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亲我一下——夏末秋
时间:2021-05-02 08:00:57

  她扯了抹笑,“你俩干嘛?他现在跟我同公司,同项目组,差不多天天都能看见,有什么好稀奇的?”
  “也是。那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不用,刚才酒吧打过。”
  谭丫丫又看沈梦蝶。
  “我跟他又不熟。”沈梦蝶刚翻了个白眼,发现一辆贼熟悉的车居然稳稳地停在了盛怀扬身前。
  谭丫丫也认出那是老罗的车,忍不住笑了,“你家老罗跟他熟。”
  沈梦蝶险些吐血,气呼呼地走过去,正听到老公和盛怀扬说,“没事,碰都碰见了,肯定要带你一程。”
  谭丫丫和夏时初深知她脾气,怕她当场翻脸,连忙一左一右地架住她胳膊,拼命使眼色。
  “多大的事,别让老罗难堪。”夏时初极低极低地说。
  盛怀扬似乎也并不想同他们同车,推拒了好一番,奈何老罗可能是觉得周岁宴那天沈梦蝶态度不太友善,坚持非要再表达一次友谊。
  他推辞不过,只好上车,坐到了副驾驶位置上。
  夏时初三人则挤在后排。
  车子启动,老罗笑眯眯地问,“怀扬,你住哪儿?我看怎么开合适。”
  “天韵雅苑。”
  谭丫丫和沈梦蝶目光骤然对上,在彼此眼睛里读出相同的含义。
  “你也住天韵?时初也住那儿。”老罗笑道,“丫丫住盛大,正好都在一条路上。”
  似是怕气氛不够热络,老罗不停闲扯,“怀扬,你是租那边吗?租金贵不贵?”
  “我买的。”他沉声道。
  老罗吃吃惊,“买的?你刚回国就能买房了?”
  北城限购,必须社保缴足一定年限才有购房资格,他才回来几个月,怎么就能买房了?
  “你有绿卡吧?外籍购房是不是有政策倾斜?”老罗好奇。
  “没有。”盛怀扬顿了下,“我买得早,没限购。”
  没限购?沈梦蝶和谭丫丫再次交换了个眼色。
  这个小区她们非常熟悉,就在她们刚毕业时租住的房子附近。开盘那会儿,三人去看过好几次,除了第一期的期房推出过“非限购”政策,后来都限购,夏时初也是前年才在这儿买了个70平的小套。
  而第一期,那是五年前,不就是……二人神色复杂地看了眼神夏时初。
  下一瞬,听到老罗语带困惑,“不对呀,我记得这房子不限购的时候,你应该还在美国?怎么会来北城买房?”
 
 
第31章 姐,是姐夫
  车内静默须臾, 盛怀扬清冷的声音缓缓响起:“别人介绍的。”
  “这人可以呀,眼光很准。现在这地段的房价比你买那时涨了不止五六倍,你赚翻了。”老罗玩笑道, “你得好好谢谢人家。”
  盛怀扬低低地嗯了声。
  “买的多大?”老罗寻思道,“一期是不是户型都挺大的?”
  盛怀扬又是一声轻嗯。
  “不过,你也是土豪, 能拿出这么多钱回来投资,不愧是华尔街的banker。”
  谭丫丫盯着面色沉静的盛怀扬, 眼神多了几分探究,接着拿出手机开始摁屏幕, 再轻轻碰了碰在神思的夏时初,示意她看。
  三个小仙女群内。
  谭丫丫:【我觉着剧情走向有点不太对, 感觉有大反转】
  沈梦蝶:【不行, 我得捋一捋,脑子有点乱】
  谭丫丫:【晚上信息量有点大, 咱得消化下,@时初,我去你那儿睡吧。梦, 你要不也一起。】
  沈梦蝶:【不行, 爬爬晚上还要喝奶,但我很想八】
  夏时初默了下, 拒绝:【算了, 头有点疼, 我想早点睡】
  谭丫丫侧头看看她, 叹了口气,确实够头疼的!
  假设这房子是5年前买的,那说明盛怀扬早就打定主意回来, 也就不存在舍不得放弃美国生活,不想回来一说。
  那时初提出分手……
  哎,这都什么事儿呀。
  老罗和盛怀扬聊了一路,从买房到投资再到国内外营商环境优劣长短,到他们住的小区门口还不忘说,“下次咱们找个地方再好好聊聊。”
  “好。”
  夏时初也从后门下了车,同姐妹淘摆摆手,也不等盛怀扬,径自朝小区里走。没走出多远,就感觉到有人跟了上来,不紧不慢地和她保持着半米距离。
  他买的房在一期,从正门过去,这里是必经之路,算不上尾随自己。只是,一想到他跟在后面,她就如芒在背,浑身说不出的别扭。于是,她干脆放慢脚步,打算让他超过自己走到前面去,然而,这人似是猜到她想法,竟也跟着放慢了步伐。
  夏时初烦躁不已,猛地转过身,“你能……”
  声音戛然而止,身后陌生的女人惊恐地望着她,“怎、怎么了?”
