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那妾室(女尊)——一角缎子
时间:2021-05-06 09:14:18

  说着,赵绔又要伸手去摸他的脸。
  男人嘛,虽然嘴硬,身体却很诚实,只要自己将他睡服了,保准他忘不了女人的滋味……赵绔心里如是想。
  林郁青一把抓住对方的手,银色的月光透过窗阁撒到他面上,带着霜寒:“赵小姐就不怕我叫人?”
  “你随便叫便是。”赵绔嘿嘿一笑,“你看看你院里那些下人会不会醒来?若是叫林府其他人知晓,你猜她林葳蕤还会不会要你。”
  说罢,赵绔便猴急地扑上来。
  林郁青侧身从床上爬起来躲闪过,本欲出手将对方制住,谁知赵绔看起来是个文弱的女子,却身手了得,反将他制住,带着邪笑道:“林公子不若从了我,她林葳蕤能给你什么,我照样能给。”
  赵绔身上有功夫,林郁青敌不过她,电光火石间,他心头已经有了自己的盘算,陡然出声道:“赵小姐可是真心喜爱郁青?”
  赵绔一愣,见对方神色自若,忙哄道:“那是自然,若非如此,本小姐怎会冒如此大的风险夜闯私宅来与你幽会?”
  林郁青盯着她,陡然眼眶有一滴泪落下:“骗人!”
  美人落泪,自是叫赵绔这个风流种心疼不已,当即手忙脚乱地想要替他擦泪,没想到林郁青一把挥开她的手:“赵娘若真是喜欢我,如此轻狎,岂不是拿我当做花楼中的男子取乐?”
  他平日里冷若冰霜,此番落泪嗔怪,别有一番风味,宛若枝头被雨滴淋透的梨花,楚楚可怜。
  赵绔心疼得可不知如何是好,恨不得将人抱进怀里哄,偏生林郁青躲着,于是她只得好声好气道:“是我不对,轻怠了林郎,你若要有不高兴,尽管拿出出气便是,何苦气坏了身子?”
  林郁青手指揩了揩眼角的泪滴:“若你当真喜欢我,那就不该出现在林府。”
  “可是你又不出门,我实在是想你想得慌……”
  林郁青早就料到她要说的话,顺势道:“天大地大,赵娘若真是打算同我欢.好,不如、不如……”
  似是羞赧,他的声音低了几分。
  赵绔自是没有错过他说的话,喜出望外:“不如什么?”
  林郁青凑近她,附耳低声说了一段话。
  美人温声细语,邀她私会,赵绔翻墙走时,差点脚底打滑从墙上摔下来。
  殊不知等她走后,林郁青点亮屋子里的油灯,先到隔壁去看了看,观棋观书果真睡得死死的,纸糊的窗户上还破了个洞,当是被人提前吹了迷.药晕睡过去。
  想起那人方才的动手动脚,林郁青便觉得阵阵反胃,眸底现出狠色。
  敢将主意打到他的身上,赵绔必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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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休沐,原本是个值得开心的日子,林葳蕤却很难开心起来。
  此时她在四皇女宫殿中的书房里,跪坐于榻前,一字一句读着手中的书。
  软榻之上闭眸浅眠的人,除了洛煦还能是谁。
  今日她穿着一身大红华服,长裙衣袖宽敞,裙摆自榻上迤于地面,宛如一只盛开的梅,即便闭着眼,却也是气势灼人,妖艳得灼目。
  日光自窗户斜射而入,剪出她的侧影,林葳蕤恍惚间又看到郁青的影子,忘了继续读下去。
  “怎么不读了?”没想到洛煦根本没睡,反而开口问道。
  读!她读!林葳蕤忍辱负重,启唇低念。
  似是感受到她的愤懑,洛煦缓缓睁开眼,目光落到林葳蕤身上,冷不丁问道:“不知林小姐可有婚配否?”
 
 
第40章 杀机   就连他脸上也溅了几滴血,被白皙……
  好端端的, 四皇女问这个做什么,林葳蕤警铃大作,一瞬间心思百转千回。
  四皇女也是女子, 总不能是看上她了,唯一的可能——莫非她想要撮合自己和谁不成?
  这可不行!若当真是如此, 那她岂不就站到了四皇女这边,倘若日后她在朝中失势,自己定然也讨不着好果子吃。
  况且,万一她要强行给自己配个男子,若是推拒了又得罪人……
  是以, 当洛毓不耐烦地再次出声问道之时, 林葳蕤俯首恭敬道:“在下尚无婚配, 不过府中已有心仪之人, 只待科举后便能迎娶。”
  “哦。”洛煦不冷不淡地答应,好看的眉头微微拧起。
  沉默半晌没有回应,正当林葳蕤心头松了口气,以为逃过一劫时,床榻之上的人又幽幽开口道:“不知林小姐的心上人,是何等模样?”
