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是黑莲花——柠檬小打
时间:2021-05-07 08:58:13

  卫湛不赞成地摇摇头:“便是报复,这些人难道不是罪有应得么?祝姑娘从未主动招惹任何人,偏偏是这些人针对于她,她何其无辜。”
  卫夫人鼓掌:“说得好!不过这话呀,你得在祝姑娘面前说才更有效果,跟你爹说,没太大用,祝姑娘又不明白你的心意。你该在她面前多表现表现的。”
  卫湛脸瞬间红了:“我回去读书了。”
  卫夫人忙叫住他:“将汤喝完再走。”
  卫湛便端起碗一口将汤闷了,急匆匆地离开。
  卫夫人看着儿子的背影不免笑着摇摇头。
  卫太傅不免插嘴:“你作弄他做什么?”
  卫夫人睁大眼睛:“我哪有作弄湛儿,只是问问湛儿的心里话。你也是的,直接怀疑起祝姑娘来了!祝姑娘那样好的人,若不是她,湛儿的眼睛哪里能好?”
  卫太傅无奈:“夫人教训的是。”
  卫夫人哼了一声:“湛儿说的不错,都是别人来招惹祝姑娘的!祝姑娘怎么会有错?”
  卫太傅讨好地笑:“夫人说的是。”
  而祝家此时此刻也非常热闹。
  祝夫人十分畅快:“老爷,听说那张太宰死了?”
  祝严钏板脸:“你倒是消息灵通。”
  祝夫人一合掌:“啊呀,那竟然是真的啦!阿弥陀佛,不知道是哪条好狗做得好事。如今朝堂上没有他捣乱,老爷也可高枕无忧了。”
  祝严钏顿了顿道:“我觉得你不必感谢那狗。”
  祝夫人诧异:“老爷此话怎讲?”
  祝严钏正经道:“我觉得,是星姐儿做的。”
  祝夫人失声:“星姐儿如何能做得这样大的事?那张太宰我听说了,明明是得恐水症死的,与星姐儿哪有半分干系?”
  祝严钏沉默一下,低声道:“你莫忘了,按时间来算,张太宰被狗咬那日,星姐儿在哪?”
  祝夫人不解。
  祝严钏叹气:“那日星姐儿被张太宰强请去了狗场,你也在的,你带着她们姐几个刚刚从相国寺祈福下来。”
  祝夫人掩唇掩住惊呼:“竟然是那日!照你这么说……”她神情瞬间复杂起来,那其中是庆幸与畏惧。
  她庆幸自己是与祝星交好的,庆幸自己在雨夜将祝星迎下来。
  他们若是对祝星不好,别说今日的成就,焉知在广阳时祝家会不会如李家张家一样。
  还好他们那时存了善心。
 
 
第267章 大约是绿了
  转眼便快到了年尾, 今年便要这么过去了。
  京中的冬日比广阳要暖和许多,但到了年尾也是冷的。与广阳的体表冷不同,京中的冷却仿佛冷进了骨子里。
  一到冬日, 来妙手馆拿药的人便多了不少。
  祝星怜惜老弱冬日难捱,每月又在月末多加一次坐堂。如此称颂她的人愈发多,几乎每个底层的京中百姓都多多少少受过她的恩惠。
  而“祝姑娘”三个字如今在京中贵族中又重新响亮起来。
  原因无它, 吏部尚书杜准的夫人杜夫人有孕了。
  杜夫人多年无孕是京中贵族们众所周知的事,不少人在背地里暗中指指点点她, 说的内容难听极了。
  然而如今杜夫人一朝有孕。
  这叫人不得不生出些心思出来。既然杜夫人能行,旁的一直无孕的女子又何尝不行呢?
  今日正好是祝星坐堂。
  天越发冷, 祝星便越懒得动。
  妙手馆中倒是生起暖和的炉子。一道帘子之隔,却是冬春之分。妙手馆中暖融融的, 叫人犯懒。外面一片冰寒,呵出口气都能结出雾。
  “你很健康, 无后不是你的问题。”祝星执笔认真对着对面的妇人道。
  妇人惊诧:“可这么多年我一无所出。”
  祝星含笑:“孩子又不是你一人便能生的。”她这话可算委婉,因而妇人反应了好一瞬才羞红了脸。
  “祝姑娘这意思是……“妇人不免哑然, “是我家那位不行?”妇人倒是泼辣,将话坦坦荡荡说了。
  祝星颔首,也没半分害羞, 很有身为医者的涵养。
  “……怎么可能?”那妇人喃喃,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我那夫君养了个外室,却是有身孕的。”
  祝星沉吟,更加委婉:“大约是绿了。”
 
 
第268章 吃好的
  “绿了?”妇人一愣, 品这字品了好久,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她亮着眼睛目光灼灼地望着祝星,不免压低嗓音问:“祝姑娘, 你可确定么?”
