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又迷人——慕拉
时间:2021-05-13 09:12:08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机,在初芮眼前晃了晃。
  “你的手机在我这。姐姐,你报不了警。”
  “你难道不怕坐牢吗?!”
  “那得等你先报了警,警察抓了我再说。”
  初芮摇着头,他疯了,真的疯了。
  她企图自救,扯开嗓子喊:“有没有人——救命——救——”
  话才刚喊出口,初芮的嘴巴就被叶司屿狠狠捂住。
  “姐姐,嘘,你喊再大声都没人听得到。这儿只有我们。”
  初芮用力挣扎,叶司屿就从旁边地上拿起一个黄色胶带,撕下一块,毫不留情地贴住她嘴巴。
  而这时候,外面传来细微声响。
  叶司屿往后看,初芮仿佛看到希望,连忙挣扎,带动椅子发出声音,可却又被叶司屿扇了一巴掌。
  这巴掌扇得初芮有些晕。
  “姐姐,听话。”
  他起身,走去开了一直黑屏的显示器。
  视线模糊之际,初芮看到显示器上是个监控画面。
  是刚才她进来的那个大厅。
  有个男人站在门口。
  她再次试着呼喊和挣扎,想让那个人知道自己在这。
  叶司屿盯着监视画面,冷冷勾唇:“姐姐,你爱他,他有那么爱你吗?”
  “你好好看着,到底是他爱你,还是我。”
  叶司屿说完,走了出去,关上了仓库的门。
  阴暗空间里,初芮崩溃又绝望地哭,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挣脱开绑在自己身上的这些绳子。
 
 
第35章 chapter 35   正文完。
  35
  江寒郁收到的是初芮发的短信, 让他到这个地方来。
  这里过于偏僻,从门外看,装修只装了一半, 水泥和钢管都还堆在里面。
  他微微皱眉, 一步一步走进去,没有看到初芮的身影。
  初芮不会没事到这种地方来。
  江寒郁很了解她。
  所以他保持着警惕, 察觉到有动静的时候立马转头看过去——
  迎面而来的是钢管的重击。
  江寒郁的头部被砸,紧接着后背又受了一击。
  瞬时间的晕眩让他不自觉单膝跪到了地上。
  他抬头, 看到的是一张不算熟悉的脸。
  江寒郁记得这张脸。
  曾经通过照片, 都能让他心生嫉妒。
  额头有血流下来, 流经眉骨, 从脸侧缓缓流下。
  江寒郁沉着眸,盯着叶司屿, 开口:“初芮呢?”
  叶司屿挥舞手中钢管,又狠狠击在了江寒郁的肩部。
  他仿佛是在报复那个暴雨夜,江寒郁对他做的事。
  一下, 又一下,连续的几下击打, 江寒郁都皱着眉头承受, 开口还是那一句:“初芮呢?”
  叶司屿却生气了, 问他:“你为什么不还手?!”
  江寒郁冷冷笑了笑, “这是我欠你的。”
  几个月前, 是他没弄清楚真相就对叶司屿动了手。
  他不介意叶司屿用这样的方式讨回来。
  可他仍记挂着初芮, 又问了一遍:“初芮在哪里?”
  叶司屿五官细微抽搐, 抓紧手中当做武器的钢管。
  “她死了。”
  江寒郁很镇定,劝他:“别跟我撒谎。”
  然后盯着他的眼睛,问:“你把我骗过来, 到底有什么目的?”
  同样是男人,江寒郁还是流血的那一方,叶司屿却偏偏被他的眼神震慑住。
  那是冷漠的,冰冷的,没有任何温度的。
  叶司屿动动唇,抬手又要用钢管打江寒郁的时候,钢管被江寒郁抓住。
  江寒郁终于反抗,从叶司屿手中多走了钢管,语气凛冽:“她到底在哪。”
  叶司屿气急败坏,嘴巴里喊着:“她就在看着你,我要让她知道谁才是最爱她的人——”
  然后他就向江寒郁冲了过来。
  两个人空手纠缠在了一块。
  江寒郁不屑跟叶司屿动手,将叶司屿推开,叶司屿摔到了地上。
  而他自己,因为头上的伤,有一点站不稳,往后退了一步。
  “幼稚。”他说。
  叶司屿坐在地上握紧拳头,眼睛红的不行。
  江寒郁抬手捂了一下额头不断流下的血,再放下手看一眼沾满了鲜血的手掌,不紧不慢地说:“用这种方式证明谁更爱,也只有你这种年纪才想的出来。”
  “怎么,你是想跟我拼个你死我活?”
