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宠我的美人相公——堇色蝉
时间:2021-04-26 10:01:13

  宫里来到公公,玉容卿刚听完便觉得是云妃要喊她过去,不到半个月,云妃已经喊她过去三趟了,今天是第四趟。
  玉容卿凭借出色的讨好长辈的本事,让云妃对她放松了警惕,之前去了几次,带了大大小小不少的礼物,把云妃哄得高高兴兴,这次也赶忙让丫鬟去仓库里选礼物带上。
  到了前厅,果不其然是那位熟悉的公公,传令说云妃娘娘要见她。
  只是这次,太监说话的语气没有前几次那样温和,看她的眼神竟然还带着些许蔑视,仿佛她做错了什么事一样。
  玉容卿隐忍不发,唤了莫竹将马车驾出去,跟着太监的马车一同进宫。
  永定王府的长廊转角处,小菊看着一行人又被云妃娘娘请进宫去,听旁边两个路过的丫鬟讨论着云妃娘娘与王妃关系很好,日后婆媳关系和睦,对大家都有好处。
  小跑回内院,方嫣儿正在房中绣花,听到小菊着急忙慌的推开门,抬头白了她一眼,“不知道我在绣花吗,真没规矩。”
  这时候哪还管什么规矩,小菊将自己方才的见闻都告诉方嫣儿,关了门小声道:“云妃娘娘已经有半个多月没给我们传信儿了,您就不怕娘娘她跟王妃搞好了关系,觉得我们没用了,到时候把我们赶回老家去。”
  手上拿着绣花针顿了一下,方嫣儿无奈道:“回家便回家呗,日子虽然苦一些,但也比在这儿做个不受欢迎的闲人要好得多。”
  小菊却不这么想,“小姐您想想,当初家里都知道您来京城是要嫁给王爷的,如今两手空空回去,老家里那些好人家还会娶小姐吗?”
  方嫣儿叹了口气,仿佛认命了一般,无力再斗,“表哥不喜欢我也就罢了,王妃能把姑姑哄得那么高兴,也是个厉害的,只有我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
  自从玉容卿入府后,她们主仆两个在王府里一直坐冷板凳到现在,宫里又没传出信儿来可以让她们走。
  小菊试探着问:“小姐,您还想不想嫁给王爷啊?”
  “我?”方嫣儿摇摇头,“我现在只想回家,好过在这儿受人白眼。”
  主仆两个都是从落魄家里出来的,没学什么勾搭男人的本事也没有一技可以傍身,如今寄人篱下,日子久了,心里也生出委屈来。
  小菊建议说:“小姐,既然你没有那个心思,那咱们就去求求云妃娘娘,让咱们回老家去吧。”
  说的容易,方嫣儿放下针线,“那皇宫也是咱们两个能进去的?”
  “那……求求王妃?”小菊低声说,“说实话,王妃这人秉性还不错,从来都没有主动为难过我们。您要是跟她好好说,她应该不会阻拦的。”
  四处无门,方嫣儿也只能勉强一试。
  暮云阁中寂静无声,玉容卿跪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出,只听得见云妃数落她,怒骂声中带着三句讥讽两句贬低,剩下几句才提及原因,玉容卿半天才听明白,是自己之前送的冰燕出了问题。
  虽然云妃口口声声说问题出在她送的冰燕上,但玉容卿听明白了原委。
  冰燕做工精细,云妃戴出去受到了别的妃子的羡慕,今天中午,云妃正面遇见了皇后娘娘,却被皇后调笑:“簪子料用的好,只可惜燕子太过小家子气,戴在妹妹头上,真是很相符呢。”
  一旁的妃子宫女们都听着,听完皇后娘娘的话,她们也跟着笑开了花。
  小家子气,这话怎么听都不像好话,云妃越想越气,到最后甚至觉得是玉容卿故意送了一双冰燕子让她在众人面前难堪。
  因为别人一句话就这么想不开,玉容卿本能的想要开口劝劝她,话到嘴边却咽了下去——云妃本性如此,不是她三两句话只能说得动的,好心去劝也是吃力不讨好。
  不如乖乖罚跪。
  这一跪就跪到了晚上,直到宫门落下云妃都没有解气,玉容卿想回王府也回不去,只能暂时在暮云阁住下,如云妃所言“闭门思过”。
  躺在李沅曾经住过的小屋里,玉容卿无心睡眠,在破旧的房间中想象着李沅儿时的模样。
  他是个温润如玉的男子,小时候一定是个可爱的孩子。
  半夜睡在桌上的紫鹃被细小的声音吵醒,玉容卿被她推醒,两人来到门边才听出是莫竹过来了,隔着门说:“小姐,外头有禁卫军闯进后宫来了,你们快穿衣服跟我走。”
  禁卫军闯进后宫!?
