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鳌拜逼娶之后(清穿)——锦瑟思弦
时间:2021-05-01 09:38:04

  叶棠棠心中叹气,小皇帝看来压根不会放她出门,不会让她看去见舒宁他们三人,估计应该也不会派人询问舒宁他们,来核实自己胡编乱造的事情。
  “好,我知道了。”
  玄烨才不会派人去告诉他们,想起那个亓贤,他就火大,当然了,等鳌拜被他收拾后,他会给苏纳海平反,也会给他的后人加官进爵,但这是以后的事情,现在他懒得去理睬那个蠢笨少年。
  轻轻为棠棠盖好被子,柔声道,“我会派人去说的,你放心,好好休息。”
  叶棠棠嗯了一声,她确实疲倦,很快就睡着了,玄烨望着她的秀丽小脸,心中一凛。
  他突然想到当日在上书房时候,西洋师傅讲得失魂症,和棠棠的情形很像,人的情绪在大起大落下,会强迫自己忘记所有不好的事情。
  当日在鳌拜府中,后来又在曲院风荷,棠棠深受刺激,西洋师傅说过,频繁受过刺激的又遗忘的人,最后可能会出现神经错乱或者被抹去全部记忆,犹如行尸走肉一般。
  当日他听到这里,只觉得好笑,也就一笑而过,没想到如今居然真的遇到这样的人,还是自己心爱的人,暗暗握拳,万万不可再让棠棠受到刺激,谁都不行。
  见叶棠棠睡着,玄烨悄无声息走出屋子,带着赵昌回到宫里。
  太皇太后正在永福宫里和苏麻喇姑聊天,每次回来她都会住在永福宫,一来怀念以前的时光,二来这里也承载着她许多的记忆。
  “孙儿,见过祖母。”玄烨笑着从外面进来,上前作揖给祖母请安。
  太皇太后瞅了他一眼,见他眉梢眼角含笑,凤眸中欢喜满满,心中一动,垂了垂眸子,也不说话,只是吩咐苏麻喇姑拿些熬好的人参汤过来。
  玄烨见到人参汤,想到刚才鼻子出血的事情,摆了摆手,“祖母,孙儿刚喝过人参汤,还是不喝了。”
  太皇太后笑了笑,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子,让玄烨坐过来,意有所指道,“这人逢喜事精神爽,我回到永福宫就心情不错,孙儿回到盛京,看来心情也不错,是遇到什么开心事?还是什么人?”
  玄烨抿唇清笑,神色不变,“祖母说笑了,孙儿是见到祖母才开心。”
  太皇太后也不再说什么,指了指桌上的帖子,“三日后,我在宫中设宴,打算请一些故人相聚,你看看这些请帖。”
  玄烨拿起帖子看了几眼,有几个人见过,大多只是名字听起来耳熟。
  太皇太后介绍道,“这个索绰罗.佳兴是太宗文皇帝时候重臣,随着他打天下,后来辞官回到盛京,对爱新觉罗家忠心耿耿,这个富察.图泰,早年是睿亲王府的护卫统领,随他东征西讨,后来是你阿玛的帝师,文武双全,在朝中十分有名望,因为身体不好,辞官回了故里。”
  索绰罗氏和富察氏都是满族的大姓,小皇帝并不在意,只是点点头,“都是大清的忠臣,祖母有心了。”
  *
  不提太皇太后和皇帝商议宴会的事情,且说亓贤被捆在树上堵上嘴,当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再加上河畔很少人经过,半个时辰过去了,依然没人帮他松绑。
  他心里担心叶棠棠,想着那个公子不知道什么来路,又饿又冷又心情糟糕,毕竟是个还未满十五岁的少年,眼睛一酸,几乎要落泪。
  “云儿,亓贤,你们在哪里?”远远传来呼喊声,是姑父姑母,亓贤精神一振,眼泪也憋了回去,只是发不出声音,只能呜呜呜的拼命挣扎着。
  好在富察眼尖,见到不远处一个身影左晃右晃,忙带着吉娜过来,两人大吃一惊,吉娜脚一软几乎瘫倒在地,“是不是遇到劫匪,把云儿抢走了?”
