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教育过一通的乔霏霏长了记性,把话题带开,“咱们这些小喽啰操心那么多干嘛,再说操心也没用。”
孙思婕睨了她一眼,附和:“霏霏说得对,这些事还是少讨论为好。”
几个小姑娘听懂两位小姐姐的话,纷纷点头,表示明白了。
“话说,今年年会男神女神怎么还没开选?”有人岔开话题。
“对哦,不是说周一?”乔霏霏拿起手机,一看笑了,“嘻嘻,正说着,就发了。”
原来是综合办将微信投票链接发到公司大群里,请大家积极转发投票。
餐厅里的话题瞬间跳到了这件事上,尤其年轻人们,纷纷关注起投票情况来。
跟往年一样,今年的GC男神女神票选依旧是先由员工在内部论坛上自由提名,综合办再根据提名结果,选出男女员工各10名,配上照片和个人信息等做成投票海报,生成投票链接,通过微信进行不记名投票,投票最高的,当选为新一届男神女神。
乔霏霏打开链接,先翻女神候选人页面,一眼就瞧见孙思婕和夏时初的,都是明媚皓齿、美颜动人。
“老大和思婕票数已经领先了。”蕾蕾指着两人照片下的数字说。
乔霏霏一看,果然,短短半小时不到,孙思婕和乔霏霏已经有一百多票,人气非常旺。
“盛总票数更高。”另一姑娘惊叹,“快破千了。”
乔霏霏切到男神投票页面,宣布:“已经破千了。”
由于是微信外部链接,经员工朋友圈和群内一转发,投票范围无限扩大,一会儿工夫,大家的票数都很可观,但盛怀扬是一骑绝尘,将男女选手甩得老远。
“果然要摆在一块儿方能显出高低。”一姑娘戳戳屏幕,“你看何总,之前大家都觉得帅,可是跟盛总照片排一块儿……”
“尤其都穿司服,颜值能不能打,一目了然。”
夏时初视线落在大伙儿打开的界面上,和她们的一样,盛怀扬的照片也是人事部门提供的全身工作照,衣服是公司制服,藏蓝色西装加白衬衫,不算修身,穿在他身上却格外熨帖,加上他冷白的皮肤和淡漠的神情,整个人有一股冰冷的质感。
“我去。”乔霏霏突然来了一嗓子,“怎么他也能入选?”
“谁?”蕾蕾凑过头去,“姜助吗?他怎么不能入选,我觉得他挺帅的,比前面这几个都帅。”
“你什么欣赏水平?”乔霏霏斜她一眼,“他哪里帅?跟盛总在一块简直就是吊打,你看他那么黑……”
正说着,手臂突然被碰了一下,乔霏霏抬头一看,发现姜呈和盛怀扬正端着餐盘从旁边的过道走过。
大家朝两人点头打招呼,夏时初抬头,与盛怀扬视线相撞,比起会议室的古井无波,他这次眼底有了些许情绪。
她在心底嗤了一声,埋头继续吃饭。
待两人走开,蕾蕾紧张地扯了下乔霏霏,“霏霏姐,姜助肯定听到了。”
乔菲菲不以为然,“听到就听到呗,我又没有说假话,他是没盛总帅,也挺黑的……”
话题就这么扯到姜呈到底够不够格入选男神名单,夏时初没参与她们的讨论,只专心吃着饭。
快吃完时,手机又响了一下,是盛怀扬的信息:【午饭后,我在对面大楼的地下车库等你】
等她,她就要去吗?哼。
似是猜到她内心的想法,他很快又进来一条信息:【或者,我让姜助约你到办公室谈】
这是让她在私聊or公谈之间选呗。
夏时初远远斜了他一眼,磨了磨牙,愤愤地回复:【车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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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怀扬约的地方在公司对面大楼的地下二层。
夏时初按照他的指示乘电梯下楼,一出来就看见他的人。
“杵这里干嘛?”她语气不善。
盛怀扬上前一步,霸道地拉住她的手,往前一扯,将她抱进怀里,“脾气还真是越来越大。”
“那你可以别理我。”她挣了下。
“哪里舍得。”他收紧手臂,叹口气,“去车上说好吗?”
“我可以说不好吗?”她没好气地反问。
盛怀扬笑而不语,牵住她的手往停车的方向走。
坐进车后,盛怀扬也不磨叽,单刀直入地问,“你是气我瞒你?”