  玉容卿震惊地捂住了嘴,来不及问太多,穿好衣服就打开门出去。
  陌生寂静的宫墙中,莫竹走在前头找路,紫鹃跟在后面断后,听莫竹小声说他半夜从太监房里起来想要去皇宫各处逛逛,爬上墙的时候却见宫墙内有一片火光跳动,走近些发现竟然是禁卫军闯了进来。
  半夜无召带兵器进后宫,必然是居心叵测,莫竹赶忙回来带玉容卿和紫鹃离开。
  他与紫鹃轻功都好,虽说跳不过最外层的宫墙,但逃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应该是可以的,上房顶躲着也好过坐以待毙。
  在莫竹和紫鹃的带领下,玉容卿被带上了房顶,三人在房顶上走着,见到有禁卫军举着火把靠近就立马趴下身子。
  看到刚刚带兵过去的人影,玉容卿觉得有些眼熟,紧随其后的两人骑在马上,看姿态像是其中的领袖,玉容卿趴在瓦片上借着禁卫军中微缩的火光看清了那两人的脸。
  她不会看错,即便天色再黑,她也不会认错那个人。
  骑在马上的,是李沅与李佑昌。
 
 
第112章 112   独宠
  禁卫军无故半夜闯入后宫已经是犯了大忌,看到禁军人人手持兵器, 又联想到皇帝久病难愈,今晚一场内乱无可避免。
  白日里风平浪静, 黄昏时分雨停, 乌云久久不散, 玉容卿受了云妃的欺负虽然不满,但总不觉得云妃是多么了不得的人物, 不会将她的欺辱放在心上。
  守卫皇宫的禁卫军闯进后宫无非是要扣住后妃皇子们来要挟皇帝就范, 玉容卿一个外头的王妃硫在这里反而很危险。她没有娘家做后盾也不认识几位将军, 被抓到的话可能当场就成了刀下冤魂。
  “李沅怎么会在那儿呢?”玉容卿躲在房顶上问莫竹,“他是不是被平阳王要挟了?莫竹你去看看吧。”
  “小姐,姑爷他一向跟平阳王很说得上话,怎么可能被要挟呢?”莫竹安抚玉容卿的情绪说,“姑爷他武功高强, 即便真有危险也能扛过一时,眼下最重要的是保证您的安全,这样才能让姑爷放心。”
  被夜风吹的额头冰凉, 玉容卿反应过来, “你说的对。”
  三人继续顶着冷风向前走。
  暮云阁外被一片熊熊火光包围,巨大的撞门声中, 云妃悠悠转醒,唤了两声“翠屏”无人应答,才起身穿了厚厚的外衣打开房门。
  刚探出头来查看外面的情况,门缝就被人用刀柄死死卡住,怎么关都关不上, 云妃抬头惊讶地看着眼前陌生的青壮男子,哆嗦道:“你是何人?胆敢闯进后宫,这可是死罪!”
