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系统逼成京城第一美人——宁寗
时间:2021-05-07 08:57:30

  陶渺撇开眼去,不理会他。
  她不想告诉他,伤口没那么疼,更疼的是心口。
  韩奕言蹙眉看了她半晌,掀帘吩咐车夫,“去最近的医馆。”
  马车在附近的医馆停下,韩奕言先行下车,旋即伸手想将陶渺扶下来。
  陶渺瞥了一眼他的手掌,视而不见,攀着扶栏慢悠悠地往下挪,倔强地不肯接受他的帮助。
  然落地时脚踩到地面,她疼得“嘶”了一声,身子一歪。还没来得及稳住自己,一只大掌已快一步扶住了她的手腕。
  她扑倒在他的胸膛上,一股淡雅的青松香扑面而来,旋即身子一轻,被人打横抱可起来。
  “你做什么,放开我!”
  陶渺挣扎了两下,却无济于事,男人的力气大得出奇,怎也挣脱不开。韩奕言几步就进了医馆,将她小心翼翼放在了一把梳背椅上。
  “不知这位姑娘是哪里不适?”大夫过来询问。
  韩奕言将视线落在她的脚腕处,“脚上被划伤了。”
  “这……”大夫望着伤处颇有些为难,若有其他不适,他诊脉后开两幅药也就罢了,可像这般受了伤,怕是不太好处理,半晌,他期期艾艾道,“平日遇到这事儿还有内子帮着上药,可今日内子不在,我也不好……”
  陶渺盯着鞋尖,倏然明白了什么,面上一红。
  韩奕言也顿时反应过来,男女授受不亲,她伤的还是脚,上药时势必要脱下鞋袜,那可不是能轻易让人看见的地方。
  “我……我还是回府去上药吧。”
  陶渺强撑着站起身,立马被一只大掌按住了。
  韩奕言盯着她渗血的伤处,蹙了蹙眉,问道:“医馆里,可有单独的房间?”
  “有。”大夫点了点头,“里头有一个房间,专门为病人施针之用。”
  “那便麻烦您将伤药送到里头去。”
  韩奕言说罢,不等陶渺反应过来,一把将她抱起,跟着大夫进了里厢一小房间。
  房间里有一张小榻,想就是大夫所说用来给人施针时用的。
  大夫将伤药搁在桌上,细细嘱咐了一番,才退了出去。
  大夫走后,韩奕言在陶渺面前蹲下,不由分说托起她的脚,褪去了鞋袜。
  足衣之下,一只雪白的玉足缓缓映入眼帘,脚趾晶莹圆润,精致地如雕琢出的一般,小巧得几乎一手便可握住,简直漂亮地不像话。
  唯一的瑕疵,便是那脚踝之上,一道细小的划伤。
  捧着这只足衣,感受着手心如丝缎一般的触感,韩奕言一瞬间失了神,离得近了,陶渺身上一股似有若无的女儿香萦绕鼻尖,不似花香,却比花香更加勾人,他不自觉喉结轻滚。
  见韩奕言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脚看,陶渺不由得地往后缩了缩,却被他瞬间擒住,又拉了回去。
  拉扯间,韩奕言粗粝的手掌划过她柔软的皮肤,微微发痒的陌生触感竟惹得陶渺脊背发麻,忍不住一个颤栗。
  分明之前在小别村时,韩奕言也曾抓着她的脚为她上过药,可不知为何这一回陶渺的脸烫的格外厉害,似要烧起来一般。
  见他不肯放开,陶渺又羞又恼,故意沉下脸道:“平阳侯,小女子还未出阁,你怎可做出如此放浪之事。”
  韩奕言瞥了一眼她色厉内荏的样子,知道她仍在生他的气,可她气归气,这伤还是得处理的,他取过药瓶,柔声道:“会有点疼,忍一下。”
  他如待珍宝一般,用棉布沾着药液,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涂在伤口之上。
  伤口被药液一刺激,疼得陶渺轻吟了一下,这一声低吟散在空中,顿时使气氛微妙了一些。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有一瞬间她竟觉得韩奕言的身子僵了僵。
  上完药,韩奕言又扯过纱布将伤口缠起来,旋即动作笨拙又快速地为她穿好足衣和鞋,没敢再多看那玉足一眼。
  “多谢平阳侯……”少顷,陶渺干巴巴地吐出一句。
  韩奕言站起来,见陶渺如蝶翼般的羽睫微微颤着,说这话时,却始终别开脸不愿意看他。
  “贵妃今日请你去,同你说了什么?”他问道。
  陶渺不吭声,没有理会他。
  “与魏王有关,是不是?”他又问。
  见陶渺朱唇紧抿,神色微微波动,韩奕言的指尖倏然攥紧,自打暗卫来报,说在安德门外同时看到了魏王和陶渺时,他便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而贵妃与陶渺素不相识,这般突然召她去,只有可能是因为魏王,至于具体为何,他轻易就能猜到……
  提出与林家退婚之事后,他确实可以当即跟太后请旨赐婚,可要顾虑的事情实在太多。
  毕竟陶渺曾经是林家的人,若林家那儿方一退婚,太后便宣布他们二人的婚事,陶渺难免不被人诟病说抢了妹妹的夫婿。
  再者,他也不希望陶渺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嫁给他的。
  可现在看来,实在不是顾虑那些的时候了。夜长梦多,谁知还会出什么差错。
  只有娶了她,往后他才能光明正大地护着她。
  韩奕言定定道:“明日我便进宫,向太后请旨赐婚。”
  陶渺怔忪了一下,忽得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抬眼看来,“平阳侯为何觉得我一定会答应嫁给你,我确实不愿意嫁给魏王,可是我也不想嫁给一个满口谎言的骗子!”
