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大佬成了团宠——好困的三
时间:2021-05-12 10:56:37

  “哦!!我们有救了!”
  “小声点小声点!”
  见避不过,江明鹊道:“把棺材板合上,我见不了光。”
  喻舟回摸了摸鼻子,听话地帮忙合上了棺材板。
  喻舟回隔着棺材和她对话。
  “小师妹,我们来了一周了,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昨晚,任务是什么?”
  “要消灭这个寨中最大的黑手,可我们还没有线索,不知道这寨中最大的黑手是谁,小师妹,这寨子里除了你还有其他人吗?”
  “目前还没有看到,在这个秘境的只有我们的人?”
  喻舟回回想了一圈:“应该是。”
  江明鹊猜测,这个幻境要么是宗门组队幻境,要么是轮回式竞技幻境。
  江明鹊又和他交流了一会,喻舟回带着人在其他地方探索了一圈。
  小迟清禅趴在她肩膀上:“你认识那小子了啊,这小子之前还上我们峰抓老鼠呢,是个不错的孩子。”
  江明鹊听完后,问。
  “所以呢?”
  小迟清禅敏感地觉得江明鹊不开心了,有情绪了。
  江明鹊不依不饶:“所——以——呢——”
  小迟清禅一拍脑袋:“他欺负你了?岂有此理!我马上把他师父抓过来打一顿,再让你揍他一顿怎么样?”
  江明鹊不开心的是,他始终把自己看成是孩子。
  她不说话了。
  迟清禅以为她气消了,在她旁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顺道看着大家伙在那边笨手笨脚的织娃娃。
  等夜幕降临,江明鹊被昨天的少女喊去参加阿苏的大婚。
 
 
第67章 
  江明鹊从房间里的角落里拿了一只镯子, 揣在怀里出门了。
  山寨里各个家门前悬起了红灯笼,被风一吹,底下的红穗如人一般起舞, 地上的影子纠纠缠缠。
  江明鹊和少女走过蜿蜒曲折的木制楼梯,人渐渐密集起来。
  一眼看去, 竟有百人之多。
  她们各个肌肤呈现石灰色,行走姿势无一不是双足并拢, 跳跃前行。
  江明鹊也入乡随俗。
  虽然是僵,但是她们表情生动, 一个个脸上活泼且快乐。
  “早啊阿琴,还有阿鹊!”
  “阿琴, 咦阿鹊出来了, 你本事不小哈哈哈竟请动了阿鹊。”
  江明鹊:“……”
  这个昨天开始就喜欢和她一起, 叫阿琴的少女人缘很好。
  就江明鹊所见, 与她打招呼的不下十人,沾了她的光, 江明鹊也被人打了招呼。
  “阿琴, 阿鹊!”
  这一声引得不少人侧目。
  江明鹊身边的阿琴热情地回应着:“阿罗!”
  江明鹊朝着对方颔首,阿罗回了一个微笑。
  阿琴邀请阿罗同行:“一起去吗?”
  名为阿罗的少女摇头,连连摆手:“我还得去跟阿苏上妆,去晚了就赶不上时辰了!”
  阿琴一听, 眼光亮了起来。
  “阿罗,我能和你一起去吗?我也想试试给人上妆。”
  阿罗侧头,有些紧张地问:“好, 阿鹊你要不要也一起?”
  因为阿鹊很少出来,一天到晚在家里研究蛊虫,她没有怎么接触, 所以有点紧张。
  江明鹊被点名,没有立马答应下来。
  “去这么多人,阿苏她会不会介意?”
  阿琴贴着江明鹊:“不会了!阿苏很好的!你就跟我去一回吧。”
  江明鹊半推半就答应下来。
  三人于是开始结伴,阿琴总会扯着聊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至于让场面冷下来。
  明明是喜事的地方,但除了一些跳跃的声音就再也没有其他声响。
  阿苏的居所也与她们一般,是竹楼建起来的,但是竹子全部染得黝黑。
  等上了楼,江明鹊看到了满地被随意抛弃的白骨。
  等与两人上了楼,江明鹊见到了一身白衣的阿苏。
  她还没有穿礼服,坐在梳妆台上给自己描眉,大红色的喜服放在床沿,红绣鞋放在喜服之上。
  阿罗率先打招呼:“阿苏我们来了。”
  “阿苏阿苏!我和阿鹊也来找你玩了!”
  阿苏回过头来看她们,她五官温雅端方,身姿婀娜引人遐想。
  直到她整张脸转过来,江明鹊才看到,她右脸上是满是枯骨,还有蛆虫在其中蠕动。
  江明鹊眼神微闪。
  这不是鬼道大能,苏玉棠吗?
