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喻瑶又以桃色新闻上了首页。
这次不是绯闻,是有本人现场印证的正牌男友,虽然嘴上说是预备役,但谁不知道早晚的事,沈亦这种条件追人,哪有不成的。
全网追星人又被喻瑶的照片刷屏,白玉CP超话里已经哭出太平洋。
“我的天啊啊啊啊,小白痴是不是会死。”
“怎么能这样对他,让他怎么办,喻瑶这个杀千刀的我哭疯了。”
“当初那么爱他,又抛弃他,现在大张旗鼓有了新男友,我的心都成渣了,小白痴还能活吗。”
其他女星粉又恨又妒,被传过绯闻的男星粉也气得不轻,骂喻瑶不专一,吃瓜群众们喜闻乐见地提问:“喻瑶这个预备男友算得上圈内顶配了吧,谁还能争?”
一个答案随即推上热门,但转评全在笑他胆大包天。
——“容野啊,谁能拿下容野,谁就是内娱男友天花板,沈亦可不够看的。”
就因为知道谁也拿不下,才敢这么放到台面上来说。
有些人可望可及。
有些人,不可望更不可及。
喻瑶烦躁地刷着网上的消息,把手机握得快裂开,还得端出一副乐在其中的表情,她等到傍晚,深夜,一天两天,都没有接到像上次那样的电话。
好啊,可以,她这儿有人献殷勤,光明正大享受着呗,没什么,只要容二少受得了就行。
第二天午后,喻瑶拍戏间隙时,接到了沈亦的电话,他语气向来平和温柔:“瑶瑶,晚上有个饭局,半公半私,都算是我这边世交的长辈和朋友,可以陪我去吗?我保证不会太久。”
喻瑶踟蹰了一下,沈亦马上保证:“就以朋友的身份,反正……别人都知道我在追你,你不用有负担,参加这样的场合,对你事业也有好处。”
话说到这程度,喻瑶捏捏眉心,捂着话筒叹了口气,重新拿起手机时,含笑说:“可以。”
喻瑶跟沈亦同行,又是一顿饭局而已,当然不会穿的太隆重性感,换了条改良的刺绣长旗袍,用白玉簪随意挽起黑发,唇涂红,就足够让沈亦看得晃不过神。
她一路上心不在焉,跟宋岚报备过去向,让她准时来接之后,根本没注意自己四周的环境,等进了包厢,在圆桌边落座后,才看到已经到了六七个人。
都是在各自行业新闻里能看到的知名脸孔,只有其中一个带了妻子,而她,显然就是被沈亦当正牌女友了。
喻瑶蹙了蹙眉,有些不自在,沈亦体贴地给她倒热茶,她有一缕鬓发滑下来,沈亦直接伸手,想帮她挽到耳后。
他刚刚碰到她,包厢门就是一动,桌边这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哗啦啦站起来,毕恭毕敬望向门口。
喻瑶全身不由自主一僵,似乎在开门那个刹那,有烧沸的无尽海水奔涌向她,把她从头到脚侵吞进去。
怎么会……
她用力抓了一下椅子边缘,皮肤上都浮起一层褪不掉的战栗,在沈亦的低声提醒里,她缓慢站起身,口中又涩又烫,心跳如雷地转过头,看见了那个人。
容绍良站在前面,穿了件立领唐装,比上次见到矍铄很多,容野在他右侧,稍错半步的位置,这样的私人场合,根本不值得让他穿一身正装。
一条简单黑长裤,白色衬衫解开了一点领口,下摆漫不经心地垂着,他袖口挽起,露出利落凹凸的腕骨,垂眸打着电话,薄唇间低低淡淡的几个吐字,让整个包厢陷入恭谨的死寂中。
这幅清美大学生的打扮,在容野身上,却凝成刀刃似的锋锐和阴沉。
他只是随意抬了下眼,沈亦就手一颤,不由得避了一下,低声安抚喻瑶:“别怕啊,抱歉我没提前和你说,其实今天让你来,私心是想打消过去你跟容二少的误会,免得你总放不下心,我再正式介绍你。”
“……介绍?”喻瑶许久才找回声音,干涩问,“以什么身份,你的预备女朋友?”
