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龙傲天的养母——金兔子
时间:2021-05-14 09:33:57

  宴月月:“……”
  为什么这家伙这种时候也不忘踩别人一脚?还是踩自己的师父?
  “虽然这里面有些东西本尊没见过,但的确也有些东西是本尊的收藏。”
  钟离恪陷入了迷茫。
  他的记忆告诉他自己从未与这个女人有什么交集,可这女人的确拿出了与自己相关的证据,而且自己面对她的亲近时,那股发自内心的雀跃和隐秘的欢喜却骗不了人……
  “那是因为这个梦境里你的经历变化很多,去过的地方也不一样了,收集到的东西自然不一样。”宴月月耐心地补充着设定,“你在梦境之外,虽然也曾经离开了天地无极宗一段日子,可后来你还是回去了,还成了御气堂的老师呢!”
  “御气堂?”尽管早已脱离天地无极宗多年,罗刹王提起这个名字,眉头依旧不悦地皱起,然后毫不犹豫地否决道,“不可能!我是疯了不成?”
  气得连“本尊”都忘记说了。
  他怎么可能会去教御气堂的弟子?
  看他这反应,宴月月反而乐了。
  想起当初这家伙人模狗样站在丙字院,对她扬言自己要教御气堂的时候,她大概也在想“这家伙疯了不成”?
  “我当初也不可置信,可事实就是如此。”说到这里,她又想起一个细节来,补充道,“这活儿还是你从安白衍手里抢来的。”
  那就更不可能了!
  钟离恪瞪大眼,顿时又觉得宴月月是在欺骗自己了。
  “你休要胡编乱造!本尊就算教也是教御剑堂的弟子……”
  “可御剑堂的老师是我呀!你想和我住在一个院子,就必须也要成为天地无极宗的老师才成。”宴月月笑吟吟地打断他的话,“当时只有那一个职位给你了。”
  这般说辞……钟离恪沉思了一下。
  这好像的确是他的作风: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随心所欲随时可以抛弃原则——如果他真的有过原则的话。
  可他为什么一定要和这女人住在一起?
  这般想着,他忍不住就问了出来,宴月月到底还是有些要脸的,不好说什么“你是为了追求我”,只好打起了马虎眼。
  “我也不知道,可能你有什么目的一定要住在那里吧!”她一边说一边机灵地转移了话题,“不说那些了,我说了那么多,哪怕你对我们夫妻的关系有质疑,应该也发现这个世界不对劲了吧?”
  这点钟离恪倒是不再怀疑了。
  先前他虽然成为罗刹王,统领着不少部下,却始终觉得好似哪里不对劲,不该是这样的,尤其心中空落落的,仿佛缺少了什么。
  只是他那时并不会去往梦境上面想,如今听到她这么说,还拿出了这些证据,他立刻就醍醐灌顶般发现了很多不对劲。
  比如他记忆里的母亲十分模糊,他在天地无极宗那段经历也变成了镜花水月一般的画面。他内心觉得自己不喜御气堂,可他却回忆不出和御气堂有什么值得记住的矛盾……
  如果宴月月听到他内心的想法,肯定会告诉他:那是因为你和御气堂的矛盾,本来就是你自己搞出来的!
  “失忆”了的罗刹王觉得自己无辜的很,他甚至都想不起来自己当初到底为什么一根筋要离开天地无极宗。
  不就是杀了三个意图杀自己的师弟吗?师父生气气一阵子就好了,他就像宴月月说得那样,出去转转,长长见识,然后再回来,不也挺好?
  这般想着,他突然发现,“梦境”之外的那个自己,好似比他聪明多了。
  想到这里,他蓦地抬起头看向宴月月:“你说是梦境,那究竟是谁的梦境?”
  不会是这女人嫉妒自己的夫君比她聪明,做了个梦把他变傻了?
  不得不说,“失忆”了的钟离恪是真的敢想,而且他也十分头铁,当真就这么问了出来。
  “其实这梦境是……”
  “难道是你?我惹你生气了,所以你做梦把我变蠢了?”
  宴月月的话忽然卡在了喉咙里,她僵住动作,缓慢转向钟离恪,用一种匪夷所思的,仿佛看智障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你看,你又这么看我了……”这人仿佛抓到了证据一般,近乎得意地挑眉道,“果然被我猜中了!”
  “对啊,是我的梦境。”宴月月面上堆着明显的假笑,咬牙切齿地开口,“我不仅把你变蠢了,还把你变弱了,信不信我现在想揍你都易如反掌?”
  “就你?可笑!你在本尊手里撑不下三招!”