  萧成不回答,伸手攥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拽就把人从房间中拉了出来,推到人群中,禁卫军们立刻将云妃拿下,用麻绳捆了起来,跟同样被绑起来的宫女放在一处。
  进房间去搜罗了一圈,未见玉容卿的身影,萧成走出门来,在一众士兵的包围中,问询云妃。
  “敢问云妃娘娘,我家王妃被您请进宫中,为何在此不见她的踪影呢?”萧成穿着厚实的盔甲,冬日寒冷衬的他一身铁甲银光闪闪,说话走路都带着金属碰撞的咔嚓声。
  从温暖的屋子一下子被拽到寒冷的院子里,云妃懵了好一会,不多时才反应过来这是一群叛军想要扣住后妃,对皇上不利。
  她愣愣地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当时留她在那个房间里睡一夜,你们找不到也不能怪我啊。”
  云妃手指着的方向是李沅儿时曾住过一段时间的小屋,萧成方才过去查看过,屋里没有人,冷冰冰的连个暖炉都没有,只有床铺上残留着人躺过的痕迹。
  找不见王妃,萧成只怕自己空着手去见李沅会被他惩罚。
  萧成陪李沅去平阳王的府上议事,回到府中得知了玉容卿被宫里的云妃娘娘请过去,都过了晚饭时间也没回来。
  原本主仆两个计划着进宫来寻玉容卿,不曾想平阳王安插在宫中的线人传出了皇帝突然病重的消息。
  两人约定好的大计在得到这一消息的时候便开始着手实施,李沅也不得不先与禁卫军首领会合,等到进宫之后再让萧成去寻玉容卿的下落,保证她的安全。
  萧成这里寻人无果,派人带了被捆的严严实实云妃一同去清心殿。
  寒风阵阵,清心殿外一片火光,几百名禁卫军,几百个守城军一同举着火把将清心殿三面围的严严实实。
  萧成赶到的时候,大殿外已经跪了好几个被捆起来的妃子,就连皇后娘娘也衣着单薄跪在大殿外受冻。萧成将云妃带过去,冷声道:“我听暮云阁的宫女说,云妃娘娘让永定王妃跪了三个多时辰。”
  云妃裹着厚厚的披风也难挡冬夜严寒,哆哆嗦嗦的听不清楚男人的质问,只揶揄说自己并没有恶意,只是一时糊涂。
  恶意不恶意,萧成一个局外人看不透也不想去看,催促云妃同其他的妃子一起跪成一排。
  算是给王爷和王妃出一口恶气。
  清心殿是皇帝的寝宫,殿门正对着三块巨大的屏风,上头是苏州绣娘花了数年才绣出的北梁风光,屏风后面走上十几步才到皇帝的龙床。
  当晚轮值照顾皇帝的宫女太监都被拖了出来,平阳王一声令下,身后跟着的近侍沈方上前一步杀死了他们,几张恐惧的脸庞倒在血泊中,沈方面无表情。
  关上大门,平阳王与李沅一同站在屏风前,沈方用手帕擦干净刀上的血,站在旁边一言不发。
  平阳王与李沅对视,苍老的面容略显深沉,“你要记得你对我的承诺。”
  “当然,如果没有皇叔帮忙,我花上几辈子也走不到这一步。”李沅微笑着解下了身上的披风扔到一旁椅子上。
  他走到屏风后,平阳王站在原地,隔着屏风凝视着他逐渐模糊的身影。
  皇帝临终只能见一个人。
  那个人就是未来的皇。
  平阳王带沈方退了出去,一边走一边喃喃自语,“今年的冬天这么冷,不知潇儿一个人在青州过的可好。”
  沈方低声回他,“王爷放心,小王爷他懂事了许多,一定能照顾好自己的。”
  垂眸沉思,声声牵挂,尽是父子情深。
  听到殿门重重关上的声音,李沅心如止水,缓步来到皇帝床前,看他躺在床上形容枯槁,一脸憔悴,李沅面无表情的脸渐渐勾起弧度。
  浑浊的眼睛看不清眼前人的模样,皇帝只隐约看清个轮廓,是一个身穿白衣的长发男子,他好像在笑……
  李沅轻声道:“父皇,您有没有想过,临终之前会是我陪侍在您身旁。”
  从被拖出去的宫女太监们的惨叫声中,皇帝就知道今夜有大事发生,耳边响起李沅的声音,他却有些惊讶,“你怎么会在这儿?”