  林葳蕤本就是情急之下随口说说, 拿林郁青当幌子, 现在洛煦问起来,她只能继续圆下去:“自是极好的。”
  她并未说谎,就算是放眼整个大洛,郁青之殊色,也当是数一数二。
  “好在哪里?”洛毓声音有些冷。
  林葳蕤细细回想道:“郁青人很温柔,说话温声细气,心思也聪慧, 且善解人意……”
  “罢了。”洛毓蓦地打断她,语气不善,“本宫对你的内宅之事并不关心。”
  说话时,洛毓长睫低垂,在眼窝处落下一小片阴影,眸底带着阴翳之色。
  不过林葳蕤低着头没看见,只是在心里埋怨分明是她自己要问的,现在又说不关心,当真是难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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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未亮,赵绔骑上马准时出门,扯住缰绳摇摇晃晃往城西的方向走,春风满面,笑容得意。
  迎面正巧遇见熟人,谢宜之远远便看见赵绔今日似是有喜事的样子,驻足打招呼:“赵小姐早。”
  赵绔平日里跟谢宜之来往不多,不过也算是面熟,便喜气洋洋地回了句:“谢二小姐早,瞧你这一身打扮,可是要到宫中去?”
  “正是,不知赵小姐这是?”
  赵绔正要脱口而出,又想起小美人叮嘱过自己此事不得叫旁人知晓,面上只是露出神秘的笑:“随便逛逛,随便逛逛。”
  说罢,便已经走远。
  谢宜之回头看了看她的背影一眼,秀眉微皱。
  这赵绔在京中的名声人尽皆知,见她这番模样,想必又是去做什么男娼女盗之事。
  不过此事想来也与自己无关,谢宜之重新扬起马缰,轻声道:“驾。”
  早得不能再早的五更天,日色都还有些灰蒙蒙的,沿街街铺尚未开张,只有些小摊子支起棚架卖早点儿,蒸包子煮汤圆下馄饨,锅里滚烫的热水冒出白烟,交织弥漫在街巷间。
  谢宜之穿过这些白霭,径直到了宫门前,将随身携带三皇女所赐的鱼袋展示给守门的侍卫,放行之后,下马步行至洛煦宫中。
  身为皇女,洛煦起得比寻常百姓家中的女子要早得多,此时已在书房中磨墨书画。
  听见下人通报,忙让谢宜之进屋。
  “殿下安康。”谢宜之俯身行礼道。
  “宜之快快请起。”洛煦忙不迭将人扶起,又将人邀至书桌前,“宜之来得正好,不如劳烦你帮我看看这幅画画得如何?”
  品诗作画,乃是一大雅事,谢宜之细细端看了半会儿:“殿下所画乃为幽兰,兰花俏丽,花色清雅悠然,原本是颜色深浅入时无,只不过这幅幽兰图,却根须尽显,略有杂乱,想必是殿下烦心时所作,不知殿下所虑何时,臣甘愿分忧。”
  “宜之甚是聪慧。”洛煦叹道,“前些时日宫宴上,分明是本宫先开的口,要林家小姐做我伴读,谁知竟被四妹横刀夺爱,难免心中有所不忿罢了。”
  横刀夺爱这个词,用得不太恰当。
  不过谢宜之自是不会说出来,而是接话道:“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林葳蕤聪慧敏学,又胆色过人,本宫是极欣赏她的,若是将来她与四妹联手对付我,倒真是叫人有些头疼,不知得用什么法子才能叫她看出本宫求贤若渴的一片痴心,甘愿为本宫所用。”
  痴心二字,用得也有些失了分寸。
  谢宜之继续忽略:“在下倒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我之间客气作甚,直说便是。”
  “在下听说林大小姐平日里除了在太学修习外,也与京兆府的薛屏常有来往,若是薛屏有意附属于殿下……”
  “这倒是极好!”洛煦赞道,“只是薛屏此人我了解不多,不如劳烦宜之你到京兆府补个空缺,替我打探打探?”
  身为洛煦门客,谢宜之并无官职在身,以洛煦的权势,塞个人到京兆府不算难事。
  “在下甘愿为殿下差遣。”谢宜之微微颔首,薄唇勾起不深不浅的弧度。
  .
