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爱神之酒——河边草
时间:2021-05-09 08:38:02

  ——它是咒胎化为特级的根本,也是此次任务的主要目标。
  咒物的主人曾无情嗤笑多年只找到一根手指的你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废物, 也冷漠地对你的实力做出评价说:
  “准一级已经是你的极限了,不要再自不量力地继续向上猎食。”
  但情况马上就要发生改变了。
  没有孵化的咒胎虚弱无比,凭自己的力量获取“手指”的机会此生或许仅此一次。
  如果能吞噬这枚咒胎,就能再变强一点,尽快实现自己的心愿。
  而且能把“手指”带给他,他就不会那么不满了吧?
  怀着这般祈愿,你攥紧了手里的木盒,硬着头皮走了上去。
  不要想着攻击它,而是试图融化它……
  刺破卵泡,将“口嚼酒”混入混沌的羊水之中,把这孕育希望之卵,孕育绝望之卵拥入怀中,以最快速度对咒胎的灵魂进行侵蚀。
  ……
  本来是万无一失的计划,只要继续耐心地、小心地、全神贯注地努力。再差一点点就会成功。
  你实在没有想到,这种高难的任务会被分配给初出茅庐的高专一年级生。
  虎杖悠仁正是其中一员。
  诅咒之王的魂器是世间至毒的蛊物。
  正如被铁线虫侵蚀脑补的螳螂,会神志不清地奔向作为死地的水池,被手指蛊惑的咒胎也会下意识地寻找其他手指的持有者。
  这些渴求力量的咒灵互相厮杀,直到累累尸骨中唯一的“胜者”被手指中的暴君抹去意识,成为足以承受他完整灵魂的新“容器”。
  在虎杖踏入异域的那一瞬,青白色的胎儿睁开了双眼。
  你诧异地注视着领域内的“不速之客”。
  是他们突进的时候弄坏了室内的烟雾报警器么?
  不然你怎么会觉得这么湿、这么冷呢?
  好像有冰凉的水滴自天花板洒下,缓慢地濡湿你的面颊。
  ——从眼底、从鼻腔从口腔深处,带着腥气的液体一直滴滴答答淌个不停。
  但是你没有办法抽出手去擦拭。
  怀抱里的咒胎正不断蠕动丑陋的身躯。
  一如雏鸟以尖喙啄穿外壳,它一下一下冲击着你用酒制造的禁锢,无比迫切地渴望诞生。
  这个距离跑已经跑不掉了。
  然而比疼痛、比绝望先一步到来的却是深切的不甘——
  【要失败了么?又要像过去一样】
  【因为什么都不会做,所以被杀死了】
  【因为什么都没有做,所以被放弃了】
  【我已经受够了】
  不敢想象少年体内的宿傩究竟露出了何等失望的表情。
  无法想象咒胎越过你后会对惠做出什么事。
  所以不如再拼一把。
  反应过来的时候,你已经唤出了木盒内所有的血酒,用这些深红的荆棘、用不断向愿望探寻的双手死死地擒住了挣扎的咒胎。
  被酒液侵蚀神志,被木盒抽取血液,它的实力其实已经降低了不少。
  只要等到暴怒的它将手掌穿过作为“弱点”的小腹,你就可以将流出的血液化为血针,将它一举杀死。
  昔日总是站在他人身后的你,如今反倒成了这群术士里最强的一个——
  作为容器的虎杖第一个战胜了特级咒胎带来的恐怖,他手持咒具企图阻止咒胎却被它一击削断了手掌。
  白色的玉犬失去了头颅以下的部分。
  野蔷薇的锤柄从中间断裂。
  眼看咒胎尖锐的手指即将穿破你的身体,走投无路的少年终于向体内的诅咒献出了全部:
  “宿傩!”
  ……
  以被咒纹覆盖的少年为中心,整个异空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在比死亡更纯粹的宁静中,你听到挡在你身前的宿傩发出了一声短促的低笑。
  百年来,你只听过宿傩这样笑过一次——
  是在戳穿了你的背叛,听到“天”召集勇士前来讨伐他的那天。
  明明带着雷霆万钧的怒意,但脸上露出的却是风轻云淡的笑容。
  将伸向你小腹的手臂随意地扔在地上,优先处理完你伤势,以掌心慢慢抚过那片恢复如初的肌肤,宿傩慢慢地走向了满脸冷汗的咒胎。
  一步又一步。
  因为太过压抑,明明细微的摩擦声也仿佛震耳欲聋,踩在了在场所有人的心上,一如死神的靠近。
  仿佛慈爱的长辈无奈地注视不懂事的幼童,宿傩以含笑的声音如是感叹:
  “她的脑子已经没救了。”
  “但我没想到你也这么笨呢……”
  “老实去死不好么?”