  虽然后来死了,但好歹也是名动一时的人物。
  阿苏站起身温柔道:“谢谢你们来帮忙,我一个人实在是忙不过来。”
  阿罗捡起了梳子,一下下将她的长发疏通。
  “我先将她头发梳一下,你们若是不会,等会在我后面搭把手。”
  阿琴捡起一匣蔻丹:“我会这个!”她期待地对阿苏道,“阿苏,我帮你涂蔻丹。”
  阿苏伸出手,柔柔一笑:“那就麻烦你了。”
  两人都有事,江明鹊也不好再闲着,她捡起了胭脂,“我来帮你上妆吧。”
  她也就这一点会的了,还是在大师姐的熏陶下学会的。
  阿苏配合的抬起脸,莞尔一笑:“很少见阿鹊出来呢。”
  “因为一个人也没有事。”江明鹊回答道。
  阿苏若有所思:“也是。”
  江明鹊无视右脸上那蠕动的蛆,指尖抹开了一抹胭脂,在自己手上试了试色,在她上好底妆的地方晕开。
  阿琴吐着舌头,将蔻丹抹在阿苏指甲上:“阿鹊就是这样了,她今日能出来还是我亲自上门抬着出来的,否则还请不出来呢。”
  阿苏手上摸着一个骷髅头,发出动听的笑声:“还是你面子大!”
  阿琴不好意思地笑。
  江明鹊:“阿姆今日会出来吗?”
  阿苏:“应当会来,我每一次成亲她都来了。”
  阿琴郁闷道,“每次阿姆来了,我们都不能好好玩了,到时候场面肯定又是很严肃。”
  阿罗笑着点了下阿琴:“调皮。”
  江明鹊专心致志地为阿苏化妆。
  她一只眼睛闭着,另一边没有脸,江明鹊总感觉那一只黑洞一般的眼睛在看着她。
  阿苏声音低柔道:“阿鹊,我感觉到你有些疑惑,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江明鹊道:“我只是在想,你既然不喜欢,为什么又要和他们成亲?”
  此话一出,阿琴和阿罗的脸色微变,使劲对着江明鹊使眼神,示意她这个问题问不得。
  阿苏另一只眼睛也睁开了,在昏黄的油灯下,照出了一丝冰冷。
  “很多人可能都想问我这个问题,但是大家都没有问出口。”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原因,只是吃掉那些男人,我的心能够好受一点。”
  江明鹊:“你没有办法停下了吗?”
  阿苏眼底浮现悲伤,又很快消失。
  “他们罪有应得,我不过替天下的姐妹消灭他们而已。”
  “你是如何知道,他们有罪的呢?”
  阿苏扫了眼鲜红蔻丹:“阿姆说的。”
  江明鹊得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也没有在纠着这个问题。
  她的身体让开,拿起了黄铜镜:“看看吧。”
  阿苏看到自己镜中的脸,一愣。
  她左脸如此鲜活,娇艳无比,仿佛重回到了她第一次嫁人之时的模样。
  她又见到了红烛跳跃,男人眉眼带笑地挑开她的盖头,道了一句小娘子好美。
  她久违感觉到了痛。
  只是她右脸恐怖的伤疤提醒她,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天真的少女。
  阿苏好久才回神,嫣然一笑:“谢谢阿鹊。”
  之前也是阿罗帮她上妆,不是说阿罗画的不好,而是阿罗总会把她当死人在化,而江明鹊是在将她当活人化。
  阿苏道:“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为情所伤……”
  她吃吃地笑了。
  江明鹊确实是这么觉得的。
  阿苏缓缓吐出她深埋心底的故事。
  人人都说苏家苏玉棠貌丑无盐,大字不识一个,吓得当时与她订婚的王爷马上退了婚。
  她娘整日以泪洗面,生怕她再也嫁不出去,可谁也不知道这正中了她下怀。
  “那个王爷我见过,他还没娶我,就已经娶了一百多个小妾了,我才不嫁。”
  苏玉棠被苏家人宠着长大,要不是圣旨下来了,苏家人还真的舍不得她嫁出去。
  可被皇家这么强硬地退婚,她的名声算是臭了。
  “幺女,可我们走了,你又该如何是好呢?这世道对女子并不公平,我们不在了,你被欺负了又与谁说法。”
  苏玉棠眉飞色舞:“那就去抓一个倒霉蛋,将他绑来府中,直接与我成亲好了。”
  “可,可若是遇到了什么地痞无赖……”
  苏玉棠想想也是,又道:“那就找个穷秀才吧,让他入赘,婚后他要是动我一根手指头,你们就把他打残了,这样总行了吧?”
