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系统逼成京城第一美人——宁寗
时间:2021-05-07 08:57:30

  “确实见过,说来那位林三姑娘与朗儿的关系还甚是亲密呢,朗儿还邀她一块儿去过灯会。”乔氏疑惑道,“老爷问这个做什么?”
  “你随我来。”
  安国公带着乔氏去了书房,展开搁在书案上的一幅画。乔氏好奇地探过去,脱口而出,“这不是林三姑娘吗?”
  安国公大惊,急急询问:“那位林三姑娘与画像中的人生得很像吗?”
  听闻此言,乔氏才察觉画中人并非陶渺,她仔细端详了半晌,点点头,“我与那林三姑娘只见过一回,乍一看还以为是同一个人,这两者大抵有五六分像吧。”
  能这般相像恐怕不是什么巧合,安国公不禁喃喃道:“难道那孩子真的是……”
  两人说话间,府中小厮忽而急步跑进来,“国公爷,外头有一个小婢女,自称是林家三姑娘的人,想要求见您。”
  安国公猛然一怔,忙道:“快带她进来。”
  青竹被家仆领到了安国公跟前,幽幽一福身,自袖中取出那枚桃花簪道:“国公爷,这是我家姑娘命奴婢带给您的。”
  “这是!”
  乔氏震惊地望向青竹递过去的那支桃花簪。
  安国公去接簪子的手止不住发颤,虽只是支木簪,可他再熟悉不过,因每年老安国公夫人忌日或是闻清蔓的生辰,他都会捧着这支簪子,在闻清蔓的闺房里枯坐上好几个时辰。
  “我家姑娘说,自她上一回在府中无意间看到另一支簪子,便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世,只是怕弄错,不敢亲自相认。”青竹顿了顿,“我家姑娘还说,还说……”
  “她还说了什么?”安国公迫不及待地问道。
  “我家姑娘还说,她在林府过得不好。”青竹迟疑道,“她很想回家……”
  林府那厢,正厅中的气氛安静地诡异,小梅那话不说还好,一说未免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厅中女眷们心下有了答案,看向陶渺的眼神里霎时多了几分鄙夷。
  这位林三姑娘还未许人家,竟已不知私下与哪家公子勾搭在了一起,当真是不知羞耻。
  戚氏面色发白,她特意为陶渺举办这场笄礼,正是为了自然而然地提高陶渺在林家的身份地位,将来替林熙毓出嫁之事也能容易一些。
  如今此事一出,陶渺的名声坏了,将来还怎么替林熙毓嫁给那个残暴嗜血的平阳侯。
  “你个贱婢,胡说些什么!”戚氏厉声喝道,“来人,将她拖出去。”
  “等等!”
  开口的是三房夫人,她语重心长地转向戚氏道:“大嫂,此事事关重大,不可这么草草了结,若不能立刻查清楚,只怕流言传出去,就此毁了三姑娘的名声。”
  陶渺在心中冷笑一声,三房夫人这话说得可真是冠冕堂皇,听着是为她好,谁知是不是为了看她的笑话呢。
  林老夫人听闻此言却沉静了片刻,似是觉得有几分道理,转向陶渺道:“熙渺,你告诉祖母,这件披风是哪儿来的?”
  陶渺哪里能说。
  她虽不知到底是谁想要害她,可那人大抵晓得她根本说不出真相,就算她承认这件披风真是属于一个男子的,说她与那男子没什么不明不白的关系,也无人会信,无人肯信。
  林家无一人是向着她的。
  她缓缓站起来,淡然道:“这件衣裳是有人借给孙女的。”
  林老夫人双眉紧蹙,愠色不掩,“那人是谁!”
  陶渺垂眸沉默不言。
  她这副姿态与默认别无两样,厅中女眷们交换着眼神,更加确信无疑。
  三房夫人在心中窃笑,前两日在宁山寺山脚下陶渺惹怒她的事她可还没忘,她幸灾乐祸道:“三姑娘快说话呀,你祖母最是大度,你若真犯了错,她定也不会重罚你。”
  陶渺毕竟是林老夫人带回来的,三房夫人这话无疑是□□裸地打了她的脸。
  林老夫人怒上心头,越发看着陶渺不顺眼起来,她千辛万苦将她带回京,好吃好喝供着,不是为了让她给她丢人现眼的。
  她猛一拍桌道:“说,你到底在外勾了哪个男人?”
  看着林老夫人阴沉的面色,再看看厅中幸灾乐祸的女眷,陶渺只觉无尽恶意的如潮水般汹涌而来,似要将她吞没。
  从前在小别村时,她见过无数粗俗恶毒的农妇,可如今她才发现,纵然京城这些贵女官妇表面上衣冠楚楚,举止有度,可却与那么农妇没什么不同,甚至更加可怕。
  她们不争不吵,端庄而高明地用那双鄙夷的眼眸看向你,像一把无形的刀子,刺得你遍体鳞伤,体无完肤。
  她忽而冷笑一声,一双眸子里透着无声的反抗和嘲意。
  “我,无话可说……”
  林老夫人被陶渺这番态度激得气得浑身发抖,本还想给她留着颜面,如今看来她根本和她那下贱的娘一样不知好歹。
  “好,可真好!”林老夫人冷笑了一声,将手边茶盏砸过去,一声清脆的巨响后,滚烫的茶水混着锋利的瓷片在陶渺脚边绽开。
  “请家法!”