  富察一边为亓贤解开绳索,一边安慰道,“光天化日下,哪里有劫匪,这里是盛京,不会的。”
  亓贤松绑后,用手扯去嘴里的布,紧张的拉住富察,“姑父,您快去救云儿,她被一个公子带走了。”
  “别慌,告诉姑父,怎么回事?”富察比两人镇静许多。
  亓贤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告诉了姑父姑母,眼泪也忍不住落下,“姑父,您说云儿会不会有事?”
  他对云儿着实一片痴心,云儿救了他们三人,对他们一路上无微不至,再加上她容貌昳丽,谈吐落落大方,亓贤对她越来越倾心。
  此时他的心里隐隐约约觉得,那个清贵公子与云儿关系不一般,再想到云儿平日里的疏离,心中一酸,只觉得自己的痴心要落空。
  富察皱了皱眉,“我看未必,你说那个满人公子衣着打扮华贵,一身气派,还带着许多侍卫,可见并不是富贵人家的公子,想必是八旗中的贵人,或者是王公贵族之子,既然如此,就不会光天化日下强抢民女,有损声名,若是看中云儿,大可私底下抢走,悄无声息不是更好。”
  亓贤点点头,姑父说得很有道理,“难道云儿真的认识他?云儿说她失忆了,不记得以前的事情,而那个公子说云儿是他的妻子。”
  富察大吃一惊,和吉娜两人面面相觑,“那个公子带了许多侍卫出来寻找,又对你大打出手,也许是见你和云儿一起,既然如此,也许有可能。”
  想了想道,“我明个就去给章京递帖子,让他查清,那个少年公子究竟是何人?”
 
 
第53章 心态崩了
  亓贤听姑父这般说, 多少有些安慰,可是想到云儿如今生死未卜,心里难过起来, 带着哭腔问道, “姑父,云儿会不会出事?那个公子来势汹汹, 想用箭射死我们,根本是视人命如草芥, 我怕他会对云儿……”
  亓贤说不下去了, 眼泪扑簌簌落下, 半晌挣扎着说道, “姑父姑母,虽然可能那个公子认识云儿, 可是看他对待云儿的态度,我怕即使他们是夫妻,八成也是冤家, 也许云儿是为了躲避他才逃出来,被他抓回去, 不知道要受多大的折磨, 可能……可能都等不到我们去救她。”
  吉娜心疼不已, 将他搂在怀里, 安慰道, “亓贤, 没事的, 你姑父在盛京多年,与章京和统领以及八旗旗主们都是至交好友,无论如何, 一定不会眼睁睁让人欺负云儿。”
  想到云儿的乖巧和可爱,吉娜又心疼又担心,气得跺了跺脚,“也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欺负到富察氏的头上。”
  富察为官多年,比起吉娜和亓贤冷静许多,心里暗想此事怕不是这么简单,恐怕那个公子和云儿一定有关系,也许真的是夫妻,只是这番话不能说,亓贤对云儿痴心,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如今那名公子却横插一脚,怕是亓贤伤心不已。
  “你们都不用担心,明个一早我和亓贤就去章京府,去了再说。”
  富察和吉娜带着哭唧唧的亓贤回到莲花街南,舒宁和睦恬一脸焦急,正在四处寻找,见到亓贤忙奔过来,舒宁脸色不善,“亓贤,你已快要成年,怎么还不懂事,带着云儿四处乱跑,万一走散了怎么办?云儿对这里人生地不熟。”
  声音戛然而止,惊讶的望着亓贤身后,“云儿呢,云儿去哪里了?”
