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系统逼成京城第一美人——宁寗
时间:2021-05-07 08:57:30

  陶渺心下震了震,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双眸迅速眨了两下,旋即装傻道:“你这是想请我去你家做客?可惜今日晚了,要不改日吧。”
  韩奕言瞥向她紧紧攥着披风的手,沉默半晌,虽不知她在顾虑什么,可现在他还没必要逼她。
  “好。”
  两人相对而立,却又思绪万千。
  陶渺垂眸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其实在他提出那个建议时,她承认她心动了,若能跟他走,她的日子定会比如今过得更快活自在吧。
  可她不能那么自私,她是林家的姑娘,林老夫人绝不可能轻易放了她,云峥他只是个商人罢了,又哪来的能力与当今首辅作对。
  何况,纵然没有他帮她,很快她应也能离开林府。
  是时,安国公府。
  听闻派去云州的人快马加鞭回来了,安国公急步赶去花厅,还险些被门槛绊了脚。
  他稳住身形,匀了匀气息,在太师椅上坐下,恢复往日的端肃威仪后,才道:“讲!”
  “回国公爷,属下这次拿着画赶往云州,查到画中的女子的确叫陶茗儿。她是近三十年前被卖进天香楼的,彼时她还只有四五岁的样子,穿着不凡……”
  这些事之前秋娘都已说过,安国公不耐道:“可还有别的?”
  家仆继续道:“属下花了些工夫,寻到了当年拐走陶茗儿的人牙子,在属下的一再逼迫下,他总算想起一些事情,他说他当年好似是在京城的一个灯会上将陶茗儿骗走的。”
  安国公托着杯盏的一颤,杯中滚烫的茶水洒落。
  灯会!
  闻清蔓当年正是在元宵灯会上走丢的。
  无论是作为信物的桃花簪,还是被拐的年纪,无论是画中与老安国公夫人相似的样貌,还是灯会这等细节都一一印证了。
  陶茗儿就是他当年捧在掌心的妹妹,闻清蔓!
  三十余年了,他终于找到了闻清蔓的踪迹。
  安国公的一双手颤得怎么也止不住,他哑声问道:“在哪儿?清……那个叫陶茗儿的人如今在哪儿?”
  家仆面露难色,摇了摇头,“禀国公爷,正如那秋娘所说,陶茗儿在十五年前便已离开了云州,属下实在寻不到。”
  听闻此言,安国公那双大放光彩的眸子又倏然黯淡下来。
  “虽没查到陶茗儿的踪迹,不过……属下倒是查到了些别的。”家仆迟疑着看了安国公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说!”安国公急切道。
  无论是什么,只要事关闻清蔓,他都想知道。
  “按秋娘所说,属下还派人去调查了当年将陶茗儿赎出天香楼的那个男人。”家仆顿了顿道,“那人虽谎称自己是个商人,可那间陶茗儿所住的宅子却归属于……归属于……”
  见家仆这般吞吞吐吐的模样,安国公不悦地低喝道:“归属于谁?”
  “……归属于当今首辅林尧林大人!”
 
 
第57章 笄礼   (二合一)原是在这儿等着她呢!……
  林尧!
  安国公眸色微沉, 除却同僚的之外,他与这林尧交情并不深,只偶尔从天弘帝口中听得两句对他年轻有为的赞赏。
  难道说林尧与陶茗儿之间还有一段情缘。
  见安国公将疑惑的视线投来, 那家仆似是早有准备,禀报道:“属下命人打听了,林首辅后院有一妻两妾, 正妻是翰林院掌院学士戚大人的嫡长女,两位姨娘一个姓沈, 一个姓容,其中并没有陶茗儿。”
  安国公闻此言, 剑眉紧蹙,先前听说陶茗儿被拐后流落风尘时, 他便心痛不已,那个从前被安国公娇养着的姑娘, 竟落得那腌臜的地方,也不知吃了多少苦头。
  可没曾想不仅如此, 她竟还叫那林尧哄骗,成了没名没分的外室不说,如今仍下落不明。
  安国公身子踉跄了一下, 家仆欲上前掺他,却被他摆摆手退开了。
  “还有一事, 属下觉得蹊跷,不,准确地说是有些巧合。”家仆道, “这林府一个多月前新来了一位三姑娘,外头都传,此为首辅大人的外室所出, 顶替了原先三姑娘的位置,而且这位姑娘如今正好快满十五岁,还是从云州来的。”
  安国公本没意会过来,可蓦然想起秋娘似乎说过,陶茗儿十五年前离开云州时,身怀有孕的事!
  这个外室所出的三姑娘与陶茗儿会有什么联系吗?
  那厢,陶渺自琴馆回到林府时,天已昏昏向晚,青竹先行下了车,小心翼翼地探了探周围,才将陶渺扶了下来。
  琳琅在沁园门口远远望着,见二人终于回来,一颗心才算落了地。
  “姑娘,今日怎回来得这么晚!”琳琅将陶渺迎进屋,问,“姑娘可用过膳了?”