沈亦“嗯”了声:“行吗。”
喻瑶看了眼坐到她对面的容野,再看看近在咫尺的沈亦,突然笑了,笑容荡开在艳丽脸上:“行。”
容绍良落座,视线扫过喻瑶,轻飘飘往身旁的容野侧脸上一掠。
喻瑶摸摸手中的杯子,导演亲自到场监督,她怎么能让人失望。
她挺起脊背,手自然拨了拨耳侧,那缕垂落的鬓发不但没勾上去,反而掉下来,拂过她脸颊。
沈亦看到了,侧过身贴近她,抬手给她撩起来,他朝她笑,声音轻,但也够让人听见:“这么好看。”
喻瑶歪头弯了弯唇,跟他对视。
席间长辈多,有人笑道:“年轻人就是年轻人,沈亦追女孩子真有一套。”
沈亦顺势拉住喻瑶,站起来说:“好不容易把人领出来的,别给我吓着了,容董,带来给您看看,这是我正追着的人。”
他说着容董,目光却试探看向了容野,手也滑到了喻瑶的臂弯上。
她穿的是短袖旗袍,手臂半裸露着,男人的手亲昵抓在上面,按出了浅浅的指痕,而她不但没甩开,还在包容地笑,甚至流露出一丝羞涩和甜蜜。
容绍良一副长辈慈祥:“喻小姐眼光很不错。”
喻瑶不卑不亢,从始至终没看过容野一眼,她朝容绍良点点头:“沈亦这么优秀,换谁都会动心。”
有道狂风骤雨的摧毁气势好像在极力收敛着,困苦在一个囚笼里,死死按紧,只有在某些抬眼低眸间,溢泄出一丝难以捕捉的边角,冲向喻瑶。
容绍良转头问:“容野,你看怎么样?”
容野靠向椅背,脖颈上筋络拉伸,下颌线刀锋一样,称在一张无可挑剔的脸孔上,昳丽感极淡,只觉得冰冷阴森。
他唇边翘了翘,视线笔直地放在喻瑶身上,只说了一个字:“好。”
喻瑶的那层战栗在叠加,细密酸麻,顺着容野视线游走的方向遍布全身,她坐回去,不再看他,专心跟沈亦说话。
沈亦倒茶,她喝。
沈亦夹菜,她每样都尝。
沈亦低低地说笑,她就弯着眼耐心听。
甚至席间沈亦的手碰到她手指,她也没有躲。
她神经却被折磨到一个临界,容野就坐在她对面,冷白指尖把玩着一根银色叉子,犹如见血的利器。
容野也神色如常,混不在意地偶尔应一声别人的问话,一直到容绍良准备按铃叫人,他才懒散抬头:“爷爷,喝茶?”
容绍良点头。
他吃饭到一半,习惯喝茶,喝的也是自带的金贵茶种,翠绿微苦。
容野推开椅子起身:“不用叫人了,我过去。”
容绍良想了想没反对,那茶讲究,不懂的人确实泡不好。
容野在包厢外端着茶壶,低下墨黑眼睫,往茶水中加了东西,没有颜色,淡淡苦味混在茶中,根本尝不出来。
还没撑到要把容绍良置于死地的时候,只不过先开开胃。
容野端回茶,给容绍良倒了一杯,老狐狸却摩挲着,没有立即喝,容野笑了笑,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当着他的面,从容喝下去。
这药一点也不复杂,别人喝了都无害,但注射过那种针剂的人,身体里还有残留的药性,服用之后会头疼。
严重的能疼到昏迷。
半小时后,容绍良突发头痛,被紧急送医,茶水早已喝完换了两壶,而同样喝了的容野并没有任何异样,容绍良不得不打消疑虑,交代容野替他留下来,把这顿饭吃完。
喻瑶亲眼看着这些变故,心早已经扭成一团,神色合理地表示着适当关切,在容野送容绍良出去之后,她也顺势站起来,不小心打翻了碗碟,汤水泼到了旗袍上,一大片湿淋淋的脏污。
她脉搏跳得厉害,针一样戳刺血肉。
“我裙子脏了……”她表现得尴尬而无助,“可以去处理一下吗?”
沈亦立即扶她:“我车里给你准备了备用衣服,去换上,楼里有更衣室。”
喻瑶点头答应,跟着沈亦,走向距离包厢最近的一个更衣室,门却被锁了。
沈亦没当回事:“估计有人,另一边还有一间,就是偏了点。”
喻瑶鞋跟踩在地毯上,没有一点声息,她在沈亦的身边,走到长廊另一头,这间的门能顺利拧开。
沈亦把衣服袋子给她:“你进去换,我就在门口等,有什么事随时叫我。”
喻瑶点头一笑,侧身进入更衣室里,门板在她面前慢慢闭合,“哒”的一声关上。
里面没开灯,喻瑶的呼吸在飞速变急,心跳狂乱。
她没有方向,不清楚自己该去哪,做的究竟对还是错,只靠着一点感应和默契,浑浑噩噩就进入了这里。
是扑空了吗。
她判断错了吗。
喻瑶艰涩地咽了咽,手指放到门锁上,正要去拧。
她背后浓郁的昏暗中,有一道呼吸声终于不再控制,肆意蔓延到她耳边,窒闷沉重,裹挟着疯狂的压迫和侵略。
喻瑶身体一僵,有种泛滥的热度火速升腾起来,让她脚腕发软。
沈亦就在门外,只隔着一道几公分厚的木板,甚至能听到他来回走动的脚步声。
喻瑶忽然紧紧抿住嘴唇,身体不由自主贴到了门板上,容野从背后按住她的腰,冰冷攥着她手指,将门的锁扣拧紧。
落锁的那个时刻,她被翻转过来,后背贴上门。
她身上仿佛欺压着重伤濒死的凶兽,又好像某人奄奄一息,不顾一切地要摧毁掠夺。
容野掐着她脸颊,血丝斑驳的眼睛在黑暗中直勾勾看她。
“再说一遍,你为谁动心?”