  亓贤忍不住又哭了,抽抽噎噎的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又说了一遍,睦恬急得一个劲说怎么会这样,扯住亓贤的袖子不肯松手,一定要去找到云儿才罢休。
  舒宁却是个聪慧的,闻言也不说话,只是默默随着姑父姑母回到富察府。
  等到三人回到屋里,舒宁一脸严肃望着亓贤和睦恬,“我觉得云儿身份确实有些可疑,你想,她从不说起以前的事情,但是她才华渊博见多识广,为人处世又落落大方,根本就是大家闺秀,按照亓贤所说,那个清贵公子一看就是大家出身,没有必要以这种不堪的手段带走云儿,所以我怀疑云儿有可能是他认识的人。”
  亓贤揉了揉有些红得鼻头,瓮声瓮气道,“姐姐,那你说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舒宁想了想,“可能是夫妻,也可能是别的关系,但是一定是相识,而且云儿恐怕是逃出来的,所以她才会不承认。”
  神色一正,舒宁认真的告诫亓贤和睦恬,“还好,我们没有告诉姑父姑母,云儿在京城救了我们的事情,你们记住,切记不要再提云儿救我们的事情,就说我们是好心人所救,在回盛京的路上救了云儿,我猜想,云儿一定有苦衷,我们不能让她处在危险中。”
  亓贤用力点头,“姐姐,我知道了。”
  睦恬脸色有些发白,担心的问道,“姐姐,云儿不会有事吧?我好担心她。”
  舒宁脸色凝重,“希望没事吧,云儿是个好人,吉人自有天相。”
  三人商量以后决定统一口径,为了救命恩人的安全,一口咬定他们被好心人救了,然后回盛京的路上,救了河边昏迷不醒的云儿。
  很快一夜过去了,第二天一早,亓贤便去敲姑父姑母院门,不想富察已经穿戴整齐,马车也已经等在门口,“走吧。”
  两人去了章京府,昂邦章京是镇守盛京的最高官员,等于盛京将军,也姓富察,是富察.图泰的远房堂弟,两人关系匪浅,因此章京虽说忙得焦头烂额,听说堂兄来了,忙命人请进屋里。
  “堂兄,今个怎么有空来了?可是来找我喝酒,哎,我可没时间,这几天我快忙死了,根本都没空去找你喝酒聊天。”
  图泰笑了笑,两人是生死之交,他也不拐弯抹角,“我自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昨个我的侄女被人绑了去,想让你帮我找到她。”
  章京先是一愣,而后又是大怒,一拍桌子,喝道,“什么人胆大妄为,堂哥你的侄女就是我的侄女,你告诉我是谁,我一定把他扔到牢里,关个十年八年。”
  图泰指了指亓贤,“这个是苏纳海的儿子亓贤,那个丢的姑娘是苏纳海的义女云儿。”
  章京一怔,早年在堂兄的婚礼上,他见过苏纳海,两人也算认识,他自然知道苏纳海因为得罪鳌拜那个狗贼,被凌迟处死,家人死的死,其余流放宁古塔。
  拍拍亓贤的肩膀,“忠臣之后啊,可怜你的阿玛,是个好官,鳌拜那个狗贼,早晚不得好死,亓贤,说说看,你的妹妹是被什么人掠走?”
  亓贤眼睛红红的,描述了一遍昨晚那名公子的相貌,“还请富察叔叔帮忙找回云儿。”
  章京皱了皱眉头,“你可会画像?”
  亓贤摇摇头。
  章京一拍大腿,“那可就他奶奶的难办了。”
  他武将出身,又身居武职,说话粗俗,图泰见怪不怪,“怎么难办?可是有什么问题?”