  晕,不是盛怀扬!
  夏时初大窘,连忙道歉,“不好意思。”
  女人警惕地瞥了她一眼,双手攥紧包,飞快地离开,走着走着还小跑起来。
  夏时初杵在原地,哭笑不得,视线一偏,看见半米开外的盛怀扬。小区的灯光很暗,路边的地灯在草坪上打出一个个暖黄色的光圈。
  他就这么站在不远处,影子被暖黄的灯光拉得很长,眉眼被距离模糊,五官的轮廓更显棱角分明。
  两人就这么站着对视了十几秒,没人先走,也没有人动。
  直到,远处跑上来一个健身的男士,夏时初才收回视线,转身,头也不回地朝家的方向走。
  **
  回到家,她把包往沙发上一扔,赤脚走回卧室,四仰八叉地摊在床上。头一挨着枕头似更痛,她伸手扯来被子胡乱裹在身上,想就这么睡过去。可是,脑袋明明沉得厉害,人也确实累得很。可一个又一个的信息不断涌进脑子,就连过往片段都在脑海里放电影一般。
  迷迷糊糊睡着前的最后一个镜头,是她在视频里说,“盛怀扬,我看中一个楼盘,离金融街很近,户型特别好,还不限购,就是好贵,而且得付全款,买不起。”
  **
  夏时初是被电话惊醒的。
  她恍惚地摸过手机,眯着眼看清上面的号码,是她弟弟——夏时间。视线再偏落在时钟上,凌晨5点半,骤然清醒。
  这个点,只可能是急事和坏事。
  她一个跃身坐起,接起电话,“怎么了?”
  “姐,爸出事儿了……”
  夏时初坐最早的航班回老家,一出机场就打车直奔医院。
  她老家在沿海一个三线城市,投行工作忙,她平时甚少回家,上一次回来还是去年春节,那时脚下这条连通三区的内环公路还未开通,沿路也没有那么多林立的建筑。这几年,这座城市也在日新月异的变化。
  下了内环,车子很快就到了人民医院,一下车,就看见台阶上站着的穿着白色大卫衣的男孩,不是别人,正是小他八岁的亲弟——夏时间。
  男孩子也看到了她,朝她招手喊,“夏时初!”
  她挑了下眉,拉着箱子走过去,“你怎么不去上课?高三这么闲?”
  “我这不是刚集训回来?”
  夏时间现在读高三,成绩很不错,是竞赛生,高一高二几次比赛拿了好名次,今年被选进国家队,元旦前都在南市参加全国集训,也是刚刚回到家。
  他接过夏时初的箱子,顺手揽住她的肩膀,“姐,你怎么越来越年轻,越来越漂亮?”
  “少来!”夏时初白他一眼,“你是不是又看上什么东西?”
  “你弟有这么俗气么?我是真心实意夸你。”
  夏时初从喉咙里嗤出一声,“我信你个鬼。”
  不理会他一副受伤的表情,夏时初接着问,“爸怎么回事?怎么会摔了?”
  “呵。”夏时间冷笑,“等下让他自己说吧,你听完估计得气死。”
  两人一路聊着,很快就到了骨科病房。
  夏爸摔到的是腿和膝盖,没有其他伤,远看着精神还不错,她进去时,正靠在床头玩手机。
  见到她,夏爸夏妈都吃了一惊,“初初,你怎么回来了?”
  夏时初凑到床边,“爸,你感觉怎么样?”
  夏爸放下手机,正了正身子,笑呵呵地说,“挺好的,没什么感觉。”
  夏时初细细打量他,发现他眼皮有些肿,应该是没休息好,又问:“是哪条腿?”
  “右边。”夏母走近,掀开盖在夏父下半-身的被子,亮出受伤那条腿。
  跟夏时初想象的不同,伤到那地儿看起来并不狰狞,只是一大片乌青,隐隐有些水肿透亮,其他连快皮都没擦破。
  “医生怎么说?”她问。
  “髌骨碎裂,腿骨骨折,要做手术。”似是怕她担心,夏母补充道,“医生说没多大事,不严重。”
  说到这儿,突然想起什么,一巴掌呼到懒洋洋靠在床尾的夏时间手臂上,“不是说过不准跟你姐说?”
  夏时间闪躲不及,重重地挨了一掌,抱着手臂呼痛,“干嘛不说,她不是家里一份子啊?她不是老夏闺女啊?”