  在他眼里,叶司屿好像真的还只是个孩子。
  他浅淡笑了笑:“在监狱里的时候,多读点书,对你没有坏处。”
  叶司屿完全处于下风,听到江寒郁讽刺的话,更加咬牙切齿。
  可他还没说什么,门口就刷刷刷进来好几个黑衣大汉。
  江寒郁背对着他们,问:“报警没有?”
  带头的人回答:“两分钟前已经报警,警察马上就来。”
  江寒郁敛着眸,走到叶司屿面前,蹲下来看着他。
  “刚才挨你打的那几下,是我欠你的,我还你。初芮一直因为这件事内疚,我不希望她再因为你这种人而不开心。”
  “你知道你和我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
  他又是一笑,一字一句地说:“那就是,我不会傻到去坐牢。”
  “我要是坐牢了,谁来照顾初芮呢?”
  江寒郁说完,站起身,眼神在四周逡巡,最后落在了工作台后面关上的那扇门。
  叶司屿被他的话刺激到,想起来重新朝他扑过去,却被快步上来的两个大汉压制住。
  叶司屿被冷酷摁在地上,咬紧牙,叫嚣不出来,盯着江寒郁背影的眼睛满眼都是愤怒。
  他不服,不甘心。
  江寒郁并没理会他,只想找到初芮。
  门推开,阴暗的房间只有一盏微弱的光亮着。
  初芮被绑在椅子上,嘴巴贴着黄色的胶带。她的眼睛已经哭红了,脸上也都是泪水。
  刚刚的一切她都看得到。
  看得到叶司屿打江寒郁,看得到江寒郁头部流血。
  她很着急,很担心,可是却没有任何用。
  隔着显示屏,她除了崩溃的哭,再没有任何能做到事。
  直到那群人进来。
  她才知道,江寒郁留了后手。
  一颗悬起的心终于落下,可仍忍不住掉眼泪。
  现在门打开,初芮和江寒郁对视着,心中情绪万千,更忍不住眼泪。
  江寒郁朝她走近,蹲在她面前,小心地撕掉她嘴巴上的胶带,然后摸摸她的头,轻声问:“有没有事?”
  初芮哭着摇头,他伸手替她擦着眼泪。
  “哭什么,我不是来了吗。”
  江寒郁给初芮解绳子,初芮忍着眼泪,嗓音颤抖:“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别怕,没事了。”
  江寒郁很快解开了绳子,细声安抚着初芮。
  “我带你回家。”
  初芮点头,在松开绑的瞬间,伸手抱住眼前的男人。
  她在他怀里,哭着说:“你流了好多血……”
  “我没事,以前被你砸那么大一个伤口,不是也好好的?”
  他还在哄她:“好了,别担心。”
  初芮很自责,“都怪我……”
  要是一开始不去南麓岛,就不会发生那么多的事。
  她真的好自责好后悔。
  “不怪你。”江寒郁将初芮松开一点,手指轻轻擦着她的眼泪,见她脸色苍白,两边脸颊却有明显的红印,不禁蹙起眉头再次询问:“你真的没事?”
  “你来了我就没事了。”
  可江寒郁仍眉头紧蹙,初芮脸上的五指印太明显。
  “他打你了?”
  “打了两巴掌。”初芮坦白。
  江寒郁忽的站起身,怒火攻心。
  初芮连忙拉住他,想跟着站起来,但因为被绑了太久,腿一时没力气,又摔了下来。
  江寒郁及时扶住她。
  “算了,”她说,“你不是报警了吗,警察会处理的。”
  江寒郁眼眸微定,忍下怒气,心疼地看着初芮脸上的印。
  过了会,他才想起来问:“你怎么知道我报警了?”
  初芮指了一下前面的显示屏。
  江寒郁看过去,明白了。
  是监控。
  刚刚发生的一切,初芮都看得到,听得到。
  “对了,你怎么会来这?怎么知道要报警?”
