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护卫与娇蛮美人——禾页青
时间:2021-05-10 08:26:12

  “嗯。”淡淡地应了一声。
  小贩猜测道:“公子这是买给自己的夫人吃的吧。”
  顾言的眼底终于带了些笑意,多说了几个字:“嗯,她很爱吃这个。”
  “哟,这可来对了,整条街上,就我这家的糖炒栗子卖得最好。”小贩低头把栗子装进纸袋,递给顾言。
  “这有些烫,公子小心拿。”小贩又多提醒了句。
  手中的栗子温烫,顾言却浑然不觉,只默默点了点头。
  拿到栗子,顾言更想快点回去了,步伐更快了些。
  小贩看这个男子面上镇静,但这略带急的步子却暴露了些他的心情,他便多嘴了一句:“祝公子和你的夫人甜甜蜜蜜,白头偕老。”
  甜甜蜜蜜、白头偕老.....顾言心中滚烫了几分,一个从不敢有的念头浮上心间。
  阿宛,她愿意么.....
 
 
第17章 字条   小姑娘回来了啊
  推开门,顾言几乎靠着本能往里走,他将板栗捧在手心里,怕它冷了。眉眼上显而易见地带了淡淡的笑意。
  一眼看去,阿宛通常喜欢坐在那逗猫的亭台空空如也,只有团团靠在一个石凳上打盹。
  闻着男主人回来,还有一股食物的味道,团团的尾巴扬了起来,小跑着来到顾言腿边,“喵呜,喵呜”地叫着,想知道那纸袋里装着的是什么。
  顾言笑意不减,估计是小姑娘没想到他今天早了些回来,这个时辰她应该在书房里看着书吧。
  他单手抱起团团,往里屋走去。团团待在顾言的臂弯里,伸出爪子想扒弄纸袋,被顾言轻拍了爪子,委委屈屈地又喵呜叫了一声。
  顾言轻轻笑道:“这是留给阿宛的,等一会儿再给你做别的吃的。”
  他走进里屋,里边出奇的安静。顾言心里有些奇怪,阿宛不在里屋又是去了哪里?
  “阿宛?”顾言低声唤道,但没有人回应他。
  正当他打算再去其他地方寻寻看的时候,可儿迎面向他走来,走至跟前停下,行了个礼,说道:“公子,今日小姐不在府上。”
  顾言轻怔,笑意微敛。不在府上?那阿宛去了哪里,她去的地方又安全吗?
  可儿低着头,将小姐留的字条双手递上,说道:“小姐说若是早些回来,便同公子一起吃晚饭。若有其他事耽搁了,那公子就先吃吧。”
  说完,她都不敢抬头看顾言的表情,默默退下了。
  本来应该是公子一进门她就要上去跟公子说这件事的,可是没料到今日公子早了一个时辰回来,而且步子飞快,像是心情不错的样子。她小步子赶着走,才终于在公子准备再去下一个屋子的路上拦住了。
  顾言低头看向手心里的字条,上面是他熟悉的小楷,而短短的一行字却让他心里闷闷的难受。
  “刘简他们”这几个字眼他愣是觉得有些刺眼,指腹停在那几个字上反复摩挲,那一块被揉得皱巴巴的。
  手上的板栗还留有余温,顾言逼着自己面上不要露出些不该有的情绪,万一、万一阿宛就要回来了呢。
  他抱着团团坐在阿宛平日等他的时候就会待在那的亭台,缓缓摸着猫儿的毛。暗黑色的大门关得严实,没有任何声响,但他还是无可避免地总是时不时看看大门。
  几阵风拂过,银杏叶大片大片洒向地面,微有凉意。顾言几乎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不动,但目光放在大门的时间是越来越久了。
  原来,阿宛平日等他是这样的滋味,煎熬但又带了希翼,盼着他回来却又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
  不知在那坐了多久,可儿又过来,毕恭毕敬地向顾言说道:“公子,这个饭菜好了,要等小姐回来吗?”
