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宠我的美人相公——堇色蝉
时间:2021-04-26 10:01:13

  看到从东西两侧追过来的火光,莫竹睁大了眼睛,忙让紫鹃带着王妃先走,他去引开禁卫军。
  与莫竹分开后,两个女子往回跑,紫鹃正要用轻功跨过两个屋顶之间的距离,却不想自己一人带着玉容卿只能承受她一半的重量,玉容卿脚下悬空,半边身子向下坠,手脚冻的没有知觉,一下子就掉了下去。
  紫鹃害怕得差点叫出声来,忙跳下去找人,在杂乱的灌木丛找到了被披风裹成一团的玉容卿。
  “王妃你没事吧?”紫鹃上来扶她。
  玉容卿爬起来揉揉屁股,摆摆手,“没事,还好这儿有丛灌木挡了一下。”
  两人站起身,看到狭窄的小路尽头一曰有禁卫军的人影晃动,便一起向里头跑去,跑到墙边无处可去,环顾四周,旁边屋墙上有一扇窗。
  紫鹃蹲下身驮着玉容卿去够那窗户,等玉容卿躲进去后,又将紫鹃也拉了几来,关紧了窗户。
  这是清心殿里的房间,玉容卿只看得见满眼漆黑,细听之下,隐约听到细微的声音。
  从怀中掏出火折子吹着,顺着那声音找过去,桌子下面竟藏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小太监,四目对视,小太监受了惊吓,立马起身要逃。
  紫鹃眼疾手快将他打晕,把人藏到桌子下面的时候发现从他身上掉出来一个方形的东西,玉容卿捡起来,正方体的玉石就像石头一样沉重,雕刻着龙形。
  “这……是不是玉玺?”玉容卿两手托着,小心翼翼。
  紫鹃不太懂这些,帮她将玉玺放到一旁的桌子上,环顾四周才发现这好像是个暗室,暂时找不到门在哪里。
  两人顺着长长的走廊向前摸索,一无所获,回到原处,靠在墙边坐下休息。
  不知自己误入了哪位贵人的宫中,玉容卿心里打鼓,怕今晚发生的大事会让政局天翻地覆,也怕明天一早被人揪出去送进大牢。
  暗室中安静下来,隔着一层墙,两人听到墙那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大殿外面又杀了两个妃嫔,皇帝灯尽油枯,只喃喃说着:“你到底想要什么?”
  李沅回他,“你为誉王铺路,想让他做太子做皇帝,我不会让你如愿。”
  从怀中掏出一张叠的方正的黄色布料,展开内容,上头竟是用朱笔写下的遗诏,皇帝让人好生藏起来的遗诏出现在了李沅手上,他震惊地睁大了眼睛。
  在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注视下,李沅将遗诏扔进火炉,火焰蔓延上来烧的一干二净。
  大殿外有人来传信:宫墙外已经闯进来誉王的亲兵来营救皇帝。
  李沅背对着皇帝走出去,在他落下的背影中,皇帝悲愤交加,一口气上不来,死在龙床之上。身旁无亲人在侧,死前无妻儿啼哭,生时辉煌灿烂,死时凄凉无声。
  誉王的亲兵杀到清心殿外,禁卫军与亲兵交战起来,大殿之外一片混乱。
  待李沅走出门来,原先与禁卫军一道冲进后宫的守城军突然倒戈相向,与誉王的士兵一同对付平阳王。
  在混乱中看清局势,平阳王睁大了眼睛转头看向李沅,一脸不可置信,手上攥着的常见还沾着三个女人心脏中涌出的血。
  “你这是什么意思?”平阳王大吼道,“你忘了对我做下的承诺吗?”
  “承诺?”李沅冷哼一声。
  平阳王气愤骂道:“你别忘了我的人已经包围了你的王府,只要我一声令下,你的家人统统都要死!”
  李沅拍了拍自己雪白的衣袖,不染风尘,就像穿过层层乌云照下的皎洁月光一般圣洁美丽,今夜不见明月,唯有他是黑压压的人群中一缕干净的光。
  “我的夫人恰好不在府上,至于其他人,皇叔想杀便杀,侄儿绝不计较。”
 
 
第113章 113   独宠
  清心殿的上空炸开一朵烟花,围在永定王府周边的士兵得到命令开始撞门, 搭梯上墙,不多时就攻进了永定王府中, 见人就砍。
  皇宫中, 在守成军和誉王的两方夹击下, 平阳王节节败退,眼见已成败局, 拉起皇后刀架在她脖子上做挡箭牌。
  “李耀!你若再敢进一步, 我就杀了她!”