 
 
第72章 维护   (二合一)不知刑公子愿不愿意同……
  晶莹的泪珠挂在睫羽之上, 分明是楚楚可怜之态,可偏偏陶渺那双如漆黑的眸子里透着浓重的恨意,如利刃般直直地刺向他。
  韩奕言平生最不喜旁人在他面前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姿态, 可面对陶渺,他非但一点气也生不出,还有些不知所措。
  他双唇嗫嚅半晌, 最后只吐出一句:“我并非有意骗你。”
  这话是事实,可真正说出口不知为何就显得有些无力, 不管何种理由,他骗了她的事都是事实, 而这个事实伤到了本就敏感的陶渺。
  他复又在她跟前蹲下来,抬手想替陶渺擦眼泪, 却被她扭着身躲开了。
  他低叹了一声,“我一直想告诉你, 只是苦于没有时机,我本想借着赏花宴同你坦白, 可那日你生病没有赴宴......”
  陶渺睨了他一眼,看他神色专注而真诚,似乎并不像是说谎。
  可, 她还能信他吗?
  尚在林家时,她每日活得谨小慎微, 如履薄冰,在灯会之上与他重遇之后,他不知她有多高兴, 就如在无尽的黑夜中觅到一束亮光。
  她曾经最信任和依赖的人便是他,只有待在他的身边才能得到一丝喘息,她始终坚定地认为觉得只有眼前这个男人不会欺骗自己。
  故而在知道真相时, 才被那铺天盖地的背叛感所笼罩,绝望地心口发疼。
  “从灯会相逢的那日,你便已知道了我的身份,是不是?”陶渺苦笑了一下,“或者说,那日灯会,我们根本不是偶遇,对吗?”
  她猜得不错。
  韩奕言无法反驳,也不想再骗她,“是,棋赛那日,我便已在御花园见过了你。”
  所以,打从京城相遇后,蒙在鼓里的一直都只有她一个。
  他骗她说,他只是个商人,在为平阳侯做事,家中有几分资产,她信了;他还骗她说,太子殿下只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官,她也信了。
  “看着我傻乎乎地被你欺骗,你是不是觉得很有趣?”陶渺微微一眨眼,盈于长睫的泪珠挤压滚落,在衣襟上留下一片深色的痕迹,“你是不是在想,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好骗的人,你说什么都会毫不犹豫地相信......”
  那时她是林家的姑娘,他还与林家有婚约,他明知如此,却还瞒着自己的身份频频与她接触,可曾想过她的处境。
  在得知他身份的一刻,她甚至觉得,自己差一点就成了第二个陶茗儿,在懵懂无知的情况下被一个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仔细想来,她与陶茗儿的经历何其相似,林尧以商人的身份欺骗陶茗儿,韩奕言亦是。若他真的娶了林熙毓,那她呢,又会被置于何种难堪的境地。
  陶渺忍不住身子微微后仰,与韩奕言拉开距离,她越想越觉可怕,她甚至觉得韩奕言的所作所为从头到尾都是故意为之,他会不会也和林尧一样,有诱她做他外室的想法。
  望见陶渺眼底的戒备和敌意,韩奕言剑眉微蹙,倏地抓住了她的手,他了解陶渺的性子,她见多了人性的丑陋,便习惯将他人往最恶的方向揣测。
  “我从来没那么想过,也没有戏耍你的意思,你莫要胡思乱想。”
  陶渺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言语,只不动声色地将手抽了回来,“今日天色不早,小女子迟迟不归,恐家中担忧,是该回去了。”
  见她神色冷淡,一副誓要与他划清界限的模样,韩奕言心下不由得生出阵阵烦闷,不待陶渺双脚落地,他已然将她抱起来,跨出医馆,放到了马车上。
  没给陶渺躲闪的机会,他直接长臂一伸,将她困在车厢一角,逼她直视着他,一字一句道:“我知道你心中有气,也不奢求你很快就能原谅我,只是你需知道,我从头到尾都不是因着有趣才会欺骗你。至于赐婚的事,我不想逼你太紧,但若魏王那儿有所动静,我便不会再顾及你的意愿,就算你不愿也会强行绑你进门。”
  陶渺闻言,双眸微张,不曾想他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气之下脱口便骂了句。
  “疯子!”