  与冷静的表象截然相反的,是自宿傩体内席卷而出的可怕诅咒。
  那是大地也为之震颤的咒力,澎湃的力量好似熊熊燃烧的烈焰,令空气发生了肉眼可见的扭曲。哪怕远远观望,便都会感到呼吸时气管被灼烧的刺痛。
  除了因为治疗陷入沉睡的你,所在的那一小块被附着的咒力所固定,男人所经之地的一切都在崩坏。
  坚固钢筋水泥在他面前就像是脆弱的豆腐块,随着他的脚步不堪重负地颤抖身躯,发出哀鸣,最后崩裂成扭曲的碎块。
  领域被粉碎,生路被封锁。被咒胎呼唤用以拦路的咒灵尽数亡于凶狠而残酷的力量之下。
  发出悲鸣的喉咙连同奔跑的足肢体一同融化为浓郁的血汁,被卷入悬于他身侧的木盒里。
  ——只有作为罪魁祸首的咒胎被他特地留到最后。
  宿傩捏住被咒力压的动弹不得的咒胎的脖颈,将它提了起来,俊秀的脸上的笑容满是残酷的好奇。
  “比起平静的死亡,你更喜欢这种激烈的战斗过程么?”
  “怎么样?不够激烈么?不满意么?”
  他低下头,凑到咒胎的耳畔,以低沉而又磁性的声音发出冰冷的审判。
  “……为什么不像刚刚一样愉快地笑了呢?”
  伴随着话语落下的是一道又一道新鲜的伤口——
  最开始是五官流出殷红血液。
  然后小腹的位置被残暴的咒力所洞穿。
  曾在你身上流淌过的红色如今被宿傩分毫不差地重现在咒胎身上。
  但宿傩觉得那样以牙还牙的惩罚还不够有趣。
  不够。
  还远远不够。
  所以——
  【伏魔御神龛】
  自极恶之神完全展开领域的那一刻,降临于此地的是寻常人类无法承受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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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法形容的画面蛮横不讲道理地刻入眼眸。
  它是如此残酷,以至于直接触发了大脑的保护机制,连作为咒术师见识过多起案发现场的惠,都忍不住佝偻背部发出了干呕的声音。
  对“残渣”彻底失去兴趣后,越过昏迷不醒的野蔷薇,将手指吞入腹中的宿傩沉默地伫立在伏黑惠的身前。
  他自上而下扫试过这个年轻的十影法术士,极为不快地眯起了猩红的双眸,刻薄地评价说:
  “这小子是个派不上用场的废物。”
  “你也是个让人牙痒痒的小子,要不是因为你实在烂泥扶不上强,她何必努力到这个程度呢?”
  “所以好好练一会儿吧……”
  仿佛还未从方才的杀戮中完全恢复,他的语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嫌恶,身上气息也暴躁到不行。
  但由于束缚的限制,宿傩还是硬生生地忍了下来:
  “虽然我答应她了不许下死手。”
  “但既然是训练,还是要有点紧迫感人才能成长吧?”
  如是说着的少年伸手扯去身上的衣物,将跳动的心脏完整地掏了出来。
  “就以这小子的心脏作为赌注,让让你好了。”
 
 
第83章 
  同你一同诞生的木盒是你灵魂的一部分。
  在你昏迷的那段时间里, 被宿傩拿在手里的它完整地见证了宿傩占据虎杖肉身的所作所为——
  无论是将少年院的建筑圈整个夷为平地,屠杀所见范围内咒灵制成新鲜的血酒,还是单凭肉搏技巧, 在不破坏式神的情况下训练伏黑惠。
  都被妥善地存放在你的记忆里。
  那些画面像是放电影一样,一帧又一帧呈现在你面前,让你没来由地感到荒谬。
  太阳下山之前必须记住整整十页草药内容, 不然就没有晚饭吃。
  表演神楽舞时, 无论前面跳的多么顺畅,只要其中一瞬因为饥饿乱了节拍,回家后必回挨到鞭子的毒打。
  就算哭着说“已经很努力”也会被他们当成孩童狡猾的辩解, 遭到更残酷的对待。
  【不要总是给自己找借口,你应当坦诚地承认自己的无用,然后发誓下一次绝对做到。】
  【你应该完成任务】
  【而且不能仅仅满足于完成,应该做得更好】
  ——在你过去接受的教育中, 事情只有完成和没完成,好与不好两种判断规则。
  若是不能完成当时定好的目标,那么实践过程里的努力与挣扎就显得毫无意义。
  最后“对不起”成为了你漫长岁月中最常说的词。
  它让你从失望的眼神、轻蔑的话语以及残酷的折磨里逃跑,也让你从与某人一同前往幸福未来的道路上消失了。
  毕竟生活本来就不易,何必自找苦吃带你负重前行呢?