  带兵杀到清心殿台阶下, 誉王面容狠厉,却在看清平阳王刀下的人后,眼神中陡然生出一丝慌乱,“李佑昌,你敢动我母后, 我就让你儿子死无葬身之地。”
  “青州与京城隔着十万八千里,而我现在就能要了皇后娘娘的命。”平阳王面无惧色,手上的刀深入几分, 划破了皇后的脖颈, 吓得她目瞪口呆,发不出一丝声音来。
  誉王看到平阳王四周围上去的都是禁卫军, 自己的人若轻举妄动,必然会让母后受伤,局面僵持,他松口问:“皇叔想要什么请开口,不要伤了我母后。”
  “我……”平阳王欲言又止, 一双眼睛直瞪着李沅。
  李沅平静地转过头去看他,“我不会履行承诺,既然是你选择了将我带回京城,你就要承受这代价。”声音低沉冰冷,冬风吹起他的长发,连发梢都带着无法驱散的寒气。
  闻言,平阳王突然发作起来,就像一直以来坚信的方向出了错,他甘心做皇帝的棋子,后又背弃皇帝与李沅为伍博上一博,走到如今竟是两手空空,一无所有,就连唯一放在心上的儿子都无法再见。
  “李沅,你背信弃义,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平阳王举起刀来重重落下。
  被禁锢的皇后尖叫着闭上眼睛,却没等来意想之中的疼痛,反到身侧传来温热的触感,回身一看,李佑昌的胸膛被一柄长剑贯穿,剑身从她身边直直掠过,只差一寸便要割破她的皮肤。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皇后呆呆的愣在原地,直到李佑昌的身子应声倒下,誉王才看清楚在他身后出手的那个人,那是李佑昌的心腹,沈方。
  来不及理清现状,誉王忙上去扶住皇后,“母后,你没事吧?”
  受了惊吓的皇后半天没缓过神来,誉王唤人来将皇后和其余受了惊吓的妃嫔送回她们各自宫中。
  平阳王已死,禁卫军群龙无首,纷纷缴械投降,被守城军带下去。誉王站在原地好一会儿,看李沅凝视着平阳王的尸首面色沉重,看不透他的心思也不知今夜究竟是谁胜出。
  沈方站到李沅身边行了个礼,李沅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默默盯着死去的李佑昌,在夜色中,无人注意到李佑昌死状的异常,只是李沅天生的视力好,发觉他血液暗红黏稠,像是服用多年药物的结果。
  等清心殿外被清理的差不多了,誉王进去查看皇帝的情况,等到时才发现皇帝早已经没气了,身子都僵了。
  “父皇!”
  誉王在龙床边哭得撕心裂肺,李沅却没时间去看他演一场父子情深,听前来回禀的属下说传国玉玺不见踪影,那位出逃的小太监也不知身在何处。
  “方才看到屋顶有几个人,属下们前去捉人,只抓到一个。”
  被押到清心殿外的莫竹嘴硬着一句不答,直到抬起头来看见是老熟人萧成,这才惊讶着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事情过于复杂,萧成三言两语很难讲清,只说是永定王与誉王设了个圈套引平阳王露出马脚,然后就在刚刚诛杀了平阳王。
  政局上的动乱莫竹理解不来,忙说自己刚刚你开禁卫军想要让小姐离开,不知道她现在身在何处,是否安全,“你跟姑爷都在这儿,能不能帮我找找小姐,她跟紫鹃在宫里人生地不熟,我怕她遇到危险。”
  “你说王妃在这儿?”
  莫竹点点头,“应该就在这附近,小姐不会武功,即便有紫鹃带着她也走不远。”
  得了信息,萧成忙派人去找玉容卿的下落,沈方也来帮忙。一旦过了今晚,玉容卿被其他人找到,很可能会被牵扯进今晚的叛乱中,成为外人牵制李沅的把柄。
  清心殿中,誉王抹着眼泪走到李沅面前,“三弟,父皇临终前就没有留下遗诏吗,他可有什么托付给你的?”
  李沅摇摇头,“我不知道父皇有没有留下遗诏,传国玉玺也不见踪影,父皇留了一道口谕给我,但我现在不便讲。”
  誉王拍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的难处,父皇就这么走了,我们都很难受。”
  李沅侧过身去,躲开他的接触,“二哥,今夜之事的真相只有你我知晓,咱们大可对外宣称是皇叔有谋反之心,我助你平叛,届时咱们兄弟二人各取所需。”
  “那是自然。”誉王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只要三弟别忘了明天在朝堂上要说的话。”
  “必不敢忘。”
  两人目光交锋时,房中安静的连灯芯爆裂的声音都能听见,紧接着,书架后的墙那边传来一阵异响,咚咚咚的敲墙声十分明显,还带着些许声音在空间回荡产生的回声。
  兄弟二人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李沅上前敲敲墙,能听得到明显的回声——墙后面有暗室。
  二人心中挂牵着皇帝是否留有遗诏,和失踪的传国玉玺,搜遍了书架才找到打开暗室的开关,挂在墙面上的画后面出现一个悬在中间的门,从外面搬凳子踩着才能够到门槛。
  李沅先迈进去,看到了正在敲墙的紫鹃和靠在她身后困倦又不敢睡去的玉容卿。
  暗室中昏暗无光,李沅绕开紫鹃,蹲到玉容卿身边,“卿卿,你怎么会在这?”