“我不该生气吗?你那天怎么答应我的,你说如果对你有影响,不会瞒我。”她厉声质问,“现在呢?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再做半年就辞职,所以对这些可有可无?”
“当然不是。”盛怀扬否认。
他们都是成熟的职场人,深谙不管是跳槽还是转行,上一个岗位和工作离开的方式决定着下一份的起点高低。
是灰溜溜的走,还是带着业绩荣耀风风光光地离开完全是两回事。
职场鸡汤里灌输的是“金子总会发光,有能力到哪儿都不会被埋没”诚然不假,但在现实的职场,你下一份工作的title与上一份业绩、成绩息息相关,越到金字塔尖,越到高级管理人员,你过往的每一笔履历都会写进一张看不见的名片里,成为衡量你这个人价值的最直接的东西。
夏时初相信,以宁延惜才爱才的作风,哪怕盛怀扬离开GC时职权已被削一半,宁延照旧会给他早就许诺的职级和待遇。可是,他的工作和事业不是只面对宁延,还有公司下属、同行,如果这样被削权后离开,又是空降,那些不服气的人会怎么非议呢?
她也相信,以他的能力,假以时日必能证明自己,可明明不需要经历的过程,为什么非要去走一遭呢?而且,她就是舍不得他去受这些非议和“委屈”。
盛怀扬牵起她的手,“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顾虑什么,但我告诉你这些都不会发生。”
夏时初甩开他的手,“还不会发生?总裁都在会上这么讲了。”
盛怀扬没有反驳他,而是问,“今天他在会上宣布毛总的任免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我觉得这事儿怎么轮得到他来……”夏时初猛地收声。
抬眸看向盛怀扬,果然在他脸上看到一点点的笑意。
“关心则乱。”盛怀扬点点她的鼻子。
夏时初捉住他的手,“我一时没想到。”
可不就是关心则乱,盛怀扬是合伙人,论级别比毛华杰还要高半级,毛总的风险总监去留需要通过董事会,盛怀扬的合伙人和投行部总监不也同样如此吗?
直白点说,就是蒋总会上那些话就是打空屁。
“就算这样,你也改提前告诉我。至少说明他们也想动你,照样是危险。”夏时初嘟着嘴说。
“他们想动,也得能动。”盛怀扬握住她的手,“他那么心急,就是想让我先乱分寸。”
他?夏时初想了想,“你说蒋总。”
看盛怀扬点头,夏时初纳闷,“他为什么要动你和毛总?”
动毛总尚可理解为内斗,可盛怀扬刚来,又是空降,并未涉及到站队,怎么朝他开刀呢?
夏时初蹙眉,脑子里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想到中天内核文件里那些消失的底稿和鱼目混珠的材料。
“盛怀扬。”她神情严肃,“是不是中天的案子……”
她没有说完,却已看到盛怀扬脸上扬起了赞许的笑。
“我家初宝果然很敏锐。”他揉了揉她的头,夸赞道。
“真的是?”夏时初震惊。
盛怀扬摸着她的头发问,“你为什么这么猜?”
夏时初抿唇,组织了一下语言,“你还记得吧,负责中天的内核人员有现在的内控办黄主任,还有守正的宋律师”
盛怀扬点头,示意她继续。
夏时初缓缓道,这两名内核委员向来以严谨为名,中天那些低级漏洞是不可能逃过他们法眼,通过这样的项目送上会去审查。
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在内核会结束后,在报送材料前抽掉了相关的文件和底稿。而按照GC和投行严密的送审流程,只有一个人能做到这件事而不被发现,就是当年项目总负责人。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现任总裁蒋裕。
啪啪啪,车内响起掌声。
盛怀扬捏了下她的脸,“聪明的初宝。”
夏时初拿下他的手,朝他做了个鬼脸。
其实,刚发现底稿不见时,她也大胆猜过,但转念又觉得逻辑不通,因为过会失败,损失最大的就是项目组成员,相当于两三年的辛苦打水漂。
“是不是跟那些蛀虫有关?”她问盛怀扬。
盛怀扬点头:“蒋裕的老丈人是原西城分管经济的领-导。”
夏时初恍然大悟,也就是说从当年GC鏖战群雄拿下IPO到临门一脚失射,都是一个圈套。
蒋裕在其中起的作用恐怕是为了维护他老丈人及相关人员的利益。要怎么才能拖延中天上市的进程呢?最好的办法无疑就是项目捏在自己手上,操纵其成败。
这么说来,毛总突然被调离风控岗是否也跟这个案子有关?
