她添了一碗,不经意道:“三姑娘,我想了一夜,我决定不回去了。”
  “什么?”玉容卿惊讶地看着他。
  李沅放下筷子,抬起头来看着她的眼睛,温柔而坚定,“我要留在徐州。”
 
 
第11章 11   互生情愫
  桌上的茶冒着热腾腾的雾气,桌边的二人四目相对,似是因为男子的目光过于炙热迷人,少女羞涩地低下头去,佯装口渴,喝了一口茶,缓解紧张的心情。
  玉容卿心里有点乱:他要留下?为什么要特意对她说?是因为她救了他还是因为他对自己……
  看不透美人的心思,玉容卿直言不讳,“李公子在徐州无亲友也无前程,为何要留下?不怕家里人担心吗?”
  李沅淡然道:“我失了忆不记得家里人,却在梦里见他们待我不像家人,倒像是欠了人命的仇人。”
  “这……”玉容卿家庭和睦,没见过拿孩子当仇人的家庭,更觉李沅静若幽兰,飘然出尘,哪里像受过罪的苦子,疑惑道:“做梦而已,岂能当真,说不准你的家人正着急等你回去呢。”
  闻言,李沅轻叹一口气,不费口舌解释,站起身来走到玉容卿面前就开始解腰带。
  解腰带?!
  玉容卿仓皇乍起,退后两步,脚步打结差点向后摔过去,忙扶住桌子稳住身形,抬手宽袖遮住自己的眼睛。
  李沅知道自己所为太过孟浪,正欲道歉解释,却见被吓退的三姑娘一边挡着眼睛一边伸手小步挪回来,直到那纤纤玉指摸索到他手上拦住他,轻抚着他包扎着绷带的手背,力道轻柔。
  “那个……你不要冲动,有事好好说,当心着凉。”
  这种时候她还想着不让他着凉,真是可爱,李沅心底燃起一丝光亮。
  手上按着的手并没有因为她的劝诫而停下,玉容卿见势不妙,挡着眼睛要开溜,心道他发疯不是梦游症吗,怎么还清醒着就神志不清了。虽然他这衣裳本来也没穿的多整齐,可玉容卿一点也不好奇他衣裳下的模样。
  一点也不好奇。
  不好奇。
  好奇。
  “三姑娘,你别怕我。”李沅唤住被他吓得要逃的玉容卿。
  他说话是清醒的,并不是发疯。玉容卿左顾右盼,红晕弥漫到耳朵尖上,心道我哪里是怕你,明明是因为害羞才不敢看你。
  片刻过后,宽袖缓缓落下,少女的目光落在美人身上,只见他上半身暴露在空气中,健壮的身材,精瘦的腰身,皮肤很白,仿若瓷器一样的莹白,衬着鲜嫩的水红色,秀色可餐,让人看着就心神荡漾。
  美色在前,玉容卿却笑不出来。
  美人的身子完美如玉,有如天仙下凡。可身上满布伤疤,身前那刀伤留下的疤痕从胸口延伸到腹部,狰狞恐怖。他身上的伤痕却远不止于此,玉容卿走近一些便看到他肩上、手臂、后背,长长短短留着深浅不一的疤痕。
  这许多伤疤绝非一日之功,玉容卿心疼不已,颤抖着手想要抚摸他的伤痕,却在即将触碰到他的身体时及时收住了手。
  李沅将她的反应都看在眼中,欲语还休的模样,伸来试探的手,叫他也觉得羞愧,“对不起,吓到你了,我这副模样很丑吧。”
  “我没有被吓到。”玉容卿抬起头来,斩钉截铁,“你很美,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
  从玉容卿口中听到赞美,李沅心中微动,看她一双明眸如月如星,盈盈水波中只映着他一人的身影,仿佛在这一刻,她是将他放在心上的。
  她对他,会不会也有点喜欢。
  心有期待,李沅抬手撩起鬓边的长发别在耳后,露出修长的脖颈,白皙的皮肤泛着薄红。
  好美。
  玉容卿的目光完全被他的动作吸引了,没骨气地盯着人家的身子看,直到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玉容卿忙侧过身去,捂住泛红的脸颊,“是因为你的家人才受伤的吗?”