  “等,我晚些吃也是可以的。”
  她悄悄抬眸看了顾言一眼,见他黑眸沉沉,只看向漆黑的大门。公子是在等小姐归家啊。
  暗自叹了口气,公子这是恰不逢时,也不知道公子看到小姐和刘简他们出去会是什么心情。
  团团从顾言的臂弯上跳了下来,绕着那些银杏叶玩耍,自己追着自己的尾巴玩,玩了一会就累了,卧在顾言腿边歇息。
  望着天空已经没有了橘黄,夜幕慢慢为京城披上一层纱衣,桌上的饭菜还留有几丝余温,那一袋板栗就放在桌边。
  可儿忐忑地上前问道:“公子要不先吃吧,看这样子小姐一时半会可能不会回来了。”
  顾言直直地看着桌上的板栗,不知在想些什么,眉眼里残存的笑意已然消失,手掌握成拳抵在眉心,声音嘶哑:“我再等等。”
  “诺。”可儿应声退下,烛光掩映,满桌的菜肴丰盛无比,却只有一人坐在桌旁,眼睁睁看着热腾腾的饭菜慢慢变凉。可儿不禁为小姐捏把汗,公子会不会对小姐生气啊。
  周遭安静下来,顾言想起之前那次灯火节,那个故弄玄虚的小贩说让小姐在玉面上刻下想相伴一生之人,小姐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刘简。
  或许没有这个机缘,在小姐身边相伴之人说不定就是刘简了。
  顾言的眸光黯淡几分,内心甚至有种他抓握不住的害怕,手背上的青筋逐渐显露。他虽然没有资格去拦,但想到小姐以后可能会在别的男子怀里,朝着别人笑得灿烂,他便心如刀绞,难受得快要失语。
  他自嘲地捻了捻眉心,什么时候起他变得如此贪婪,除了护着小姐,还生了这么多不该有的念头。
  “吱嘎”一声,门悄悄开了。
  几近同时,顾言迅速起身,看向门边。眼中似有亮光。
  一个鹅黄色的身影探了出来,看到满桌子的菜还没动。而暖黄的烛光下,她想与之共餐的那人正在桌旁等着她回来。心中既是有些心疼,又有些温暖,就像烈酒洒进了心扉一般。
  不再等待,她提起裙摆,小跑着奔向那个黑衣男子,几乎要撞进他的怀中。
  顾言见小姑娘莽莽撞撞,伸手扶着她的手臂,但还是无可避免地被撞了个满怀。
  不小心撞到了伤处,顾言闷哼了一声。但踏踏实实正在怀里的温暖驱散了心中的忐忑不安。
  小姑娘回来了啊。
  谢诗宛听到头顶上的闷哼,担心地抬起头,却见顾言的黑眸灼灼,似有团火裹在其中,竟让她有些不敢再看。
  “你怎么没吃呀。”谢诗宛被那些人拖住了,几番推辞,才匆匆回来,但她一路上也见天色已晚,想着阿言可能早就吃完了。
  “我等你回来一起吃。”顾言低头看谢诗宛的眉梢上扬,带着喜悦,又见她拿着一条红鞭。他蹙起眉,内心又像被凉水沾湿了。
  他扯出一抹笑,不想吓到阿宛,问道:“在外面……玩得开心吗?”实则他心里也没底,问完便后悔了,阿宛这么高兴的模样又怎么可能在外头玩得不开心呢。
  “开心啊,我们去了这个京城一大酒楼,鸿运酒楼。”谢诗宛没听出弦外之音,实话实说自己去了哪。
  顾言眼睛黯了黯,但又听到了一些出乎他意料的答案。
  小姑娘揉了揉鼻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可是我都没好好吃些什么,还是很想回来和阿言吃饭的。”
  “阿宛这是……还没有吃晚饭?”顾言不确定地问道。
  她红了脸,自暴自弃道:“阿言想笑就笑吧,是不是觉得我这种去了酒楼却没有在里头吃饭的人很傻?”