  ……只有“爱”你的人最终会留在你的身边。
  正如这次一样, 明明到头来你什么都没有做好,契约的内容也仅限留住你的性命。他还会因为那么一点“爱”的诅咒,给你积攒作为生命之源的血酒,然后继续留在你的身边。
  只有“爱”。
  只有酒带来的“爱”才能让你从不断被苛责的环境里得以喘息。
  抚摸你的脸颊的手掌很暖和、血酒修补身体的感觉也很温暖,但他的态度却没有那么友善。
  领域内宿傩正靠在自己的骨椅上,姿势随性又散漫。
  在你睁开双眼的前一秒,他还在摆弄你脸侧的发丝。
  将柔顺如同流水,总会从指尖轻易逃走的长发搅成一团乱麻、牢牢控在手心, 给你添上一点麻烦借以娱乐自己,这是男人完了七十年也未曾厌烦的游戏。
  然而你的长发在与咒灵的战斗中被削短了不少。
  像是聚集财宝的巨龙突然发现翅下少了几个金币,它们明明无关紧要,关键时刻却与他的心情休戚与共。
  宿傩的表情十分阴沉:
  “终于舍得醒了么?你这个听不进劝告的女人。”
  “如果是长期的饥饿让你的脑子变得难以思考。”
  “那么我送给你的血酒,有让你的变得清醒一点了么?”
  不善的语气令人畏惧,但他显然不打算给你逃避他的机会。他还紧扣着你的肩膀,手指也缠着你的发丝不放,擅自往后瑟缩身体落个扯痛头皮的下场。
  而这种吵架、沉默的时候总要有人先示弱。
  “虽然没有办法变得很聪明,但,但我还是很清楚的。我不想要血酒的、稍微饿着肚子也没关系。”
  他越是生气,你反而得向他多贴近一些。
  你主动凑近他悬在空中的手掌,小心翼翼地用脸颊去蹭他的指节,像是想要撬开坚硬的蚌壳,吮吸甜美的汁液那样,眷恋地、执着地。
  ——它明明之前以掌心温柔地摸过你的。
  “我想让您开心一点的。”
  “可我只会这种办法,您送了我一根手指,所以我也想……”
  正如他说不理解“你在想什么?”,你那糊涂的大脑同样无法揣测宿傩的真实想法,你只是不断回忆他曾说过的话语,然后努力践行。
  如果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他的“爱”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到头来你好像又在反过来怪他了。
  以无奈又可怜地语气主动诉说心意,你隔着一层泪水同眼前的男人对视。
  “您一生我的气,我就难过得没有办法。”
  “我已经很努力了,能不能不要凶我,而是抱抱我?”
  【您明明都知道的,我“爱”您啊。】
  宿傩垂下眼眸耐性地倾听你的辩解。他全程不发一语,只在听清你的请求时,意味不明地复述你的愿望,发出了一声低笑:
  “拥抱你啊。”
  他笑着从你的双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掌,将它穿过你的长发,抚上你脆弱的脖颈,最终托住你的脑后。另一只手则从肩头滑下,沿着手臂的曲线,落在你的腰上,构成一个亲密而倦怠的拥抱。
  “说的这么委屈……我难道百年前没有抱过你么?”
  “你想要的仅仅是这种拥抱么?如果这样就能满足的话,你也不至于直接逃走了。”
  “你这双手到底用来拥抱还是用来掠夺的呢?”
  “总喜欢说些自己也没法理解的东西,你这个骗子。”
  少年将脸颊埋入你的脖颈,他呼吸着你发间的气味,自鼻尖溢出的叹息沉重而无可奈何。
  这样的动作令人想到了四魂之玉失效的前一夜。
  如果拥抱了就想要亲吻,想要更深的接触,想要永远的承诺,可以原谅你所有悲叹的温柔。
  这种要求贪婪又过分,因为知道根本得到不到所以很快就会放开,无从诉说的愿望几乎让人感到难过了。
  “我没有,我明明是……”
  没有理会你细若蚊呐的解释,枕在你肩上的宿傩侧过了脖子。
  以手掌托住你垂在身侧的指尖,他打量了一会儿你那苍白的手掌,然后聚集咒力施展了藏在第三根手指中的术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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