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系统逼成京城第一美人——宁寗
时间:2021-05-07 08:57:30

  也不知折腾了多久,待被领到了新房时,陶渺整个人都有些脱力了,她伸手想要摘了盖头,却被喜婆给拦了。
  “姑娘,可使不得,不吉利。”
  陶渺怨念丛生,倚靠在床头,闭着眼,疲惫不堪。
  桌案上的龙凤红烛爆出一朵灯花,噼啪一声,惊扰了陶渺,她忽觉眼前突然明亮起来,缓缓睁开眼,便见一顶金色的秤杆挑开了她眼前的盖头。
  喜婆和侍婢们不知何时已退了出去,唯韩奕言一身大红的喜服立于她的身前,他素来喜穿黯色,如今这艳红的衣裳穿上身,衬得他冷冽的眉眼都柔和了许多,愈发显得身姿挺拔,气度不凡。
  陶渺依赖地垂首将脑袋埋在他的腰上,便有一股淡淡的酒香萦绕在鼻尖。
  “云峥,你喝酒了?”
  “嗯,喝了一些。”
  在酒席上陪宾客,难免不被灌酒,再加上今日又是大喜日子,往日那些因韩奕言的身份和性子不敢亲近的同僚们,在这般欢快的气氛下,几杯酒下肚,便也开始大起胆子为难起新郎官来。
  幸好有顾勉用他那太子的身份压着,不然只怕再过一个时辰韩奕言也回不来。
  瞧着她这副困倦慵懒的模样,韩奕言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饿了吗?要不要吃些点心?”
  “嗯……”
  他一把将她横抱起来,在圆桌前坐下,从瓷盘中拈起一块点心送到她的嘴里。
  陶渺靠在他的胸前,双眼微眯,随意嚼了两口,却是来了精神,“八宝斋的杏仁酥!”
  “好吃吗?”
  见陶渺点头,韩奕言又给她喂了两块。除了早上吃了两口早膳,陶渺已一日未曾进食了,胃里空荡荡的,整个人也跟着无力,如今吃了东西,顿时连倦意都减轻了不少。
  韩奕言默默看她吃完,才提起桌上的酒壶,斟满了两只酒杯,将其中一只递到了陶渺面前。
  乍一闻到那股浓烈的酒气,陶渺便忍不住蹙了眉,“一定要喝吗?”
  “这是合卺酒,喝了才算礼成。”韩奕言轻笑道,“你若是不想喝,我们便成不了夫妻了。”
  听到这话,陶渺忙接过了韩奕言手上的酒杯。
  那可不行,她忙活了一整日,绝不能因这杯酒毁了前头所有的努力。
  韩奕言将手臂挽过她的臂弯,便见陶渺盯着杯中清澄的酒水,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不由得勾唇轻笑。
  他仰头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再看陶渺时,便见她秀眉紧蹙,泪盈于睫,杯中酒水只少了一半,杯沿上还留着红色的口脂印,她抬眸委屈又无奈地看着他,“好辣,要不你替我喝?”
  韩奕言眸色深了深,唇角带了些清浅的笑意,他放下手中的酒杯,旋即轻握住陶渺的手腕,垂首一口饮尽了她杯中的酒。
  陶渺方才松了口气,后脑勺被一只大掌猛然摁住,温热的唇带着些许酒液封住了她的口,陶渺被吻得喘不过气,只能生涩而笨拙地迎合,待韩奕言放开她,自唇角溢出的酒液已将她胸前的嫁衣洇湿了一片。
  不知是因韩奕言口中的气息,还是因着那杯合卺酒,陶渺只觉口鼻皆是浓烈的酒气,头脑发晕,整个人都有些熏熏然了。
  韩奕言抬手,用粗粝的指腹抹去陶渺唇边残余的酒液,便见她面色酡红,娇艳胜似牡丹,双眸半眯着,迷离似没有焦距,微红的眼尾萦绕着一股似有若无的媚意,勾人心魄。
  他喉结轻滚,一股子燥意升腾而上,他稳了稳呼吸,用低沉醇厚的声儿哄她,“累了吗?去休息可好。”
  陶渺没答,一双藕臂缠住韩奕言的脖颈,像是真的醉了,“云峥,我们是夫妻了是不是?”
  韩奕言轻柔地撩开她额间的碎发,“嗯,往后你就是我的夫人了。”
  “夫人……”陶渺嗤嗤地笑了两声,似乎觉得这个称呼很有趣,她埋首在他颈间蹭了蹭,喃喃道,“我喜欢当你的夫人,我喜欢你,好喜欢你,云峥……”
  韩奕言身子蓦然一僵,他是第一次听他的小丫头对他表白,她用那轻柔婉转,带着些妩媚的声儿道出的情话,是比任何媚药更能摧人心智的东西。
  脑中绷紧的某根弦突然断开,欲念以燎原之势侵吞了他的理智,今夜见她疲惫,他本不欲动她,可她那句“喜欢”终是撩拨得他再难忍耐。
  既是忍耐不了,便不必再忍,她已是他的妻。
  韩奕言抬手一拂,陶渺发髻上的金簪玉饰散落一地,青丝如瀑倾泻而下。
  只觉天旋地转地一阵,陶渺回过神,人已落在绵软的被褥之上,她抬眼,望进一双幽深贪婪的眸子里,耳畔是略显粗重的呼吸。
  “你做什么?”