  赵绔走出城门外,沿着官道行了约莫三四里,便拐至左手边的土路,继续前行。
  道路两旁杨柳依依,青草丛生,离路旁不过十几步远的地方,就是被晨风吹皱的一江碧水。
  这小郎君是个知情趣的,竟然将幽会的地点选在汜水岸边,既清幽僻静无人打扰,又风景宜人。
  思及至此,赵绔哈喇子都快要留下来了。
  前方桥头,果真立着个人,一身黑衣,侧颜如玉般白皙生辉,旁边系在树干上的黑马正在吃草。
  赵绔就像是个见着肉包子的狗,匆忙下马,几乎是连步跑过去的:“我来晚了,可是让美人儿好等。”
  林郁青回头,微微一笑,如同精魅般勾得赵绔魂都飞了,伸手就想要去牵对方的手。
  林郁青不动声色地躲过,语气柔和温婉:“此处万一有人看见多不好,赵娘,不如我们到了对岸去再说。”
  说话时,他眸光宛转潋滟,好一派诱人之态。
  赵绔如何说得出拒绝的话,当然是依着他:“好好好,还是美人聪明,咱们过去再说。”
  林郁青笑着看向她,眸中满是依赖纵容,直到背对着她翻身上马时,面上才露出几分厌恶。
  过了桥是成片连绵的树林,只有一条道路狭窄的小径,二人骑马一前一后,赵绔看着前面黑色的身影,心痒难耐:“美人怎想起穿黑衣出来,那日见你着淡青色衣裳,可真是恍若天仙……”
  林郁青回头,长睫低垂:“本是图方便,赵娘不喜欢么,你若是不喜欢,回头我将这身黑衣扔了便是。”
  “岂敢岂敢。”赵绔痴痴跟上前,与林郁青并排而行,眼珠子都快黏到他脸上了。
  那目光叫林郁青心头一阵阵犯呕,却只得装作没有察觉道:“赵娘一直盯着我作甚?”
  “自然是你生得好看,叫人移不开眼。”
  林郁青低低笑了下,似是嗔怪般别过脸去:“此话说得更那些登徒女一样,想必在赵娘眼里,我不过是个人尽可妻的男子。”
  赵绔忙自证清白:“这你可就冤枉人了,你在我眼中,可是旁人能够比拟的。”
  说着,她又想伸手去摸他的脸。
  林郁青侧头躲过,抢在赵绔发怒前开口道:“赵娘若真是喜欢我,怎可如此猴急,需知感情都需要培养,你总得让我有一点接纳的时间。”
  “那你打算如何?”赵绔按捺住气性问,想着若是林郁青再磨磨蹭蹭,她不介意在此处将人就地正法。
  林郁青像是没有看出她的心思般:“那夜见赵娘有一身好功夫,不知骑术如何?”
  说到骑术,赵绔难免骄傲自得:“就算是京城中,恐怕也无人能比拟。”
  “当真?”林郁青侧头看向她,“莫不是在诓我?”
  “你若是不信,倒不如比试比试。”哪个女人能容得了被男子质疑。
  “我难得出来一趟,也正有此意。”林郁青接话道,“不如我们现在就比比,你若追得上,我任你处置。”
  话里的勾引不言而喻。
  赵绔摩拳擦掌,脸上带着坏笑:“那你可想好了,小娘我就怕到时候你受不了,哭着要求饶。”
  林郁青被她说得面上白里透红,薄唇微抿:“那赵娘可得让我先跑一段,否则就算是胜之不武。”
  量他一个久居内宅的男子,也跑不了多远,赵绔满不在乎地应下:“我先容你跑出十个数,再来追你。”
  林郁青得到允诺,踢了下马肚子:“驾!”便跑在了赵绔前头。
  转眼之间,他便已跑出一小段距离。
  十个数之后,赵绔紧紧跟随上来。
  与林郁青相比,她的骑术当真是要迅疾得多,如同一道闪电般,眼看着就要追上来。
  林郁青看见前方路口,当即俯身趴在马背上,回头看了她一眼,唇角勾起一个诡异的笑意。
  赵绔不解其意,等醒悟过来时,一切都已经为时已晚,绑在道路两旁树上的风筝线绷紧,正巧到达脖颈的高度,横在路中间肉眼根本看不见,却如同利刃一般划过她的喉咙,转眼之间,赵绔从马上摔下来,尸首分离。
  直到头颅落地的那一刻,她的脸上仍写满诧异和难以置信,眼睛大大睁着,像是不相信自己竟会中了这样的陷阱。
  喷涌而出的鲜血转眼间汇聚到一起,悄然流淌。
  林郁青下马,确定人已经死得彻彻底底。不知何时,就连他脸上也溅了几滴血,被白皙的肌肤衬得愈发鲜艳。
  林郁青面无表情地盯着地上那颗人头,用指腹将自己脸上微凉的血滴擦干净,取下系在树上的风筝线,又脱掉外面的黑衣,掏出火折子将它们烧得一干二净,再将灰烬尽数撒入江流中。
  随后转身上马,绕道回城。
  伏宁城中已经热闹起来,林郁青在早点铺子要了碗红豆汤圆。
  一口咬下去,白嫩的糯米皮破开,鲜红的红豆馅溢出来,就像是赵绔喷涌而出的血,沾着林郁青的唇瓣,显得他就像是个刚刚吸饱精血的妖精。
  林郁青不紧不慢,将一整碗汤圆吃得干干净净,连汤水都没剩。
  接着才起身去了脂粉铺子,从容得像是无事发生。
  晨曦一点一点开始亮堂,金乌洒遍楼宇间,街巷之间依旧是一片和谐的欣欣向荣之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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