  顾言眼里带了笑意,轻笑出声:“怎么会呢,那还得多亏阿宛回来我才能有饭吃呢。”
  “那来来来,我们动筷子吧,原来今日有烤鸡吃啊。”谢诗宛转身坐在凳子上,已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夹。
  “等等,这些饭菜凉了,我叫人去热热。”顾言按下她的手,吩咐着丫鬟们端菜盘。
  “哎?这是什么?”菜盘都移走之后,显得那个纸袋尤其突出。
  顾言拿起已经凉透了的纸袋,准备扔掉,边走过去边说道:“这是栗子,但已经凉透了,不好吃了。”
  谢诗宛的杏眸一眨,一转念就大致想明白了这个栗子是怎么来的。急匆匆上前握着顾言准备扔掉栗子的那只手。
  “别扔!”谢诗宛的手还是比顾言的要小许多,完全包裹不住他的手。
  谢诗宛不想辜负顾言的心意,仰起头笑着对他说道:“凉了没关系,也可以吃的。”
  女孩嫣然一笑,直直进了顾言的心底,他服输了,还是没有扔这袋栗子。
  谢诗宛趁他不留神,夺过他手中的纸袋,像护着什么宝物一般,眼疾手快地剥开了一个板栗,往嘴里塞。
  “嗯,好甜。”虽然是凉的,但甜也是真的甜。谢诗宛的眉眼弯弯,是吃到自己喜欢的东西时的样子。
  “来,阿言你尝尝。”谢诗宛像是要证明什么,又剥下一个板栗,往顾言嘴里送去。
  软玉般白嫩的小手触碰到顾言的唇,柔软温热。顾言来不及阻止,阿宛的手指尖就已经点在了他的薄唇上。
  甜意在顾言的舌尖蔓延,两人的目光对上,男子的眸光带着隐隐的火热,带着侵略性,灼得多看一眼,又会烧红了脸。
  谢诗宛仓促地收回手,却听见男子闷闷的笑意:“的确很甜。”
  月色正好,吃饱喝足。顾言先去洗浴了,谢诗宛捂着胀胀的肚子,还在回味着刚刚的菜肴。这鸿运酒楼的菜做得再好,也比不上回家同阿言吃饭的满足。
  正绕着亭台消食之时,谢诗宛瞥见自己的杜鹃纹式的衣袖,才猛然想起今日范逸塞给她的字条。
  取出来展开,字条上的笔锋潇洒顺畅,与字条的主人的确很像。但看上去像是临时所写的,估计是对方也没料到她今日会去鸿运酒楼。
  而这上面只有寥寥几句话,却让谢诗宛心中一颤。
  ——“我这有两件你不知道的事,一个关于谢家,一个关于你的夫君。若你想知道,三日后在鸿运酒楼见。”
 
 
第18章 喉结   疑窦丛生
  他知道关于谢家的事,谢诗宛并不出奇,毕竟范家与谢家近来争端不断,有些消息的确有可能是她不曾掌握的。
  可是他竟然还掌握了一些关于她夫君的事,这着实让她心头一紧。
  顾言自小同她一起长大,虽不说是毫无秘密,但她绝对相信顾言不会害她。
  “阿宛,等会水热了,你便去洗吧。”顾言披着半湿的头发出了隔间,手取了白布捂着黑发,想弄干一些发上的水,举止间透着一股轻松惬意。
  谢诗宛心情复杂,被人一唤,下意识抬起头来,视线从顾言清澈的眼眸移至了他擦着头发的手。
  因为手稍稍抬高,袖子顺着滑下,露出了一段手臂,一道长长的狰狞的刀伤沿着碗间一路向下,深入衣袖,谢诗宛瞳孔一缩,不敢想那个伤口究竟有多长。
  顾言见小姑娘的眸光落在了他的手臂上,才突然想起今日不慎,将手臂都划伤了,暗叫一声不好,他悄悄放下手,让衣袖滑下遮着伤口。