  韩奕言将手落在她的腰间,抽开她的衣带,哑声道:“我饿了。”
  “饿了便去吃点心啊!”陶渺眨了眨眼,理所当然道。
  韩奕言轻笑了一声,在她额上落下一吻。
  “傻丫头。”
  点心哪有你好吃。
  一个掌风,罗帷缓缓而落,角落里红烛灯火摇曳,映照出床榻上两个交叠的身影,一室旖旎。
  雕花窗扇外,竹影满地,圆月高悬。
  夜,还长。
  翌日,青竹和琳琅带着一众婢女,捧着梳洗用具一早候在外头,却是不敢惊扰,热水换了好几遭,直到日上三竿,才听里头喊道“进来吧”。
  几人这才敢推开门,蹑手蹑脚地垂着头进去伺候。
  一进屋,一股浓烈的暧昧气息扑面而来。
  青竹偷着往内间望去,便见衣衫裙袜散落一地,韩奕言已披衣坐起身,一只纤细的藕臂自红帐中伸出来,拽住他的衣角,伴随着娇软妩媚的细语。
  到底是没经历过人事的,青竹一张脸羞得通红,骤然想起昨夜洞房花烛,里头闹了大半宿,要了三四次水才算罢休。
  她硬着头皮走近了几步,便听床榻内,陶渺正与韩奕言撒娇,“我好累,不想起来,太后不是说不必去请安了嘛……”
  韩奕言柔声道,“纵然不想起,也得先吃些东西,你昨夜只用了几块糕点,难道不饿?”
  听到“饿”这个字,陶渺忍不住一个激灵,昨夜也是因这个“饿”字,他不眠不休地吃了她一整夜,可将她折腾惨了。
  她拢紧衾被,往里一缩,牵动下身,疼得她呲牙咧嘴,倒吸了一口气。
  见她面色有异,韩奕言紧张道:“可是难受?”
  他昨夜食髓知味,后来便有些失了控,诱着她来了一回又一回,没完没了,着实太过火了些。
  陶渺从衾被里泪汪汪地露出一个头,埋怨道:“都怪你!”
  “好,都怪我。”
  韩奕言耐着性子哄了她半晌,直到她消了气,才起身去洗漱,唤青竹和琳琅伺候陶渺更衣。
  陶渺艰难地坐起身,浑身酸疼,跟散了架一般,青竹和琳琅为她更衣时,便见她胸前背后星星点点的红痕,两人对视一眼,皆是双颊滚烫,不敢吱声。
  趁着陶渺梳洗的时候,婢子们扯下床榻上沾了血迹和污渍的被褥,改换了干净的。
  对着铜镜上完妆,陶渺才由琳琅扶着去用早膳,她双腿发软,走路的姿势多少有些不自然。
  韩奕言见她出来,几步上前,一把将她抱起,陶渺低呼一声,四下的几个婢女却忍不住掩唇窃笑。
  他将她放在腿上,端起桌上的一碗热粥,作势便要喂给她,陶渺却别过头,赧赧道:“别,她们都看着呢。”
  这是不好意思了。
  韩奕言往周遭望了望,挥挥手,“都下去吧。”
  婢女们鱼贯而出,还极有眼色地闭上了门,人都走后,韩奕言又将汤匙送到陶渺嘴边,一口一口地喂给她吃。
  陶渺胃口小,用了小半碗,便摇头称吃不下了。
  韩奕言也不逼她,将剩下的粥一饮而尽,又随意用了些点心,酒足饭饱后,他才缓缓道:“府中下人不多,事务也不多,从前都是刘叔在管,往后有不懂的你问他便是。至于我名下那些铺子,这几日有空我会一一带你过去熟悉熟悉,那些掌柜都是我精挑细选的,头脑灵活,办事也麻利,你纵然不想管,也无妨……”
  陶渺秀眉微蹙,静静听着,可怎么听都觉得他像是在交代后事。
  “你不是三日后才出征吗?现在同我说这些做什么!”她不悦道。
  韩奕言知道陶渺缘何不高兴,“渺儿,这几日我都要做出征的准备,白日可能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而且三日过得很快。”
  “那你何时回来?”陶渺抽了抽鼻子,她一直没敢问这个问题。
  “少则一两年,多则三五年。”韩奕言不想跟陶渺说假话,骗她说他很快就能回来,打仗不是儿戏,不是轻轻松松便能了结的,他唯一能做的便是承诺,“我一定尽快结束战事,回到你身边。”
  竟要分开这么久嘛!