“毛总是不是也知道一些什么?”
盛怀阳:“应该是有所察觉。”
夏时初叹口气,她和林筱还吐槽张华成丧失律师职业道德,感情GC的人也好不到哪儿去,难怪周奚那天说 GC是一档子烂事儿。
夏时初看着盛怀扬,“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盛怀扬捏捏她的手,“跟你一样也只是推测,并没有拿到实证。”
“毛总手上会不会有实证?我记得当年黄主任是他的手下。”
“也许,不过就算有,恐怕他也不敢拿出来。”
“为什么?”夏时初不解。
“你以为蒋裕为什么能动他?”盛怀扬哼笑,“他有把柄在蒋裕手上。”
“什么把柄?”
“婚外情。”
夏时初好奇,“跟谁?”
“他的助理。”
“我去!”夏时初惊得瞪大眼,“他助理不是男的么?”
盛怀扬要笑不笑,“男的不行?”
不是不行,就是……她一时无法接受不了这个过于劲爆的消息。
她咽了下嗓子,挑眉看向盛怀扬,“你也是男助理。”
第61章 晚上让你扯
密闭的车厢内, 暗香隐隐浮动。
盛怀扬微微眯起眼,一点点倾身,黑眸里有危险的信号, “你说后排够宽不?”
夏时初觉得自己脑子真的太好使,居然一下就听懂他的暗示。
她悻悻一笑,用手抵住他不断下压的肩膀, “开个玩笑,我怎么会怀疑你x-取向?”
“不验一验?”他贴上来, 鼻尖扫过她的,气声若有似无, “以我们的身高,躺平有困难, 但可以坐着、跪着, 或者……”
“闭嘴。”夏时初抬手捂住他的嘴,这人开启黄-腔来她真是招架不住。
掌心突然传来湿漉漉的触感, 她猛地甩开手,嫌弃地在他西装上蹭了几下,“你小狗吗?恶心死了?”
“哪儿恶心?”他捉住她的手, 往前一拽, 无限贴近她的唇瓣,温暖干净的气息吹拂在脸上, 如羽毛扫过, “这里?”
夏时初眼睫微垂, 盯着他略干燥的薄唇, 贴了上去。
烦死了,亲就亲,非要先撩得她心里痒痒的。
两唇相碰, 他迅速拿走主动权,抵开牙关,长驱直入,缠着她,用力品尝,越吻越深。
他的吻向来磨人,夏时初松懈在他双臂间,任凭他火热地吻着,一直吻到她神智迷离,差点喘不上气才依依不舍地松开。
在她喘-息时,仍旧含住她的唇=瓣,轻轻地含-弄,等彻底放开她时,她已软在他怀里。
“恶心?”盛怀扬静静凝视着她。
“烦。”夏时初打了他一下,努力稳住自己的气息。
“要再验不?”他嘴角微微上扬。
“走开。”她推将他推开些,“别闹,这里到处都是监控。”
她就是再色令智昏,也不会不分场合地胡天胡地,整出个车库门事件供人围观。
盛怀扬自然也是逗逗她而已,他伸手替她擦拭被吻开的口红,笑着问,“我嘴巴上是不是也有?”
夏时初一看,可不是有。
“擦一下。”她抽了纸巾要替他擦,却被他止住,“等下再弄。”
“为什么?”
“还要亲。”他语气认真,仿佛在宣布一个会议通知:还有一项议程是再亲一下。
经历舌-吻都没脸红的夏时初,被他这正儿八经地通知给闹得心脏忍不住轻颤。
她烫红脸,微微转开头,慌忙转移话题,“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毛总的事?”
“目睹。”
“目睹?”夏时初吃惊,“亲眼所见,在哪儿?”
“公司地下车库。”他将笑未笑地盯着她,“他俩在车上……”
车上……什么?
夏时初舔了下唇,眼睛睁得像个好奇宝宝,“不会是do?”
见他点头,夏时初忍不住爆了个粗口,“卧-槽,太劲爆了。”
接着,又神色复杂地望着盛怀扬,“你别告诉我,你去偷看他俩……”
“想什么呢。”盛怀扬曲指给了她一个爆栗,“只看到车晃,以及听到了声音。”
车……晃,夏时初迅速脑补出毛总那辆GT晃晃悠悠,上下震颤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