  苏母点了头。
  这是开始。
  阿苏完好的半张脸含着春色:“多亏了我当时的馊主意,那穷小子才捡到了我这个翡翠白菜。”
  苏府能被发圣旨定亲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家,苏玉棠主意一出,他们一合计,就准备榜下捉婿。
  不能太次,也不能太好,苏府一时为了难,最后是阿苏出门礼佛时马车失控撞到了一个倒霉蛋。
  苏府一看,是进京赶考的秀才,家室除了乡下一件茅草屋也没别的,不就是女儿嘴里的金龟婿了吗!
  于是苏府上门和那秀才一商量,那秀才同意了。
  苏玉棠成亲时是一张臭脸,她也没想到一出门就给自己撞了个夫君回来,若是她知道,说不定她用点力,那夫君就没了。
  可当披上盖头,坐上轿子,被亲朋好友祝福着游街时,她发现自己也是期待着的。
  可少女心思难解,她一会想着话本里的男人们,一会想着肥猪一般的王爷,把坏男人做过的事在即将和自己成亲的人身上演一遍,要把心里那按捺不住的期待感消磨。
  催轿子下来时,喜婆流程还没有说完,一只手挑开了轿帘,她又觉得这人真没礼貌,但最后还是搭在他的手上。
  谁知她搭上去的时候,这人给她偷偷塞了个白面馒头,随后直接将她抱起来了!
  他道了一句失礼了,却一点也没有将她放下来的意思。
  她第一次与外男有这样亲密的接触,等坐到喜床上时还感觉自己被碰过的地方被火一样烧着。
  她是见过他的,不过那时是马车失控的时候,时间有些久都模糊了。
  离洞房时间越来越近,她腹中饥饿,犹豫了一下,还是吃了他给的馒头。
  谁知她嘴中咬着馒头时,他进来了!
  她连嘴里的馒头都来不及塞下,他挑开了她头上的盖头,对她挑眉一笑。
  阿苏说:“那个时候,我就有些动心了。”
  阿罗帮她编织辫子,疑惑问道:“揭一个盖头,就动心了吗?你们不过几面?”
  江明鹊确实是体验过动心的,不过后来她知道了。
  自己其实并不是爱他们的人,而是羡慕他们身上的她没有的东西。
  阿苏想了想:“这个感觉说不定的,他对着我笑的时候,我会感觉开心,并且想要他多看着我一点。”
  “想要将他藏起来。”
  江明鹊想到什么,心中一咯噔,袖下的手指都抠紧了手心。
  阿琴倒是听入迷了,被阿罗这一打断,急得团团转。
  “阿苏,你快说呀,后面没有了吗?”
  “还有的,”阿苏眼中有着明显回忆的色彩,“我们谁也没想到,这个倒霉蛋成了状元。”
  婚后半年,男人被皇上钦点状元,意气风发打马游街,躲了一路朝他丢的手帕,在她喜欢的点心铺中买了一份她喜欢的桃花羹,递给了她。
  她也正式接受了他为自己的夫君。
  只是……天有不测风云。
  那位王爷听说了那人娶了她,就打发了几个小妾给他,他以家中早有美妻,无人可及拒绝了王爷。
  被他拒绝后,王爷记恨上了他。
  哪怕他才华横溢,是皇上点的状元,也扛不住一个王爷的针对。
  苏家也保不住这位状元。
  展翅的雄鹰还没有翱翔天空,就被折断了翅膀。
  在一次宫宴时,她被邀请入王宫,那肥头大耳的王爷看上了她,欲要强上,他知道消息后敲了天子鼓鸣冤。
  可鼓敲不醒腐朽的王朝。
  他被王爷打了回去,废了一双腿,最后传人给她递了一封休书。
  她再也没能从里面出来,有时会被那王爷送给侍卫,有时是马夫,原话是要她夜夜做新娘,最终她用摔碎的碗生生给自己剖了脸。
  她记得她死的那一夜,下了一场很大的雨,她听着雨声睡了过去。
  直到被阿姆唤起来,她才知道已经过了百年。
  这块土地又换了一个主人,当年苏家小姐和穷秀才的故事只在话本里流传。
  她听说他早被王爷打死了,死在荒郊野外,野狼将他骨头啃食殆尽。
  她又听说他其实收了王爷的钱远走高飞。
  什么版本都有。
  阿苏说到最后脸色淡淡的,好像不是在说自己的事情。
  阿琴倒是感同身受地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
  “阿苏,太苦了,男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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