 
 
第58章 家法   您打我几丈,往后我定会百倍奉还……
  林老夫人此言一出, 底下一片哗然,在一众女眷前头对陶渺用家法,她往后在林家哪里还抬得起头, 日子定也不会好过了。
  戚氏面色发白,她计划的这一切怎就被搅乱成这样,要是让她知道是谁干的, 她定饶不了她。
  “母亲。”戚氏忙求道,“三姑娘只是个孩子, 难免有犯错的时候,更何况只是件衣裳而已, 怎能轻易定了她的罪,还要动用家法。”
  戚氏顿了顿, 在大厅环顾一圈,提醒道:“而且, 今日大家都在呢……”
  这句话令林老夫人稍稍清醒了些,戚氏说得不错, 她此时动了家法虽解了自己的恨,却会让林尧落得个教女无方的名头,她需得慎重。
  见林老夫人似有动摇, 始终安安静静坐在一旁的林熙毓有些耐不住了,她设计这一切, 本就是为了让陶渺从今往后再不敢在她眼皮子底下逞能。
  “祖母。”她蓦然开口道,“母亲说得对,毓儿瞧着三姐姐并不像是那样的人, 若姐姐真与外男私通,只要将带姐姐出府的马车夫唤来,一问便知。”
  陶渺那双凌厉的眸子倏然斜去, 林熙毓这话乍听着是在附和戚氏的话,实则是要把她往死里逼。
  纵然她派青竹打点过车夫,但在林老夫人的威逼下,难保他不说出她这段日子的行踪。
  戚氏听罢气不打一处来,她费尽心思想帮林熙毓逃过嫁给平阳侯的命运,不曾想她蠢笨至此,居然还反过来给她添乱。
  “四姑娘倒是出了个好主意。”三房夫人看热闹不嫌事大,“把车夫召来问问不就知道了。”
  林老夫人此时就算有了息事宁人的心,也因林熙毓那话被迫架在那儿,不上不下,只得沉声道:“来人,把接送三姑娘的车夫找来。”
  底下的婢女领命跑出正厅。
  琳琅的双手跟个斗笠一样颤个不停,见陶渺面色冷然,依旧云淡风轻地坐在那儿,不由得急得在她耳边道:“姑娘,你说说话呀,说你什么都没有做……”
  陶渺微微侧身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垂眸什么都没有说。
  去等车夫的间隙,无人注意一个小婢女偷偷跑出正厅,在林府一角放出了一只白色的信鸽。
  半柱香后,元清身手矫健地落在了平阳侯府云澜院。
  韩奕言正埋首于案牍之中,忽觉手边的烛火微晃,屋内便多了一人。
  “何事?”他头也不抬。
  “主子,陶姑娘出事了!”
  韩奕言执笔的手倏然一滞,反应却快,“是林熙毓?”
  “是。”元清禀道,“林四姑娘借主子的披风污蔑陶姑娘与男子私通,欲毁她的名节,林老夫人盛怒之下想对陶姑娘用家法。”
  听到“家法”二字,韩奕言猛然地站起来,他一直猜不透林熙毓派人跟踪陶渺的目的,不曾想竟是想借他与陶渺的事大做文章,而他那件披风恰给了林熙毓可乘之机。
  是他大意了!
  见韩奕言大步跨进院子,元清忙紧随在后,他的话还未说完,“主子,陶姑娘似乎察觉到今日有此一难,笄礼开始前便命身边的奴婢赶往安国公府。”
  韩奕言眉心微蹙,下意识问道:“她找闻朗求救了?”
  元清摇头,“并非如此,陶姑娘的婢女明言自己要找的是安国公。”
  韩奕言的步步渐渐缓下来,剑眉微蹙,自寻到陶渺之后,他始终派人监视保护着她。
  故而知道,近十日前,陶渺见过一个叫云州来的叫秋娘的人,且那人还去了安国公府,说要找三十年前走失的老安国公的女儿闻清蔓。
  怕陶渺怀疑,他只每日听手下暗卫禀报她的一举一动,并不曾加以干涉,如今想来,她与那安国公府恐有些不同寻常的关系。
  安国公府走失了三十余年的姑娘闻清蔓……
  韩奕言思索片刻,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他侧身同元清嘱咐了几句,阔步走向平阳侯府正门,对着管家刘裕吩咐道。
  “刘叔,备马,快!”
  是时,林府那厢,林老夫人派去的奴婢手脚麻利,很快就将那马车夫带了来。
  那车夫就是个大字不识的粗人,进了正厅,见着一众衣着华贵的夫人姑娘,不免两股战战,额间冒汗。
  “乔大,我家老夫人有事要问你,你只管如实回答便是。”婢女低声道。
  乔大连连点头,便听林老夫人问道:“这些日子都是你在接送三姑娘,是或不是?”