  “按照父皇的设想,我应当在皇宫城墙下就因万箭穿心而死了。”李沅淡淡道,“您都这么大年纪了还在算计人心,也难怪会像现在这般,妻离子散,不得善终。”
  “胡说什么,朕岂是你能妄言的!”皇帝剧烈的咳嗽起来,僵直了身子。
  李沅冷笑一声,摩挲着自己手腕上细微的疤痕,“您不是好奇我为什么会在这儿吗?告诉您也无妨。”
  “从前我年轻不懂事,将待我亲近的平阳王看成是救命稻草,却忘了思考他一个有权有势的王爷,大可以选择辅佐二哥或者七弟,可他却要扶持我做傀儡,为了达到目的绕那么一大圈。”
  回京后这几个月,李沅很快就想明白了,平阳王扶持他并非是想从他这儿得到什么好处,而是他背后另有人指使。
  “从一开始平阳王接近我,与我结成一党对抗誉王,都是父皇您的旨意。”
  “后来,您派李仲伟前去西南,并不是想要磨练他,您让曾在誉王呆过的手下暗中伤了李仲伟,又让李仲伟查到誉王头上,挑拨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
  “现在想起我从禹州进京途中遇到的暗杀,誉王买通了我曾经的手下让我坠落马车,他想让我落个残废给我个下马威,我若是死了,誉王也脱不了干系。所以,我掉下山崖后遇到的杀手,应当是您安排的吧。”
  “利用李佑昌、我、李仲伟,欺瞒皇后,都只是为了一件事——”
  李沅一边说着一边平静的解下了手腕上的绷带,继而是许久的寂静。
  黑夜中唯有烛火轻轻颤动,照亮这空旷而宽大的清心殿。
  长时间的安静让皇帝感到窒息,像喝醉了一样头晕脑热,身躯动弹不得,眼前的景象如梦如幻,看着李沅那白色的身影在他眼前慢慢扩散,直到整个视野都被染成白色。
  “啊——”
  大殿门外传来一声惨叫,皇帝记不清那个女人的声音,但他知道那应该是他后宫妃嫔的其中一人。
  他们怎么敢在清心殿外杀人?杀的还是他的后妃,他的枕边人!
  愤怒和恐惧像黑暗的烈火一样将他的内心层层包裹,皇帝厉声道:“朕承认朕策划了这一切,但是你来到这里又是为了什么?我已经封你做了王爷,给你普通人一辈子也没法得到的荣华,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李沅捏着长长的绷带走到火炉前,轻轻一撇将雪白的绷带扔进火炉中,顿时烧起一团火焰,将他眼底的光染成明黄的红色。
  露在衣服外的雪白肌肤被火光映成暖色,李沅背对着皇帝轻声道:“李佑昌就在外面,他让我找到你的遗诏,只要我不出去,每过一炷香,外面就会死一个妃嫔。”
  “朕是不会告诉你遗诏在哪里的!”
  “整个清心殿都被围住了,一个小太监能躲多久?”李沅冷冷地笑了一声,“你以为那些人甘心做你的棋子吗?”
  房顶上传来几声异响,李沅没有抬头,大殿外的平阳王敏锐的察觉到了异响,派了人去查看。
  清心殿面积很大,东西南三面围了禁卫军,北面隔着墙紧邻着御花园。躲在房顶上的三人吹了好久的冷风,好不容易瞧见一处宽大的屋顶,刚从旁边的小屋顶踏上去,便惊动了一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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