不等喻瑶回答,容野指尖骤然施力,强迫她张开唇。
剧烈的心脏震颤声中,他毁掉她弄脏的旗袍,低下头咬住她嘴唇,汲取所有柔软。
第53章 过来跟我做
从喻瑶当面跟他斩断关系, 说诺诺已经没了,而他什么都不是的那个晚上开始, 容野有很多时候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不是还活着。
也许活着,但早就不像是一个人。
像苟延残喘的蜉蝣,躲藏在黑暗缝隙里,不能见光的鬼,被碾磨成块,勉强拼凑着艰难喘息,再也见不到天日。
以前那么多年,再痛苦的日子也能熬过来,他以为自己很习惯了, 早就能适应, 但他窥见过天光, 被爱过以后, 才知道那些面对面的冰冷和疾言厉色,原来他根本就承受不了。
心被捣成泥, 在她每一次跟别人的暧昧里搅得血肉模糊,有人专门地把那些新闻和照片想办法让他看到, 他脸上嗤笑得有多漫不经心, 喉咙里就有多少咽不掉的甜腥气。
直到亲眼看见, 她就在他对面,相隔一张桌子,只属于他的那些亲密温柔,她都给了另一个人。
不在意地半垂着眼睛时, 他耳中全是喻瑶清浅的呼吸和温婉笑声,一句一句的“沈亦”和他自己被她无形中撕扯开的裂响。
他舔过自己沾着血丝的牙齿,用疼痛控制着失去温度的手, 怕下一秒就会爆发,他会掀翻桌子,弄死这屋子里所有人,掐着喻瑶推到墙上,把她拆吞入腹。
现在终于可以了,他终于抓到她了。
可问她的问题,却根本不敢听她开口回答。
容野喝的茶不比容绍良少,头疼得脸色惨白,全被隐匿在黑暗里,他神志已经不够清醒,发疯地吮着喻瑶,在她露出任何抗拒的瞬间,再变本加厉地掠取。
旗袍破了,散下来挂在喻瑶臂弯上,里面蕾丝的肩带也被拨掉,雪润颜色在没有灯的房间里隐隐发光,他贪心的噬咬从她唇间滑下来,深埋进这里。
整个过程也不过就是十几秒钟,喻瑶无从反抗,脊柱涌着熟悉的麻和软,蔓延向四肢百骸。
沈亦就在外面,甚至在听到轻微动静的时候,他还关切地敲了敲门:“瑶瑶,没事吧?”
“瑶瑶”这个亲昵的称呼一响起,容野最后一丝壁垒也被破坏掉。
喻瑶气血冲头,腿的力气抽空,腰快被他勒断,她胸口很细微的疼着,各种感官冲击混杂,加倍折磨她的意志力。
……又这样!上来就这么强势!也不肯好好说两句话!
喻瑶抬高手臂,抓着容野微湿的短发,强迫他抬头,男人充血的双眼在夜里有如火光凛凛的刀。
她胸前急促起伏,尽量平静地朝门外说了一句:“我没事,稍等。”
喻瑶心跳轰鸣,简直有种人后偷情的禁忌感,她随即揪住容野衣襟,被他激得也来了脾气。
对她手段这么硬,还没被罚够是不是!
她声音压得几乎听不见,忍不住脱口而出:“听到了么,你在侵犯的是别人的预备女朋友。”
更衣室里倏然死寂,喻瑶说完就有些后悔了,维持呼吸的氧气被消耗一空。
片刻之后,她身上还半挂着的旗袍就完全掉落,来不及感觉凉,皮肤随即被炙烤的热度裹紧。
容野肌理紧绷的长腿抵入她膝盖,她整个人被抬起离地,白得晃眼,在昏暗中如同教堂里圣洁的神女,要被从地底挣脱出来的堕神侵占。
“瑶瑶,这还不算,”他清冷的嗓音微微扭曲着,时隔这么久,再一次呢喃出她的名字,“是不是需要我教你,侵犯到底是什么意思。”
喻瑶嗓子干哑,想叫出声来,她紧咬着手背,眼眶泛出了潮红。
更衣室不算大的空间,转眼就成了火海。
她下意识带了一点哽咽:“容野,你疯了……你真要在这个地方?!”
敲门声再次响起来,沈亦不放心地催促着。
喻瑶前方是掠夺,后面是微颤的门板和整个餐厅的那么多人,她的轻轻哭音刺伤了容野,他从剧烈的头疼里勉力抽出一点清明。
他怎么能让她哭。
药效还要持续几个小时,越来越难捱的疼会让他更失态。
再继续下去,他就真的停止不了了。
沈亦在外头明显感觉出不对,语气更着急,有了要砸门的架势。
容野慢慢松了手,放开喻瑶,连张口说话都有些吃力,他退了两步,坐在椅子上,不想被她看出自己的状况:“出去吧。”