  “你个臭小子。”夏爸也瞪他,“你姐工作那么忙,好不容易有个假期,你还让她折腾回来。”
  “不就坐趟飞机?”夏时间不服气,“她那破工作不就是成天飞来飞去的,这算什么折腾。”
  “再说了,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我俩也好商量……噢哟,妈,你掐我干嘛?我是你亲儿子!”夏时间哀嚎。
  “我们还是你亲爹妈呢!”夏母气呼呼地道,“还三长两短?我给你五短四长!”
  夏时初暗叹口气,出言止住弟弟再和父母贫下去,“时间说得没错,这种事有什么好瞒我的?”
  “就是。”夏时间狂点头。
  夏时初白了弟弟一眼,再看向她爸,“怎么摔成这样的?”
  “让你爸自己说。”夏母怨怼地看了丈夫一眼。
  夏爸挠挠头,不好意思地道,“下楼锻炼的时候蹦了一下。”
  “蹦一下?”夏母哼了声,拿眼睛斜他。
  夏爸悻悻一笑,“就是蹦的地方不太对……”
  在夏爸讲述中她终于搞清了始末,简单说就是以为自己宝刀不老、身手依旧的夏老爹晨起锻炼时,企图跃上小区花园的一个石桌,结果跳跃失败,膝盖正正磕石桌边缘凳子上,咔嚓,折了!
  “其实就差一点点,平时我都能跳上去的,今天鞋子不太对。”夏爸努力挽尊。
  “你还敢说?”夏母啐道,“你多大年纪了,还蹦蹦跳跳,今天你运气好,磕到膝盖,万一磕你脑袋,直接给你砸开花。”
  “脑袋我不会用手挡?你当我傻?”
  “我看你就是傻。”
  眼见父母要吵起来,夏时初忙岔开话题,“什么时候手术?”
  “后天早上,得先消肿。”夏妈想想道,“你有事先走你的,这也没什么大事。”
  “没事,我请两天假,等做完手术再走。”她顿了下,补充,“趁机在家休息几天。”
  夏时间:“就是,她回去也是加班搬砖。”
  夏爸夏妈见她坚持,也不再多言。只一个劲赶他们回去,理由是陪护用不上那么多人,而且医院里都是病菌,待着有风险。
  姐弟俩只能听从安排先回家。
  夏时初昨晚睡得不好,一大早又赶飞机,头还是疼得厉害,到家后,喝了点热水就闷着被子睡觉。期间,夏时间来叫她两次,都她嘟嘟囔囔的骂了出去。
  一觉睡到第二天早晨,她人才舒服点,起床后,她先通过公司办公小程序申请了年假,接着和夏时间去小区门口吃完早饭,然后开了家里的车去医院探病。
  到病房,发现夏爸精神状态明显不如昨天,眼睑乌青、眼皮浮肿,面上也是浓浓的倦色,甚至有些发青。
  “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她问。
  夏母皱眉,压低声音道,“没睡好。”
  人民医院一向床位紧张,他们分到的是一张四人病房,夏爸是清晨住进来时,病房里已住了两个病人,昨天半夜又送进来一个。夜里,打呼声、呻吟声、起夜声此起彼伏,这让习惯了安静的夏爸根本没法入睡,就这么迷迷糊糊地昏了一宿。
  因为没睡好,早上查房量血压时,他的血压就有点高,管床医生交待他好好休息,如果明天血压下不去,就得推迟手术。
  “不能换一间房吗?”夏时初问,“有没有什么单间,或者vip病房,我们可以多掏点钱。”
  “钱能解决都好办,在医院谁跟你讲钱。”夏母叹口气,“我们已经托人在问了,说帮忙看看,现在床位都挺紧张的。”
  隔壁床的中年大叔可能是个老病号,听到这儿,插进话来,“紧张啥,他们都有干部病房,单人套间,条件好着呢,就是得找关系。”
  夏时初微微蹙眉,在记忆库里开始搜索能“托得上”的朋友或者同学。不过,她高中后就一直在外地上学,初中同学基本没有联系,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谁能帮得上忙。
  夏爸看一家人都在为他着急,连忙出声宽慰,“没事,我白天好好休息,晚上我让医生给我开点助眠的药。”
  “可做完手术不还得住一段时间吗?”夏时间问。
  是呀,术前还能熬一熬,术后最需要休息,这么折腾不等腿好,非闹出别的毛病来。
  “做完再说,可能晚点就有病房空出来呢。”夏母也宽慰道。
  因为转病房的事,夏时初一个上午眉头都没有舒展过,更让她心烦的是,这个破医院,不仅找床位要关系,连请过护工都得排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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