  韩奕言没有恼怒,反勾唇自嘲地一笑。他确实快疯了,快被她给逼疯了,她垒了一道厚厚的城墙将自己困在里头,也决绝地将他挡在外面。与其再次受伤,她宁愿选择远离他,对他的话充耳不闻,执着地坚持自己的想法。
  所以无论他怎么做,那道城墙都始终纹丝不动。
  既然柔的不行,必要时候他便只能来硬的。
  “我还有公事要处理,不能送你回去了。”韩奕言放开她,视线落在她的腿上,嘱咐道,“伤口虽不深,但最近莫要碰水,记得时时换药。”
  陶渺撇开眼不去看他,韩奕言也不求她的回应,然掀开车帘的一瞬,只听她突然道:“以后,别再往安国公府送东西了,我并不想要。”
  韩奕言下车的动作一滞,“若是不要,就都丢了吧。”
  车帘落下,外头传来他嘱咐车夫的声音,“将闻姑娘好好送回府。”
  陶渺垂眸瞥了一眼脚踝的位置,似乎还能回忆起他为她上药时,指尖落在她的肌肤上粗粝的触感。
  她轻叹了一声,将头倚靠在车壁上,疲惫地闭上了眼。
  是时,太后派去宣旨的胡公公方才离开林家,林家上下一片诡异地沉寂,人人噤声,谁也不敢多言一句。
  林家祠堂内,林熙毓正跪在蒲团之上,思绪混乱,至今都缓不过来。
  胡公公说要撤回林家与平阳侯婚约的话犹在耳边,林熙毓如何也想不通,分明赏花宴那日,平阳侯看了她好几眼,显然是对她有好感的,甚至为了不让太后娘娘在赏花宴上宣布退婚的事,提前离开了。
  既是喜欢她的,为何这婚约还会被取消呢!
  “啊!”
  林熙毓正思忖间,只觉背后一痛,竟是戚氏已拿着竹杖径直打了下来。
  那竹杖上还偏生裹了厚厚的棉布,打在身上伤痕不明显,可痛感却没减少几分。
  “母亲,毓儿错了,毓儿错了。”
  被打了几下,林熙毓熬不住,又不敢跑,一张脸哭得涕泗横流,只得哀哀地求。
  戚氏已有许多年不曾用竹杖打过她了,打十岁后她身子长开来,戚氏唯恐在她身上留下痕迹,每回她有让戚氏不如意的地方,戚氏都只让她罚跪或罚抄《女则》。
  这些年她表现好,戚氏心下满意,极少罚她,对她也疼爱些,以至于她都快忘了,戚氏从前是会对她下狠手的。
  “你也好意思同我求饶!”戚氏怒道,“你不是说平阳侯倾心于你,绝不会退婚吗?如今太后的旨意都传到府上了,整个林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女儿真的不晓得,明明赏花宴那日,平阳侯对女儿青睐有加,怎还会退婚呢。”林熙毓抽抽噎噎道,“定是……定是平阳侯迫于太后的压力,迫不得已,定是如此……”
  “你说这些又有何用!”戚氏冷哼了一声,“要不了几日,全京城都会知道,你林熙毓成了被人退过婚的姑娘,往后谁还敢娶你!与其让你下嫁,丢你父亲的人,后半辈子你索性都住到庄子里去,莫要再碍我的眼。”
  林熙毓震惊地看着戚氏,简直不敢相信她居然会说这样的话,她不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亲生骨肉吗?她不是向来以她为傲吗?
  为何那么容易说摒弃便能摒弃,比丢一件衣裳还要容易。
  她不能去庄上,一旦去了那儿,她这一辈子就完了。
  她膝行至戚氏脚下,拽住她的裙摆,乞求道:“母亲,毓儿错了,毓儿不想去庄上,你再给毓儿一次机会,母亲,毓儿求你了。”
  戚氏垂眸冷冷地看着她,似乎并不相信她的话。
  林熙毓情急之下,像是想到什么,切切地同戚氏保证道:“母亲,再过几日,陛下便要带着众人去游湖,彼时平阳侯定也要去的,女儿可借着机会,让平阳侯回心转意。若女儿做不到,你再谴女儿去庄上也不迟啊。”
  见戚氏似乎有些动摇,林熙毓接着道:“太后向来偏爱平阳侯,若平阳侯能向太后请旨,恢复这桩婚事,便等于让那些看林府好戏的人落了空,也能让父亲面上有光,您说是不是?”
  提起林尧,戚氏面上的厉色敛了敛,她思量半晌道:“好吧,我便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这一回你还让我失望,庄上也不必去了,你就直接去云州给你祖母尽孝去吧。”
  戚氏扯开林熙毓的手,对身侧婢女吩咐道:“给四姑娘上药,好生照看着。”
  直到戚氏的背影消失在祠堂门口,林熙毓才像被抽走浑身气力一般瘫倒在蒲团上,心有余悸。
  她咬着下唇,在心中暗暗思忖,这回去行宫避暑游湖,她必须将平阳侯拿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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