  初芮也有疑问。
  江寒郁转回头,看着她,然后将她抱起来,一边走出房间,一边解释。
  “我收到了你的短信,但是那明显不是你发的。”
  “你打字喜欢用标点,那条短信没有一个标点符号。”
  在来之前,江寒郁就猜到有问题。
  他太了解初芮,不会突然不用标点,也不会突然无缘无故到这样的地方来。
  所以他跟下属交代,进去五分钟后没接到他的电话,就进来。
  顺便报警。
  吃一堑,长一智。
  当年的绑架对江寒郁来说,并不完全是坏事。
  起码他学会了保持警惕。
  警察很快来了,在警局做完口供,江寒郁才去医院包扎伤口。
  伤得不算深,但是也流了不少血。
  初芮担心他会有脑震荡或者贫血什么的,硬是让他住院了。
  晚一些时候,初芮接到警局电话,她又回了一趟警局。
  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察告诉初芮,叶司屿其实以前就有过伤人记录,当时他未成年。
  被伤害的对象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
  叶司屿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了婚,他的父亲马上娶了新的妻子,生了一个儿子。
  也许是因为受到差别待遇,他心理逐渐不平衡,导致在十多岁的时候,把弟弟锁在了柜子里,被发现的时候差一点被闷死。
  虽然人救回来了,但是年纪小,大脑缺氧太久,有了永久性脑损伤。
  从此叶司屿就跟了爷爷。
  父亲和后母不再怎么管他,亲生母亲据说也早就成了新的家庭,不再记得有他这个儿子。
  那几年他有看精神科的记录,医院病历都查的到。
  警方了解到的背景就这些,叶司屿也已经录了口供认了罪,刚开始情绪不稳定,现在打了镇定剂,平静了下来。
  他想见初芮。
  所以警方找来初芮。
  初芮听警察说完这些事,心情复杂。
  等在会面室见到叶司屿,她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叶司屿很憔悴,冷冰冰的灯光下,他看起来更瘦。
  他像个一无所有的人,满目的生无可恋,见到初芮,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表情来面对她,只是最后放弃了,低着头,说了一声:“对不起。”
  他的手上有手铐,目光落在手铐上,看不清表情。
  初芮怔着,说不出话。
  或许她现在能理解,当时叶司屿为什么那么一意孤行要骗他爷爷,也明白了那个夜晚他被送进医院,得知爷爷去世消息的崩溃。
  确实,他所有的怨都是有理由的。
  “我不奢望你原谅我,但是,”叶司屿仍没有抬头面对初芮,他说,“我希望你快乐。”
  然后他起身,独自走出了会面室。
  他被警察带走了。
  没有给初芮说话的机会。
  或许,是他不敢面对。
  他就是这样糟糕的一个人,嫉妒使他偏激,当年对弟弟这样,现在对初芮也是这样。
  叶司屿走后,初芮一个人在会面室呆坐了很久。
  眼眶干涩。
  这个案子可以私下和解的,她不忍心看到他真的去坐牢。
  初芮找到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察,表达了自己意愿,然后才离开警局。
  走在警局大门的过道上,初芮突然想起很多年前,她第一次进警局,是江寒郁来接的她。
  她忽然有些想他了。
  初芮回到医院,恰好在住院部楼下碰见师音。
  师音牵着个果篮,冲她招手:“刚想打电话问你在几楼呢,怎么样,你男朋友没事?”
  初芮摇摇头:“还好,医生说还是要观察观察。”
  她看看师音手上的果篮,问:“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和你男朋友啊。”
  “你怎么知道……”
  “你们那个表弟说的,约我一起来,我就干脆自己来了。”
  两人说着往住院大楼里面走,师音看出初芮情绪不好,就安慰她:“别担心了,这种事谁都不想的,你也真是倒霉,什么体质啊,专门碰上精神有问题的。”
  初芮脚步一顿,“你都知道了?”
  “表弟说的呗。”
  霍昀川像个漏斗,什么都往外漏,下午跟师音叭叭叭说了一大堆。
  “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初芮叹气,“刚刚我在警局看到叶司屿,觉得他挺可怜的。”
  不过可怜归可怜,事情也就到底为止了。
  他已经认识到了错误,以后他们也不会再有牵扯。
  初芮和师音正要进电梯时,身后响起个声音:“嫂子——”
  她们同时回头。
  霍昀川来了。
  捧着束娇艳欲滴的粉玫瑰。
  “嫂子,表哥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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