  “是,这些日子都是小的在接送三姑娘。”
  林老夫人又问:“那三姑娘最近都去了哪些地方?”
  乔大答:“去了好些地方,宁山寺,棋馆都曾去过。”
  这么问能问出个什么事儿,三房夫人忽而插嘴道:“那你可见三姑娘常与哪个男子呆在一块儿的?”
  听到这个问题,乔大迟疑地看了陶渺一眼,他这一眼厅中眼尖的都瞧见了,若不是不好启齿,他这般看陶渺作甚么。
  看来这位林三姑娘还真做了什么不知廉耻的勾当。
  林熙毓趁机道:“你不必有所顾虑,只管照实说,还我三姐姐一个清白便好,可你若敢扯谎,我祖母就坐在这儿,你知道下场。”
  陶渺倏然向林熙毓看去,真不愧是京城第一才女,又是这般话术,看似是在护她,实则是在暗暗威胁车夫说出真相。
  她忽得嗤笑一声,想来就是林熙毓没跑了。
  戚氏大张旗鼓为她举行这笄礼,必不会自己打自己的脸,林老夫人同样如此,她还需将她供在这个家中,无论私底下对她如何冷淡,面上的工夫总是做足了的。
  三房夫人虽恶毒但恶毒得太表面,想不出这样的主意,那剩下的与她有私怨的就只有林熙毓。
  陶渺这一声笑在静谧的正厅显得尤为突兀,一时间众人的目光齐齐投了过来。
  “不必再问了。”陶渺缓缓站起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想必纵然我只是好心给了一个乞丐馒头,再同他说了两句话,也会被认为是与男子私通。”
  陶渺将目光落在林老夫人身上,唇角讥讽的笑意更甚。
  “老夫人,从一开始,您就从未在心底将我视作你的孙女吧。让我猜猜,您将我接回来,顶替林熙瑶的身份,做这个林家三姑娘,就是因为方丈大师口中我所谓的命格吧。”
  林老夫人慌乱了一瞬,“胡说八道些什么!”
  “福泽深厚,荫庇家族,恐怕我在您心中充其量就等于一条看家护院的狗,只需看您的脸色,听您的话,摇尾乞怜就够了。”陶渺看着林老夫人愈发阴沉的面色,冷笑道,“故而今日,我说再多也没用,打一开始您便认定了,我同我那出身风尘的亲生母亲一样,都是不知廉耻之人!”
  此话一出,底下二房三房的女眷们不禁哗然,她们虽知陶渺是外室所出,并非真正的林三姑娘,却并不知陶渺的亲生母亲原是这般令人唾弃的身份。
  林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她之所以让陶渺以林家三女的身份回来,就是想隐瞒当年陶茗儿的事。
  如今陶渺这话,无疑是将这层遮羞布扯开,从此以后,当今首辅林尧曾沉迷于一个青楼女子的轶闻,会成为京城街头巷尾的笑谈。
  “疯了,当真是疯了,你这个满口胡言的孽障。”林老夫人暴跳如雷,“家法呢,去把家法请来,今日我就要替林家列祖列宗好好清理门户!”
  事情闹到了这份上,戚氏也不敢再拦,只偷偷命曹姑姑去请林尧,厅中剩下的除了容姨娘眉宇间透着几分担忧,多是看热闹的,自然袖手旁观,不会过问。
  方嬷嬷劝了两句,可林老夫人在气头上,坚持要家法伺候,婢女只得从祠堂将那把长约七八寸的,厚六分有余,描着金字的木尺请了来。
  林老夫人将厚重的木尺握在手上,对陶渺厉喝道:“跪下!”
  陶渺却是一动不动,仍是那副满脸嘲意的模样,就像是要刻意激怒她。
  林老夫人气得胸口上下起伏,不管不顾抬手就举起那戒尺往陶渺身上打去。
  然她终究是上了年纪的人了,手脚笨重,陶渺只轻轻一避,便避开了。
  众人瞠目结舌,向来这种长辈惩戒晚辈的场面只有晚辈乖乖挨打的份,哪里有晚辈冲长辈挑衅,还躲开长辈戒尺的事。
  林老夫人那一下戒尺打了个空,身子也猝不及防往前一个踉跄,方嬷嬷忙搀扶住她。仿佛受了莫大的屈辱,林老夫人那一张平素威严端肃的脸霎时扭曲起来。
  她一只手颤巍巍地指过去,“孽障,孽障,当初就不该让你回来!还敢躲,给我抓住她。”
  几个婢女犹豫了半晌,在林老夫人又一声呵斥中,听命按住陶渺的手。
  陶渺没有挣扎,任由她们抓着,只一双眸子透着几分似能冰冻三尺的寒意,一字一句道:“林老夫人可要想清楚了,我这人记仇,您打我几丈,往后我定会百倍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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