  这话钟离恪当然是不信的,语气甚至还带了几分嘲弄,宴月月一时气过了头,压根没法理性思考。
  “既然你这么说,那就来比一比吧!”她说完,便当真摆出架势,准备和他对战。
  对面的人压根没有怜香惜玉的想法,立即欣然应约。
  直到二人在罗刹殿房顶间隔开来,宴月月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从那次乌龙的“偷窥洗澡”事件以后,她好像和钟离恪还从没互相对战过。
  主要是,不管输赢她都会怀疑那家伙在放水,所以宁可去拖着杜同练也不想和钟离恪过招……可眼下这个钟离恪并不认识自己,而且看样子也不会放水,那她就不客气了!
  这样想着,她的神色逐渐认真了起来。
  对面的钟离恪虽然看起来有些懒洋洋的,但也认真隔开了场地,那架势也是打算切磋一番的。
  他心中也有些需要通过和宴月月的对战来确定的事情……
  就这样,在浪漫美丽的烟花下,“夫妻”二人在罗刹殿顶端就此展开了一场货真价实的决斗。
  宴月月原本以为,她和钟离恪对战,要么自己会败给这家伙的诡计,很快失败,或者自己其实已经能和他势均力敌,两个人可以对战好一阵……
  因为来魔域之前法器被没收,她如今只能以气驭剑,一开场便咬破手指召唤气剑出来,捏了个剑诀直接冲着对面而去。
  这其实就相当于决斗前的“打招呼”,就跟黑龙打架之前会吐个水球一样。
  然而宴月月万万没想到,她的“打招呼”似乎也打出了黑龙那般震撼的效果。
  钟离恪不知怎么地,整个人忽然站在那不动了,眼看气剑要穿透他的胸膛,宴月月紧急地念诀让气剑转了个方向。
  尽管如此,因为气剑改方向有些晚了,他还是被气剑末尾扫到了一点,那张俊美的脸上也多出两道血口子。
  宴月月一下就慌了,什么决斗什么生气都不顾了,立刻收回气剑快步走上前。
  “你怎么样了?刚才你怎么站着不动啊?!难道真的傻了?!”她一边拿出手帕替他擦脸,一边着急地嘀咕起来。
  微凉的手帕伴随着女子的幽香贴近脸颊,僵直不动的人才忽然动了下,伸手握住她凑过来的手腕。
  “干嘛?嫌弃我?那你自己擦。”宴月月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钟离恪静静地看着她,也没说话,面无表情的样子不知在想什么,不过他松开了抓住宴月月的手。
  宴月月便一点也不见外地替他擦起了脸上的血渍,意料之外,这会儿钟离恪又十分老实了,甚至还微微低下头来方便她的动作。
  这奇怪的样子立刻引起宴月月的高度怀疑,她停下动作,纳闷地看着他:“你……”
  “罗刹族之所以千百年屹立于魔族顶端,是因为每个罗刹出生时就会得到一份特殊的魔力,这份魔力不可转移,不可消亡,却可以传递给自己血缘的下一代。”钟离恪看着她,忽然脸色认真地说起了一件看似毫不相关的事。
  “啊?”宴月月纳闷地眨了眨眼。
  “极少数也可以通过双/修传给自己的道侣。”钟离恪看着她,面色依旧平静,语气却不再迷茫,甚至带了几分笃定道,“我在你的血液里感应到了我的魔力,我定然与你双/修过。”
  宴月月:“……”
  你踏马!一定要一本正经地说这种事吗?!
 
 
第89章 这个夫人真难搞。
  和压制欲望修行的“正道”完全相反, 魔族向来是忠于本能的。
  他们不认为繁衍后代的过程属于什么羞耻的事情,甚至经常会在一起交流一下“双修”心得与技巧,互相之间聊起这个话题也是百无禁忌。
  不过那显然不包括钟离恪。
  他毕竟还是在人类世界待得时间更久一些, 自幼养成的习惯和三观并不会轻易改变, 因此哪怕他说这话的时候脸色看起来很正经,其实内心正在惊涛骇浪。
  其实他这话没有说全。
  罗刹一族的能力很特别, 如果不是他们心甘情愿,那不管是血缘上的下一代, 还是双/修的对象, 其实都没有办法从他们身上得到好处。
  这是只有罗刹族自己才知道的秘密, 看宴月月的表现, 显然她也不知情。可正因为她不知情,他才更加确信, 她身上那份属于他的魔力真的是他自愿传给她的。
  他自愿与这个女人双/修,并且还瞒着她把自己本命的魔力传给了她,这……难道她真的是他的妻子?