  尽量自然地解释道:“这是不小心刮伤的,可能是门边有什么东西不小心刮着了吧。阿宛,过几天便是归宁之日了,我大概按照礼俗备下了应有的东西,你看看还有什么要添置的。”
  “好,我等会就去看看。”谢诗宛脸上的凝重没有消去,心中疑窦丛生。阿言明显就是想掩饰些什么,而且还不想让她知道。
  既然他不想让她知道,那她再逼问下去估计也是无果。她绽开一抹笑,让顾言放心,“阿言,那我去洗浴了。”
  “快去吧,别等水凉了。”顾言的一颗心仍是悬在半空,怕小姐发现了什么,但见她没有继续追问,心中松下一些。
  不过还是万般责怪自己,太大意了,今日实在是放松过了头,这些都没注意到,再有下次,他便再无借口了。
  谢诗宛进了隔间,又取出这张字条,默默捏紧,这个范逸,她得去会会了。
  范逸与她约定是在三日之后,而如今放在她面前还有一件大事便是归宁。
  之前为了避开皇帝的耳目,她将归宁的时日推后,现在朝廷左□□有了纷争,皇帝无暇顾及谢家,她终于可以回谢府一趟了。
  虽然谢府的厨子跟着一块过来了,煮的菜也与在谢家时无差,但她却莫名怀念那时娘亲总唠叨她要多吃青菜的模样,想念娘亲总是握着她的手说宛宛要好好的的样子。
  而且如今越来越多她想不明白的事出现,她信顾言,却也正因如此,她才拿不定主意。她不想因为外人言语,伤了他们两人间的信任。此番回去还有件要事便是问娘亲是否知晓顾言身后之事。
  比起那个完全不了解的范逸,她更信她的娘亲。
  月色倾轧,夜阑人静,众人安枕入睡。谢诗宛又做了一个梦,她自成婚之后已好久没有做过这样的梦。
  梦里,她穿着新娘的服饰,满身皆是喜庆的红,可她却不像待嫁的女子一样娇羞地等着她的如意郎君。
  她面带愁容地看着房门,心中一片焦急。阿言答应过今日便是最后一日的,他会回来的。
  还有几个时辰她就要上喜轿了,阿言再不回来就赶不上了。
  正当她贝齿紧咬唇瓣,不安地揪着喜帕之时,可儿冲了进来,带着哭腔说道:“小姐,小姐,公子回不来了,这是他最后留下的一封信。”
  谢诗宛见梦中的她颤抖着手接过那封信,信面沾上了星星点点的血迹,她一阵晕眩,还未拆开,便晕倒在地。
  “阿言!阿言!”谢诗宛悠悠从梦中转醒,冷汗骤下,感受到她抱着的就是活生生的顾言,情绪稍稍平复了一些,可手依旧紧紧攥紧顾言的衣袖不肯放开。
  “怎么了?做噩梦了?”顾言被她闹醒了,手臂自然地环着她放在背后轻拍,安抚着她。
  “嗯。”谢诗宛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她梦醒之后心头还是一阵不安和绞痛。她没法想象顾言死在她面前的模样,刚刚在梦中,她也同梦里的她一样心头一阵阵的痛。
  那信上的血如此刺目,她不敢想,也不想去想那是顾言身上的血。
  顾言察觉她情绪不太对,侧过身,将她半搂在怀里,顺着她的头发,阖上眼,温声说道:“明日还要早起呢,再睡一会儿。”
  估计是被她吵醒,顾言的声音低沉沙哑,却像一个护盾,将她所有的不安阻挡在外。她也多了许多平日里没有的勇气,吻上了他的喉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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