  “确定的,你身上并无隐疾。既然问题不在你,那在谁应当是不必我多说的。”祝星微微翘起唇角, 眼儿弯弯,完全没有看人笑话之感。
  妇人吃吃地笑起来, 快乐得不得了:“这可真是太好了!还请祝姑娘先为我保密。”
  祝星颔首:“医者不泄露患者病情乃根本,夫人放心。”
  妇人感激地看向祝星:“多谢你, 祝姑娘。我这病看了许多年,我不知灌了多少药在肚子里, 你是头一个说问题不在我的。”
  祝星抿唇微笑,只听她说话。
  “多谢你。”她向着祝星盈盈行了一礼, 千言万语都化作一句谢谢。
  这是今日馆中最后一位客人。
  青椒送走这位,祝星才抱着暖炉懒惰地往桌子上一趴。
  屏风后少年的身影一闪而过, 下一刻便到了祝星跟前,变戏法似的从怀中掏出一包糖炒栗子来,对着桌上趴伏的少女似笑非笑:“什么绿不绿的, 你小姑娘家家好似很懂。”
  祝星有气无力:“外室一支红杏出墙去了,那老爷便绿了。”她今日给人瞧了一天病, 冬日身子又犯懒,此时仿佛没了骨头一般。
  宗豫拉过她对面椅子坐下,听她什么都懂, 不免哭笑不得:“纸上谈兵。”他说着将抱着炒栗子的纸包抖开,糖炒栗子香便弥漫开来。
  祝星翕动鼻翼:“好香!”但人却动也不动,只眼巴巴地瞧着他。
  宗豫无奈, 认命地为她剥起栗子:“你知道方才那妇人是谁么?”
  祝星摇头,带着桌子一起晃动:“不知道。”看起来老实极了。
  宗豫将剥好的栗子送到她唇边,又为她解惑:“那位夫人是陈响的夫人。”
  祝星眨眨眼:“那位陈太医?”
  “正是。”宗豫颔首补充,“给我看病那个。”
  祝星哼哼着吃下他送到唇边的栗子,慢条斯理地吐出俩字:“庸医。”宗豫根本没病,陈响却一直胡乱治他,可不是庸医么?
  宗豫听她口齿清晰地斥人,不由软了眉眼:“不错,你最厉害。”
  祝星换了一边趴,难得古灵精怪地瞪他一眼:“你拿我与他比,不是寒碜我么。”
  宗豫带笑:“我错了,他怎么配与你比。”
  祝星这才重新用起他送过来的板栗,又纳闷起来:“他是医者,竟都不了解自己有无生育能力么?”
  宗豫语气中带着些不屑:“他算哪门子医者,沽名钓誉。”
  “那他知道自己绿了会如何?”祝星好奇地眨眨眼问,满脸好奇,完全没有刚刚对着陈夫人时的稳重。
  宗豫沉吟,实在不大想得出陈响知道自己绿了后会是什么模样,倒也有些好奇。
  “不晓得,我不是他。”宗豫认真答。
  “换作你呢?”祝星好奇地问,要求对方设身处地换位思考。
  “……”宗豫看着她白皙水嫩的脸如嫩豆腐一般,突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伸出手来,掐了掐她的脸。
  手感很好。
  祝星当即眼尾上挑,猫似的瞥他一眼,眼中警告意味分明。
  奈何宗豫此次并不撒手:“星星,话不能乱问,触及男人尊严。”
  祝星品了一品,对他话中意思目瞪口呆。她不过是假设,又没真要绿他,他竟然如此敏感,甚至隐隐有翻身做主人的前兆,实在是很……
  见了鬼的触及男人尊严。
  看到她难得不知所措的可爱模样,宗豫笑弯了眼,点到为止地又捏了两下,方才依依不舍地松手。
  祝星敏锐地捕捉到他继续剥起板栗,立刻兴师问罪:“你刚刚捏我脸时没洗手。”
  宗豫僵住,他忘记了。
  祝星立刻抓住他把柄,直起身来,得意洋洋地看着他。
  “我错了。”宗豫往往认错认得极快,认错态度良好。
  祝星无奈地看他一眼。
  “不过你应当又帮我大忙了。“他将剥好的栗子送给她,一面认真道。
  “嗯?”她抬手顺着因刚刚趴在桌子上而有些凌乱地发,发出鼻音问他。
  “上次张太宰将死,我提前从你这知晓,已经先一步得到我想要的东西。我皇叔如今正在费尽心机地寻找那物,一无所获。”宗豫温和地笑。
  “恭喜你啊。”祝星含糊不清地嚼着栗子道。
  “上次张太宰出事,这次又是陈太医落在你手中。”宗豫一本正经地道,“你真是我的福星。”
  祝星偏头看他:“陈太医那里也有你想要的东西么?”