  “不曾呢,你先去膳房取些清淡的吃食吧。”青竹替陶渺接下披风,随手挂在椅背上。
  “好。”琳琅忙去膳房吩咐。
  琳琅一走,青竹打来水给陶渺洗漱了一番,又沏上茶,见屋内只有她和陶渺两人,不由得低声道:“姑娘,奴婢虽不知您和那位公子是何关系,可您毕竟未嫁,隔三差五地与那位公子见面,到底不好,容易惹人闲话。”
  陶渺愣了愣,她从未想过青竹说的这个问题。
  “可我与他……”她斟酌了半晌,反驳道,“只是像我与安国公世子一样,寻常好友罢了……”
  这话说到最后,陶渺不知为何,莫名有些心虚,她与韩奕言的关系好似又与闻朗不太一样,具体哪儿不一样,一时又说不上来。
  青竹看在眼里,心下明白了什么,不由暗笑她家姑娘对于一些事终究是懵懂了些,正欲再言,却听屋外琳琅低喝道:“怎又是你!”
  后面的话陶渺和青竹不曾听清,不多时,便见琳琅托着晚膳,一进屋便嘟囔道:“这院子的一些丫头真是不像话,整日偷懒不干活。”
  “怎么了?”陶渺还是头一回见琳琅发这么大的火。
  “姑娘你不知道。”琳琅不满道,“有个叫小梅的洒扫丫头,近日总是偷懒,这已是奴婢第二回 撞见她站在姑娘屋门口偷偷摸摸,跟做贼似的。”
  听闻此言,陶渺秀眉微蹙,蓦然想起韩奕言问过她最近身边可有什么异样,顿生了几分警觉。
  “你上一回撞见那个叫小梅的丫头,是何时了?”陶渺问。
  琳琅答:“想来已有□□日了吧。”
  已盯了她那么久了嘛……
  可那丫头会是林府谁的人?又有何目的呢?
  陶渺垂眸思索了半晌,却听琳琅又道:“对了,姑娘,奴婢忘了,今日老夫人那儿派人送来些首饰。”
  琳琅自内屋捧出个红木螺钿妆匣来,掀开盒盖,里头的珠光一瞬间晃了陶渺的眼。
  “老夫人说,这是给两日后姑娘的笄礼准备的。”琳琅天真道,“都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老夫人待姑娘真好。”
  陶渺抬手在那冰凉的首饰上虚虚拂过,眸底却泛起淡淡的嘲意。
  林老夫人哪里是对她好,不过是护着林府的颜面罢了,不想她太寒酸罢了。
  两日转瞬而过,笄礼当日,未及卯时,陶渺便被琳琅和青竹唤醒。林老夫人派来两个手脚麻利的婆子,为她梳妆,好一番折腾。
  除了困倦外,陶渺总有些心下不宁,右侧眼皮跳个不停,上一回有这般不祥的预感还是在孙张氏将她强嫁给屠夫的时候。
  她是吃过一次大亏的人了,这次不可再大意。本还想再多等着时候,可就怕夜长梦多。
  更衣时,趁着四下无人注意,陶渺悄悄唤来青竹,从妆匣里摸出那支桃花簪给她,附在她耳边嘱咐了几句。
  青竹面露几分震惊,旋即郑重地点点头:“姑娘放心,奴婢一定办好。”
  她将桃花簪藏入袖中,顺手端起桌上的一个托盘,神态自若地走出院去。
  “三姑娘可换好衣服了?”
  往里询问了一句后,两个婆子自屏风后绕进来,陶渺起身回眸的一瞬,二人都不禁怔愣在了原地,许久才回过神来。
  “三姑娘,夫人姑娘们都在正厅候着了,我们快些过去吧。”
  陶渺微微颔首,由一个婆子扶着,身后又跟了三两个婢女,一路穿过林府花园,拐了几道长廊,过了几道垂花门,才瞧见正厅的影子。
  此时的正厅人声嘈杂,二房三房和其余一些林家女眷不曾想,她们时隔一月再次聚在这正厅之中,又是因着这林三姑娘。
  厅中不少目光时不时向坐在林老夫人身侧的戚氏投去。
  也不知这大房夫人是傻还是大度,竟是主动提出要为这个外室所出,血脉卑贱的三姑娘举行笄礼。还将二房三房都请来,这般大张旗鼓,不晓得还以为及笄的是林府的嫡女呢。
  思至此,众人又不免将同情的目光移向了坐在角落里的林熙毓,听说这戚氏引以为傲的林家四姑娘,竟是在不久前御花园的棋赛上,输给了那林三姑娘。
  乍一听到这事,二房三房心中痛快了好一阵,从前那些好事都教大房占去了,可不曾想向来心比天高的京城第一才女林熙毓竟还有那么丢人的时候。
  似是感受到厅中打探的目光,林熙毓挺直背脊,斜眼看过去,她眸光锐利如刀,刺得几人忙心虚地将视线收回来。
  然虽说这林四姑娘马失前蹄,可不得不说,她这相貌生得是真真得好,一身茶红的缠枝葡萄对襟花罗短衫,配着枝黄的百迭裙,艳似芙蓉,恐是要将今日主角的风头给压过去。
  恰在此时,只听屋外一婆子高喊:“三姑娘到了。”
  婢女们打起帘儿,一时厅内的目光都朝门口探去,先瞧着的是水蓝的绡纱一角,旋即是插在青丝间的玉簪流苏随着垂首的动作碰撞作响。
  陶渺向厅中人一一请了安后,才在林老夫人的应允下缓缓抬眸。
  刹那间,厅中众人皆是呼吸一滞,只见那三姑娘柳眉琼鼻,一双潋滟的瞳眸乌黑透亮,眼尾微微泛红上扬,无端端显出几分媚态,她朱唇轻勾,正落落大方地对着众人嫣然而笑。
  今日聚在这厅中的林家女眷多是在陶渺上回入府时见过她的,那回权当她是个粗鄙不堪,面容丑陋的农家女,故而见到真容时难免有些惊讶。
  然这一回他们的怔愣,却是因着惊艳!