  章京咂咂嘴,“堂兄你是知道的,这盛京是老祖宗的发家地,八旗子弟和王公贵族的贝勒贝子们,年纪十七八岁,长相秀气的少年,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亓贤又不会画像,这一个个查下来,没十天半个月的,哪里查的到。”
  图泰也觉得章京言之有理,眉头皱成川字,“那可如何是好?”他思索片刻,眼神一亮,“堂弟,既然是在莲花街旁边,也许这个人去过实胜寺,也许逛过庙会,可能有人见过,这样范围就缩小许多,请堂弟派人细细查访,一定有结果。”
  章京哎呦一声,“堂哥说得对,我就说你聪明点子多,让你来给我做参谋,你又不肯,嫌弃我这庙小。”
  图泰凉凉扫了他一眼,“没空,我要陪娘子。”
  “呸。”
  图泰哈哈大笑,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这几天怎么这般忙,有什么事情发生。”
  “嗨,还不是太皇太后回盛京祭拜太宗文皇帝,这盛京城的防守要固若金汤。”
  图泰有些奇怪,“太皇太后每年都要来,怎么今年不一样?”神色突然一凛,“可是皇上也来了?”
  “堂哥真是料事如神,皇上圣驾也到了盛京,说是陪太皇太后一起回来祭祖。”
  章京对自己这位堂哥真是要佩服的五体投地,难怪当年是睿亲王的侍卫统领,又是先皇的帝师。
  图泰微微一笑,他自然明白皇上和太皇太后回来的意图,算起来,皇帝今年十七了,忍得够久了,鳌拜,也该铲除了。
  “一切就有劳堂弟了,我该回去了,改日请你喝酒。”
  章京忙扯住他的衣袖,“又忙着回去陪嫂子,不行,择日不如撞日,今个陪我喝酒。”
  图泰眸色闪过一丝意味深长,“不过几日,我们就会在宫宴上碰头,今日就免了吧,告辞,不用送了。”
  望着堂哥远去的背影,章京摸了摸后脑勺,百思不得其解,“宫宴?堂哥怎么会知道?”
  图泰带着亓贤回到富察府邸,吉娜忙迎了上来,“图泰,章京可说什么?”舒宁和睦恬也眼巴巴的望着姑父。
  图泰见在章京府的事情告诉了几人,叹口气,“如今只能等了,不过,我下午就会去几名旗主那里,让他们去查查看,八旗中可有哪个贝勒和贝子,胡作非为,庙会上抢了一名姑娘。”
  想了想,他屏退屋中其他人,只剩吉娜和三个孩子,说道,“吉娜,可能为你哥哥报仇的机会来了。”
  吉娜一愣,眼泪瞬间滚落,“你说什么?可以为哥哥报仇?我做梦都想啊。”
  图泰轻轻为她拭去眼泪,“皇上陪着太皇太后来了盛京。”
  吉娜眨眨眼睛,不解的问道,“这和为哥哥报仇有什么关系?”
  图泰笑着道,“你想,以往都是太皇太后每年来盛京祭拜,为何独独今年皇上会陪同,想来是要借这个机会,笼络盛京的故人,一起对付鳌拜这个眼中钉肉中刺,如今鳌拜势大,已经威胁到八旗的地位,旗主们早就对他不满,这是个好机会。”
  吉娜喜极而泣,“图泰,你是先皇的帝师,又是太皇太后倚重的人,你快去和他们说说,为哥哥报仇啊。”
  图泰抚摸着她的秀发,“稍安勿躁,太皇太后和皇上会来找我的。”
  图泰果然料事如神,到了晚上的时候,太皇太后的请帖就送到了富察府上,送帖子的老太监千叮万嘱,请富察大人务必参加云云。
  富察拿着帖子正在看时,亓贤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姑父,请您带我入宫,阿玛含冤而死,为人子,不报此仇誓不为人,定要请皇上和太皇太后为阿玛平冤昭雪。”
  富察也有此意,点头应道,“这样吧,宴会可以携家眷,为避人耳目,防止鳌拜的党羽察觉,亓贤扮做我的随从,一同入宫,待到宴会散后,我单独带你面见皇上和太皇太后,扳倒鳌拜后,请他们为你的阿玛平冤昭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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