  想到这里, 钟离恪没有表情的脸上总算有了些变化,看着宴月月的眼神也耐人寻味起来。
  然而刚经历了社死现场的宴月月现在又气又羞, 整张脸都涨得通红, 压根懒得去思索他到底怎么想的了, 自顾收回给他擦脸的手, 转身打算离开。
  钟离恪终于出声叫住了她。
  “既然你我夫妻和睦, 又是因为什么卷入这个梦境?”
  当然, 夫妻和睦是他瞎猜的, 主要是经过刚才的“决斗”,他觉得这女人还挺在乎他的……
  “呵,”刚才还一脸着急给他擦脸的女人冷冷地笑道, “谁说我与你和睦?其实我们感情已经破裂了,马上就要和离了!”
  啊?
  钟离恪愣了一下,尽管他听出这女人多半是在说气话,却也更不明白自己心中突然生出的戾气到底是为哪般。
  “那……”他想了想,总觉得自己心中十分不愿接受“和离”这个结果,而且他虽然不懂女人,心中却笃定这女人是在说气话,便玩笑似地说,“难道我们正是因为闹和离,我想挽回你,才拉着你一起进入了这个梦境?”
  宴月月瞪大眼,刚酝酿起来的怒气宛如气球,一下被戳破,“啪”地一声瞬间消失无影了。
  可以啊钟离恪,看来你平时话本没少看!
  大概是第一次发现钟离恪脑海里也存了不少狗血的故事,她一时间一点也顾不上生气了,转回身好奇地看着他:“既然你觉得是你的梦境,那你知道怎么解除吗?”
  这话她问出来,调侃意味比较多,本也不指望钟离恪现在就能拿出解决问题的方案,却见钟离恪高深莫测地笑了笑。
  “这事情找我没用。”见宴月月冲他翻了个白眼,他一点也不以为意,慢条斯理地开口,“造梦术是钟离颜独有的能力,这世间除了她以外无人可解——哦,或许还有她的儿子。”
  宴月月顿时瞪大了眼。
  “你……你怎么知道的?”
  这个梦境里的钟离恪不是一直傻乎乎的吗?怎么一下变得这么聪明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是你说的梦境让我想到了这件事而已。”钟离恪似笑非笑地扬起唇角,眉眼里少了几分属于罗刹王的冷酷与疏离,多了些复杂的东西,只可惜宴月月现下陷入震惊,完全没注意发现。
  “这里正是钟离昭的梦境。”宴月月顾不得和他卖关子,急忙道,“因为梦境之外的钟离颜陷入了昏迷一直不醒,这孩子可能是太想他娘了,无意中发动了造梦术,把我们都困在这里了……”
  她终于见到了一点能解开梦境的曙光,面对的又是钟离恪,便一股脑地把自己知道的和猜到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这浑然天成的信任,仿佛在她心中眼前这个失忆了的罗刹王和她的夫君钟离恪就是同一个人。哪怕他失忆了,哪怕成了万恶之首的罗刹王,依然是她愿意全心信赖,依靠的人。
  钟离恪耐心地听着,若有所思的眼神一直落在她身上,看起来像是在认真听她说话,却又更像是陷入了自己的沉思。
  直到宴月月忽然又道:“其实当时不仅我们俩,还有顾天枢也在,所以我猜他多半也一起被卷进来了……”
  只是这个梦境里的顾天枢很倒霉,刚被钟离颜坑得在梦境里“昏迷”了……
  “是与不是,去试试就知道了。”钟离恪挑眉道。
  “怎么试?难道你有办法了?”宴月月顿时高兴不已,她觉得钟离恪特别厉害,既然他这样说,那必然是有些靠谱的主意——
  “那小崽子搞这么一出不就是想要他娘?我去把钟离颜杀了不就好了?”
  ——个头!
  “那是你表姐,”宴月月咬牙道,“而且也是我的朋友,怎么下得去手?”
  “啧,这不是梦境吗?”钟离恪皱眉嫌弃道,“说不定梦里死了,梦境外她就醒了。”
  他这话虽然是信口胡诌的,但宴月月回想起自己以前看的梦境相关的那些小说,隐约竟也觉得有些道理,忍不住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那事不宜迟,趁钟离颜还没跑,先去抓她回来。”看她点头,钟离恪以为她接受了自己的建议,顿时兴致勃勃地打算动手了。
  “最好在那小崽子面前动手,这样他受的刺激够大,才会精神崩溃解除梦境”。
  这方法过于简单粗暴,宴月月回过神,急忙拉住他的手用力摇头。
  “不行不行,你这样会给昭儿留下阴影的!”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个夫人真难搞。
  刚知道自己已经晋升为人夫的罗刹王轻“啧”了一声,心中却并没有真的因为这件事感到烦恼,倒不如说看着宴月月紧紧抓住自己手的样子,他的心情还颇为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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