  除了林熙毓外,林家二房三房的嫡庶姑娘几乎都在,那样貌在京中虽说不上是数一数二,可也都是拔尖的。
  可陶渺一身素雅的水蓝暗纹花罗折领衫子,略施粉黛,一出场,竟是将那些姑娘都比了下去。就好似是一片姹紫嫣红中兀然开出的一朵水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最是夺人眼球。
  原以为三姑娘今日的风头要被自家妹妹盖过去了,不曾想如今二人却是平分秋色,陶渺是丝毫不逊色于林熙毓。
  一时厅中目光各异,震惊的也有,不屑的也有,嘲讽的也有。
  陶渺皆做视而不见。
  少顷,只听林老夫人道:“既都来了,那便开始吧。”
  虽说,陶渺身为庶女,这笄礼的排场着实大了些,可许是顾着林熙毓这嫡女的面子,有些繁琐的步骤能省的还是省了。
  可方才开礼,便出了问题,一个小婢女倏然跪下来,颤颤巍巍道:“禀老夫人,奴,奴婢将笄礼要用的钗冠落在沁园了。”
  陶渺闻声望去,眸色微凛,那小婢女不是旁人,正是这段日子在她屋外鬼鬼祟祟的梅儿。
  戚氏怒道:“你这丫头是怎么回事,竟出了这样的纰漏!还不快回去取来。”
  “夫人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小梅磕了两下头,“奴婢这就去取。”
  她利落从地上爬出来,匆匆忙忙跑出正厅,因着这个插曲,原先安静下来的正厅又燥了些。
  也没见哪家姑娘的笄礼出过这样的差错。
  候了一炷香的工夫,小梅却久久不回,戚氏只得派身侧的婢女紫苏前去查看。
  不多时,便听外头一阵喧嚣,小梅被一个推搡,跌倒在了正厅之中,怀中不知死死抱着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只听紫苏道:“禀老夫人,夫人,奴婢方才去沁园找小梅,恰见小梅站在三姑娘房中,见到奴婢,便慌慌张张地不知想把什么藏起来,奴婢怀疑她手脚不干净,想要查看,她还死死抱着不肯松开。”
  陶渺往小梅怀中看去,不由得秀眉微蹙。
  林老夫人向下扫了一眼,声音沉冷,“你偷了什么?”
  “奴婢没有,奴婢没有偷东西。”小梅泪眼汪汪,拼死摇头,仍抱着东西不肯松开。
  林老夫人向底下的婢女示意一眼,几个婢女一哄而上,强行架住小梅,手一松,她怀中的物件应声而落。
  众人凑近去看,虽知道是个什么衣裳,可看仔细了才发现这是一件宽大的黑色披风,可那款式实在不像是女子所用,倒更像是男子的披风。
  众人疑心间,小梅哭哭啼啼,余光不时地瞥向陶渺,神色慌张,喃喃道:“不,不是,这披风是我家姑娘的,就是我家姑娘自己的。”
  始终沉默着看着一切的陶渺杏眸微张,终于明白过来,她本还奇怪,今日这笄礼是不是有些太风平浪静了些。
  原是在这儿等着她呢!
  “姑娘,这不是前两日你和青竹从外头回来……”琳琅也认了出来,她这才发觉到不对,环顾四下道,“咦,青竹呢,青竹去哪儿了?”
  陶渺抿唇,掩在袖中的手微微攥紧。
  此时,安国公府的祠堂内。
  安国公与夫人乔氏正对着先祖灵位叩拜,安国公面露愧色,跪在蒲团上,将陶茗儿之事悉数告知老安国公夫妇。
  乔氏看着安国公自责的模样,心下不忍,安慰道:“老爷,不管怎么说,蔓儿也算是找着了,您对父亲母亲也有了交代。”
  “都怨我。”安国公摇摇头:“若我能早些找到蔓儿,不至于让她吃了那么多的苦。”
  说罢,他转向乔氏道:“对了,先前你为了朗儿,请来京中贵女,在府中办了一场诗会,可曾见过那位新来的林家三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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