  “嗯。”李沅垂眸轻嘤,像只受了委屈求安慰的幼兽。
  他常在夜里做噩梦,梦到自己在孩童、年少时遭受折磨,起先他也以为只是个梦,直到他在自己身上找到了同梦中一样的伤痕。说不定他受伤坠河也是因为被所谓的“家人”谋害。
  这样的家,不回也罢。
  回去面对并不友爱的家人,还不如呆在这里谋生活。
  玉容卿完全能理解他的选择,偏过头不看他,伸手帮他把衣裳拉起来,不知该说什么,只能隔着衣裳拍拍他宽厚的肩膀以示安慰。
  即便两人身形相差很大,玉容卿只到他脖子那么高,她依旧觉得眼前的美人柔弱无助又可怜,心生怜惜:“我那里有去除伤疤的膏药,等有空我让莫竹给你带来。”
  李沅点点头,把衣裳拢起来,系好腰带。
  他本不在意这一身伤疤,曾经痛过,如今只剩下横七竖八的凹凸不平,藏在衣裳下,徒留一张脸白玉无瑕示人。可是玉容卿说他好看,李沅便不想糟践自己的身体,早日抚平一身的伤,同过去一刀两断。
  两人坐回去吃完饭,李沅收拾碗筷时,玉容卿突然想起一件事。
  “我去贺先生家拜年时,他请我帮他的书院寻个代课先生,既然你要留下来,也该寻个差事做,可愿意去试试吗?”
  “贺先生?”李沅背对着她收拾橱柜,眼神一沉。
  玉容卿全无察觉,笑道:“贺老是我儿时家里请来教我读书的老先生,今年也有七十岁高寿了,在徐州办了文峰书院,如今已是书院山长了。”
  听罢,李沅放下心,走到桌边坐下,替她倒茶,“多谢三姑娘费心。”
  玉容卿摆摆手,“举手之劳,过两天我陪你走一趟。”
  喝完一盏茶,玉容卿起身要走,李沅叫住她,心脏嘭嘭直跳,“三姑娘,为何对李某如此用心?”
  少女停住脚步,眼光流转,低头看自己粉嫩的裙边,想到自己一早起床精心打扮前来见他,花枝招展想要惹他在意,心思真真不纯,又该如何回应他的疑问。
  我喜欢你。
  喜欢你温文尔雅,温柔似水;喜欢你静若幽兰,气度不凡;喜欢你一表人才,惹人怜爱。就是……喜欢你。
  玉容卿转身看他,轻咬下唇。
  “我……”
 
 
第12章 12   互生情愫
  暗恋着实让人煎熬,想让他知道又怕他知道,自己这份感情。
  从小爹娘就培养两个哥哥做继承人,文韬武略,求学知世,样样教授,对她却没什么期待,只让她做个富贵小姐,到了年纪就嫁人生子。
  奈何命运弄人,玉疆哥哥与玉白哥哥都无心商贾,让她一个小女子承了家业。
  虽然她喜欢李沅,可爹娘看不上他,既然不能在一起,她宁愿将心意藏在肚子里,也不想让李沅因为她的喜欢而为难。
  “我读书识字,知晓达则兼济天下,自然助人为乐,李公子不要放在心上,好好养伤便好。”玉容卿说罢,不等他问便带着小梨出门去。
  心慌意乱。
  她竟也说了谎话。
  独留李沅在房中回味她的表情,明明红着脸,为什么说出那种互不相干的话,就像故意将他推开似的。
  玉容卿快步离开,小梨小跑着跟上来,撑伞挡在她头上,“小姐,李公子都说要留下了,您为什么不对他表明心意呢?我看他将底细都交了,是个可靠的。”
  主仆两个一个劲儿的往前走,逃似的离开私宅外的巷子,生怕对话会传到李沅耳朵里,“人家对我又没那个意思,我若是说了,叫他以为我是因为喜欢他才救他,显得我看人浮于表面太肤浅不说,还让会他为难。”
  “那您就不打算说了?”小梨好心提醒:“李公子这般有气度的人,整个徐州都找不到第二个,他若是留下,迟早会被别人家拽去做姑爷的。”
  给别人做姑爷?