  “嗯,我想从他那里知道些事情。”宗豫正色道,有什么都同她说,没有任何遮掩。
  祝星点点头:“你可以威胁他,如果他不告诉你,你就把他不行的事告诉天下人!”她理直气壮地出馊主意。
  宗豫被她逗笑:“也可以。”
  祝星笑笑:“不吃了,嚼着累。”
  宗豫大吃一惊,没想到她这么懒:“罢了,留些肚子,晚上带你吃好的。”
  祝星睁大眼睛:“吃什么?”
  “晚上去我那里吃吧。”宗豫发出邀请。他向来脸皮厚,今日不过是和祝星一同用饭,他就十分不好意思。
  祝星觉得他有问题,但不曾点破,只轻飘飘地看他一眼:“好吧。”
  宗豫立刻握紧拳头,喜形于色。
  祝星吩咐了青椒花椒晚上不必跟随她,顺便通知祝副管家不必做她的晚饭。
  青椒犹犹豫豫,究竟还是被花椒拉着离去了。
  “走吧。”祝星打了个哈欠,想到外面的寒风,便立刻苦下脸来。
  “斗篷,头发。”宗豫半张脸虽戴着面具,却像老父亲一样苦口婆心。他抱了斗篷过来为祝星系好,让祝星埋在暖融融的白毛之中。
  他又伸出手小心翼翼地为她压平额发,才打起帘子:“姑娘请。”俨然是一副合格无比的护卫模样。
  祝星陡然踏入风中,头顶上毛绒绒的兜帽几乎要被风吹下去。
  宗豫伸手压住她脑袋上的帽子,与她一同踏入风中。
  “好冷啊。“祝星颤声道。
  宗豫一把将人拎上马车。马车中暖融融的,烧了滚烫的火盆。
  祝星一进来就长出口气,将帽子抖落下来:“活过来了。”
  宗豫微微蹙眉:“你怎的这样怕冷。”外面虽然冷,但也没有到冷死人的地步。看祝星在风中瑟瑟发抖的模样,他真以为外面到了要冻死人的时刻。
  祝星打了个哈欠,坐在火炉旁专心致志地烤火,顺便同他说起在精心庵的事。
  “不过都过去了。”她懒散地抱着手炉,“那些人什么下场,你也瞧见了。”她对他俏皮地眨眨眼。
  宗豫便恍然大悟,想起雷雨夜被劈焦了那几人,只觉得这惩罚还是轻了些。
  他便不多话,默默往炉子中又添了几块碳,让马车中更加暖和起来。
  祝星打了个哈欠:“一暖和,就犯困。”
  “睡吧,到了叫你。”宗豫从善如流,递了枕头送过去,又蹲在她脚下将马车车座拉开,车内构造竟然同祝星那辆马车一模一样。
  祝星轻盈地翻身躺好:“好眼熟的构造啊。”分明在揶揄。
  “师从星星。”宗豫又将身上斗篷解下来为她盖上,权当被子。
  祝星嘟囔:“便抄吧。”很快便一翻身,卷着斗篷闭眼入睡。
  宗豫笑笑,便盯着炉子为她添碳,保证马车中一直热烘烘的。
  祝星本想着小憩一会儿,奈何身上盖的斗篷上沾染了宗豫的气息,叫她有些安心,她倒是当真睡着了。
  祝星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在全新陈设的房间中,呆了一呆。不过她意识很快回笼,立刻想起自己睡着前的场面。
  是宗豫这里。
  她淡定起身,身上锦衾抖落,房中一点也不冷,烧着温暖的地龙。
  祝星绕着房间转了一圈,房中的陈设一切都按她喜好来,十分讨喜。
  她主动地坐在桌前为自己斟了杯茶,默默在房内等着。房外实在太冷,她连出门的勇气都没有。
  还是窝起来暖和。
  房门很快被人打开,宗豫端着托盘一进来就看到少女双手捧着热气腾腾的茶杯打哈欠的慵懒模样。
  宗豫忽然觉得手中托盘发烫,怎么也送不出去。
  祝星抬眸看他,颇有些乖巧的意味:“什么东西?”
  宗豫愣了一下,才意识到他说的“什么东西”是他手上的东西。他当即觉得手上的托盘更烫了,不免眨了眨眼道:“没什么。”
  他难得更加谦虚,引得祝星愈发好奇托盘中是什么。
  宗豫将托盘放下,托盘中是一只碗,碗上倒扣着一只碗,让人完全瞧不出碗中是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呀。”祝星不耻下问。
  宗豫深吸口气,看上去竟然有些紧张:“是……算了,我打开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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