  陶渺环抱住他,定定道:“不管是一两年,还是三五年,还是十年也好,我都会等你回来,你已经是我的人了,这辈子都跑不掉的。”
  韩奕言勾唇笑了一下,分明是动听的情话,可听在耳里总隐隐带着几分微妙的苦涩。
  “抱歉,渺儿,不能一直陪在你身边。”
  陶渺摇了摇头,从要提前婚期开始,她便做好了准备,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新婚后的几日,韩奕言除了陪她过门外,几乎都在忙着出征的事,可即便如此,他也竭尽全力,抽空陪她。
  三日,比陶渺想象得过得更快,她亲手为他披上了银灰色的铠甲,在他临行前不舍地抱住了他。
  “家中的事你不必担心,我都会操持好,你只要安心为国御敌便是。”陶渺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话,不让分别显得太悲伤。
  她此时的样子像极了一个贤良淑德的妻子,却不是韩奕言想看到的,他反而更希望,陶渺在他的庇护下自由自在,永远跟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
  可他却没能做到。
  “好,往后家中的事便交给你了。”他顿了顿,垂首将大掌覆在了她平坦的小腹上,笑道,“也许你这腹中已有了我的孩子,如果我回不来了,这个孩子又恰好是男孩,能继承我的爵位,你可一定要好好地将他养大啊。”
  陶渺怔愣了一下,旋即眼眶一红,簌簌落下泪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说你不会死吗?我还没跟你做够夫妻,也不想当寡妇。”
  韩奕言本只是半开玩笑,没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大,他慌忙将她搂紧,安慰道:“我只是说如果,而且哪有那么巧你真怀了身孕,你还未和我做够夫妻,我也是。就算是为此,我也会拼命努力早些回来。”
  何况,就算陶渺真怀了身孕,他又在战场上丢了性命,他也绝不欲她生下来,他宁愿忍痛让她改嫁,余生平安喜乐,也不想她被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拖累一生。
  不过,没有如果,他一定会活着回来!
  “不能拼命,你得给我完好无损地回来。”陶渺忽得抬头抗议道。
  “好……”
  出征前,天弘帝亲自相送,为大军鼓舞士气。韩奕言身着银白的铠甲,手握长缨,气宇轩昂,就站在大军的最前头。
  这日天高气清,气候适宜,陶渺站在城楼之上,直到看到浩浩荡荡的军队逐渐消失在眼底,才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韩奕言走后,为了缓解她的心情,刘裕带着她,将平阳侯府大大小小的地方都熟悉了个遍。
  陶渺这才发现,她住的云澜怨旁,还有一院叫清溪苑,原是为府中主母准备的。
  寻常大户人家,主母嫁过来,需与主君各分院落,可陶渺打从第一日起,便与韩奕言同住一屋,她所有的东西也被搬进云澜院去了。
  韩奕言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和她分院而住。
  她颇有些好奇地进了那清溪苑,却见屋内摆放着不少物什,笔墨纸砚备得充足,圆桌上还搁着好几匹绸缎和一些女子用的物件。
  “刘叔,这是……”
  “这些是侯爷回到京城后不久吩咐老奴准备的。”刘裕也不瞒陶渺,实话实说道,“老奴一开始还以为侯爷是为了娶妻才会备下这些,后来发现并不是,老奴也不知侯爷到底是何用意,也不见他后来有将哪个姑娘接进府,当真奇怪。”
  陶渺闻言微微一怔,倏然想起什么,旋即勾唇轻笑了一下,再看那些物什时的眼神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她没想到,原来韩奕言在灯会上对她说的话是真的,在小别村的时候,他便起了将她接到平阳侯府的心思。
  他不想断了和她的缘分,从很早以前,就想着对她好了。
  指腹在那些光滑的缎面上拂过,她转身对刘裕道:“这些布匹便裁了给我做衣裳吧,一直放在这儿也怪可惜的。”
  左右这些都是给她准备的。
  逐渐掌握府中中馈后,陶渺又开始着手打理铺子上的事,亏得先前系统逼她理账,看账本对她来说已不是什么难事了。
  如韩奕言所说,他名下的几家铺子问题确实不大,但不代表着没有问题,虽是不亏本,可也实在没赚着什么钱,支付了店中伙计的薪水中,便只能勉强维持营生。
  陶渺对做生意的事儿着实不懂,除了跟着那位白掌柜学外,夜间也会求助于系统。
  系统那儿的知识很全,还十分新奇,陶渺看着看着常会萌生新的好主意。
  只是系统这段日子以来,有些奇怪,给她提供知识倒是很热心,却唯独不给她发布任务,陶渺问起,它只说搪塞说慢慢来,不急。
  陶渺也是难得见到系统还有这么不积极的时候,不过也无妨,如今就算没了系统逼她,她自己也会主动去学些有用的。
  或是因日夜操劳,陶渺脸色逐渐有些不好,青竹见她似有不适,想为她请个大夫,却被陶渺给阻了,说自己无恙。
  可过了几日,她回安国公府时,青竹却偷偷将此事告诉了乔氏。乔氏以为她是劳累过度,特命膳房煮了锅老参炖鸡汤给她补身。
  然摆到陶渺面前时,她不禁一点喝的胃口都没有,乍一闻到那气味,胃里便翻江倒海地一阵,她忍不住倚着桌角干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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