  那怎么能行。
  可她有什么立场去干涉李沅的生活。
  若她再继续优柔寡断,李沅说不定真会同别人生出姻缘。他在徐州没有依仗,做别人家的姑爷少不了要受委屈。如果是她的话,又能不能挡下爹娘的不满,同他好好生活……
  玉容卿纠结着,慢了脚步,从侧门回玉府,抬手让小梨扶着,想的脑瓜疼。
  她这脑子算账还行,算别的是真不够用。
  想他的时候,脑袋里都是那张完美无瑕的脸,如今成了那白皙却伤痕累累的身子,叫她又爱又疼,真想帮他把伤痕都抚平。
  还未思索出个结果,便听远处有人喊她,“表妹!是你吗?”
  今日是陆雪生寄住在玉家的第一天,本想与玉容卿吃顿早饭拉近距离,却满院子寻不到人,去问舅舅舅母也说不知道:玉容卿忙前忙后常会见不到人,玉家夫妇见怪不怪,孩子长大了,也不便事事过问。
  直到吃过早饭,陆雪生出来院子,心想着母亲的嘱托要他勾搭表妹,虽不靠谱还有点败人品,但没试过,哪知道会不成呢。
  且试上一试,成了是捡到大便宜,不成也能有个由头去搪塞母亲。
  在玉府侧门里见到了玉容卿,陆雪生跑过去,雪落在他身上,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表妹你一大早去哪儿了,叫我好找。”
  “表哥寻我做什么,你还有三个月就要春试了,该专心读书才对。”
  玉容卿还有账目要看,并不想同他多说,转身要走,却见陆雪生一路跟着她,欲言又止。
  “表哥有事?”
  陆雪生厚着脸皮说:“我想请表妹吃顿酒,我们两家平日不怎么来往,我贸然来寄住,心有不安,还请表妹给我个面子,让我答谢一番。”
  放在平时,玉容卿也就答应了,可是听了陆夫人对他说的那番话,如今再听表哥的请求便很不对劲。
  玉容卿思索片刻,渐渐垂下眼眸,略有失落,“明日下午吧,我今天还有个铺子要去看。”
  请求被应下,陆雪生喜悦,回去便叫自己的贴身小厮阿庸去徐州最好的酒楼订雅间。
  书房中温暖如春,玉容卿揉着眼睛看账目,看完一本停下休息一会。
  小梨端来一碗冰糖梨水送到案上,看小姐没在看账本了,便问:“表公子请您吃酒明显是另有所图,小姐为什么要接受呢?”
  说起此事,玉容卿冷哼一声,“玉家上有我爹娘,向下才轮到我,他怎么会单请我。”
  “您的意思是……表公子提前知会过老爷和夫人?”
  玉容卿端起冰糖梨水喝了润喉,叹气道:“表哥请我吃饭怎能不提前知会我爹娘,姑姑是爹爹的堂妹,他们是一家人,不会驳了表哥的面子。”
  总归她比不上家里的男子金贵。爹娘宁愿叫她受点委屈,也舍不下陆家的亲戚、玉家的面子。
  小时候玉容卿还会因为爹娘待她的态度与待两个哥哥不同而吃味,如今,她已经看淡了。
  “一顿饭罢了,表哥是个闲散人,跟他说开了,他也就不会在我身上花功夫了。”
  小梨默默为自家小姐鸣不平,“人家都说咱家是小姐做主,可我觉得您比两个公子要累多了,他们出去追什么自由理想,留您在这儿受苦受累,平白咽下这哑巴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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