  玉容卿又困又饿,被云妃罚跪了半天不说,晚饭吃的又少又简单,跑了半晚上的房顶,吹风吹得头疼,现在难受又想睡,见了李沅,更是委屈的不得了。
  “你怎么才来啊……”
  双手攀上李沅的脖子,玉容卿小声啜泣着,委屈说:“外面有人要抓我们,我听到有人惨叫不敢出去,听到是你跟誉王殿下在房间中,我才让紫鹃试着敲墙求救,火折子烧没了,这里太黑了……我害怕。”
  “好了好了,有我在,你不要害怕。”李沅将人整个抱起来,玉容卿顺势靠在他怀中,不忘用宽袖遮住自己憔悴又泪花花的脸。
  李沅绕过誉王将玉容卿抱出清心殿,感受到被人的目光注视,玉容卿哭也不敢哭,咬着下唇忍住哭声。
  两个人的身子都是冰凉的,李沅碰到她身子的时候,心底一颤,不知她在宫中受了多少委屈,竟然躲在那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那么久。
  将人抱上马背,萧成递了披风过来,李沅用披风将她裹紧,又从怀中掏了两块油纸包裹的点心出来,“我在外头尝到很好吃,给你带了两块,你先吃点垫垫肚子吧。”
  一会儿要起码回府,空着肚子一路颠簸,只怕玉容卿又要受罪。
  玉容卿饿了好一会,拿了点心一点点吃,虽然饿极了,姿态也不失礼仪,还掰了一小块喂给李沅吃。
  空荡的清心殿中,誉王的人将两个宫殿翻了个底朝天,就连封闭的暗室和被人打晕的小太监也被翻查了好几遍,丝毫不见遗诏和玉玺的影子。
  处理了尸体和血迹,守城军回到原属的军营中,誉王也带兵离开。
  李沅带着玉容卿回到永定王府,走进府门,地上有几处血迹,引起众人警觉。萧成与沈方贴身保护,莫竹和紫鹃断后。
  走到正厅前才隐约看见有一群士兵将平阳王的亲兵捆在一起,看守起来,而那些士兵的将领正坐在任了烛火的正厅之上,围着暖暖的炉火,等待夫妻二人归家。
  李沅抱着玉容卿踹开房门,温暖的空气迎面扑来,李沅盯着坐在正厅上的男人,脸上尽是防备。
  两人静静对视了好久,玉容卿觉得奇怪,怎么李沅一动不动。抬头看到他直视前方,玉容卿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刚止住不久的眼泪又流出来了。
  “哥哥!”玉容卿从李沅身上跳下来,奔着玉疆跑过去,直看得李沅咬紧了牙根。
  玉容卿像只受了惊吓的兔子一样扑到他怀里,玉疆轻叹一口气,轻抚她的后背,“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以为你在王府才赶过来解围,没想到你们夫妻一个在家的都没有。”
  大晚上出去也没做什么好事,玉容卿自己的遭遇已经很奇怪了,更不敢告诉玉疆李沅做了什么,虽然她没有亲眼看到,但在暗室中多少也听了一点。
  “我跟相公……出去逛夜市了……”玉容卿编的话一听就是假的。
  玉疆皱眉,姑娘家的不学好,竟然学会说谎话了,严厉道:“你以为哥哥是傻子吗?如果你们两个真是去逛夜市,那来你们府上行凶的那些人又是为何而来。”
  不知如何圆谎,玉容卿默默松开玉疆,后退两步回到李沅身边,偷偷躲到他身后。
  她不能解释今晚的事,还是让李沅来对付哥哥吧。
  李沅正面回答玉疆,“平阳王派人围了我的府苑威胁我跟他一起谋反,我手下的人杀了他永绝后患,我就与卿卿回来了。”
  “你杀了平阳王?”玉疆有些不敢相信。
  “详细情况,明日上朝我自然会讲给舅兄听。”李沅俯身拱手,明摆着要送客。
  玉疆知道主人回来了,自己这个客人不好久留,低声说:“今日我来王府本是奉了誉王的命令圈禁永定王府家眷,我是看在我妹妹的面子上才没有对这府上的人下手。”
  李沅保持着弯腰的姿势,“多谢舅兄。”
  “不要相信誉王。”玉疆留了这么一句话便动身离开,路过玉容卿身边的时候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弄得玉容卿一头乌发都被揉乱了。
  望着玉疆挺拔的背影,直到确认距离远到他听不见了,玉容卿才敢撅嘴怨道:“哥哥真是的,他到底是帮我们还是帮誉王啊。”
  李沅不言语,拉着玉容卿坐下休息。
  不一会,萧成端了热腾腾的馄饨过来,玉容卿捧着碗吃的干干净净,说起自己在暮云阁里受的委屈,真是气人。
  李沅捏捏她的耳朵,安抚道:“日后,我一定为你出气。”
  玉容卿擦干净嘴,摆摆手,“千万别,皇帝驾崩后,云妃可就成太妃了,那可是养在宫里的尊贵人物,就让她跟皇后接着较劲吧,我可不要你为了我跟那样的人牵扯不清。”
  受了这么多委屈却还在为他考虑,李沅微笑着捏一下她柔软的脸颊,“卿卿你放心,我有考量。”
  今天玉容卿受了不少惊吓,回房的时候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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